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四阶
足足过了好半晌，观众席上的众人才回过神来，猛然爆发起震耳欲聋的呼声。
这场战斗毫无疑问称得上精彩万分。
从战斗一开始，林泽与汪贤的灵术就层出不穷，手段频出，看得众人眼花缭乱，惊呼连连，一直到最后，两人施展万刃对拼时，心中更是着实一紧。
眼见战斗落幕，众人一时间又是惊叹又是佩服。
汪贤可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半年前就已经晋升三阶灵术师，实力强悍，却依然败在了林泽这匹黑马手下，这个结果可以说是让人始料未及。
学院大比刚开始的时候，谁能想到林泽会一路过关斩将，打败汪贤杀入四强赛中？
换作大比开始前，谁敢这样说，势必会被人嘲笑糊涂，然而一轮轮比赛下来，众人如今心中只剩下满满的惊叹和敬畏。
裁判宣布林泽获胜后，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中嘀咕连连。
别人不清楚，但他作为出手抵御的一方，清晰地感受到林泽最后那一击的威力已然达到了四阶层次，要不是他是五阶灵术师，还真没把握及时挡下来，毫发无伤地护住汪贤。
“真是妖孽般的天赋啊！”他暗暗感慨了一句。
林泽可不知道裁判在想些什么，瞥了眼依旧处于失神状态中的汪贤一眼，转身走下擂台。
还没回到座位上，他便看到不远处陈慕真正喜不自禁地向他连连挥手，看样子比他这个赢家还要高兴。
甲组比赛落幕，另外三个小组也陆续决出胜者，结果不出所料，程越、曲建文和崔剑平三人纷纷出线，连同林泽一起晋入四强。
六轮比赛下来，时间已经临近黄昏，四强赛只能放到明天再举办，林泽没有多待，当即带着陈慕真转身离开，在众人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林泽。”
半路上，陈慕真兴奋的情绪稍稍平复，脱口而出问道，“从刚才我就想问了，你腰间上带着的这把刀是干嘛用的？”
刀剑通常只有普通士兵会佩戴，灵术师根本用不到，所以她很奇怪林泽为什么在比赛中从头到尾都带着一把刀。
林泽想了想，笑道：“这是我的护身符。”
“护身符？”陈慕真微感诧异，用刀作护身符还真是前所未见，不过林泽是天才，或许天才的想法和常人不太一样吧。
陈慕真没再纠结这件事，很快略过，转而兴奋地说起刚才的比赛。
就在两人即将走出门坊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殿下，请留步！”
林泽脚步一顿，回身看去，却是程越追了上来。
他快步来到林泽身边，欠身道：“殿下，方便谈一下吗？”
一边说着，程越一边朝旁侧的陈慕真看了一眼。
少女当即意会，向林泽挥手道：“那我先离开了，明天见。”
“明天见。”
目送陈慕真走远，林泽才回头看向程越，淡淡道：“有什么事吗？”
程越微微一笑，道：“首先恭喜殿下晋入......”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泽摆手打断。
“客套话就免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被打断话语，程越也不在意，沉吟数息，凝声问道：“殿下今日的表现委实令人震惊，在灵术一道上的实力有目共睹，只是我很疑惑，殿下真的是进入灵术真央学院后才修炼的灵术吗？”
短短四个月不到，就掌握了至少五个高等灵术，而且还自创出多个复合灵术，这种事情简直骇人听闻，他实在很难相信。
“我之前有没有修炼灵术，你们不是应该最清楚吗？”林泽淡淡瞥了程越一眼。
他才不相信大殿下，也就是他这个身份的便宜哥哥没有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而程越明显属于大殿下一方，这种情报他想要探询势必不难。
想来长公主一方同样如是。
闻言，程越神色不由一滞，确实，大殿下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林泽的行动，后者在进入灵术真央学院之前，的确没正式修炼过灵术，顶多时不时锻炼下灵力。
只是他打从心底不相信林泽真的只用了不到四个月时间，就修炼到了如今这般地步，这对一向自诩天才的他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怔神几秒，程越回过神来，连忙收敛杂念，定了定神继续问道：“那殿下为何要参加学院大比？是为了城卫军的统领之位吗？”
“没错。”林泽坦然承认。
“为什么？”程越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沉声道，“殿下一向逍遥自在，好不快活，为什么突然想加入军队？城卫军事务繁重，又要经常与角族战斗，指不定就会出点什么意外，危险得很，哪比得上游山玩水来得悠然自得？”
这一番话看似劝诫，实则是警告，林泽哪听不出来，摇了摇头道：“收起你的那一套吧，我加入军队只是为了剿杀角族，没兴趣也不想掺和进你们之间的斗争，你可以直接将这句话带给你身后那一位。”
程越显然没料到林泽如此直截了当，闻言怔了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还待说些什么，林泽却已经转身离开。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程越眉头紧紧皱起，目光闪烁不止。
翌日一早，林泽准时抵达广场，刚踏入里面，不出意外地收获了大量的注目礼，疑惑、审视、震惊、敬畏等等目光不一而足。
昨日比赛过后，林泽打败汪贤，晋入四强的事情很快风靡传遍整个学院，但凡知道的人无不惊诧万分。
一向沉迷享乐的二殿下居然有如此妖孽的天赋？
只用四个月时间就晋升了三阶灵术师？
这种实力提升速度未免太恐怖了吧？
短短不过一天时间，林泽在学院里的名望就更上一层楼，从门坊一路走来，倒是收获了不少发自内心的敬畏目光，而非之前仅仅停留在表面的恭敬。
面对诸多注视，林泽面色依旧淡然自若，来到陈慕真身旁坐下。
陈慕真已经到了有一小会，林泽刚一坐下，她便凑过头来，低声道：“林泽，比赛安排已经出来了，你的对手是程越。”
林泽微一挑眉，却没太大反应。
程越的实力在参赛的四个三阶学员中，实力隐隐排在首位，不出意外的话肯定能走到最后，林泽最终势必要和他对上，如今不过提前了一步。
他这边面色平静，陈慕真脸上却难掩担忧，毕竟对手是那个程越，传统派之之所以在学院中处处压革新派一头，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程越的强大实力。
随着时间流逝，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在三位院长和一众贵族、王庭事务官入座后，比赛终于开始。
第一轮上场的是崔剑平和曲建文。
战斗打得中规中矩，结束得也很迅速，在崔剑平明显占据上风后，曲建文果断认输。
众人倒也不意外，两人同属革新派，交情甚好，的确没必要打生打死，让之后的对手占便宜。
接下来上场的便是林泽和程越了。
瞧见两人缓步登上擂台，场下的一众学员纷纷精神一振，目含期待与兴奋地朝上面看去。
两人一个是首席之位最有力的争夺者，一个是横空出世的黑马，实力俱都强大非常，等会战斗起来一定很有看头。
在擂台上站定后，林泽抬头看去，发现程越正好也望了过来，对方目光深沉，似乎蕴含着某种特殊的意味。
“准备好了吗？”
不远处的裁判例行询问了一句，见两人同时颔首，当即高声道：
“比赛开始！”
出乎众人意料，与先前比赛一开始，对决双方就争分夺秒地施展灵术不同，裁判话音落下，林泽和程越居然都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先是各自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才徐徐着手释放灵术。
擂台两侧的虚空中，大片涟漪陡然浮现。
两人出乎一致地以万刃灵术起手。
林泽面色平静地伫立原地，面庞在火光的映照下染上了一层金红，身侧十二把燃烧着金红火焰的兵刃迅速从空气涟漪中刺出，锋锐的刃尖对准了程越。
而另一边，程越两侧同样涌出大量武器，粗略一数起码不下四十把。
擂台上顷刻间充斥满凛冽的刀兵煞气。
下一瞬间，两人同时挥手，身侧的兵刃不约而同疾射而出，如离弦之箭攻向彼此。
无数兵刃在半空中相撞、交击。
宛若金铁交戈的清脆鸣声陡然炸响，不绝于耳，场下众人只觉眼前一阵光芒乱闪，冰冷的金属光泽与炽烈的金红光芒彼此交织纠缠，湮灭隐没。
单从数量上而言，程越的万刃毫无疑问碾压了林泽，但质量上却要逊上不止一筹，往往三四把兵刃接连轰击，才能与一把火焰兵刃同归于尽。
等到光芒消弭，众人定睛看去，发现所有兵刃都已消散无踪，擂台中央已是一片狼藉，地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剑斩痕。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灵力气息弥漫开来，甚至冲出了擂台的结界，蔓延向观众席上。
气息的源头赫然来自于程越。
众人顿时一怔，下一瞬就有人失声惊呼：
“四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