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从噩梦中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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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形象浮现在脑海里,就会立刻知晓 ,与之相去甚远。一旦尝试用自 己知晓的词汇去类比,就会觉得画虎不成反类犬,甚至连犬都不像旦试图用自己知晓的知识去解释它 ,就会 觉得莫名其妙,只是噩梦中的一 个迷幻的影子。
直到现在,马恩回想起噩梦中的不可名状之物,仍旧会心生恐惧,只觉得有一 种沉甸甸的压力挤压着脑袋,让头部的神经隐隐作疼。这种痛苦和压力, 不仅仅是精神上的,也是生理上的。如果人无法调节自己的生理和精神,这种痛苦就会如同诅咒样缠绕在身上。正是因为噩梦中服用了秘药,而秘药带来的痛苦一直延续到苏醒后 ,那种遍及全身的,更加直接,更加清晰的痛苦才让他轻松了一些,但他觉得,这只是种的痛苦掩饰了另一种痛苦而已,实际上,无可名状之物给自己的压力和痛苦直都存在,从来都没有消退。
一旦秘药的效果消失,自己就必须再次面对那样的恐惧和痛苦了。
马恩如今还能够正常思考和行动,仅仅是因为他的忍耐力和其他索质一样,比普通人更强。
竟然会把那样的东西称之为神。”马恩 虽然这么喃喃自语,但心里也十分清楚,普通人倘若真的做了-个噩梦,在噩梦中碰了那个不可名状之物,那么,这个人也会恐惧,多半也会在半信半疑中,将那东西视为神明一 生活中的压抑和苦痛,生活中的祈求和梦想, 生活中所有的常识, 在超越自己可以承受的冲击力到来时,都会硬生生在人们的心中砸出一个“神明”来。
马恩一直认为,这和人们拥有多少科学知识没有直接的关系,关键在于人们是否已经全知全能。
诚然,对科学的追求会让人更能够抵御那未知之事物的冲击,但是,-旦在自 己的学识和时间里,无法获得解释那末知的手段,人们的哲观、人生观和精神世界终究还是要承受中击的。每一次知晓都会给人们喜悦,而每次希望自己可以知晓时却被击退的时候,不断反复被击退,直到消耗光本自己所剩时间的时候,人的思想和精神必然会发生一 定的扭曲一一个统计,才明白竟然有许多科学家的最终信仰不归于科学的情况。
终究,不是科学不强大,而仅仅是一个人能够追寻科学的时间 ,能够成长的时间,能够保持灵感和思维巅峰的时间太过于短暂了。从这个角度来说, 马恩有时会觉得,科学是适合“人类” 的道理.却不是适合“个人”的道理。-个人若是喜欢科学,那他必然是怀着对人类亦或者人类中某个巨大群体的爱吧。抛开这些有的没的,马恩既无意去怀疑这个“结缘神” 到底是否存在.也无意去追寻它的本质。结缘神无论是虚构的还是真实的都好.它给自己带来的恐惧和痛苦却都是真实的,并在理论上, 倘若有人因为它带来的压力、痛苦和恐惧.而视其为神明, 井进步组织起某种宗教来,也绝对不是什么让人感到意外的情况。日岛上就连一个虚构的本 全没有影响力的东西,都可以通过粗浅的心理学应用放大为神,更何况一个真正会让 人感到压力、痛苦和恐惧,能够在梦中直观感受到,留下深刻的印象, 却又难以描述的东西呢?更加稳定。物为“结缘神” 的时候。马恩脑海里一 枚枚原本分散的碎片,就被这个名字串联起来,围绕“邪教” 、 “神明”和“狂信”构成了一个本整的轮廊。那些原本在阴暗之处沉沉浮浮的敌人,就如同被一道光照亮了身影。马恩终于看清楚自己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一 个组织势力了。那既不是政治上的某个派别,也不是官位勾结的犯罪集团,而是一个邪教以及它的代言人。对方真正的力量, 并不在政治层面和政府系统中,而就在充满了恶意的信仰对人们的蛊惑中。无论是在去神奈川的路上所发生的迷离怪诞,还是留在四号房里的尸体危机,全都不是敌人的真正实力展现,也不是其最擅长的手段。
马恩已经通过所谓“至少 十万人”这个让人感到夸张的说法,去想象敌人的强大和其真正发挥力量的方式,现在却被证明了,正是他最担心的,也是红党最擅长的一 发动群众。
不,对方是邪教,所以,应该称之为“蛊惑群众”红党利用心理学和社会学.以及对人情关系的洞彻,从非资本的角度.潜移默化地去挖掘人性的另一种根本,最终建立起极其有效的群众论。但是,这个邪教采用的手段,应该是恶意又直接的方式.不会让人得到温暖,而是单纯让人感到恐惧,单纯让人变得无知一 而这正是红党绝对不会采
用的手段。
红党的情报控制多倾向于政治实情的掩饰,而不是对知识的拒绝红党鼓励人民学习知识,开启智慧,思索本质,其中就包括涉及红党自身的相关政治政党的知识和本质。在马恩的祖国,这些知识的普及教育工作,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了。红党是希望人民能够在理解国家是什么,军队是什么,政治是什么,政党是什么,阶级是什么,以及自身是怎样的一种党派的前提下,自愿加入到政党事业中。
人民自发会思索红党的每步计划,以及这些计划反馈社会。上的问题,乃至于红党自身存在的问题,从而起到监督作用。红党中的个别用心之人会不喜欢自己被监督,但红党作为一个组织整体,却是欢迎人民监督的。相对来说,信仰邪教的人却绝对不会知晓邪教的计划、本质和自身问题,邪教也绝对不会让信徒监督自己。这个对比在一瞬间闪过马恩的脑海 ,但他仍旧没有太在意。因为,这只是下意识的想法,实际上,邪教和红党之间根本就不能作为比较对
“所以说,松左卫门这个人,就是一个邪教头子 ?”马恩向邻居朋友确认到。
“你要这么说也行...哼嗯..但是,他可不是普通的邪教头子,他是有力量的,这个邪教也是有力量的,结缘神更是有力量的,他们可不仅仅是那些依靠,人多势众和愚信逞威力量?无法理解.实在是无法理解. ..
“你的意思是,结缘神赐予了这个邪教-些实质性的力量有些不太确信。毕竟,如果只是做噩梦,只是让人失忆,只是呕吐物里的杂质,只是制造出一 些奇怪的结果让人怀疑现实,去打压和折磨受害者的心理精神,其实用正常的科学的手段也能够本成。马恩至今为止所记得的,自己在四号房怪谈这一事件中所遭受的种种不可思 议和难以理解,如果硬要去解释,用科学理论也是可以强行解通的一 只是,到底能不能做到,有没有相应的工具就另说。马恩觉得其中当然有离奇的成份,但是,判断是否“离奇”, 遵循的是自己的标准 ,而不是其他任何人的标准一他十分清楚 ,自己所言之离奇,其定义和标准并不具备昔遍性。而自己对他人如何看待这种“离奇” ,也没有任何兴趣。如果这个噩梦中的结缘神确实会给人带来超出常识的实质力量,让人展现出过去从未有过的独特能力,那么 ,这个四号房怪谈所具备的奇”要索无疑会更加浓郁。马恩觉得自己也开始有点兴奋起来。他本以为如今的自已只会为这种离奇的出现感到麻烦,因为.真正有离奇因素在内的话,确实很麻烦很棘手,而他也觉得自己如今的想法已经和过去的自己不同了。可是,这种兴奋似乎在告诉他,过去的自己从未远离一马恩在心中自嘲- 笑,事实本就如此 ,自己仅仅是失忆了.重塑了人生观而已.又不是自己的过去整个儿没了。时间才过去个月,过去的自己怎么会离得遥远呢?过去的自己从末远离,这才是正解。
“对,实质性的力量..你会看到的,我会带你去看的。就在这时,马恩听到了门外走廊上的声音,有人乘坐电梯上来了,五六个人,个个步伐有力,没怎么掩饰自己的足音。他们在电梯前逗留了一下.马恩的脑海中浮现这些人观察四周的样子.尽管没见过这些人,但是.在他的脑海里.这些人个个都是警察打扮一 当然. 这只是马恩的想象而已。
事实上,马恩没有透视能力,根本不可能穿透墙壁看清走廊上发生的事情。
这五六个想象中的警察很快就来到四号房前,还分出人去了五号房和六号房,不过,没有打搅到已经入睡的住民们。
.... 是的,门锁都被弄坏了。”有人说。
”什么?被弄坏了?”马恩听出来了,这是管理员的声音。管理员也跟着上来了,应该是被警察叫醒的吧,就算有人报杀人案,警察也不能私自闯入这栋公寓。就算带搜直令过来,也仍旧必须对管理员进行解释。
马恩十分清楚.管理员可是有责任感的女性.她肯定会看住这些警察,阻止他们过线的言行度有多强硬了。
不过,在两党轮流执政的政治格局下,日岛的警察系统所需要面对的约束和压力,注定了他们哪怕面对的是普通的杀人案件,也绝对不会用太过租暴强硬的方式,去破坏暂时看起来无关的房客的私隐权。他们需要用更有效的证据和逻辑去说服上司,去获得更多的搜直令。可是,现在,他们已经不可能从房间里找到尸体了. 剩下的现场.比起杀人现场,更像是遭贼的现场。而且.一次就是两间房。
马恩倒是想要看看,如果他们的态度够强硬的话,会不会顺便对五号房做点什么事情。尽管在记忆里,隔壁的五号房 直空无 一人,但是,马恩就是 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或许这种不对劲的源头也来自过去的自己,以及那失去的记忆吧。马恩和邻居两人一动不动,都在静静倾听着门外的声音。不一会,就听到有个警察说要调查五号房,管理员没有说话,但另一个警察却训斥了这个警察,让他分清主次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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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可是.... 这两个房间的门锁似乎都是用同一手法破坏的,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年轻的警察不服气地辩道。
“等找到尸体再说吧。”另一个警察打算了同事的对话, 显得很冷静 ,“我们进去看看。
”说什么四号房有尸体,我告诉你们,根本就是无稍之谈。” 管理员很生气 ,但只是嘟咕嚷嚷地说着,“你们不会是冲若这 个房间的怪谈来的吧?我告诉你们,我们已经请了最好的灵媒做法, 今年- 定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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