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主导和偏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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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恩听说过这位三号房的邻居是一个胖子 ，却从来都没见过真人一面，两人的交流总是隔着一扇门 ，如今这扇门打开了， 却仍旧有一-片黑音化作纱帘挡在两人之间。马恩第一眼看到对方,感觉就是“巨大” ，自己来到日岛的一个月里，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巨大的本地居民:又又，大概有两米的身高吧,但整体轮廓仍旧像是“横若长”一 样。他站在客厅里， 距离玄关有好几米，却仍旧让马恩觉得，是这位邻居的巨大体型当住了本应该会泄进房间的夜光。仿佛笼罩自己的阴影,拦在自己和对方之间的黑暗，本全就是这个也正因为房间里的黑暗,以及这位邻居的巨大存在感，才衬托出此人眼睛的炯炯有神。马恩和他对视，什么话都不说,可是，却仿佛可以人他的眼睛里卖出许许多多的东西，但到底都读出了些什么， 马恩自己也无法全部理清。只是知道,这位邻居先生的眼睛可是会说话的，比他的嘴巴还要利索，还要真白，还要深刻.
“我可以进去吗?”马恩扛着尸体,提着公文包，站在玄关问到,就如同回到自己家里一样自然。
“脱，脱,脱...邻居先生的舌头好似肿了一般，吐字不清地回答到。他仍旧站在原地，只因为体型的缘故, 简直让人觉得他堵在了玄关到客厅的入口处。马恩的脸上没有任何动摇，比起之前的恳求,现在的表情显得平静多了。他放下公文包,
直到走进客厅，他才确认了这位邻居先生的位置,原来他只是站在沙发边上。不过，马恩很怀疑,那娇小的沙发真的容得下这个巨大的身吗?
邻居先生仍旧没有开灯，似乎更满意这种黑暗诡秘的氛围， 对马恩来说，这也是再好不过了。他计算了一下时间,如果情况真如自己所想. 那么警察也应该快到公寓附近了。
“我该把这个放哪?”马恩见邻居没有特别的反应,就主动颠了颠尸体，询问到。
.哦，尸....邻居似乎刚才愣神了，等到回过神来, 就连忙将茶几上的物事统统扫落地上,随意地说:冷静而随意的态度，让马恩更加相信, 这是一 个“见识多广”的人， 自称是曾经“侦探”， 或许也真有那么几分可能,至少这位邻居不会随便犹被区区一 具尸体叨到一 既然如此，他就更加希望能够从对方的嘴巴里掏出更多的情报了。
不过，在那之前，马恩要向他求助的,正是处理这具尸体的办法。马恩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办法,但他更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终于让自己进的这位邻居又到底有怎样的想法。马恩放下公文包从进到现在,他所有的表情都被马恩记在心里一- 他走上前几步,明明是巨大的身躯， 却同样有一 种轻盈的感觉，没什么脚步声。他盯若尸体,就像是要从这具尸体的身上看出什么花样来。马恩没有说话，因为他听到了这个房间里有其它的声音，悉悉索索，像是在地板上、墙壁上、天花板上摩擦，从-处到另-处，如同蛇-羊滑动,又像是锉着钻着什么东西,之前没有注意到，但现在注意到了,却发现是微小却其实很清晰的声音。不过，房间里的黑暗让马恩找不到声音的源头。马恩的目光从客厅的一侧扫到另一侧，四面八方全看过了，却找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没什么,我听到了声音。”马恩没有在这件事上说谎，这是他的判断:这位邻居先生自己就是电电祟祟的，却很可能并不喜欢鬼鬼祟祟的客人。
“声音? ...你听到了?我以为你是听不到的。”邻居先生有些疑惑,但继而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样子 ,你真的度过了一次难。你这次没有失忆?”
马恩立刻觉得这人话中有话，或许他还真知道噩梦的事情?
“你知道?我在早上又做了一次噩梦。”马恩直接问到:“朋友 ，我的失忆是不是跟噩梦有关?我能听到这个声音，也是做了甄梦的缘故
你该不会觉得自己真的精神失常了吧?”这位巨大的邻居发出低低的嗤笑，“对 ,你说的对，-切都和那个噩梦有关。因为那样的梦，所有人都觉得我们精神失常了，但只有我们知道自己没有。对不对?”他反过来问马恩，盯过来的眼神是那么的明亮，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让马恩觉得，他就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试探叙双方到底可不可以做“朋友”一样。
“对，所有人都不会相信我们经历的，但是 ，我们知道那都是真实的。”马恩也加重了语气，自然而然地用起“我们”来，“真相就在我们的手中,普通人都是无知的，他们不会，也不打算理解我们。不过， 正因为如此, 所以，我们才应该做一些
“做一些?不,不，不。”邻居先生粗暴地打断了马恩的话，“你无论做多少 ，对昔通人而言，都不过是个精神病人在发疯而已。 而且. 你距离真相还很遥远，只有我一” 他用手指若
自己，强调到:“只有我才最接近真相!”马恩觉得这位邻居的强调态度挺有趣，而且，他也不打算反驳对方，这有什么好反驳的呢?现在的自己确实处于浪尖风口，而这位邻居也确实有自己的本事。也许他就是喜欢这种站在中心的感觉?也许他已经很久很久都已经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马恩对朋友的态度一 向很宽容，其本人也不是那种喜欢站在中心焦点的人。
马恩连连点头，既不奉承也不嘲讽，只是平静而坦然地应声到:“没错 ,朋友，你是最接近真相的人.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在求我?”邻居先生低声说到，眼神比之前更加明亮。马恩觉得，自己每次在态度上的退后,都会让他特别兴奋。
”朋友,我叫你朋友,你呢?觉得我是朋友吗?”马恩反问到:“如果你需要我求你， 那好,我是在求你，但是，我的朋友 ,我只这么说: 你想和我当朋友吗?”
邻居脸上被阴影朦胧的五官似乎抽搐了-下,好会，他才说:“哼嗯 .... 我不知道,我希望我们是朋友，但是，我又怎么知道你够不够友?”
“对，你的提议很棒。”邻居先生的气息立刻变得俞快起来,他重新将目光放在尸体上，如同自言自语般说:“那么 ，该拿你怎么办好呢?满脑子下流东西的窃贼小子。
“警察就要来了。你知道的，我被他们陷害了。 ”马恩旁敲侧击到。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看到了，这小子就是个鼋货，他本可以不死的。”邻居先生这么说到，声音里却没什么同情心，更多的是嗍弄，“- 共四个人.两男两女.其中三个是怪物。黄头发的男人和那两个女人诱骗了这个蠢小子，然后用它们特有的方法杀了他。这算什么.栽赃陷害?哈,那三个怪物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人了?”正他觉得自己是分辨不出来的,或许从种种线索可以去联想，但实际上，只有这位邻居先生会如此坚定地相信那些人都是怪物。
不过. 假设杀人的那三人之中真的存在怪物，那么，这具看起来+分古怪的尸体也就好解释了。对邻居先生的不屑和嘲笑，马恩可不能认同:“不把自 己当人才好，真的用人类的手段，我的麻烦就更大了。’
“也对.只要现在处理好尸体，警察就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了。”邻居点点头，说: “就算事后这人不再出现，他们也只能当作失院案处理，可扯不到你头上来但是松左卫门不一 样,在法律上,他的确也没办法，顶多将你当作嫌疑人监禁四十八小时。不过,既然这具尸体是那些怪物杀死的， 那么,无论你把他藏在哪里,松左er都能把这具尸体找出来。
“朋友，你觉得这位松左e门今晚会亲自带队过来吗?”马恩问到。
.也许会，也许不会。”这位看起来对松左e门挺了解的邻居竟然犹豫了，“他过去就是 个聪明人，现在变成了怪物，也还是个谨慎聪明的怪物,只是比过去粗暴了不.... ....他没有说下去,但马恩仍旧意识到了:这位邻居很可能和松左卫门是旧识,而不只是从调查的角度知晓对方的存在,且,双方之间的关系很可能不仅仅是“受害者”和“幕后黑手”那么单纯。
不过.邻居先生似乎还是不太愿意提起这段关系。马恩也没有追问.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邻居先生刚才中断的话里,也已经有不少的信息量了。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马恩再一次问到。
“处理掉，彻彻底底地处理掉，不留下一丝痕迹。 ”邻居先生这么信心十足地说.但却又在之后犹豫了一下，“其实有个办法 ，让他看起来像是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其他人自然不能找你的麻烦.但是.
“有点冒险?”马恩问。
“会多上-只怪物。”邻居说，“而且 ,这只怪物也仍旧会被松左pi ]控制,成为你的敌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马恩疑惑地看向邻居。
扑哧.. 扑哧.... 嗜嗜.. 因为那羊可以让松左e门感到焦... 嗜嗜..这种变化,但如今马恩如此接近他,却仍旧感觉不到这种变化的征兆，”焦虑题好... .... ... 我喜欢他那暴躁的表情。
“为什么他会焦虑?”马恩没有理会对方声音的变化，连忙追问到。
因为....因为， 咕噜.他会发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自己可以做到这种事情。” 邻居的声音变得有些艰难，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利索，“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这会进步提醒他.嘿嘿... 哈哈。究竟是“提醒他什么”，他没有说下去。 只是这么说罢，这位邻居朋友猛然将头转向马恩，用一种和之前藏然不同的,只剩下凶狠和恐惧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你进入噩梦,你活下来了,你没有失亿一
“那东西.. .. ”马恩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
什么，“那 ，那个无法形容的东西?”是的,马恩哪怕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却无法将那东西描述出来。
“对,无法形容，巨大,庞大,如此的可怕..邻居那巨大的身躯也开始如同兔子般瑟瑟发抖，从骨子里透露出恐惧来，“你果然看到， 那东西 ....那东西邻居先生先前那凶狠的气势也不由得一缩,几乎只剩下恐惧了，那是对那个不可名状的东西的恐惧。或许,也还有一丁点一极为稀少的点一 是对现在这个马恩的。在他的眼中， 马恩的深红色领带就像是在燃烧一样，那不是死的颜色,却仍旧会带来恐惧，就如同人类对火焰， 对鲜血的恐惧。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产生这样的情绪，这么多年来 ,他已经很少有这样的感觉了。他当然知道对方的不一般,但是, 即便是刚来到四号房的最初的他，也从来都没有给他这么强烈的感觉一 不, 不,这么想，他似乎回忆起来了，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点。这个明明已经失忆的年轻人，就像是在这一时间，变回了过去的他一样。
“那就是结缘神。”邻居先生口干舌燥地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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