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体验
容耀暂时还没有搬家，因为房东去外地了。
晚上收工后，容耀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连窗外马路和附近小区人家的声音都陌生。
看着天花板，容耀终于可以喘口气思考接下来怎么办。坦白说这个工作是容耀前世从来没想过的。
大学毕业虽然年轻22大概。可是他当时那个长相还有性格去做服务员？
况且很多都不可能是大学生去咖啡厅打工的，都是年轻的，吃青春饭的，类似于网管的性质。谁会做很久呢？
他当然从来也没想过一辈子做服务员，只是要先解决吃饭问题。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18万是还不上了，至少不可能一次性还上。那就只能等着强制执行后，上征信黑名单。
每个月还1500或者2000。
不到钱完全还上的那一天，他没法解封危信小说账号。用身份证就只能注册一个了。况且即便能多注册几个，你弄得多隐蔽，平时没人理你。真的盯上你你不可能钻空子的。
其他网络小说平台注册也都不让你用身份证去弄账号，他金手指就没有了。
自己写？
前世写了7年都没红，不是没试过转其他题材。扑得一比。
偶尔睡觉的时候也想过人家那么看不起他，其实没错。他除了用娱乐题材赚点名利，写别的没前途的。
他这一世才十八，又不能干老本行。去做别的工作哪有不用学历的？哪怕其实学历也没多大用，可终究很多有发展前景的工作都需要学历，还不一定用你呢。多少大学生都就业困难。
何况他一个高中毕业的，做一辈子操作工？服务员？
还不如前世？！那穿越的意义是什么？
就为了过来背锅的？
靠！
时不我待，他穿越那天到现在，也没几天。好像就是很多压力追着赶着他往前走，实际上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官司已经判决了，之后会在方方面面影响他的未来。
坦白说他都还没消化自己穿越的事实，未来前路一片渺茫懵逼。
然后官司背上身，不管国家多富强，对很多人来说18万都不是小数目啊。
为什么自己混成这样就不提了，毕竟不是自己混的，只是背锅。
他未来该怎么摆脱这个困境，他也不知道。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他觉得高考不能放弃。这或许是他未来唯一的一条出路。
前世不好好上学也没有考上好学校，已经很后悔了。这一世又不能写小说的情况下，学也不上，等死呢？！
只是还是那句话，现实不是由你决定的。你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
“刘姐，你叫我。”
“啊，容耀，坐。”
第二天早上上班后，刘经理叫他进去。
莫名心头一跳，一周时间就是自己要被强制执行还钱的一天。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敏感了，想多。刘经理应该是不知道这个事。
坐下后，果然刘经理开口：“今天你调到二楼负责服务工作。”
容耀疑惑：“我？一个人负责？”
犹豫一下，容耀看着刘经理：“我才刚来一天啊，就让我自己负责楼上？”
刘经理无奈：“没办法，就今天对付一下吧。你尽量就好。”
容耀不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刘经理开口：“虽然人少但一个人负责还是难为你了。不过今天英国总部老板临时会带几个客户过来年检，可能对增加连锁店有帮助，所有女服务员要突击训练在楼下，争取做到最好的服务表现，让客户可以满意然后增加开连锁店的信心。如果他们看着满意，或许会在上嗨开分店。你新来的，还是唯一的男***员，这次就不用参与了。把楼上管好就行，楼下她们要配合。”
容耀还能说什么，点头开口：“好，没问题。”
又聊了几句工作有没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帮助的。容耀也都表示没什么，就开始工作去了。
“这么早？”
当要上二楼的时候，黎若婼背着包来了。看来经过昨天来过之后，她已经确定今后空闲时间在这里看剧本。而且比昨天早，今天是十点就到。这是基本附近各行各业上班的时间，即便吃饭的时候，咖啡厅也不是餐厅，除非下午茶时间段，会有人谈生意也影响不到她。
都习惯了，所以容耀主动过去招呼她：“咖啡？”
黎若婼摇头：“不了，最近工作不多，喝咖啡怕晚上睡不着。”
容耀开口：“那英伦鲜牛奶吧？美容营养也不怕胖，有助于睡眠。”
黎若婼点头：“好，老地方。”
容耀呵呵笑：“就来一天，然后老地方？”
黎若婼也笑了一声，上楼了。
容耀吩咐后面点单。
黎若婼上了二楼发现没有人，依然选择那个单独座位，还有屏风挡着，将剧本拿出来。
只是皱眉沉思，看不进去。
因为遇到一点难题。就是这个剧本有些逻辑不通的地方。这个角色吧，戏份没那么多。但是也不少，而人物是个富家千金，她要揣摩角色，做事的逻辑和正常黎若婼平时生活肯定不一样的。
她有点不太懂，这样的家世出身，性格和行动力惯性在哪。
要找到这个点不容易。昨天开始就有点找不到突破口。
“牛奶来了。”
正想着这些，容耀已经上楼。
黎若婼示意一边，容耀放下：“有事叫我。”
黎若婼随意开口：“没事，有别的服务员……”
容耀一顿：“今天暂时没有。”
黎若婼疑惑抬头：“为什么？”
容耀靠在一边桌子：“英国总部一会要来这里视察环境，下面女服务员都在集中一边营业一边练习。我刚来，而且还是唯一男服务生，下去的话破坏阵容影响她们。经理就干脆调我上来专门负责二楼。算是我轻松又减轻她们负担。”
黎若婼点点头。
容耀示意：“我过去了，有需要招呼一声。”
黎若婼没多说，容耀走过去站在楼梯口。
坐下摆弄手机。
服务员应该一直站着的，不过这里也没人的同时，二楼本来人就不多，还是空闲时间段。
黎若婼继续思考着，吴安柏这个富家女，对待生活，对待爱情，对待人际关系上，到底什么逻辑方式和思维惯性。把这个点找到的话，这个角色就打开了。
打开电脑查找，黎若婼输入，富家女的生活。
只是查找出来的，要么也是其他影视剧中的角色，要么就是富家女豪放的生活。
夜店啊，游艇啊，服装秀啊，等等。
“……”
黎若婼皱眉支着下巴，无意中看了容耀一眼，突然想到什么，下雨似乎要招手，突然目光有点复杂。容耀坐在那里沉默，皱眉想着什么，居然和她刚刚思考问题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
瞬间她就明白，自己只是苦恼工作没突破而已。而这个18岁的孩子，却已经背上一场官司。而且还涉及到20万的索赔。
高考都没参加，20岁都不到，只能在咖啡厅打工。未来还没开始就要背上这样的负担……
“有什么需要吗？”
这边突然开口打断。原来容耀无意中见她看着自己。
不确定又和她对视一会，发现她没挪开目光，似乎明白什么：“抱歉，我打扰你了。我尽量不动，不过我没法下楼你知道的。毕竟工作时间。”
黎若婼随意笑着掩饰刚刚出神：“是工作时间，不过你有点心不在焉啊。”
容耀惊讶：“这么认真？不是想投诉我吧？”
黎若婼开口：“你提醒我了。”
容耀无奈：“不要这样好吗？我和你公司犯克，集体和个人都针对我，何必呢？”
“呵。”
黎若婼笑，随即想了想，招手示意。
容耀一顿，走过来：“要续杯？”
黎若婼失笑：“牛奶续什么杯？！你除了这个不会点别的了？”
容耀摊手：“服务员有什么技术含量？就这几句了，不然是你想结账？”
黎若婼示意一边，容耀坐下：“真有事啊？”
黎若婼开口：“我本来是有点问题要问你，不过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想到一件事，可能我多嘴。”
打量容耀：“因为我们公司起诉你，并且胜诉要索赔。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额……”
容耀愣住，半响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暂时找到可以养活自己吃饭住宿的工作，至于还钱，每月扣吧。”
黎若婼示意：“每月薪水多少？”
容耀开口：“实习期2500。三个月后转正3500。”
黎若婼皱眉：“没有别的薪水高一些的工作了吗？”
容耀笑：“如果有也轮不到我啊。我一个高中生十八岁没特长的都能拿高薪，那谁还上大学？”
黎若婼揉揉头发：“不对啊。很多听说厂子里工人学历也不高，月薪五六千都很轻松。食宿都包，加班还有加班费。还有各种补助奖金……”
“呵。”
容耀笑了。
黎若婼皱眉：“笑什么？”
容耀开口：“我以前也这么想。招聘广告写的待遇那么好，比我文笔都好。”
黎若婼好奇询问：“他们没被起诉吗？”
容耀惊愕，看着偏头笑的黎若婼：“哎？和你很熟吗？这么直接怼人啊？还演员呢？给你曝光信不信？”
“呵呵。”
黎若婼笑，看着容耀：“结果怎么了？”
容耀摇头：“就是写的好而已，工资没那么多。待遇也不好，这扣点那扣点，尤其还是计件。哪有什么1.5和2倍3倍工资？你不工作时间长不加班，你一个月也就两三千而已，最关键的是最少压一个月工资。”
黎若婼不解：“那你不去压工资的厂子不就行了？去不压的。”
容耀无奈：“这个不是厂子的问题，是职业的问题。至少在嗨宁的厂子，做操作工几乎没有不压工资的。毕竟厂子压力也大，也有自己的难处。况且要真如同招聘公告上写的那么好，还缺人吗？挤破头都要进去。不过那样的待遇，工厂早黄了。”
黎若婼下意识要张口，容耀摆手：“当然我不嫌累，我也不挑。但我的状况，压工资不说还你们公司每月的钱，我自己都养不活。我还能不吃饭不睡觉一个月？我也没有亲朋好友倒一下钱。”
指着周围：“这里是最好的了。但也只是目前看来，说是不压工资，我不是对社会没有信任，钱没到手说什么都是假的。”
黎若婼一顿，开口道：“其实我也是要劝你，你才这么大，不可能做一辈子打工仔，总要往上拼一拼的。你能写小说，不管什么类型，赚到两万块钱也说明你的实力。只是你不该继续写这种影射和盗用真实人物身份和名称的题材了。”
容耀开口：“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想写也写不了，账号被封了。其他站也拒绝我的身份证申请作者账号。”
黎若婼皱眉：“那你就上学啊。你才18岁，正应该上学的年纪。去考大学，大学毕业你工作选择就多了。”
容耀失笑：“你公司倒也得让啊。我现在一个月能赚多少？不说还你们公司钱，我自己也养不活。而我背着这个官司还不知道会不会记录在档案和学籍里影响录取。”
黎若婼茫然：“那还没路了？”
容耀看着黎若婼：“你什么立场说这句话？之前你还说你助理呢。”
黎若婼轻叹：“你是96年的吧？上学的年纪居然摊上这样的事……”
容耀一愣，神色复杂：“你看到的……是84年吧？”
黎若婼一愣，失笑开口：“我没戴眼镜。”
随即揉揉头发不解：“也是神奇。我以前不戴眼镜看东西最多是模糊，为什么看你的时候，居然是两张脸两张身份证号码？”
打量容耀：“我还想问你来着，是不是你知道什么原因？”
容耀点头：“我是穿越的，魂穿。”
“呵，呵呵。”
黎若婼笑：“是啊。”
沉默了一会，可能是容耀把天聊死了。
最终还是容耀开口：“你叫我过来说问什么？”
“对了。”
黎若婼开口：“是这样。你是写小说的吧？”
容耀点头：“是，你不是知道吗？”
黎若婼询问：“恩……你写过富家女的角色吗？”
“富家女……”
容耀沉思，随即摇头：“没有……吧。玄幻异时空的算吗？”
黎若婼开口：“什么类型的？”
容耀耸耸肩：“就是，异时空，国王女儿，或者什么白富美的。”
黎若婼皱眉：“除了这些呢？现代的，有钱的家庭……”
容耀思考着，半响开口：“应该是没写过。写过也是一笔带过。”
抱歉看着黎若婼：“我写娱乐明星的多。”
黎若婼恩了一声：“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容耀看看她电脑，开口道：“你……剧本这个角色是这样吗？要研究一下？”
黎若婼点点头，容耀开口：“你是艺人啊，你身边或者你没见识过这样的富家女吗？”
黎若婼想了想，看着容耀：“有。但都是后来有钱自己赚的。从小就家庭富裕的，好像没有。”
随即看着容耀：“你一直说娱乐题材小说。然后还被我们公司起诉了，你说没黑媚姐，那你写这种类型小说意义在哪？就不能自己创作一本吗？非要借着真实明星……”
“我没有。”
容耀打断，见黎若婼看着他，半响摇头：“我不是借助真实明星提人气，或许是，但我觉得我有自己的特点以及风格还有努力。借助真实明星的目的至少对我来说只是增加代入感，可是情节和互动以及对白性格人设塑造，都是我自己的功力。”
黎若婼笑：“性格形象都摆在那呢，要你塑造？”
容耀开口：“那明星真实性格谁知道？镜头前都是微笑，都是礼貌，都有偶像包袱。私下什么样只有自己和身边人清楚。公众是不知道的。”
黎若婼一顿，没话说了。
容耀也没再说这个，而是开口：“网上查不到富家女资料？”
黎若婼摇头，容耀思考着，半响给了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