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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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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面无血色,仿佛身心皆疲,他慢慢倒回榻上,似一夕苍老,口中喃喃说道:“太子之争,宿命啊……”

我立即端来一盅热茶,奉给陛下。

陛下接了过去,一口未喝,只垂下眼帘,怔怔地望着。

我亦不敢多话,觑见陛下的双手似在隐隐颤抖,他的手修长、干净、有力、坚定,是可以掌握天下所有人的荣辱生死。

高处不胜寒,但即使如此,陛下有时恐怕也掌握不了自己吧?

“媚娘,你也下去吧……”半晌,陛下抬起头来,眼中暗沉的漩涡缓缓散去。

“是。”我伏地行礼,而后抬头看着陛下,疑惑的目光想在陛下的神色里找到答案。

但陛下却平静冷漠地令我看不透一丝一毫,他的眼眸好似深不可测的无底深潭,即使抛下巨石也听不到半点回音。

迷蒙的夜色,宫中四处挑起宫灯,但在这看似光亮的荧荧火光中,我看到的,只是飞蛾扑火的样子。

逼死?自尽?太子的话犹在我耳边回响。

莫非当年母亲是用自己的性命,来博取一次出宫的机会么?

天音若梦,斑驳树影,摇荡不堪,如狰狞的鬼魅,暗淡无比。寒风婆娑的漫过,我忽然心慌起来,心中涌起缕缕涩涩的苦,而后又缓缓从嘴中渗出。

那在迷蒙夜色里如同深渊般寂静的深宫,让我突然有种刻骨的寒冷与无助。

遇袭1

天仍未暗,云霞尤自灼烧着半壁城天。

但殿中却早早地点起了烛火,几柱红蜡无声地在青铜烛台上燃着,烛泪凝结,缠绕着流下,裹在烛台上。

我用指尖轻挑缓缓流下的烛泪,温暖、绵软,在我的指甲上凝成淡淡的一层。

陛下斜靠在暗红碎花软榻上,他轻摇手中的茶盅,静静地看碧绿的茶叶在水中沉浮:“无忌,朕决定命魏征为太子少师。”

“陛下!”坐在下席的长孙无忌闻言一震,“这,这恐怕不妥吧?”

“你知道朕为何坚持要魏征做太子少师么?”陛下盯着长孙无忌,忽嘴角一翘,悠然笑道,“朝野都以为朕会废掉承乾,朕就是要用此事来掩住悠悠之口。”

“魏王不久前向陛下献上《括地志》,陛下欣喜非常,敕令再拨钱财给魏王府,陛下还险些命魏王搬迁到武德殿。”长孙无忌缓缓摇头,神情里颇有遗憾之意,“由此可见陛下对魏王确实是宠爱有加。恕臣斗胆直言,情之所系,陛下难免将来某一日改变了心意,立魏王为太子。陛下在此时命魏征为太子少师,岂不是为难他么?”

陛下沉思良久,而后才又问道:“无忌,朕这两个儿子,你究竟是如何看的?”

“我是他们的亲舅舅,我该如何看呢?但在我的妹妹,也就是皇后去世前,她就曾嘱托陛下不要废掉太子。”长孙无忌挑眉一笑,只是那笑容多少看着有些无奈,“废掉太子,是朝廷大事。魏王也确实是人才,陛下可以宠他,但若要成为太子,这便不是陛下的家事,而是政事,是惊动朝廷、引起纷争的大事。”

“唉……朕如今亦能体会当年太上皇的苦处了。太子之位……真是难啊。”陛下长叹一声,深蓝眼眸沉如暗夜,令人琢磨不透,“但如今朕仍是要维持承乾。”说着,他起身朝桌案走去。

我随即起身,跪坐在案前,为陛下铺纸研墨。

陛下挥毫书写手敕,命魏征为太子少师。

当太子与魏征走到殿外时,夜终于姗姗地来了。一时寂静许多,徐徐凉风,分外清冷。

“托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当今朝廷的忠臣,没有比得过少师了。”陛下走到魏征面前,亲自将他搀起,扶坐到一旁的席上,“朕今日托少师辅佐太子,便是想令天下人都知道朕的心意。”

魏征此时已年过花甲,须发皆白,他眼中流着清泪,嗫嚅地说道:“臣病体沉疴,恐已不能担此重任……”

“当年汉高祖为了太子,请出商山四皓来辅佐。朕请你为太子少师,也正是此意。”陛下将魏征扶着靠在软枕上,他眉头轻舒,唇角流出淡淡的笑,“朕知你身体不适,躺卧着勉强为之吧。如今你也该知道朝廷上下对太子的议论,朕的心愿,便靠你达成了。”

“是,是……”魏征颤抖着行礼,“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承乾,你以太平之年,得立太子,无功受位,全在你是长子。”陛下转头望向太子,眼中掠过一道精芒,转瞬间却又化作似水的平和,他拍了拍太子的肩,说道,“十二年前,你拜李纲为师,如今你拜魏征为师。记住,此乃大事,朝廷大事。”

“父皇,人孰能无过,但我有失的地方,决不会再犯。”太子自那日起,便自托病不朝见陛下,长达数月之久。近来入宫,亦是闷闷不乐、寡言少笑。此刻他神情木然地答道,而后起身为魏征斟酒,行拜师大礼。

魏征勉强撑起身子,伸手示意请太子先饮。

太子亦不推辞,更不多话,仰脖一饮而尽。

“今日便到此,媚娘,扶太子回去休息。”陛下望了太子一眼,眉尖轻蹙,却也未多说,只淡淡地开口。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遇袭2

“今日便到此,媚娘,扶太子回去休息。”陛下望了太子一眼,眉尖轻蹙,却也未多说,只淡淡地开口。

我知陛下必定还有要事与魏征、长孙无忌说,当下不敢迟疑,施礼后便起身扶起太子。

太子也不抗拒,任由我搀着,我们两人低头不语地走出偏殿。

我确实不忍见太子如此落魄的神情,便轻声劝道:“陛下命魏征为太子少师,这便说明陛下仍喜爱太子殿下。”

“是么?魏征虽是父皇帝的近臣,但他远不如当年秦王府的那些人。父皇得天下,魏征并无功劳,且他原先还是李建成的人。”太子眼角微阖,凉凉一笑,“玄武门之后,魏征也未立过大功。在朝中,魏征只是他自己一人,房玄龄、我舅舅都不与他交好。他做少师,能有多大用处?何况他如今病入膏肓,自身难保,他还能助我么?”

我仍不死心,还想劝戒:“不,陛下虽平日与魏征磕碰不断,但他是从心里器重魏征,所以……哎呀……”我抑止不住轻叫一声,因为太子忽然重重地揽住我的腰,将我紧搂在他怀里。

“太,太子殿下……”我心神摇簇,忽地警觉,抬眼四处张望,深怕被人望见。

“媚娘,我已失去称心,如今只剩你了……”太子犹如中蛊,眼神呆滞地凝视着我,喃喃地道,“父皇杀了称心,又不肯将你赏给我,我该如何做呢……”

我在心中深深叹息,陛下的苦心,看来全被太子糟蹋了。

陛下将太子之立视为”虔奉宗祀,式固邦家”的大事,极其重视。他也确实对太子极尽挽救的努力,耗费极大的心血。陛下已清楚太子的缺点,所以才另觅良师,以匡正他的过失。可惜太子毫不领情,完全无法体会陛下的一片苦心,已是无可救药了。

“等着吧,你终会是我的……”太子的手臂紧紧箍着我的腰,他垂下头轻吻了下我的脸颊,他的眼眸深不见底,眸中那毁天灭地的暗黑愈发深沉,甚至还带着些许残忍的快意。

不知是因恐惧或是怜悯,我只觉寒冷彻骨,全身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陛下与太子,说穿了,其实也只是人世烟火中一对普通的父子,无边无际的钝挫在肉在骨在血脉,无私的爱有时很难获得对等的东西,爱或愧疚或思念。不计回报的付出,恐怕只会令受者成为终生的囚徒。

我沿着青石路前行,一路高庭广院、苍松遒劲、瑶草奇花、泉流潺潺。

“媚娘。”阿真在前头唤我。

我不着痕迹地望了望四周,几个宫人正在清扫庭院,人多嘴杂,我也不停下脚步,经过阿真身边时,我才轻声说道:““陛下命我将关外进贡的奇香‘辟寒香’送一些去东宫。”

阿真心领神会,亦不再追问。

我也不回头,迈着细碎的步子朝东宫去。

到了东宫,原想辟寒香已送到,此事便算完结,不料侍从却告诉我,太子正在沐浴,他要我亲自将香料送去,否则便拒不收下。

我推托不得,只得自认晦气,皱着眉头去了。

香罗铺地,绫幔低垂,轻纱缥缈,十数石阶层递而上,前方便是温汤浴池。

我拾阶缓缓而上,细细暖风自上袭来,水气氤氲,热气似雾缭绕,幽香四溢,暖意漫漫,烘得人惚兮恍兮,只觉全身酥软。

有几名侍女跪坐在池边为太子解衣、脱袍。

太子抬头见我入内,便轻轻一挥手,侍女们都识趣地退下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遇袭3

太子抬头见我入内,便轻轻一挥手,侍女们都识趣地退下了。

“太子殿下,奴婢送香料来了。”我双膝跪地,低垂着头,见太子毫无反应,便又说了一遍,“太子殿下,奴婢送香料来了。”

太子仍是没有半点动静,我便壮着胆子抬头看去。

只见太子已脱去衣物,全身没入温水中,双臂大张,背靠着池壁,微闭双目,似是十分享受。

我正寻思着太子是否已经睡去,他却忽然开口:“媚娘,过来侍侯我沐浴。”

我是陛下的侍女,不是你的!陛下都不曾命我服侍他沐浴,你凭什么?!

我心中虽如此想,但嘴上却不能如此说。略一迟疑,我还是放下手中之物,走到池边,半蹲下身子,缓缓地掬起池水淋上太子光滑结实的肌肤。

热气包湿了我的长发,也熏热了我的脸颊。

我半侧着头,竭力不去看他健硕赤裸的身躯。

恍神间,倏地伸来一只健臂,圈住我的腰,微一使力,便将我拉下池去。

我猝不及防,惊呼一声,顿时呛了好几口水,全身湿透,轻薄的衣料紧贴于身。

太子将我推靠到浴池边缘,将我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我已被牢牢地锁在他厚实的胸怀里。

“媚娘……”太子低语,温热的气息拂在我耳旁,激得我一身鸡皮疙瘩。他的下颚抵在我的肩颈处,新生的胡碴透过薄薄的绢纱,刺在我的皮肤上,有些痒,还有些疼。

“太子!”我望着他满溢情欲的狩猎之眼,惊慌地大叫,奋力扭动挣扎,“不要!”

太子放声大笑,猛地俯头攫住我的唇,不顾一切地吮吸,侵入的舌随即与我紧密相缠。

窒息的强吻,狂暴得像要夺走我的呼吸。

我们的气息灼灼地交融,彷佛吞吐的每一寸气息,彼此都能感受到。

许久之后,那禁锢的唇才略微松开,太子抚着我浮肿的唇瓣,低沉地笑道:“父皇不让我做的事,我偏要做,他不让碰的人,我偏要碰!”

“太子,你冷静些,听我说……”心跳急遽得几乎窒息,我启唇重喘,竭力平复着心绪。

太子眯起黑瞳,眸光闪烁锐凛,带着一股即将失控的凶猛:“我不会再忍耐了,我要得到我想要的!”

他猛地扯下我的纱衣,露出鹅黄色的兜胸,他随即欺身覆上,右手狂野地抚着我已半裸的身躯。

“不,不要……”我被他死死压制住,难堪又无助,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面对即将发生的事!

浴池中忽然漫上骇人的肃杀之气,太子没有回头,双手还紧抓着我,只是他的脖子上,已架着一柄匕首,剑刃银光撩动,刺痛我的眼。

是阿真!

他怎会在此?而他居然还手持母亲的匕首,威胁太子?!

我倏地想起,偏殿的侍卫进入东宫,是不许携带兵刃的。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太子也不惊慌,厉声问道。

阿真的声音低沉沙哑,含着潜在的威胁:“先放开她。”

太子眉头深锁,却依然没有放开我。

僵持间,忽听得外头一个侍女惊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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