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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_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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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托起李安民,用拇指在她的锁骨中央用劲按压,李安民猛抽了一口气,剧烈地呛咳出来。

“好了好了,回过气了,吓死我了!”鲈鱼掌柜轻拍她的背,哆嗦着两手解开麻绳。

李安民捂住火辣辣的脖子大口喘息,用力掐住鲈鱼的胳膊,“你们……我!他们……”她嘴角直抽,连话都不会说了。

“没事了、没事了,不怕,管哥也来了。”鲈鱼掌柜说着“不怕”,嘴唇却发着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如纸。

他刚说完话,管师傅就走了进来,拎起老刘一拳轰脸,老刘闭着眼睛吭都没吭一声,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打飞出去,又倒在地上,好像是昏了过去。鲈鱼掌柜把床上的麻绳丢过去,管师傅就用两条麻绳把刘家父子背靠背地捆在一起。

李安民缓过气,哑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一说话,喉咙就刺刺的痛。

管师傅喘了口气,擦去头上的汗,说道:“鬼压床!被压醒又臭精神了,婆婆来给你搬救兵,压得我胸皮贴床垫,虽然我看不到她,但那股味道肯定错不了。”

鲈鱼掌柜说:“我喝酒会出汗,一般不上头,从没睡得那么死,看你不在房里,就知道肯定出事了,我说问题出在老刘身上,管哥还不信,看吧,再来迟点,安民妹子就完了!”

管师傅摇头道:“我没想到,我真没想到老刘会绑架小李。还带着他儿子一起搀和,这不……没事儿找事儿么?”

李安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她还挂记别的事:“婆婆呢?没用引灵术她怎么脱出身去的?人怎么没跟着回来?”她又唤了两声,没反应,观花婆是真的出去了,难怪在吐酸水的时候她会觉得有股凉气从胸腔里往外窜。

管师傅和鲈鱼掌柜看不到,房间里的空气瘟臭泛酸,观花婆的腐败罪气已经变得很淡了,淡到几乎闻不出来,李安民下床往外走,腿脚发麻,走没几步就歪靠在床边,鲈鱼掌柜要扶她,李安民用手轻轻挡开,她转动脚踝活血舒筋,说道:“得去找婆婆,前不久她还说吃不住丧气,我怕她出事。”

管师傅说:“我陪你,小卢子,你留下来守着他们,如果人醒了,把事情问清楚。”

鲈鱼掌柜比了个ok的手势,叫他们自己小心。

李安民打着老刘的手电筒,顺着来时路往回找,经过玉米地时,远远看见一高一矮两道人影站在坡下,地上有团模糊的光晕,正是观花婆的两截身子,她这时的情形和在乱坟堆时很像,全身化作白光,分离成无数大小不一的光球,游离着升到空中散开。

李安民大叫一声:“婆婆!”手持电筒照过去。

站在光点前的两人背向而立,看背影,是名高个男子和一个小女孩,男人头戴迷彩色的帆布短檐帽,一身黑衣黑裤,脚下穿着半高帮的登山鞋,身形瘦削颀长,女孩留着一头绸缎般的乌黑长发,从身高来看,年纪大约在十岁上下。

“喂!你们谁?对婆婆做了什么?”李安民想冲过去,被管师傅一把拉住。

“别冲动,先问清楚啊,你看到婆婆了?她在哪?”

小女孩听到声音回过头,圆圆的脸蛋上嵌着一对乌溜大眼,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李安民总觉得这长相在哪里看过,心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

小女孩露出困惑的表情,仰头盯住李安民看了半天,忽然甜甜一笑,对她伸出双手,开口唤道:“妈妈。”

声音脆嫩,却犹如一道炸雷劈入李安民的耳里,她忍不住叫出声来:“丽丽?你是丽丽!”丽丽是周坤的侄女,跟鲈鱼掌柜一样,也是个灵媒,在去浣溪镇写生时,就是她发现了尸体的丧气。

印象中,只有丽丽会叫她妈妈,而被喊做爸爸的人则是……

李安民把视线移到黑衣男人略显单薄的后背上,不像,变瘦了!她揪住胸口的衣服,告诫自己不要太过期待,心脏却不可抑制地跳动得飞快,有种几乎要崩裂的胀痛感,她甩开管师傅的手,不由自主地朝前迈步,热气直往眼睛里涌。

“卫……”

“别喊错,我不是叶卫军。”

黑衣男人不留情面地打断她,摘下帽子偏过身,李安民愣住了,停下脚步,惊讶道:“你!张良?”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延时很厉害,更新完了页面上显示不出来,要隔好几个小时才能显示出来,真是对不住各位了。

殇婚18

管师傅小声问:“认识的人?”

李安民点头,有些戒备,更有几分惊喜,她立刻放软了口气问道:“婆婆呢?”

张良冷声回答:“魂飞魄散了。”

李安民面色骤变,吸了口气,刚想开口,就见到张良歪过头吐出舌头,咧嘴笑道:“逗你玩儿,她没事,我已经安顿好了,她这会儿灵魂很虚弱,没办法出来见你。”

“真的?”他开玩笑般的语气和反复无常的态度让李安民感到很不安。

“爱信不信。”张良的态度一如既往,冷漠中带着不耐烦。

李安民不在意,她知道张良是叶卫军的好兄弟,是他们一伙的,这就够了,她急切地问:“叶卫军呢?我要见他,你应该知道他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张良龇着牙,上嘴唇掀动,露出一个恶狠狠的笑容:“刘显忠活不过三天,他的阳寿早该尽了,丧气是他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孽债,如今全报在他一人头上,刘家祖宗和观花婆之所以会落得这种下场,正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他们就是两面雪亮的镜子,你知道么?”

李安民知道,懂这个意思,说白了就四个字——“职业道德”,她不知道张良除了当黑老大还插手什么特殊行业,她不想探问别人的私事,只说:“你不带我去也没关系,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自己去。”

“翻过这片玉米地,往后山找,在一个野猪洞里能找到刘家的传世宝贝。”张良像是没听到她说话,自顾自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管师傅插嘴问:“你说老刘活不过三天,什么意思?”他毕竟在老刘家搭了半年伙,彼此之间有情谊,明知道老刘犯罪,还是忍不住要关心。

张良没理会他,眼不带斜地盯着李安民,不怎么友善地说:“我不怕照镜子,但是答应过别人的事绝不含糊,今天就跟你把话挑明了讲,别白废力气了,好好回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别沾不该沾的人,别一蒙头就往火坑里跳,你跳不起。”

李安民不正面回应,最近总有人意图充当她的人生指导,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问:“那你为什么在这儿?”

“是偶遇,路过而已,丽丽看到了丧气,就跟你在锦霞洲发现尸体那时一样,偶然之中的巧合。”张良的语气很不正经,看他的样子,是半点也没打算掩饰自己在随口胡诌。

李安民听他提到锦霞洲,心里隐隐一动,不自觉地摸向左手腕的伤疤,她摇头说:“不是偶然,我看什么事都不是偶然,这世上没有巧合,我也没打算深入了解,只要能见到叶卫军就行了。”

张良掀唇冷笑:“你想见他?我真看不出来,你认出我张良后最先关心的是叶哥么?你倒亮给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想见他?”

想看?好!给他看!

李安民二话不说,“扑咚”跪在地上,“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儿,你要是真不方便说,给个提示也行,我要怎么才能见到他?”说着当真额头碰地。

管师傅连忙拉住她,火冒三丈了,对着张良吼:“你他妈是男人?端的什么架子!要一姑娘跪下来这么求你!”

李安民不想告诉管师傅,其实刚见面时,他也是这德行,不比张良好多少,求人就要放□段,她的膝下没有黄金,只有黄土地。

张良的反应更是出乎意料,他也跪了下来,李安民磕了三个头,他磕六个,然后站起身大步跨上前,拎住她的领口提起来,提得几乎双脚离地,眼一瞪,募然暴吼:

“看你这鼻青脸肿的猪头样!你他妈蠢啊?深更半夜的,不熟的男人你也敢跟着走!还敢跟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有没有危机意识?你脑子爬蛆啦?啊?我要是刘显忠,你还有活路么?你让老子怎么安心!没本事管什么闲事?把叶哥的心意全给糟蹋光了,你他妈就是个祸害!”

管师傅骂了声脏话,冲过来要干架,张良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管师傅捂着肚子爬起来,还要再上,论到拼拳脚,手艺人哪可能是流氓头子的对手?

李安民怕管师傅再吃亏,连忙出声阻止,又回过头直视张良凶恶的眼神,冲头冲脑地说:“没错!骂得好!我就是个蠢货,我就是个祸害,你骂得对,我脑子爬蛆了,我全身都是蛆,是你叶哥把我拉进屎坑里的,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我操你妈!”张良嘴角抽搐,鼻翼因愤怒而迅速吸张,颈子上立刻就暴出了青筋。

“我妈早死啦!她是你叶哥爸的老情人,没准还是叶哥的老情人,你敢?你敢再骂一遍?我都不晓得我到底是谁的种,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了!”李安民也跟着激动起来,开始口不择言,肚子里这口怨气憋得太久,一旦爆发出来就收不住了,她反手揪住张良的衣领,气急败坏地吼回去:

“我告诉你,房里有鬼啊!我走到哪里都能看到鬼东西!就我能看到,别人都看不到!你要我怎么办?你别用你们那套标准来套我!你当过兵,打过战,你狠!你有能力!我是没本事啊,可咋就偏偏能看到呢,在学校里也是,就在我身边!你叫我怎么当看不到?我又不是瞎子!那你说,你他妈到底要我怎么做才算不蠢?怎么做啊?”

她把指甲抠进肉里,像打了鸡血似的,越喊越亢奋,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从喉咙里挤出尖利的嘶叫,发疯了似的一直喊、一直喊,撕心裂肺地嚎叫,像是要把胸口淤积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直到把喉咙喊破。

丽丽蹲在地上抱住头,全身都在发抖,嘴里发出“呜呜”的悲鸣声,管师傅被惊呆了,张口结舌地愣在原地。张良眯起眼睛观察她,缓缓的放开了手。

李安民弯下腰咳嗽,两手撑在膝盖上大喘气,吼过了,郁气散了,头脑也冷静下来,她捂着发烫的喉咙抬起头,咬住下唇苦笑了两声,哑着嗓音道:“我说他把我拉进屎坑,说错了吗?他拉,我也愿意跳,可是他不该等我沾上一身屎后再把我推出去,说屎坑太脏,叫我回去过原来的日子,我这满身的臭气洗不掉啦!”

张良偏着头,斜挑眉梢,以一种很难形容的微妙语气问道:“难道你还想再跳回去?你就不怕我们像刘显忠父子那样,对你别有企图吗?”

李安民说:“我不相信你的话,你们是有企图,我现在知道了,他一直在骗我,是他自己说的,说他一直都在骗我,但是他不会害我,除了他,我不知道该听谁的,有些事……超出常理,我实在判断不出来。”

张良说:好,那你尽管去找他吧。

他走回去把丽丽抱进怀里轻拍,小家伙一直蜷缩着身子不停颤抖,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低鸣,像是被刚才的尖叫声给吓到了。

李安民见张良站起来要走,追上前两步,急问:“你还没告诉我叶卫军在哪里!”

张良看向站在她身后的管师傅,撅撅嘴,李安民立刻意会出是什么意思,她对管师傅道:“抱歉,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他谈谈。”

管师傅不放心让她跟危险人物独处,李安民说:“不会有事,他是我房……是我男朋友的兄弟,老相识。”

管师傅狠狠瞪了张良一眼,很识趣,把两手插在屁股口袋里,掉头就往远处走,没走得太远,百米开外的距离,听不到说话声,但是方便监护盯梢。

“你新交的朋友还不错,就是太嫩了,应付不了棘手事。”张良咧嘴笑,他刚才那一脚用了五分力,能吃得住的没几个,管师傅不仅能吃得住,连一声都没吭,张良欣赏硬气的人。

“别拿你的标准要求别人,他们帮我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被我带累才叫倒霉。”李安民嘴巴里发咸,牙龈又出血了,她转动舌尖在牙花子内外舔了一圈,把血沫淬掉,问:“叶卫军在哪?”

张良竖起左手,低下头,把眼睛翻起来看人,斜扬嘴唇笑道:“你左腕上的那道伤并不是被石片划破的,是我用刀割出来的。”

李安民的手腕和脚腕上都有消不掉的疤痕,左手腕有两条伤疤,一长一短,短疤是在观音村那口枯井里被割伤的,她没告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她自己就只有卖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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