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
书名:谁说我,不爱你
作者:北倾
文案:
电台轻微的电流声里,是听了五年的熟悉声音。
清润,雅致,无论是单词还是句子。
由他说出来便是婉转低沉,如入了心魔,销魂蚀骨。
随安然这辈子做的最靠谱的事,
大概就是因为一个声音喜欢上一个人,
再然后爱上了他的全部。
#谁说我,不爱你#温景梵养了一只猫,随安然也很喜欢。但他的猫也如他一样清冷,不太爱搭理她。她便问近在咫尺的他:它最喜欢什么?温景梵想了想,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额头,缓缓往下沿着她的脸颊落在她的下巴上,手指轻轻地勾了勾她的下巴,轻柔抚摸了下,见她石化,这才轻声解释:它喜欢这样。猫:……
#谁说我,不爱你#她隐忍了很多年,借着微薄的酒意,壮着胆子问温景梵:“你认识我吗?”温景梵一愣,稳稳地扶住她,眉头微皱:“喝醉了?”随安然没说话,抿着唇看着他,固执地要一个答案。僵持良久,他抬手覆在她的眼上,遮挡了她的目光,轻声说道:“认识。”那声音,低醇入耳,清透低沉,一如初遇。
楔子:
随安然拧开水龙头掬了一把水扑在脸上,冰凉的水让她混沌的脑袋立刻清醒了几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靠在洗手池边一点点地擦干脸上的水珠。
她刚休了一个短假,回来就顶替上来值夜班,今天已经是第二天夜班了。她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转身透过镜面看自己熬得通红的眼睛。
“熬夜才是女人的天敌……”她念叨了这么一句,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12点,大概不会有什么紧急情况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她翻了翻这个季度的数据表格,正打算合眼休息下,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随经理,有重要客户入住。”
随安然看了眼时间,低声吩咐道:“嗯,我现在就过来。”
她拿起手机,边走边说:“是哪位客人?”
前台有一瞬间的沉默,然后飞快地回答:“是老板的弟弟,温景梵。”
她刚要走进电梯,闻言,就是一顿,高跟鞋的鞋跟一脚踩进了电梯和地面的空隙处,卡在了里面。
“随经理,你那怎么了?”
随安然的面色变了几变,狠狠地抬脚拔出高跟鞋的鞋跟,面色镇定地走进电梯里,按下一楼的楼层键,再开口时,声音里有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刚说什么?”
“……随经理你那怎么了?”
“不是,上一句。”
“哦,老板的弟弟,温景梵。”
温景梵……
她刚挂断电话,还来不及稍作休整,电梯“叮”的一声,抵达了酒店的大厅。
大厅前台不远处的落地窗前,正站着一个男人,手弯处挽着一件西装外套,微微侧着身子,身影挺拔。
随安然快步走近,脚下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嗒嗒嗒”声规律又快速,但直到她走得近了些,才发现他握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他眉头微微皱起,语速有些快,是字正腔圆的伦敦音。音质沉沉的,声音温润又低醇,和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温景梵很快就挂断了电话,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这才转身看过来。
随安然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很小心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时,唇边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温先生,楼上请。”
温景梵“嗯”了一声,移开视线,先她一步往电梯口走去。
电梯运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随安然透过电梯并不怎么清晰的金属门偷偷地打量他。
刚才一直紧皱的眉头已经舒展开,那双黑曜石般漆黑的双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跳跃的楼层,鼻梁挺直,薄唇轻轻的抿着,面上没有一丝笑意,甚至连多余的情绪也没有。
三年未见,他应该不记得自己了……
电梯门刚打开,他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我不需要客房服务,不要打扰我。”
随安然愣了一下,紧跟着走出电梯。走廊上的灯光昏暗,映衬得整条走廊都有些低调的奢华。
温景梵的步子迈得又快又稳,一直走到了房间门口这才停了下来。他手里捏着房卡,漫不经心地转身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的含义似乎是在问:“你还有事吗?”
随安然笑了笑,公式化地说道:“温先生有事的话随时可以找我,祝您有个安适愉快的夜晚。”
温景梵没有接话,就这样微微低了头看着她。
“我不打扰您了。”她福了福身,转身便走。
但还没迈出几步,就听身后的男人用一种很低沉清润的声音,轻声地叫她的名字:“随安然。”
她的思绪在瞬间回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
山雾缭绕的梵音寺,寂静又炎热的夏日,她坐在院子里,伏在石桌上抄写佛经。然后便听见知了虫鸣下,很轻微的脚步声。
大师和他拾阶而上,少年眉目俊朗,姿容卓越,连那声音都清澈如溪水,一字字敲在她的心口。
那便是初遇,至今,都清晰得像是昨日刚发生的——他们的初遇。
☆、第一章
第一章
堵车,堵车,还是堵车。
随安然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因为不耐,眉头已经微微皱起。车内的广播电台正在播放这条路段的情况,伴着轻轻的电流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却更显沉闷。
闻歌先忍不住,开了车门跳下车,右手搭在眼前眺望着漫漫的车队,破口大骂。
随安然听得越发心烦意乱,抬手按了一下喇叭,见闻歌看过来,这才勾了一下手指示意她先上来。
闻歌撅着嘴很不满地跺了一下脚,心不甘情不愿地爬回副驾:“每次上下班高峰走这条路都会堵车,不开心!”
“去店里的必经之路啊,有什么办法。”她低头调电台,很熟稔地调到她常听的一个电台上。
闻歌一只手支在车窗上,托着下巴满脸不悦:“你什么时候去s市啊?”
“三天后。”她拿起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临时调职一个月。”
“一个月?”闻歌哭丧着声音,脸都要埋进膝盖里了。“那我这段时间岂不是要无聊死,郁闷死,孤单死了?”
“你还死不了……”她放下水瓶,又顺手调节了一下空调的风向,“无聊了去找你的温小叔啊。”
闻歌哀怨地看了她一眼,闭嘴不说话了。
走走停停挪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路面情况还仅是比寸步难行稍微好一些。随安然心不在焉地听着广播电台,微微侧目看向前方不远处。
这么一看,立刻移不开眼了。
前方的车流里,在大众,现代等一系列熟悉车型里,一辆路虎极致便格外醒目。
她的视线从车身上移到车牌上,车牌上的数字更是简单好记,1225,圣诞节,也是他的生日。
两车的距离不远不近,她能透过黑色的车窗看清驾驶座上的人影。
闻歌见她盯着前面的车出神,不由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无所获:“安然,你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随安然回过神来,淡淡移开视线,缓缓跟上前面的车辆,“没有什么。”
又过了几分钟,她这一列车流终于开始畅通,随安然踩下油门,经过那辆路虎时,回头看了眼。
擦肩而过的瞬间,只来得及看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一个月后,s市。
她临时工作调动,来s市的分公司盛远酒店任临时的大堂经理,而今天,正好是在盛远酒店工作的最后第二天。
她刚好巡视完房间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闻歌打来的电话。
“安然,你后天回来的时候我去接机,然后一起去你楼下那家餐厅吃顿饭怎么样?”电话那端,少女声音清脆,让她一直混沌的神智也清醒了不少。
随安然拿起茶杯看了眼,走到饮水机旁接水,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你有空就可以。”
“我当然有空,你不在,我都淡出鸟来了。”闻歌皱着眉头抱怨了一句,拈起块奶糖放进嘴里。
随安然弯唇笑了笑,接了口水后缓缓抿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地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么定了。”话音刚落,她似乎是想起什么,大叫一声后问道:“那个我听小叔说,我景梵叔前两天就去s市散心了,你们两个没遇上?”
随安然一愣,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恍惚起来:“……散心?”
闻歌那端沉默了一下:“景梵叔的公司出了一点问题……”顿了顿,她又说道:“我也就前几天听说的,本来想着告诉你,可那天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然后我就忘记了。”
随安然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前几天——
那天不知道是不是诸事不宜,遇上了好几个麻烦的客人,她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空接她的电话。
等下了班之后,回家往床上一躺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等醒过来也把这件事忘记了。
“安然……”
“安然,你在听吗?”
“我在听。”她低头抿了口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我和他没遇上,不知道他是不是住在盛远里,我没办他的入住。”
闻歌“喔”了一声,又把自己从温少远那里听来的她景梵叔公司的危机情况大概地跟她讲了一遍。
她静静地听着,听着听着就出了神。
温景梵原先的sy投资公司并不在a市,而是在s市。虽然不能同a市这种一线的城市相比较,但公司的势头一直稳健上升,呈黑马之姿。
直到一个月前她办理他的入住时,才知道他把重心往a市迁移,但目前看来,似乎并不顺利。
她又接了一杯水,就靠在一旁的桌前慢慢地喝着,神色难掩疲倦。
闻歌还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进去了。挂断电话之后,她看向窗外沉沉的天色,以及渐渐迅猛的风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台风要来了——。
她值完班,便回到酒店特意安排给员工的房间休息。等睡醒起来时,外面的天色比之早晨更加阴沉,呼啸的风声连在室内的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原本的安排是下午去逛街,给闻歌带份礼物,可这样的天气似乎根本没法出门。
正想重新睡回去,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随安然看了眼来电显示,微微皱了下眉头,是现在正在值班的大堂经理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