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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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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来通报:“陛下驾到!”

我大惊失色,陛下?陛下怎会来此?!

阿真也是一愣,而太子却迅疾地擒住他的手腕,全力一扣!

匕首斜飞出去,“当啷”一声脆响,正掉在刚走入浴池之人的脚边。

我抬头一看,震慑当场!

来的人正是陛下!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真相1

陛下端坐在首位上,神态淡然,仿若闲庭赏月,他悠悠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我与阿真、太子三人伏地跪着,皆不发一语。

“若再不开口,朕便将你们一并治罪。”陛下语调平和,抬眼望着我们,眸光清冷。

我将牙一咬,索性也不小心翼翼,坦然问道:“奴婢究竟犯了何事?陛下又为何要治奴婢的罪?”

“依大唐律,你如今确是无罪。但,媚娘,朕必须在今日做一个了断,或将你流放,或将你永禁冷宫,或命你……”

“或命我自尽么?”我此时并无恐惧,毅然抬头,迅疾地截了陛下的话,“但陛下仍未告诉奴婢,奴婢所犯何罪!”

“你所犯何罪?你的罪过大了。就凭当日太子醉酒后,对朕说要休掉太子妃,迎娶你入东宫。”陛下浅笑,只是眼角却流过一道精光,“朕赐死称心,却将你留下,看来仍是太心软了。”

我强自镇定,硬是抹去心头细碎凌乱的恐惧:“奴婢一向苛守本份,也无非份之想,与太子之间更无半点瓜葛。”

“你无非份之想,不代表你没有媚主。”陛下一弹袍袖,似笑非笑玩味着我苦恼的神情。

“我……”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承乾,今日之事,朕也只当你是酒醉之过,不会放在心上。”陛下也不再为难我,转而对太子说道,“这些年,你为朕处理了许多朝中之事,朕也深知你不是蠢人,你懂进退,知道审时度势。其他的事,朕都可应允你,只有此事,朕不会再给你任何开口的机会。”

太子一愣,神色略有恍惚,过了片刻似才回过神来,他才想开口辩驳,却被陛下拦住。

“承乾,你心中定是觉得朕不近人情。但朕是皇帝,皇帝是何人?皇帝便是要以江山社稷为重。而你,既是太子,便也摆脱不了你的宿命。”陛下的神情寒凉彻骨,连眉梢眼角都似沾了冰冷的气息,“朕就是要告诫你,对任何事,都绝不能存妇人之仁。绝不可心软,心软之人治于政,不可能、也不会有所成就。”

“是……”太子浑身一颤,竟已不能成言,只讷讷地答道,“是……”

“罢了,承乾,你先退下。”陛下忽又和颜悦色,声音轻柔如八月晚风,“你今日所犯之事,朕不会再追究。”

太子叩头谢恩,而后他站起身,神色复杂地望了我一眼,似想开口,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只踉跄着走出殿去。

“你,阿真,偏殿侍卫,你到东宫去做什么?”陛下望着阿真,微微一笑,温柔眼角有好看的笑纹,“你携带利器,潜入浴池,袭击太子,你可知这是死罪?”

见陛下如此平和的神态,我心却倏地一沉,因为真正的灾难此刻才刚要开始!

阿真望了我一眼,便低头沉默不语。

“你不开口?朕依然可以治你的罪。”陛下接过内侍呈上的匕首,忽然敛容正色,肃然问道,“说,你的这柄匕首,从何而来?

阿真仍旧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既然你不想回答,一心求死,那朕便成全你。”陛下一皱眉头,轻轻摆手,突然下令,“来人,拉出去,斩首。”

立刻有两个侍卫上前来,左右架起阿真,粗暴地拖拽着他往外走去。

阿真也不挣扎,双眼定定地看着我,眸中不见一丝慌乱。

我知道,此时已是生死存亡、千钧一发的时刻,再容不得我有半点犹豫退缩:“陛下!那匕首是奴婢的!”

“哦,是你的?”陛下微挑嘴角,现过一丝淡淡的嘲笑之意。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容?像是洞悉了某种真相,却高傲得不屑去揭破,“那你告诉朕,这匕首从何而来?”

方才的勇气忽然消于无形,我再次垂下眼帘,讪讪地答道:“回陛下,是,是奴婢拾来的……”

“哦?拾来的?”陛下收了笑容,温和的眸子涌上一股杀气,似乎立刻便会扑杀过来,扫得我眉眼生痛。

我侧头看着架住阿真的那两个如虎似狼的侍卫,全身一抖,再看陛下,这个手握着生杀大权的帝王。他正含笑望向我,看着我的目光中只有杀意,没有怜悯。

凄凉与无力感自我心中溢出,侵入四肢百骸。

我将心一横,挣扎着吐出字句:“回陛下,这匕首,是母亲留给奴婢的。”

“你母亲留给你的?”陛下的眼中闪过绝对的黯沉,“你母亲是谁?”

我再不敢看陛下,便将目光侧向殿外,声音极低:“风明。” txt小说上传分享

真相2

我再不敢看陛下,便将目光侧向殿外,声音极低:“风明。”

陛下并不像我预料中的那样雷霆震怒,他幽幽地叹气,那叹息如同愁绪从远处一波波卷过来,到我面前已分外浓烈。

“赤幽石呢?”陛下眸光一闪,复又问道,“你母亲没将赤幽石留给你么?”

赤幽石?陛下指的莫非是母亲留给我的血石?

“奴婢,奴婢放在住所了……”我虚弱无力,勉强应道,“陛下若要看,奴婢立刻便去拿来。”

“不必了。”陛下轻抚手中的匕首,忽然唤道,“春桃。”

“陛下。”春桃由屏风后走出,她手中捧着一个檀木妆匣。

我一见春桃,心已凉了半截,再看那妆匣,便手足俱软,再无半点争辩的气力。

母亲留给我的血石,我一直爱若珍宝地收在这个檀木妆匣中,且已将它妥善地藏好,不料如此简单便落入陛下的手中。

我只觉眼前忽然簌簌地暗下来,仿佛被人拖入了十八层地狱,迎面尽是狰狞叫嚣的恶鬼。

陛下从发上的金冠中取下一枚血石,那与母亲的耳饰正是一对!

“你说,你是她的女儿?!”陛下的蓝瞳中绽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发出真正的声色俱厉。

红光浮泛,我仿佛被猩红的鲜血扎得撑不住眼皮,目所能及,皆是血肉横飞,悚然惊心!

“来人!”陛下霍然起身,大步向殿外走去,“朕要去梅苑!”

素雅庭院,光滑青石,触目的青郁,墙外枝叶葱茏浓郁,撑起崎岖的躯干向上耸立。

但此时却并非梅之花期,一园死寂,梅落褪芳菲,残瓣碾做尘,寒香犹存花却无影。

陛下负手立在院中的梅花树下,痴望着枯梅枝,双眸毫无神采。

“挖。”半晌,陛下才冷冷下令。

“是!”一旁的内侍们得令后,便立即挥动锄头、铁铲,刨挖翻土。

风意突寒,天色暗淡,一时红云影日,瑟瑟风起,遮天的枝叶发出轻微的响声,筛下淡薄晕红的光亮。

陛下垂首站立,霞光落满衣肩,夜来风凉,衣袂轻舞,身影浓得似要融入暮色中。他偶尔侧头看我,清冷地审视,眸光静如潭水,仿佛沉淀了一切岁月的风霜,又似藏着一幅年久失色的古卷。

晚间风大,吹得我的衣裙不住翻飞。我只觉得冷,心中尽是茫然与混乱,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系着的碧绿丝绦,睁大双眼,一丝不漏地看着那些内侍们的举动。

不多时,便刨出一个巨大的土坑,内侍们小心翼翼地抬出一付白玉棺木。

“打开。”陛下似要举步上前,身子却又忽然一僵,仍留在原地,只淡漠地下令。

内侍们也不敢太过粗暴,仍是缓慢谨慎地推开棺盖。

陛下平静而专注地看着,眸光深处,隐约有复杂之色:“里面有什么?”

内侍监跪地答道:“回陛下,棺木之内并无骸骨,且陪葬用的珠宝玉器,一样不少。”

“并无骸骨?”陛下面上浮起幽然如霜的笑意,“陪葬用的珠宝玉器,一样不少?那究竟少了什么?”

“珠宝玉器一样不少,只是,”内侍监犹豫了下,才又说道,“只是,陛下当年亲手放下的那个包袱,不见了。”

“那个包袱不见了?”陛下眸中流露出一丝奇异的情绪,他的唇角缓缓勾起冷淡的笑意,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那两块血石。尖锐的针锋刺破了他的掌心,鲜血缓缓滴下。

陛下倏地转身,似使尽全身之力,狂摇梅枝。伤口上血珠渗出,灼人的血色,一点一点晕染。

古今传颂的梅树傲骨,是否会不堪地折服于他呢?

蛮力之下,是恨么?

“哈哈哈……”望着遍地折断的梅枝,陛下眸光骤然冰冷锋利,他忽然仰天长笑,笑声仍是那般温润,听起来却是如此的凄迷无情。他徐徐蹲下身去,掬起一捧泥土,冷香混着泥土的清新。

陛下手中的鲜红血液,和着混浊之土,一同灼热了我的眼,没由来的酸涩使我的心难受异常。

原来,感动分不得人的,谁又比谁更脆弱呢?

“明,明,你骗了我……你骗了我……”陛下絮絮轻喃,重复同一句带恨的话语,“明,你骗了我!” bookbao8

李世民番外1

夜半正是好眠时,晚风微凉,透窗而过,昏昏沉沉,思绪飘摇,不知所寻,半梦半醒。

心神恍惚,似见一片月华如水,梅影婆娑,在窗棂之上,映下斑驳的痕迹。寒风轻曳,飞雪翩翩,枝桠沙沙,仿若一名女子在低吟浅唱,流泻出无限的寂寥与惆怅。

困顿之中,猛然惊醒,抚额四望,亦幻亦真。

我再也无法入睡,起身来到梅苑。

一树白梅,洁白花瓣,羞颜才开,薄如细绢,晶莹剔透,寒气袭人的美艳,另人心怡神浮,那是再好的画师也描不出的香韵。

她依然冷冷地向我吐芳,幽香彻骨,不肯低头地傲然盛放。她在挣扎中疏离,是落入人间的仙子,凡俗的尘世中没有一双手,配得上触碰她。

独枝怒发,阴阳两隔,冰冷无情,心爱的另一朵在生之彼岸。

她似是从我心中长出,枝叶藤蔓渗入五脏六腑,扎根太深,一拔就牵心动肺,痛入骨髓,鲜血淋漓。

幸福时光如此短暂,只一瞬,已成追忆。

惆怅、黯然、孤寂、空白……种种心绪,在微暝的夜幕中静静地、悄悄地、铺天盖地地淹了上来。

那已远去的一缕幽魂……昔日的音容笑颜,已化作袅袅烟尘,远逝了罢。

我只记得,也只能记得,她最纯最美的模样。

风明。

日月光华凝结而成,她是如风的女子,任何人、事都不能牵绊住她,除非她自愿停留。

她是一个我永远也无法看透的女子,聪慧、狡黠,有着一双看透世事的慧眼。她的笑令人沉醉,却并非明媚如日,而是如风一般掠过。

她永远不会如无垢一般温柔宁静,但她的光彩,独一无二。

凛冽、肆意、狂放、却又萧索,风卷残云,她便是如此地张扬着自己。只是所到之处,不知又吹皱了谁的一湖心池。

她想成为我唯一的女人,而我却给不了她唯一。

在晋阳,我第一次放她离去,心如刀割。

她来去自如,天马行空的来,意纵天高的驰骋。没有牵绊、毫无顾忌,是一缕真正自由的清风。

而我,魂牵梦萦,朝朝暮暮,却终归不能被时间冲散带走,反而变成了挥之不去的枷锁,一夜熬白了少年头。

但,乱世烽烟,群雄逐鹿,儿女情长,便英雄气短,月下是谁沙场纵横,风中是谁兴叹古今?谁曾指天笑骂:“舍我谁堪夸?”

大海无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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