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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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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渐渐能招架能还手,然而他的对手也随着会更多更强。他几乎一直是处于劣势,每次训练都会受伤。谁学了新招式,必然拿他当靶子练几次,教导他的那些人也频频用他喂招研究武学。他现在能有这等武学修为,一半是因为勤奋想少挨打,一半则是在挨打的过程中被动锻炼出来的本事。

原来龙傲池一直不杀他,是想用他喂招,所以才没有彻底废了他的武功。那么公开说看上了他的姿色,是为了迷惑旁人么?

“而且你又长得不错,看着养眼,难得是本将军喜欢的类型。”龙傲池实话实说。

归澜闻言,身体明显一颤,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他那对琉璃色的眸子里再度闪现出不甘不愿。

龙傲池暗自得意,归澜果然很反感“以色侍人”这种屈辱的事情。她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他的这种心态呢?

“本将军不喜欢逼迫强求,无奈爱才心切。本将军既然不杀你,就是有办法可以控制你。本将军已经给你灌下‘求欢蛊’,你若能安分守己听本将军的话,本将军会按时给你解药,否则‘求欢蛊’一旦发作,你武功尽失神智全无只求日日与人欢好。你应该不想彻底沦为军中公用的发泄器具吧?”

20立下规矩(中)

归澜的心一沉,回想起这几日被灌下的苦涩汤药,越发绝望。难怪龙傲池不杀他,留他的命,留他的武功,肯让阿茹为他料理伤势,是因早有了这样的谋算。龙傲池说的好听,什么爱才心切,其实大可以不必这么耐心解释。他清醒的时候为求解药,还不是必须要听从龙傲池的命令么?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让他清醒?难道龙傲池真看上了他的姿色,他的武功,想让他成为专属品?如果龙傲池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他将来或许还真能得到龙傲池几分信任,不负主人的希望。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归澜倔强地反问:“大将军何必废那些心思?下奴本就是低贱器具。”

龙傲池顺口胡诌吓唬归澜,没想到他这么清醒能直击关键问题。这的确不太好解释,她索性强横道:“本将军觉得这样更有趣,本将军想要你心甘情愿俯首听命。”

心甘情愿,怎么可能?龙傲池真是有够狂妄自大。话都摊开说成了这样,归澜也不再藏着傲气,抬头直视龙傲池,凛然道:“下奴恐怕无法让大将军如愿。”

龙傲池早料到归澜会这样说,亦不甘示弱道:“那你我走着瞧,定会让你知道本将军的厉害。”

归澜淡淡一笑,眼神里写满不信和轻蔑。他心想,什么样的刑罚他没见过没尝过?龙傲池无非是用尽手段折磨他的意志,但只要留他命在,最多只能控制他的身体而已。想要他的心,绝无可能,那是他唯一可以自由支配的东西,谁也不能拿走。就算尊严被践踏,就算肉体被摧残,只要一息尚存神智犹在,他的心就都是自己的。如果必须交出去,那也是还给赐予他生命的主人。

龙傲池郁闷不已。明明这个低贱的奴隶伤痕累累受制于人,为什么他敢流露出如此挑衅的眼神?

她充分利用特权,提出要求道:“归澜,本将军许你不用归入军奴营,就留你在身边伺候。我大昭军中律法森严,你虽不在兵将编制,却也必须清楚一些规矩,以后再触犯禁忌加倍责罚。第一条,本将军的寝帐没有命令任何人不能私自进出,违令者罚二十军棍,这些天留你在外帐养伤,是特别照顾而已,刚才你窥探内帐的责罚先记下,等你伤愈再清算。第二条,你要听清楚,没有本将军传唤吩咐,你不必自请侍寝,否则罚五十藤鞭。第三条,从今以后本将军发现再有别人知道你武功尚在的事情,发现一人知道,就罚你杖脊五十并且停一次解药,而且本将军为求稳妥不在乎杀人灭口,那些亡国奴想死很容易。”

归澜心中思量,龙傲池说的前两条还好理解,第三条是为了约束他不再为澜王和主人卖命了么?可惜主人已不在乎他是否有武功,早就有了新打算。澜王为谋复国,不是靠行刺昭国皇族或重臣那么简单的,更何况主人身边还有别的死士效力。主人从来都是要求归澜不得随意在人前显露武功,归澜在宫内一惯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他以往动手过招只是在死士训练的时候,平素最常用的无非是为了维持体力偷偷运内功熬刑。细想下来,他并不觉得遵守龙傲池的这三条规矩有多难。

“下奴记下了。”归澜应了一句,等待着龙傲池说下文,他以为规矩应该很多,龙傲池此时的停顿,不过是为了让他能记清,他于是说道,“主人的吩咐,下奴过耳不忘,请主人继续。”

这奴隶是在显摆他记性好么?龙傲池小小嫉妒了一下,却也明白归澜若不是天资聪颖,怎能练成这样一身出色武艺?

“除了本将军刚才说的那三条,其余规矩皆遵循军奴惯例,明天会有专人教你一遍整套的军法守则,你当场能一字不差记下将来不犯错就好,否则一律加倍责罚。”军法条例尤其对军奴约束颇多,龙傲池在军中这么多年也不是每条都能记得一字不差,她存心要看看归澜记性究竟有多好。

归澜一点也不担心,他不仅过耳不忘,亦能过目不忘,听一遍看一遍,就可以背诵默写不差分毫。只是他不打算告诉龙傲池,甚至不想让龙傲池知道他读书识字,否则龙傲池定会对他有更多防备,不利于他为主人刺探情报。

此时阿茹已经为归澜包扎好了几处大伤,她发现归澜左肩新添的烙伤因淋雨有化脓的趋势,又取了消炎的药膏为他仔细涂抹。

龙傲池似是想起什么,提醒道:“阿茹,归澜身上应该还有一处烙印,你别忘了给他上药。”

阿茹在归澜露出的肌肤上遍寻不到,已经猜出另一处烙印的可能位置,脸色微红,手在触及归澜身上唯一遮羞的衣物前,犹豫了一下。

归澜亦是流露羞涩的表情,捂着裤带恳请道:“多谢阿茹姑娘照顾,如果主人允许,剩下的伤口下奴可以自己处理。”

龙傲池也不想让阿茹这样照顾一个奴隶,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表示默许,让阿茹放下药盒先回内帐休息。

归澜看见龙傲池仍然在场不像要走的意思,他就没有去碰那个药瓶,而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恢复跪姿,忍着细碎的咳嗽声,垂眸道:“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龙傲池望着又恢复到温顺奴颜的归澜,心里隐隐涌起莫名揪痛,不禁想到如果归澜不是奴隶,哪怕是平民,有这样一身本领亦不必受此等屈辱吧?他骨子里是那样骄傲,除了身份,他的确也有骄傲的资本。他本应是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不该这样见人就跪着,卑微地任由践踏,那简直是暴殄天物。他以前的主人难道看不出么?为何还要那样苛待他?

龙傲池突然问道:“归澜,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奴隶,你会做什么?”

归澜的头依旧低垂,身体却猛然颤动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猛然抬头,对上龙傲池探究的目光。他肆无忌惮地盯着龙傲池,试图压抑却还是忍不住,埋藏已久的那些或许大逆不道痴心妄想的念头激荡在胸,呼之欲出。

明月曾经说,他这么好的武功,若不是奴隶,可以上阵杀敌,一定是澜国最出色的将军,万人敬仰名垂青史。明月曾经说,他这么聪明,看一遍的书就能记住,若不是奴隶,能得名士教导,一定会成为澜国肱骨之臣,为君王分忧流芳百世。

但他从出生起就是一个奴隶,他的主人一遍遍用粗暴的方式告诉他,只希望他成为最听话乖巧的奴隶而已。

他不希望主人不高兴,哪怕自己会受伤会痛。

他盼着能够让主人满意,期待着通过自己的努力,主人终有一天能像对明月那样,给他一个温柔肯定的笑容。

龙傲池仿佛能从归澜的眼神里感应到那些激荡的豪情,她探问道:“莫非你想当将军,或者是封侯拜相?”

龙傲池清越的惊讶的声音,将归澜拉回现实,他不晓得自己刚才怎能那样大胆张狂。他的掌心冒汗,身体颤抖,迅速低下头,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卑微地回答道:“下奴不敢妄想。下奴生来就是奴隶,只愿不被主人抛弃,做一个让主人满意的奴隶。”

龙傲池听着归澜口是心非的话,没好气道:“可惜你人在我这里,身契在我这里,心却还留在你旧主人那边。既然你只想做个合格的奴隶,本将军倒是不难成全你。”

21立下规矩(下)

等着龙傲池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内帐之中,归澜才开始尝试移动自己已经痛到麻木僵硬冰冷的身体。他望了望醒来时自己躺过的地铺,只见被褥上已染了血迹药渍显得污浊肮脏,他心想那些被褥怕是无人肯再用,早晚会被丢掉,不如他捡来御寒,希望龙傲池不会管这等小事。他无力站起,一只手捂着肋下的伤处,慢慢跪行蹭到地铺边上,手指触到那柔软温暖的布料,忽然又生出几分犹豫。

在宫中,主人从来不允许归澜睡床铺,便是稻草铺的地铺也不可以,除非天气极冷他又伤重发烧,才会丢给他一条肮脏的破毯子裹在身上御寒。有一次别的奴隶可怜他,将伤重昏迷的他抱到自己的地铺休息,却被主人发现。主人大发雷霆,当即叫人将他剥光了吊在下奴院子,逼着那个好心的奴隶每日鞭打他一百下。受刑之时,他必须连续数出声,痛晕断了则从头再开始。三日三夜,连绵阴雨,鞭子打断了好几根,那好心的奴隶从没有做过如此残忍的事情亦是身心煎熬。停刑之后,他整整昏迷了七天才勉强缓过来,醒来看到的是那个好心的奴隶早已凉透的尸体。

于是归澜再不敢与别的奴仆产生太多瓜葛,除非必要他尽量不言不语,收敛着自己的存在感。他疏远别人,别人亦是怕被牵累不敢理他,长此以往,归澜只能听到辱骂呼喝命令指使的言辞。

他从来没有奢望能有床铺睡,之前没准是阿茹可怜他为他铺了被褥,他躺过那一会儿也该知足了。龙傲池喜怒无常,又已经知道他的“叵测居心”,再见他这等低贱奴隶不懂规矩躺在被褥里睡,怕是又要加倍责罚。在挨打和受冻之间选择,归澜还是觉得后者相对舒服一些,也能安心一些。

归澜的手从被褥上离开,心中完全打消了再碰的念头,这床铺盖就算被丢掉,他亦没有资格用的。他再次环视周遭,没有发现他曾经用过的那条肮脏毯子,想必早被人丢掉。他不敢再弄脏别的东西,于是深吸一口气挪到角落,席地侧躺蜷缩成一团,昏昏沉沉睡去。

再次有知觉的时候,归澜感到有人推他的肩膀,他睁开眼,看到是阿茹,也看到她脚边放了一盆水。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庆幸自己及时醒了过来,否则可能会被水泼醒吧?意识恢复之后,周身各种痛苦就无法忽略,他却不敢怠慢,强提一口真气迅速爬起来,跪好,卑微地询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阿茹轻声道:“别怕,将军还没有起身。天气寒凉,你伤势严重,怎么不睡被褥里?”

归澜愣了一下,不晓得阿茹为何如此关照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下奴肮脏低贱,在前主人那里一向不许睡床铺的,已经习惯。姑娘不必担心下奴,免得大将军见了迁怒责怪。”

其实龙傲池已经起身,她猜到了归澜有可能不敢睡床铺,嘱咐阿茹先出来看看。阿茹一看之下果然如此,心内不免同情泛滥。归澜以前究竟受过怎样残酷的折磨,才能将这等非人的待遇当作习惯,宁愿冻着也不敢逾越分毫?

阿茹安慰道:“那床被褥已经弄脏了,早晚是丢掉,给了你也无妨。”

“真的可以么?”归澜的眼中升起一丝期盼,谨慎地问道,“大将军知道了会同意,不会责怪姑娘么?”

阿茹点点头肯定道:“大将军舍不得责骂我的,你放心用吧。”

只要不牵连到旁人,归澜就放心许多。可他此时并没有立刻去到床铺边上,而是恭敬地询问道:“下奴今日有什么活计要做?寻常洒扫杂务和那些粗重的活,姑娘只管吩咐下奴去做就好。”

阿茹吃惊地看着归澜,他昨晚断了肋骨,身上那么多伤口还绽裂着,内伤亦不可能一宿就好,他发着烧痛得身体颤抖,居然还问有什么活要做?难道他以前的主人,只要见他醒着手脚能动,就会派他做事么?

阿茹颤声道:“你的伤还没好,哪有力气做活?”

归澜有些迷惑,他的伤从来没有好过,但此时也不是完全动不了,既然醒了,不去做事,难道可以继续偷懒躺着么?在宫中不干活的奴隶除了挨打,还没有饭吃,他虽然禁打却不想总是挨饿。他怀疑军中规矩不太一样,就虚心请教道:“姑娘,军中奴隶多久能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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