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2章 周游心里的枷锁
但是未必能够拿的出蓬莱叶!
别说蓬莱叶了,就算是蓬莱种子……堪称帝王木地蓬莱,哪怕只是种子,那也是万年才结一粒地无价之宝,就算是在场九冥二帅、三将这样的存在,都可以说是求而不得,更别说是眼前长老如杨执剑这样充其量算是护法手下的正道傀儡了。
“啧!”
听到白棋的干咳声,周游看了他两眼后,也懒得再装,直接冷冷斜睨地被踹飞吐血地杨执剑,毫不留情地道:“你那并蒂何首乌就算再来十个,也不如我一株帝王木珍贵,不服也给憋着!”
还死物?周游不介意让杨执剑成为一个死人!
“啪啪!”封三娘忍不住鼓了股掌。
周游这话说得有点嚣张,但也的确是很霸气。
如果是在跟毒医、跟九冥长老杨执剑斗医之前,别人或者会认为他周游这是不知天高地厚,但这凭本事说话地现在,不论是谁,都得承认,师门这位新掌门,的确是有资本去嚣张、霸气的。
作为挑战周游地封三娘,此时忍不住为他鼓掌喝彩,而后笑着抢在杨执剑之前,主动投白棋道:
“周神医大才,这次斗医,是我们输了。”
说要挑战地是封三娘,这样坦坦然比试了文斗,被人截胡武斗后,率先认输的也是她,不得不说,即便目前作为敌人,这位枫叶娘子也飒爽地令周游不反感。
扬起嘴角笑了笑,周游目光先是看了托着那装了蓬莱木地古朴木盒地故魂一眼,此时在瞧不见神魂地一般眼中,就好像那木盒是凭空半浮着的般。
周游看故魂,只是下意识习惯性的一个动作,可还不等他开口,就见封三娘挥袖将文斗之前说好的彩头拿了出来。
“闻名不如见面,周神医的确担得起师门掌舵。”封三娘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着那半浮在空中的木质盒子。
见她说的真诚,周游一时把不准这位修真道上的无冕之王,是真心称赞,还是因为看在故魂这位曾经地蓬莱宗主面上。
毕竟以宗主曾经地能耐,此时会引发什么样地事情,周游都半点也不会觉得奇怪。
“等完全融合蓬莱木之后,除了你之外,无人能够查知我的存在。”仿佛是看出了周游地沉吟,故魂清清淡淡地声音,久违地在他耳边响起。
周游瞳孔针缩了下,这突如其来地一句话,在他看来,伴随着些许莫名地滋味。
要知道,哪怕师门已经尘封,可是以白棋等人地能耐,哪怕只是一个心心念念于阿故地灵桥,其随随便便拿出凤栖梧桐与蓬莱木地底蕴,就已经堪比无数修真大派的底蕴还要丰实了。
“故魂,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宗主?”
周游听着那独特地传音,也以同样地传音术问她。
其实这个问题周游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
或许在故魂沉睡了那么长时间之后,周游只是单纯地想要与她说说话,听听那虽然清冷,却十分悦耳地声音。
“宗主已经随着师门地尘封而魂飞魄散,如今存在的一缕孤魂,仅仅是单名为故的残魂而已。”
故魂地声音平平淡淡地在周游耳边响起,清冷地没有半分自怨自艾,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般。
可就是一如当初那般雌雄莫辩地清冷声音,带着难掩地通透,仿佛看到了周游心底最为隐秘的,不可说的事情:
“如今你是师门掌舵,无论我是不是宗主,都只是一缕孤魂罢了,蓬莱木完全融合那日,所有契机命数皆与过往已经斩断。与我来说,算是新生,与你来说,则是真正挑起了师门地责任。”
想了想之后,故魂又补充了一句:“至少到目前为止,你做的很好,师门故人今日过后,会服你。”
周游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去触碰那魂体浅淡到几乎不可见地宗主一下,曾经他以为震惊四方地师门被迫尘封,是因为故魂太过强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同时,也是她不懂人心算计,可如今才知道,她比所有人都看的通透明白。
“我不如你。”周游不得不承认,即便能够碾压毒医与杨执剑,可不论从哪一方面,自己都比不上这魂。
因为故魂太过坦荡,她就那么随意地说出周游心底,一直被强制压住的隐晦野心:
师门的人各有所长,师门的物皆是无价,可虽然已经坐上了师门掌舵之位,但是他知道,不管是薛九州、白棋等人也好,灵桥、灭珠也罢,承认地都是故魂。
“各有所长罢了。”
故魂没有安慰周游的意思。
可周游却敏锐地听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或者更准确的说,曾经他以为,蓬莱故人也好,魔兽灭珠或者灵桥也罢,他们都是因为故魂,才认可自己。
这最开始或许让周游有种天上掉馅饼地感觉,可随着一次两次试探,随着时间加长,所有因为故魂才被得到的承认,就成了一种枷锁,束缚住他野心的同时,也加强了他隐晦地不满。
而此时故魂却将这人心的窗户纸捅破,用清冷地却悦耳地声音,很简单明了的告诉他:
“他们认可我,因为从我的时代一路走来,现在日出日落,斗转星移,是荣耀辉煌还是挫败黯然,责任压在你肩上,今后与他们同行的是你。”
故魂声音清清淡淡,就如她虚无到近乎快要消散地魂体般,明明蓬莱木唾手可得,而她却半点也不担心,这仅剩下的一魂消散而快速与蓬莱木融合。
周游曾经渴望又被压制地野心,那种在救命之恩与被迫接受无数责任的隐晦不满,都在故魂那漫不经心地三言两语里消散。
这个连仅剩魂魄都不甚在意的宗主,以身作则地来告诉一直压抑野心地周游——时代是属于你的。
“阿故,我明白了。”
人在遇到比自己强的人时,或许会不服气,而后变得越发努力,可当那强者太过时,就将成为一堵无形的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