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美奴
“这两个狡猾的家伙,竟然又再度折返了!”
“殿下,楚天与香狐妃奔向了何处?”
“看去向应该是珈蓝鬼域……”
“珈蓝鬼域!?”
身穿僧衣的神魔将迦梵不禁露出惊喜神色,又阴森笑道:“他们竟然选择去了那里?真是找死!”
“我先行一步赶去,你与绝月各自率部封死他们的退路,这一次绝对让他们插翅难飞!”
帝鸾神女微子辛冷笑下令,随后挥手间于虚空中打开一道门户,抬脚步入其中便就消失了不见。
迦梵躬身送迎,着令麾下部众鬼灵邪魔,即可赶往珈蓝鬼域。
……
珈蓝鬼域,位处鬼界深处的东南方向。
诺大鬼界的地貌大多是荒芜之景,宛如阳世间的沙漠地带,除却怪石嶙峋之外,毫无任何生机可言,不时漫天突起沙尘风暴,夹杂着诡异的自然狂暴力量,仿佛意欲撕裂任何被吞噬其中的一切。
但也有些鬼域的地貌具有着奇特的景象;
譬如说那罗浮鬼域,它被魂河渡环绕,乃是一片隔绝的孤岛,岛上不乏有山峦起伏,鬼王殿南皇宫就修建在群山峻岭上,这里并没有自然狂暴的力量,所以比起鬼界其它地方罗浮鬼域的生存条件可要好多了。
再譬如说这珈蓝鬼域;
鬼界中并无植被生机可言,这里是一片死寂的堕落之地,而在珈蓝鬼域却生长着一种非常诡异的树木。
这种树木呈焦黑色,了无生机,却在极其缓慢的不停生长。
在那树干上无一例外的有着两根粗壮树枝,张牙舞爪的就宛如人的两只手臂,树冠是杂乱生长的细小树枝,好似人的头发,仔细看的话那树干上的斑驳纹路更像人脸,一张张惊恐至极、痛苦不堪的人脸。
它们非是死物;
它们正是一个个鬼魂所化;
据传说,这些树木乃是鬼界最早的原住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些原住民聚集在了珈蓝鬼域附近,它们将自身埋进土壤中,扎根发芽,日复一日慢慢的就变成了现在的黑树模样,它们早已没有了思想灵智,但它们也并没有完全死去,它们会择机吞噬经过此处的鬼魂,承受那永无止境的折磨痛苦,而被吞噬的鬼魂正是它们成长的养料,使之与自己融为一体,从此再无解脱的可能。
它们有着一个很奇怪的名字——树魍魉。
谁也不知道,小森林般的树魍魉究竟存在了多少年,但所有鬼魂都有一个普遍的认知,绝不能被树魍魉给吃了,饶是魔灵若被吃了那也逃不过成为养料的命运!
在珈蓝鬼域成为考敝司地狱之前,这片森林罕有人迹,毕竟谁也不会来这里找死。
听闻,珈蓝鬼域之主鬼王美奴曾向树魍魉举行过献祭之礼,用以平息树魍魉因饥饿而生的愤怒,后来二十年间,考敝分司地狱经常便就会将那十恶不赦之鬼灵投入森林中,供以树魍魉分食,既喂饱了它们,亦惩戒了恶行,可谓一举两得。
“树魍魉?”
“原住民?”
“这有些不大可能吧!”
“相公,且不说阴阳二界究竟存在了多少岁月,就说那堂堂一域鬼王,又怎会向这些鬼树举行献祭?”
凝舞很是惊奇的与我问,对于我所说很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笑了笑:“鬼界传说而已,是真是假我也没有考证过,不过树魍魉那片森林确实存在,媳妇儿,你看那远处……”
自高空俯视眼前,珈蓝鬼域生长着一片很是诡异的黑木森林。
这森林并不大,树木稀疏;
但不知怎的,这里总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危险感觉,也或许真是这些鬼树有了什么道行也说不定呢!
“有点儿意思!”
“诺大一界,总会有着稀奇古怪的东西……”
凝舞嘴角浅笑,美眸中流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意味,以她的大神通修为境界,即便相隔距离很远,也能凭神识之力将那里的事物看个清楚。
不过我们此行并不为树魍魉而来,所以我们并没有飞落察看。
远远经过这片森林,我们直奔珈蓝地狱的考敝司而去,令我和凝舞有些没想到的是……这里的衙署堂竟然相对保存的还算完整!
入目所见,此处并没有多少大战的痕迹。
衙署堂仍然座立那里,幽冥往生桥也并没有遭到损坏,附近有着鬼魂活动的痕迹,相较于其它处,这里显得……似乎很正常。
但这份“正常”却让我们觉得不太正常!
衙署堂并未被破坏,这足可以说明并没有被破阵而入过,但在幽冥地府的信息标注中,鬼王美奴下落不明,那她是去了那里?这里又曾发生过什么?
“下去看看!”
我和凝舞自高空之上飞落身形,径直来到衙署堂门外。
这里大门敞开,空无一人,像是被遗弃的古屋,显得很是诡异凄凉,四周隐有呜咽风声,就宛如厉鬼的啜泣。
举步而走,我们身形闪入了其中。
凝舞以神识之力探查四周,不过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这里也并没有什么鬼魂存在,只有几棵怪异的树。
有些奇怪;
但一时间也说不清楚究竟哪里奇怪;
“相公,先去往生桥看看。”凝舞道。
我点头道了声好。
幽冥往生桥在衙署堂之后,自考敝司六狱建立,这里便是鬼界生灵唯一可以通往轮回的希望,虽然这份希望很渺茫,并不能眷顾所有鬼灵,但有总比没有强,不是吗?
站在悬浮石桥前,望着对面尽头处的阴森漆黑山壁洞口,不禁勾起了我一些回忆。
龙门神的名号正是因这石桥而来,凭我的修为境界,自然是有些名不副实,我担不起也不愿担当所谓的龙门神之名。
想确定往生桥通道是否还能够进入幽冥世界,还需要经过此桥进入那山洞中才能知晓。
不过未等我们出发,身后却突兀响起了一句话声——
“龙门神阁下,二十年未见,还记得妾身否?妾身……可很是想你呢!”
娇媚之声,如丝竹之音,颇为动听。
这人这声的出现,我和凝舞起初竟都没有能察觉,它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就在我们的身后那几棵树魍魉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