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9
洗手间的门时,妞正擦自己白晰的身子,强子的眼色染上色欲,脱光衣服站在水下说,给我擦擦背。
妞愣着,终于还是一点点抚上了强子结实的身体。
强子关了水,卫生间的空气瞬时凉下来。
强子从上到下打量妞的身子,伸手把妞搂在怀里,在她光洁的身子上抚摸着,揉住妞的奶子时,停下来,突然低喝着,“谁咬了你?”
妞惊得软在强子的怀里,抬眼呆呆看强子,谁咬了她?啥时候?她不知道,她忘了,她只看到过自己奶子上的牙痕,她想不起那是咋回事,就算有事,是那人吗?那个说她比天仙比嫦娥还俊的人?
强子看着妞的眼睛,那里面依然是清清如水,亮亮如星。
“说话呀?”
凉意透心,妞颤抖着,摇头。
强子松开手,把妞拉进另一间房,推到床上,紧紧压在身下,“说,那人是谁?”
强子头上的水滴,一滴滴落在妞的脸上,是谁?叫啥名儿?
身下的被子凉透,强子的身子凉,妞抖着,强子说过的,是的,说过,可是,那人说强子会杀人,会吗?
妞看强子的眼睛,那里果然有刀剑。
强子说那人是她的救命恩人,让她一辈子不能忘记。
妞张张嘴,半天才道,他要鸟。
说。
他来,我给他鸟。
说。
他又来,说。
说啥?
妞只记得,那人说她比天仙还俊,和嫦娥一样俊。
说什么。
妞不说话了。
强子突然感觉到,妞的生活也许不象他想的一样简单,妞的思想,也许不象他想的一样单纯。
强子没了欲望,他有无数个疯狂的念头,虽然妞从来没给过他语言的快乐和安慰,却从来没觉得象今天这样失望过。
强子起身,他来咱家的?
妞点头。
和谁来的?
那天,妞说,和乐子。
来过几次?
妞说不清,三次,四次?妞摇头。
强子闭闭眼睛,他不愿意想这三次四中妞和那个男人发生了啥事儿。这个人是谁,强子问乐子就知道了,要鸟的男人。
强子托起妞的脸阴冷道,我告诉过你了,别让别的男人碰你的身子?
妞茫然地点头。
强子想狠狠抽妞几个耳光,但终没落下手去,他想起了那倒地尤伸出手指向门边的老父,想起姐临死时,要他保护好自己的傻媳妇,想起自己拿着刀闯村革委会拼命,一切啊,都只为保护这个傻媳妇别受糟踏,可她呢?她为啥背叛了自己?
妞呆呆地看着强子阴情不定的脸,她很慌,很怕,可她不知道还说点啥。
强子走出房门,一夜睡在了客厅。
八二年的春天,是燥动不安的,国家的改革开放政策全面展开,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开始了,强子厂子的工人大部分是农村的,都想着回家去看看,人心浮动,强子和王飚几个商量,得从城里招些工人,可是人手生,怕是一时应付不过来。
还有件事,一直让强子不安,城里很多被打倒的老干部老军人都平反了,国家开始尊师重教,臭老九都吃香了,他在想自己的老父亲,家乡有没有个说法,如果没有,他也得替老父亲讨个说法。
还有妞的那个男人,强子一直忍着不去探究,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忘记或冲谈,不去问,只因为知道,那人肯定是乐子他们一块儿的,这让他对这些个聚了几年的哥们儿,有种心理上的防范。
这天,强子和张有发几个喝酒,强子大哥大响了,是街道办的老太太,说去你们家了,你们家媳妇给的大哥大号码,全国人口普查,你们家问题挺多,然后是什么外来人口啊,农业人口呀,孩子没登记呀,要拿着结婚证,生育证,户口本什么什么的去办手续。
强子应着,放下电话,一仰头干了酒,结婚证?呵呵,他和傻媳妇哪来的结婚证,当初就领过家门一个炕上睡了。这让他切切实实的感到了,这里不是他的家乡,他毕竟是个外乡人。
周玉菡仍然是轻轻浅浅地笑,不失时机的给强子倒酒添菜。
张有发说,工人不够用,得从南方招工了,不过我们的投资方向得转,小平南巡讲话说了,黑猫白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不管用什么办法,能赚钱发财就是能耐,现在国家改革开放的大政策,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到处是金啊,这咱把握不住,白让别人捡机会。
飚子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强子也在考虑,只看这城里的规划建设,已是让人热血沸腾了,农村再改革,虽不知道方向咋样,但必然也要惊天动地的。
张说,我看好两个行业,一是钢铁,二是化肥。
几个人都沉默着,张说,咱们承包,用现成的厂子,只管理销售,你们看呢?
这是个新鲜的东西,强子不太懂,他说咱们得好好计划计划去厂里看看吧,这都一点头脑都摸不着呢。
强子睡不下,有几天没睡下了,自从上次问过妞后,一个人睡了另一个房间,妞不在他的心上,孩子也不那么亲近。妞每日迎着他回来,常说说从小媳妇和楼下听来的话,今天吃饭时说,“人家说你外面有了人。”
强子看她一眼,妞低下头,不吱声。
孩子哭声响,妞起身去抱孩子。
强子只吃了半碗饭,放下碗去倒茶,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孩子不哭,妞走过来,挨着强子坐下,把头一直伸到强子脸前,看着强子,然后伸出手,慢慢摸上强子的脸,“你外面有啥人?”
妞的手光滑地,柔柔的,妞的眼神,这十多年都没变过,清清澈澈。强子拉下妞的手,闭上眼睛。
妞依然看着强子,一眼一眼似乎把每个毛孔都看得仔细,暖暖的带着乳香的气息一丝丝钻进强子的鼻子。
很久,妞慢慢俯在强子的怀里,慢慢寻着舒适的角度,倦在他的怀里不动。
有东西在强子身体里复苏,他不知道应该咋惩罚傻媳妇的背叛,如果那算得背叛的话,可他从没怀疑过妞的眼中会有别的男人。
强子最终把手抚在了妞的腰间,一点点摸上妞的身体,在妞生产后,第一次要了她。
又到了燕子北归时,今年就奇怪了,城里刚刚含苞的树枝上,居然落着几只燕子,强子越来越想回家,想给爹上上坟,想看看那乡那土那水有没有变化。
第三部 第二十九章 回乡
临近清明时,强子再也坐不住了,他先给医生家再写信,还是没回音,又给周家写信,周家回说,家里是挺闹腾的,但说啥的都有,比文化大革命开始还乱糊。
强子记起县城有化肥厂,还有炼钢厂,都是集体单位,现在不知道咋样了,如果向这两个行业进军,他倒可以趁机去看看。
这边跟王飚几个商量了一下,大家也理解,不过,不能带妞去,那儿啥情况还不知道呢。
回家跟妞说,妞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强子,回家?我要去。
强子说这次不带你,妥当了再说。
妞不高兴,噘着嘴坐着不动,她的记忆里,除了家乡的山里,就是那个小村,还有这城里,但怪,相比之下,就是小村的记忆最深远,她很想去看看。
强子说我最多两天就回来,你好好在家呆着。
妞望着墙上滴滴的时钟,不眨眼。
夜深了,传来孩子的几声呓语,强子回房,妞也跟进来。
去睡吧。
妞不说话,坐在强子床边,看着强子一件件脱衣服。
突然就搂上强子的腰,我要去。
强子拉了拉,没拉开,说,去睡吧,明天再说。
妞依然不理。
强子任她抱着,仰身躺下,把妞的脸捧起来,面对着自己,“那个咬你的男人你还在哪儿见过?”
妞闪着眼睛,咬着唇不做声,强子生气,不是因为妞不说话,只是觉得这个傻媳妇傻到家了,她跟他玩的啥心眼?
强子忽的起身把妞掀到一边,说,那人是谁,不说我明天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妞望着强子起伏的胸口,再看上他阴得要下雨似的脸,吓呆了,不回来?啥意思?强子不回家了?不要她了?不要春燕了?不不不,不,一点也不行。
“他,他,你说他是我的救命人。”
是孬子。
强子猛然明白了,这小子自妞生孩子那天起,就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了,嘴不花了,眼也不乱了,只一劲儿的做活儿。
强子很多次想不去追问这件事,可他放不下,就算傻媳妇和孬子真的有了那事儿,强子也准备放开了,但当他压在妞身上时,还是想弄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有啥?妞说起孬子时的眼光,不象对石主任。
强子没进妞的身子,翻身下来,让妞光着身子跪在自己旁边。妞越来越觉得冷,可她不敢动,孬子说强子会杀人,她甚至不敢去看强子的眼睛。
很久,妞长长的睫毛轻轻忽闪一下,两滴饱满的眼泪滑过冷得挺立的奶头,落在床上,越滴越多,湿了一片。终于忍不住抽泣出声。
强子伸手摸上妞的奶子,妞浑身一颤,用手抹掉眼泪惊恐地看着强子。
强子阴冷的眼神看了妞一眼,狠狠地想把妞揉碎了,听着妞努力忍着的哭声和呼吸,终于掀开被把她拉进被窝,妞的身子冰凉。
强子第二天到公司,打了几个电话吩咐了几件事后,才给孬子打电话让他来。王飚恰进来,看看强子说,强哥,咱们人手紧缺,现在活越来越多了,有条件的住户都讲装潢了,这两天有十几个电话问。
强子点点头,不行的话,还真的听张总的,到南方招人了。
王飚说,我和长义也得抽时间去东北看看,单位都有变动,要是国家允许,我们就停薪留职了,长期在这儿扎营。
强子乐,那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