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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穿越不当工作-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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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那么多年,哪儿也去不了,现在出来了就得满世界撒欢。”

方无应想了想,问:“那你以前也满世界跑?”

“差不多。”苏虹说,“大学的时候总出去,到处玩,一个人,三百块玩遍北京。”

“你太强了。火车票都不够。”方无应问,“住哪儿啊?睡大街?”

“哪能呢。”苏虹悻悻道,“去酒吧泡着呗,比网吧还好,花不了太多钱,一晚上晃眼就过去了。中午累了就去宜家,有专门试睡的家私区域,我就找个店员看不见的角落钻进去补眠。”

“……”

“就是这样也很好玩,一个夏天走烂了一双旅游鞋。”苏虹笑了笑,“同学都说我呆不住,屁股上长了图钉,一有空就跑出去玩。现在才明白,我是被关起来太久了,物极必反。”

“三百块游北京的奇迹,充分证明了封建社会对人性的摧残。”方无应严肃地说。

苏虹笑不可仰。

“关键是没钱,有钱我跟团多舒服啊。”

海鲜炒饭上来了,苏虹开始狼吞虎咽。方无应默不作声地咬着鸡蛋卷,眼睛转来转去,像是在想什么。

“……跟旅游团其实没啥意思。”他说,“白天看庙夜里睡觉。”

苏虹笑:“没错,而且我特别不爱看庙。故宫就是个大庙。”

“估计你不会喜欢故宫,我们这伙人没人对它有感情。”

“嗯,被关在高墙里多少年了,再进去总有自投罗网之嫌。”

方无应瞪了她一眼:“听你说的,活像一群劳改犯。”

“呵呵,不觉得其实和劳改犯是一回事?”

方无应三两口咽下蛋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道:“真就没留下有好感的回忆?我可不信。连我那种过去都有值得回忆的地方。”

苏虹低着头,用筷子捡着饭里的虾仁:“也不是完全没有……”

“唔……”

“还是翠翘她们那几个。”苏虹笑了一下,“都是很好的孩子,一直陪着我。教她们女红,念书,不过舞就不教了,身在冷宫就得有自觉,免得被人发觉又添闲话。”

“听起来,像个小学校?”

苏虹放下筷子,怔怔看着窗外,半晌才说:“如果当时我有个孩子,也就不会专注这些了。”

方无应看了她一会儿,用筷子拈起第二个蛋卷,咬了一口。

“可是那样,凄惨的就是那孩子了。”他说,“女孩还好一点,只要不嫁得太糟糕;男孩……不是太子,母亲又不得宠,父亲根本就见不着,哥哥们个顶个的有心眼、你倾我轧,生在你那儿算倒霉到家了……”

苏虹回过神来,她叹了口气:“你这人哪,什么难听你说什么。”

方无应笑了一下:“抱歉,我对帝王家的孩子都抱有超出水平的同情。”

苏虹将最后一口炒饭划拉进嘴里,她有点恨恨地看着方无应。

“怎么不去同情同情你那些儿子们?”

话一出口,她又有点后悔,这种行为不是互戳伤疤又是什么?

但方无应却没有动怒,他甚至连神色也没有改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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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的时候,阿瑶才这么大,我是说,历史上我死亡那年。”他放下筷子,伸手在桌旁做了个手势,“现在想来,120公分。”

“几岁?”苏虹悄声问。

“不到十岁。比现在的孩子瘦小多了。”方无应笑了笑,“我当时也没怎么管他,成日出去打仗,回来想起就抱过来亲亲,说两句不着边的废话,想不起就十天半月的不管他。简直和养条小狗没区别——这还是太子呢。”

苏虹低下头,捧起汤碗,慢慢喝了一口:“……他母亲,你还记得么?”

“模样记得不太清晰了,大约是很漂亮的吧。”方无应叹了口气,“我当时的心就不在她身上,全都想着怎么复仇复国,即便是最宠的姬妾,也就那么回事。”

“现在有什么感想?”

“对不起他们。”方无应说,“可就算这对不起也不太强烈,虽然对此我更有愧疚。”

“感情不深的缘故,面容都记不清。”

“彼此彼此。”方无应说,“比起爱来,他们更害怕我,我出去打仗,他们的日子可能还好过一点。”

天仍然下着雨,暮色湿漉漉的沉重,来客人数仍没有增加,餐厅安静下来。

苏虹小心翼翼地拌着水果沙拉,直到所有鲜丽的色泽全都混如泥水,才插起一块梨放进嘴里。

梨一点都不甜,又酸又涩。

“你们大概都看不见彼此。”苏虹轻声说,她盯着那盘沙拉,“他们看你只是个君王,你看他们,也只当他们是从属物……”

“他们对我还有另外一重意义。”方无应哼了一声,“至少表示我这样的,也有征服异性的能力。”

“这话真难听……”

“它背面隐藏的东西更加难听。”

方无应不吃水果沙拉,他像是口渴一样不停地喝着麦茶。

“奇怪,你怎么能毫不在乎地说出这些来呢?”苏虹有些诧异,“你自己也应该觉得很难听才对吧?”

“当你把你的过去反复检索了整整十三年之后,就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了。”方无应淡淡地说,“有拣择心,人就会痛苦——你才不过面对了一个月而已。”

“……”

“另外,不是所有人都乐于面对真相。因为会疼。”

苏虹没再说话,她望了望窗外。

天全黑了,一只新鸟站在树上胆怯地唱着夜曲,有一声没一声,湿透了的树叶在风中瑟瑟抖动,如那只鸟单薄的喉咙。

上车时方无应看看表,还不到九点。

“这就回家么?”他看看苏虹。

“不,现在不想回家。”苏虹说,“就往前开吧,反正这边是商业街,捡个你看起来不错的酒吧,把我放下就行了。”

“酒吧?”方无应用怪异的目光看她,“怎么?想喝酒?”

苏虹点点头:“回去就觉得头疼,没完没了地想那些旧事——你对这边不熟?”

“我不去酒吧,现役军人不准去娱乐场所这是规定。”方无应顺手换了个档,“去我家得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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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喝酒么?”方无应看了她一眼,“我家有的是酒。”

“……你家又不是酒吧。”

“一样一样,不就是喝酒嘛。”方无应满不在乎地说,“喝闷酒最容易醉了,把你丢这儿,明天肯定没人来上班。”

“我没那么窝囊好不好……”

“出于同事情谊也为你安全着想。”方无应瞥了她一眼,“打扮得这个模样,又拿着五千多的索爱,到时候一喝醉,无论劫财劫色都是上乘选择。”

“多谢。”苏虹瞪了他一眼,顺势往后视镜里瞧了自己一眼。

唇膏早就掉了,粉也没有清早时抹得那么匀,脸看上去又黄又瘦,斑都深了一层……这副模样还会有人来劫色?

见鬼!

第一百零七章 突然发生的爱情故事(下)

他们到了方无应家,方滢果然不在,只是她的一条裙子扔在沙发上,同样被乱扔的还有几本小说。

“她喜欢言情啊?”苏虹随手捡起一本来,翻了翻。

“嗯。可她说没啥意思。本来就是嘛,尽瞎编。”方无应拾起那条裙子,放进卫生间的收纳篮内。

苏虹叹了口气:“你们的经历就够像小说的了,当然看不进去如今的小说。”

“作者不愿下功夫追求质量,尽拿些极端的东西唬人。”方无应做了个鬼脸,“拿我阿姊的话来说:主角个个奇怪得紧,如果是黑社会,就是很黑很黑的那种,如果是商界老大,就是很大很大的那种,宫廷文就更可怕,如果是个皇上呢,就是很皇很皇那种,侠客呢,就是很侠很侠那种……”

苏虹已经笑翻了!

客厅旁有个家庭酒吧,方无应从酒柜里拿出好几瓶酒,一一摆在苏虹面前。

“想喝什么自己挑。”他指指酒瓶,“当然也有百利甜,我姐喜欢那个,不过你今天怕是不会喝它。”

苏虹对着那些酒看来看去,她有点眼晕。

“算了算了,弄不清,”她摆摆手,“你给选一瓶得了。”

方无应笑起来,他拿过其中一瓶:“chateaulafiterothschild,82年的。”

“啊,是拉菲?很贵吧?”苏虹伸手摸摸瓶身,“看过杂志介绍的。”

方无应点点头,“品酒师给这一款的推介最高,不过就算是79年的,价格也只卖到这一瓶的二分之一。”

“为什么?”

“82年是最好的,与当年葡萄质量有关。”

方无应熟练地用起子拔下木塞,然后给苏虹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cheers,”苏虹说,“可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大唐,以及一切很皇很皇的皇上的完蛋。”

方无应举起酒杯,苏虹忍住笑,俩人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

“好喝……”苏虹叹了口气,“据说拉菲皆有杏仁与紫罗兰的芳醇——真是名不虚传。”

她又喝了一口,几乎有点舍不得把那口酒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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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当年的西域葡萄酒如何?”方无应看她。

“概念不同,比不起来。”苏虹说完,有点诧异,“这么贵的酒,干吗今天打开?”

“哪天打开不一样?”方无应耸耸肩,“早晚也是要喝的。”

俩人慢慢喝着酒,一时都没说话。

苏虹放下酒杯,目光盯着杯中那摇曳的红光。

“他不怎么喜欢葡萄酒,倒是很喜欢糖酪浇樱桃。”苏虹突然低声说,“或者酥山——当然,没有现在的冰激凌甜,可他就是喜欢吃甜的东西。”

“玄宗?”

苏虹点点头,她突然噗嗤笑起来:“喂,那么嗜糖,莫不是要得糖尿病?”

“……也许呢。”

“所以我也喜欢往茶里加糖。我们那时候,往茶里加各种东西,杏仁、奶、夏天就是雪泡梅花……现在就只能往咖啡里加糖。”

方无应点头:“知道,每次都能把我给齁死。”

“习惯改不了,”苏虹怔了怔,“我这两天,总梦见他。”

“……”

“越不想梦,就越是会梦见。”苏虹低低叹了口气,“有时候是他的脸,有时候就是父亲的脸。”

“他比你父亲还年长吧?”

苏虹点点头:“十几岁进宫,看见比父亲还老的老人要做自己的丈夫,不是不害怕的。”

方无应没出声,他又给苏虹的杯子里添了一点酒。

“后来呢,就慢慢习惯了。”她的眼神有些呆滞,“觉得他和父亲也没什么两样。都很好。”

“很好?”

“很温和。也很有趣,知道很多事情,愿意讲给我听,肯逗小女孩子开心。他喜欢歌舞,自己又会编曲,编了新曲就叫我跳给他看,喏,惊鸿舞什么的。所以我那时候……也不是不快活。”

“真不知道那是你父亲,还是你丈夫。”方无应叹了口气。

“唔,但是后来,他们就都不理我了。”苏虹嘻嘻笑起来,她觉得心口有些发热,酒力慢慢上来,于是把头歪倒在吧台上,“起初很怨,刚去上阳宫的时候,怨得整夜无法入眠,父亲不要我,现在丈夫也不要我了。”

“后来呢?”方无应目不转睛望着她。

“后来?”她努力支起身,朝四周看了看,“后来就习惯了啊,时间越长就越无所谓——还有么?”

她那副德性,活像宿年的酒鬼。

苏虹晃了晃杯子,方无应迟疑了一下:“还想喝啊?”

“不舍得了?”

“怎会?”方无应苦笑,又给她倒了一杯:“得,灌醉你算了。”

苏虹有点得意:“我很少喝醉的,毕业的时候都没喝醉。”

“其实是根本不怎么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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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讨厌……”苏虹忽然凑过来:“对了,你为什么喝不醉?”

“唔,这个嘛……”方无应笑了一下。

“个人隐私?我不问了。”苏虹摆摆手。

“算不上什么隐私,只不过说了也没人信。”方无应笑道,“我服过一种丹药。苻坚给的,那丹药能化解各种毒质。”

“啊?真神!”

“酒精也拿我没办法,喝不醉——挺像武侠小说吧?所以不想讲给人听。”

“他想和你一块儿长生不老恩爱白头啊?啧啧,贪心的家伙。”

“他是怕我被人毒死了。”方无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塞好酒瓶,“那两年,他身边总有忠臣想除掉我。谁叫我有损他那‘伟大光辉’的领袖形象?且!”

“他对你真好啊……”苏虹看着他,痴痴地说,“可是你看方滢,就没你那么好命了。”

方无应沉默片刻,点点头:“我明白。”

“苻坚之前也爱过你姐姐的,对吧?但是后来发现了你,他的心就全都转到你那儿去了。”

方无应默默喝了口酒。

“所以啊……当时看见她一个人在深宫里,我心里就难过,难过得无法自已。”

苏虹摇晃着酒杯,慢慢地说:“第一次偷偷跑去,看见了,回来之后就一直想,一直想,总也忘不了她一个人的样子,一想起来就难过。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我把你姐姐错当成了我自己。”

“被送进冷宫里?”

苏虹点点头:“而且也是从得宠到失宠……所以我一定会救她的,那是无法自控的欲望。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看见了,我就一定要去救她。”

“……我为这,心里万分感谢你。”

“不用了。”苏虹叹了口气,“根本就不关她的事,其实是我情绪投射了,是我自己心病难解。”

“可事实上她活下来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一定难逃一死的,”方无应很认真地说,“所以我必须感谢你。”

苏虹一愣,她看着方无应,突然乐了:“真的啊?喂,说起来,你当时可真是个耀眼的小帅哥。”

“……多谢。”

“真的真的!比现在漂亮太多了!”苏虹叹了口气,看看他,“现在是越长越残……”

“我请求收回刚才的感谢。”方无应嘟囔着。

“真可惜没拍照,太可惜了!唔,当然你现在也不是不帅,不过比起那时候,还是……唉,雷钧还总说我审美疲劳,那是他没见过十四岁的你,啧啧!漂亮得简直可以放在红丝绒上,陈列在艺术馆的玻璃盅子里……”

方无应不自觉地揉了揉胳膊。

“怎么?”

“听你说的,我的汗毛都集体立正了。”

苏虹大笑!

方无应很认真地说:“不管怎么说,你有恩于我们姐弟,我就是这么想的。”

“喂,想怎么回报我啊?”苏虹边笑边说,“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这涌泉之恩你又该如何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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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泉之恩就当以尼亚加拉瀑布来回报。”

苏虹笑得打跌!

“……如何个瀑布回报法?”

“是啊,如何回报呢?可真是个难题。”方无应的表情保持严肃,“我想了许久,只想出一个法子。”

“什么?”

“老话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将身相许……”

“胡扯!将身相许?我要你来有何用?”

方无应索性放下酒杯,掰着手指说:“用处很多的呀:可以用来花钱,我赚得还算不少;还可以带出去充充门庭,虽然现在塞不进玻璃盅子了也残了,好歹也算历史上有名的美男子;平日支使着做个饭、买个米什么的,决不会有怨言;炒的菜也算好吃,无聊了可以随时抓来闲磕牙,我也还算是讲话有趣的人……”

“喂喂,这算什么?自我推销?”苏虹吞了一大口酒,豪迈地挥挥手,“学雷锋就不求回报,小事一桩!方队长你放宽心吧。”

“可是雷锋阿姨,问题在于我很想回报呀,”方无应表情万分真诚地说,“所以一定请雷锋阿姨给个机会。”

苏虹已经笑到无力,她歪倒在吧台上,醉眼朦胧:“……可我不缺。我什么都不缺。”

方无应放下酒杯,他凝视着快要睡过去的苏虹。

“傻瓜,你缺的。”他凑过去,低声说,“你还缺一个真正的丈夫。”

然后,他吻了她。

苏虹能感觉到有人在亲吻自己。

那吻又深又热,甜蜜得让她不肯醒来。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变轻,好像被谁给抱起来了……

有人紧紧拥着她,温热的肌肤触感,吻还在持续,但它如密雨般落在耳垂和脸颊还有脖颈上,又轻又柔,伴随抚摸。苏虹忽然有点想哭,她几乎很多年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有人在乎她,有人真把她当做心爱来看。

然后,她就深深沉入那个缱绻的梦里了。

外面的光亮,透过厚厚的窗帘的缝隙渗了进来,给整个房间涂上了一层萌黄铯。安谧的卧室里,只听得见缓慢低沉的呼吸声。

苏虹费力睁开眼睛,她觉得头有些疼。

这窗帘……怎么是白色的?她有点糊涂,卧室的窗帘不是淡绿色的么?

突然间,苏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

有个男人,睡在身边!

……苏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那声尖叫咽了回去。她仔细再看了看身边人的脸,终于认出了那是谁!

她僵在床上,动弹不得!

我的天!

几秒之后,记忆如洪水般冲破阀门,苏虹终于把昨晚所有的事情,全都想起来了……

第一反应,她简直想活活咬死自己!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跑同事家喝酒然后宿醉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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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搁在脸上,心中充满绝望:这下该怎么办?

老天爷……

在苏虹这翻江倒海思想斗争的几分钟内,她身边的方无应并没有醒,那家伙的手臂还圈在她胸前。

苏虹试着轻轻动了一下身体,她只觉得头皮全都麻掉了!

不用掀开被褥,她就能感觉俩人的躯体,依旧赤裸裸绞裹在一起,维持着昨晚热爱时的姿态。

苏虹费力眨眨眼睛,她只想哭:和谁玩419不好,非要和认识了五六年的同事?!这往后还怎么一块儿工作?还让她怎么面对方无应呢?……

好吧她承认自己昨晚真的是太寂寞了,最近想起的往事把她烦得不堪其扰,所以她才很想喝酒想把大脑彻底麻木一下。

好吧她也承认她昨晚虽然喝醉了但其实仍然有一部分感觉是清醒的,如果足够坚决的话,她也完全可以推开方无应,起身回家去的。

好吧她还承认她的确对方无应有某种程度的好感而且她也的确是“外貌俱乐部”成员,甚至不排除她内心原本就很想要这回事……

但是冲动之后的麻烦,又该由谁来付账?!

终于明白,就算在床上装死一万年,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苏虹决定先起来再说。

小心翼翼移开方无应的手臂,她弯腰费力捞起扔了一地的衣服,用最轻的动作一件件穿好,然后,轻手轻脚打开卧室的门,溜了出去。

……站着盥洗室的镜子前,苏虹万分沮丧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刚才,她仔细把自己清理了一番,努力十分有成效:脸上宿醉的痕迹消退了很多,头发也梳理整齐了,衣服也穿戴好了,现在看上去基本上,和平时没啥两样了。

——可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怎么清理也不能改变的!

怎么办呢?总不能为了一个晚上的事儿,就逼着对方负责吧,那样也太傻了!如今都这个年代了……

好吧,既往不咎,她可以不在意,就当大家昨晚全都醉了好咯!都是熟男熟女,谁也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往后还和以前一样做同事就ok。

可是想到这儿,苏虹忽然觉得,有点伤心。

她这才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方无应,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喜欢,有时看见他笑嘻嘻的样子就很开心,她愿他一直那么开心,像彼此很要好的小孩子。当然,如果这开心是因为自己就更好了……

叹了口气,苏虹转过身,拉开盥洗室的门。她的心中还在想着该给出的说辞:方队长,昨晚可能是……

可能是什么?误会?

……

苏虹走出盥洗室,她在考虑到底是先偷偷溜走还是在这儿等着方无应醒来,然后进行一番沟通。墙上的钟显示此刻是七点二十,她得快点做决定,不然再晚点就要迟到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卧室的门打开,方无应从里面走了出来。

男人赤裸着上身,头发有点点乱,睡眼惺忪。

苏虹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她紧张地用左手握住右臂,开始口吃:“……那个,呃,我……我……”

刚才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完全派不上用场!

方无应看着她,那懵懂的表情,就好像他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过了一会儿,那双漂亮的黑眼睛就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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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虹目瞪口呆望着他,看他一直走到自己面前,伸开双臂拥抱住自己。

“真好,你还没走……”

他低声说着,脸颊亲密地贴着苏虹的颈部,他的动作自自然然,就好像从一开始就该如此。

苏虹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轻飘飘落地。像逐渐浸在阳光里,她的周身,变得暖融融的。

她不由得也伸出手,紧紧抱住这个男人。

……好吧,就这样吧。

她想。

《附录》

那瓶拉菲,百度说是五万……也不知是不是otl

……总之这小子本钱下得很足,笑。

虽然他依然用的是那把切苹果的刀(舒湘语),不过……人好歹迈出第一步了是吧~还是该鼓励鼓励这小子的^_^

冲儿冲儿,我都让你扑倒苏虹了,你可不要让我扑街哦~

第一百零八章 在那些愉快的日子里

那天苏虹是踩着八点整的时间,进的办公室。

上午的时候,小武偶尔往她这边看,表情有点奇怪。

苏虹自己心里有鬼,见他这样,忍不住有点慌。

难道他看出了什么?她暗想,不过小武也不是爱多话的人。

可是……

她坐不住了,起身往卫生间去。在镜子跟前,苏虹仔仔细细检查自己的脸,脖颈,还有锁骨……

没有可疑的痕迹,其实早已经检查过一次了,痕迹都在别的地方。

苏虹的脸有发热,她紧了紧衣扣,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出了卫生间。

走回座位上,她用冰凉手冷却了一下脸颊。

“干吗?”发觉小武盯着她瞧,苏虹转过身看他,她的底气不太足。

小武把椅子往后退了退。他咳嗽了一声:“没啥……”

“有话就说。”苏虹低声嘟囔。“被你看得浑身发麻……”

“那个。咳。”小武吭哧半天。才说。“真稀罕,难得看见你没换衬衣……还是昨天那件。”

苏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赶紧抓了钥匙站起身:“……帮我和雷钧说一声。我请假一个小时。”

雷钧从办公室出来。正撞见苏虹往外走。他奇怪地看了小武一眼:“怎么了?她。”

“请假一小时,可能有啥事儿吧……”小武尴尬地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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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事儿一小时能解决啊?”雷钧摇摇头,“她今天怪怪的。”

奔到楼梯口,苏虹正撞上往里走的方无应,他一把拉住她:“干嘛去啊?”

“还问呢。”她恨恨地小声说,“衣服和昨天一样,都叫人看出来了!”

方无应一愣,旋即笑起来:“我以为什么大事儿呢,看出来就看出来呗,有什么要紧。”

“你当然这么说!军装怎么看都是一样的!”苏虹有点气恼。“小武这家伙眼睛太尖了……”

“是他?”方无应说,“没事的,既然是他那就更没事。”

“什么啊……”

“真的嘛,我又没说错。”方无应说着,轻轻捏了一下苏虹的手,“……昨晚,不高兴么?”

“你还说!”苏虹简直想咬牙。

然而方无应转着两只活泼的眼睛,只是笑,很得意很了然的那种笑。

苏虹也终于扑哧笑起来。

那时走廊上没有人,方无应看着她然后凑上去,飞快吻了一下苏虹。

那一刻,俩人都如孩童,快乐得要发痴,心也跟着变得很小,只容得下对方,同时又变得很大,觉得今后的日子也全然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久,他们俩的事情就被其他人知道了。

没有人对他们在一起表示诧异,听说的人,全都是一副“哼哼,我早知道会这样啦!”的表情,对此苏虹有点生闷气,她觉得这就好像大家早已集体内定了,一致通过投票把她塞给方无应,而且之前还故意不通知她。

但是这气也不会生多久,因为实在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就是嘛,怎么会不开心呢?

是午休时间。办公楼安静异常,正午热热的风拂在苏虹的脸上,暖得像某个人的手掌心。

她最近,有些变了,虽然这变化十分细微,只有她自己能察觉。

她开始有事没事想起方无应。一想到那家伙,苏虹就觉得很愉快,虽然之前也有过相似的感觉,因为方无应实在可算是个很有趣的家伙,只不过之前的那种开心,很快就会被现实里别的事情给冲淡,而近来这段时间,想要冲淡这感觉就比较困难了。虽然仍旧是开心,但是苏虹逐渐觉察出过去与现在的不同来:她心底的快乐,因为某个人而变得沉静和深厚了。

春季终于走到尽头了,最近总是长长的白天,云影慢慢移动,河水被日光照成银色,不知哪里的最后三两枝桃花,开得又灿烂又寂寞,偶尔得了闲,苏虹就会坐在窗口撑着头,怔怔望着远处黄澄澄如金的油菜田,想,那家伙现在在干嘛呢?

对了,可怜的“技术民工”正在隋朝修补屏障呢。

午休的时间很漫长,小卫在休息室里补眠,那小子最近被毕业论文给折腾得不轻。苏虹则坐在窗前,她身边,小武正靠在椅子里,捧着书,低声念着他最近特别喜欢的安妮克斯顿的诗作。他用一种吓人而滑稽的、慢吞吞的美国长音念她的诗,苏虹一直很喜欢听小武念诗,特别是外文诗歌,低低的男音常常成了苏虹思维的背景。诗作里,疯安妮正敲响精神病院的钟,光线滤过法国梧桐,比b调降半调。

脱离常规,可又那么的快乐。

太阳照着她的脸,午后的风仍旧吹拂着,一声不响,却暖得如抚摸,如亲吻。苏虹常常会深深吸了口气,把头埋在胳膊里……

这完全是小女孩初恋的滋味,想到这儿,苏虹就忍不住嘲笑自己,一把年纪了,还玩这一套。

她和方无应并不是普通男女,他们都有过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过去,他们所经历的某些事,甚至比现代社会普通人的一生还要跌宕。

可是现在,两个都陷入到爱情里来了,于是日子就跟着变得平凡,琐碎,快乐无比。

从隋朝回来,方无应给苏虹带回一小块胭脂膏子,只有婴儿手指那么长,却鲜红动人,甜香扑鼻。这是他在修补屏蔽的过程中巧合得到的,当时他们误入了一所专门给官宦人家制作胭脂水粉的作坊,这玩意儿不经意间掉进仪器的夹缝里,就这么被带回来了,本来一切误带回来的古代物品都得充公,但胭脂这东西保存时间并不长,也无多少考古价值,而且总量很小,于是方无应就把这胭脂买下来送了苏虹。

苏虹喜欢得不得了,当宝贝似的收起来放在冰箱里。雷钧他们还笑她小家子气,当年在宫里那么多年,都是上等的胭脂水粉,难道还没见过这个?就算如今,哪怕花钱买呢,雅诗兰黛的胭脂膏子都买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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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虹却偏偏不这么想,胭脂膏子她当然见得多,好吧就算是雅诗兰黛的又怎么样?这一个,可是无品牌的隋代胭脂膏子,比她还早一个半世纪。

而且,是方无应送给她的。

方无应总时不时送她一些意味特殊的东西,有很昂贵的也有一文不值的,从插在淡绿土瓶子里的三只纯白色花朵,到可以藏在袖子里的镂空金薰球,按照唐人的习惯,里面装着木樨和酴醾的提取物,还有极为艳丽的红底金色大花的印度纱丽,或者是西南郊外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可以看见无际碧绿梯田的广阔角度……

每一样礼物,都让苏虹惊叹不已,从心底忍不住涌出无限欢喜。

而且他几乎肯为她做一切事情,哪怕是很不起眼的小事:例如他会去买婴儿手掌大小的芒果,削皮,切成小块放在牛奶里做成布丁。这种甜品最适合俩人厮混时做零嘴,周日的下午俩人窝在沙发里,苏虹披着头发,光着脚,懒懒靠在方无应的怀里玩他的掌中游戏机,然后方无应就喂她吃布丁,看她玩游戏,表情宠溺到极点。

如果说,做情人这种事情也有量化标准的话,那这家伙无疑是最好的情人,他是那么聪明,自如,专注,而且懂得倾听周围。

甚至什么都不需要,俩人就开车出去,随意把车停在田埂上,然后靠在车旁,于暖阳里彼此依偎一个下午,草丛里有纺织娘在开演唱会,方无应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黑发,他垂下头,慢慢吻她,不作一点儿声息的吻,因为车旁那只纺织娘,鸣叫得实在动听。

谁都不用费神说话,彼此的沉默,如陈酿般美好。

更重要的是,方无应懂得生活的艺术,对美有着惊人的直觉。他知道如何把平淡的日子过得优雅从容,丰富多彩,仿佛一件赏心悦目的杰作。并且因为他是个强大的有能力的人,无论哪方面,他都有办法让人着迷,让人眷恋。

很显然,这个男人要是打算用心去讨好一个人,没有谁能抵挡得了。

每次苏虹都会觉得自己像一块糖,迅速在这杯香浓咖啡里溶掉,并且还幸福不已……

她对此,既万分开心,又忐忑不安。

她曾经,陪伴过一个“强大有能力”、“无所不知”、“懂得生活艺术”、“温存体贴肯讨女性欢心”的男人,她曾在那男人身边整整二十年,那男人高起兴来,甚至会亲自跳西域的柘枝舞给她看……

可是最终,那男人将她送入了冷宫。

……

这一切无言的类似,让苏虹深深恐惧。

当然,她很清楚方无应不可能再把她塞进冷宫,都现代社会了,大不了分手,又能怎样呢?但是自那漫长十年累积下的苦涩,却像不明显的背景音,欢乐愉悦时往往忽略,等静下来察觉,它还在那儿。

她甚至都不敢和方无应谈起这感觉。

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苏虹打消了这种恐惧,并且从此将这两个男人,彻底分开了。

第一百零九章 他们的爱情

那天晚上苏虹在方无应家,照旧是俩人的晚餐,方无应做了很美味的肉末茄子和鸡蛋酥。方滢照例不在家,她这段时间在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按照方无应的说法,他阿姊不是上课就是出去玩,根本不着家,而且谁也管不了她。

晚餐后苏虹留下来看电视,方无应这边安装了收费频道,能够看discovry,这是苏虹最喜欢的电视类节目。

那天晚上播放的是一部科幻纪录片:《当地球毁灭时》。讲的是如果一旦全球核弹战争爆发之后,地球以及人类将会遭遇何种命运。片子从核战争后无法驱散的核浓雾说起,因为光线无法透过这种特殊云雾,地球将一片黑暗,之后植物因为无法得到光合作用而纷纷消失,人类将在混乱与黑暗中寻找出路,生物渐渐绝种,横行世界的只剩下啮齿类动物比如老鼠……

苏虹说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第一时间就死在核战争中,方无应说这种思维太消极,他的话就一定要想办法活下来。

“嗯,这种积极的思维方式的确挺像你的。”苏虹故意笑道,“而且我相信,世界上的人类全都死绝了,我们的方队长仍然会披着一身耗子皮,自由自在到处蹦跶,活得滋润无比……”

“喂!……”

“至于我就免了。”苏虹边笑边说,“我可不要当母耗子。”

她说完这话,方无应就气得要扑上来掐她,俩人在沙发里笑闹成一团。

就在这时候,门响了,苏虹抬起头,过了一会儿方滢从外面走进来。

“哟,苏姐,你也在啊。”她看了苏虹,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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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虹有点惊讶地望着方滢,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有两三个月没见过她了。

那天晚上方滢化了很浓的妆。披着飘洒柔美的长发。深凝有神的双眸被浓重的眼影给遮盖着。线条娇媚的嘴唇涂了刺目的口红。再加上一条紧身黑裙,更让她曲线毕露。看起来大了不少,活像二十多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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