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月者,阴之宗2
!
魏囚水在前面?!
众人全都有些震/惊,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地方碰到了魏囚水。
魏囚水坐在前面的车里,是一辆大吉普车,众人都只能看到魏囚水的一个侧脸,那辆车正好在左拐弯,魏囚水开着车,晃了一下,很快就消失在公路上。
秦珮猛地站起来,“嘭”一下撞到了脑袋,差点撞蒙了,晃了一下,还是加持说:“追上他,追上他!”
司机是匡先生的人,迟疑的看了看匡先生,匡先生没说话,却点了点头,司机就踩下油门,追着前面那辆左拐的车快速的跟上去。
但是魏囚水的车速很快,而且那时候已经转弯了,司机再去追,转过弯来,公路上已经没了那辆军绿色的大吉普。
秦珮眼睛里明显非常失望,有点不甘心,只想磨牙。
因为追丢/了魏囚水,大家只好又上了正路,幸好他们的正路也是这个方向。
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一个苗寨,非常有风味的一个小苗寨,并不是千户聚/集那么壮光,毕竟他们是来倒斗的,不是去旅游的,地点选的当然偏僻。
车子不久之后上了高速公路,大约三个小时之后,他们已经看到了苗族风格的建筑,然后车子一直往前开,温白羽也不睡觉了,坐起身来,看着外面的景象。
外面的景色非常好,天非常蓝,显得特别高,这地方比较暖和,气温刚刚好。
温白羽望着窗外,等了一会儿,他们的车子还在行驶,三辆大车一直往偏僻的地方扎,其中路过了一整片苗寨,苗寨的规模还挺大,很多人到这个地方来旅游,不过他们的车子没停下来,继续往前扎。
温白羽起初兴致勃勃,但是因为不是公路了,小路估计是当地自己修的,比较坑坑洼洼,再好的车子行驶在上面都开始椅,温白羽就有些晕车了。
万俟景侯把窗户打开了一点,说:“吸两口新鲜空气。”
温白羽吸了两口气,不过还是有心口发堵的感觉,感觉胃和心的地方都憋着东西,非要一口吐出来才会觉得好受。
黑羽毛坐在旁边,看见温白羽脸色发绿,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瓶水,递过去说:“爸爸,喝点水。”
车子非常颠簸,众人都没听清楚黑羽毛说什么,只有坐得近的人才会听见。
温白羽已经被黑羽毛叫惯了,被这么大一个儿子叫爸爸,现在的心理压力已经趋近于正常了,但是在别人看来,黑羽毛的年纪恐怕和温白羽差不多,甚至比温白羽还显得老成。
于舒坐在一边,望着窗户外面,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又被匡佑启牵连了,所以不想理他们,其实他早就注意黑羽毛了,毕竟黑羽毛长得也非常完美,这个时候一听黑羽毛管温白羽叫爸爸,皱了皱眉。
于舒会错意了,毕竟他觉得温白羽这年纪,撑死了也就三十岁,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一个儿子,所以还以为温白羽是干爹一类的。
于舒脑子里一顿乱转,狐疑的打量着温白羽,难道这个温白羽家里特别有钱,所以才能和万俟景侯乱搞,出来还带着一个干儿子?
温白羽要知道于舒想什么,估计要笑喷了,不过他不知道于舒想什么,就见到于舒的眼睛乱转,然后偷偷去打量着黑羽毛。
温白羽喝了点凉水,胃里堵着的感觉好歹有点缓解,不过这条路真的非常颠簸,大片的苗寨已经消失了,变成了穿梭在深山里,有的时候还要盘山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他们的目的地。
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司机这才说:“快到了。”
温白羽感觉听到了天籁一样,这套路实在太偏僻颠簸了,如果要回去还要重新走一次,简直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司机说完话,差不多十五分钟,他们终于看到了苗寨,一座非常小的苗寨,几间苗族风情的房子堆在一起,层层叠叠的依附在坡度较缓的小山包上,旁边就是一条河流,远处一座高山藏在云雾之中,简直就是依山傍水,到处都是一片绿油油的景象。
温白羽发现这个地方比刚才的气温还要高几度,空气甚至透着一股甜味,非常的新鲜。
温白羽冲下车,使劲吸了两口空气,这才觉得好一点儿。
大家下了车,很快就有人来接他们,想必是之前已经联/系好的,这个苗寨只有十几户,规模非常小,而且地方非常偏僻,一般旅游都不到这个地方,喜欢深度游的才往这边来,一年也接待不了多少客人。
不过苗寨里有个招待所,说是招待所,其实就是住在人家家里,有几间空着的房子。
众人跟着往前走,招待他们的人非常热情,是个穿着民/族服装的酗子,酗子会说汉语,笑着跟他们介绍这附近。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酗子把他们带进房子里,非常别致的小楼,感觉酗子家里还是比较富裕的。
大家把行李都拖进来,一些大件的行李就放在了车上,车子停在小楼门口,都跟着上了楼,选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去放行李,放好了行李,就可以下楼吃午饭了。
温白羽把行李放好,就跟着万俟景侯下楼来了,他们下来的时候,其他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好几张圆桌子,桌子边围着好多人,正准备吃午饭,饭桌上好多温白羽没见过的野菜,还有一些山菌。
酗子家里非常好客,做了好多饭菜。
今天众人到了地方,下午没有什么事情做,匡先生看起来并不是太着急,让大家吃了东西,下午可以好好休息,或者到附近转转,看看风景,明天再进山去勘探具体/位置。
温白羽吃了饭,带了一些回楼上去,他家小羽毛还有小血髓花还饿着肚子。
小血髓花又在哄着小羽毛荡秋千玩,温白羽一进来,小羽毛顿时就扑了过来,抱着温白羽脖子,说:“爸爸,肚肚好饿,好饿!”
温白羽赶紧把饭菜都拿出来,小羽毛和小血髓花就围在一起吃饭,这种饭菜小羽毛之前没吃过,吃的津津有味。
万俟景侯也推门走进来,然后关了门,坐在椅子上看着儿子吃饭,说:“一会儿是休息,还是出去走走?”
温白羽偏向于休息,因为明天还要走,想要看风景的话,明天肯定能看个够。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犯懒了,笑眯眯的说:“那就休息吧,正好我也困了。”
吃过了东西,小羽毛就和小血髓花去找弟/弟们玩了,两个人一个房间,黑羽毛正好和七笃住一个房间,黑羽毛虽然最小,但是已经肩负起了看孩子的重任,小羽毛和蛋/蛋也喜欢找黑羽毛玩……
屋子里就剩下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两个人,万俟景侯推开窗户,从二层往下看,因为是在山坡上,往下俯视的感觉还不错。
温白羽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吃饱了觉得身上有点热,风一吹就特比而舒服,不禁叹息了一下,翻了个身,因为衣服穿的比在北/京少,后腰就露/出来了。
万俟景侯回头一看,笑眯眯的走回来,打开背包在里面翻找,温白羽好奇的探头说:“你找什么呢?”
万俟景侯没说话,但是仍然在里面翻找,然后从里面拽出了一件衬衫……
那件特别骚气的紫色衬衫。
这已经变成了情/趣道具了……
温白羽看见这件衬衫就觉得脸红心跳,当即说:“你怎么把这个东西带来了!”
万俟景侯坦荡荡的说:“带一件备用衣服而已。”
鬼才相信是备用衣服……
温白羽打死不/穿,说:“滚开,要穿你穿。”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笑着说:“原来白羽是想看我穿?可是这衣服好像有点小。”
温白羽钻在被窝里,听到万俟景侯说完这么一句话,结果就一直没说话了,温白羽有点狐疑,心想着难道万俟景侯真的自己穿了?
这个时候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真的是在换衣服?
温白羽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拽下来一点儿,就看到了视觉冲击很大的一幕!
只见万俟景侯站在他的床边,上衣已经全都脱了,下面还穿着整齐的裤子,万俟景侯真的把那件紫色的绸缎衬衫穿上了,衬衫的颜色骚气,布料骚气,而且款式也特别骚气,还是束腰的那种,温白羽穿上之后显得腰特别细。
温白羽穿着正合适,那万俟景侯穿着肯定就显小了,长度比较小,万俟景侯穿上之后,正好到腰上面的地方,裤子的皮/带都露/出来了,露着一胸满是腹肌的腰。
不止是长度短,因为万俟景侯身上全是肌肉,其实非常有料,穿上之后系上扣子,只能系上最下面的几个扣子,衣服绷得很紧,又因为绸缎的柔/软贴合,几乎包裹出万俟景侯有力的上半身,恨不得连肌肉的走势都能看清楚,万俟景侯是宽肩膀,最上面的扣子根本挤不上,从领口就打开,一直打开了三个扣子,露/出一片胸膛。
“咕嘟……”
温白羽不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嗓子特别干,他没想到万俟景侯这么从善如流,让他穿他真的穿上了,本身温白羽就觉得这件衣服简直骚气的不能忍,让万俟景侯一穿上,就更加骚气了,真的好像情/趣道具啊!
明明是万俟景侯穿着,但是万俟景侯的表情坦荡荡,大大方方站着,让温白羽上下左右的来回看,然后目光锁定在万俟景侯露/出来的腰和胸口,温白羽其实没想这么认真地看,怪丢人的,但是他的眼睛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怎么也不听话,要怪就怪万俟景侯长得太好看了!
万俟景侯挑/起嘴角,笑着说:“怎么样?”
温白羽“咕嘟”又咽了一口唾沫,说:“就……就就就那样……一、一一一般吧……”
万俟景侯走过来,弯下腰来,双手撑在床/上,俯身看着温白羽,衬衫本身就小,他这个动作露/出来的地方就更大了,后背和手臂、肩膀这些部位因为拉扯,衣服都紧紧/贴合在身上,衬衫的绸缎贴合的直闪光。
万俟景侯笑着说:“一般?那你打什么磕巴?”
温白羽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摸了摸万俟景侯的肩膀,滑溜溜的衣服,明显感觉到万俟景侯的肌肉立刻绷起来了。
温白羽咳嗽了一声,撩着万俟景侯下巴,说:“美/人的出/台费是多少啊?”
万俟景侯亲了一下温白羽的嘴唇,说:“你想给多少?”
温白羽还要和万俟景侯顽抗到底,突然“哎”了一声,万俟景侯已经压上来了,温白羽赶紧踢腿,说:“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啊!”
万俟景侯说:“反正你也不想出门,那咱们只能上/床盖被子了。”
温白羽同意上/床盖被子,但是后面的动作是睡觉,不是万俟景侯睡他啊!
温白羽赶紧挣扎了两下,不过被万俟景侯按得死紧,万俟景侯把他上衣掀了,两个人胸口靠在一起,那该死的衬衫滑溜溜的,蹭着温白羽的皮肤,温白羽感觉要炸了,真是考验定力的好时机。
就在这个时候,楼道里突然传出“呋——呋——”的粗喘声,温白羽一听,这不是七笃吗,七笃的声音非常大,还伴随着有人的喊叫/声,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温白羽赶紧拉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快速的翻身下床,打开门想出去看看,发现身后的万俟景侯也要跟出来,踹了他一脚,说:“换了衣服再出来。”
万俟景侯笑了笑,说:“好,我这个样子只给白羽一个人看。”
温白羽:“……”
温白羽觉得,万俟景侯已经苏的没话说了,但是他真的对这么苏的万俟景侯没有抵/抗力啊……
温白羽开了一个缝,从门缝挤出去,没让外人看到穿的这么骚气的万俟景侯。
温白羽走出来,就看到七笃从旁边跑过来,而且正追赶着什么人,定眼一看前面的人,有点蓬头垢面,好像特别狼狈,而且衣服袖子都被撕烂了,胳膊上还有血迹,好像是于舒?
那血迹肯定是七笃挠的,七笃的指甲平时看起来很圆/润,但是一发/怒的时候就会露/出尖锐的指甲,跟猫咪似的指甲会伸缩。
七笃看起来特别生气,脸上的表情非常狰狞,追着前面的于舒,恨不得咬他几口的样子。
温白羽怕七笃真的咬人,七笃平时都是直接咬粽子的,一口就能把胳膊给直接撕了,那可就麻烦了。
温白羽赶紧伸手让七笃停下来,说:“七笃!”
但是七笃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还在气头上,非常的气氛,眼睛散发着蓝光,伸手又要去抓于舒。
于舒已经吓得要死了,温白羽喊了两声,七笃都没反应,这个时候旁边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了,黑羽毛不紧不慢的从里面走出来,抱臂靠着门框,一副很悠闲的样子,不紧不慢的说:“七笃。”
七笃听见黑羽毛的声音,立刻就停了下来,不甘的瞪着于舒,然后冲着于舒呲出自己的獠牙,吓得于舒一下就跑到楼下去了。
七笃见于舒跑了,鼻祖里发出轻蔑的冷哼声,这才冲着黑羽毛跑过去,然后抱宗羽毛的腰,蹭了蹭黑羽毛的脖子。
黑羽毛伸手揉了揉七笃的头发,说:“别玩了。”
温白羽心想,他儿子心真大,这怎么是玩,刚才七笃那个狠戾的模样,简直就是要吃/人啊。
温白羽不知道于舒跑过来干什么,又是怎么招惹了七笃生气,还是蛋/蛋十分正义的把事情描述了一下。
刚才七笃没怎么吃饱,七笃的饭量一直很大,所以就想再下楼去找点吃的,七笃刚出门不久,那个于舒就过来了,因为之前于舒以为黑羽毛是温白羽的干儿子,因为这年头只有干爹干儿子干女儿的年纪差不多,但是背地里非常龌蹉。
于舒认定了黑羽毛长得这么好看,其实是被包/养的,结果就偷偷过来了,然后被七笃看见了,别看七笃平时跟一只大哈士奇似的,有的时候特别二,特别憨,但是他毕竟是一头狼,占有欲也非常强,一下就生气了,追着于舒疯狂得爪,偏偏黑羽毛比较腹黑,就看着七笃追着于舒爪,只要不出人命就可以了。
蛋/蛋正义的说:“那个人好讨厌,他说弟/弟是干的,不是亲生的,明明就是亲的嘛!”
小烛龙:“……”
温白羽听了这乱七八糟的叙述,感觉信息量有点大,不过黑羽毛这样看起来,年纪还真不小,而且做事比自己老成,怪不得于舒会误会,不过于舒如果没有坏心眼,也不会被七笃挠了。
温白羽回了房间,万俟景侯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床边上抱臂看着他。
温白羽脸皮薄,怕万俟景侯又白天做那种事情,赶紧跑到窗户旁边,装模作样的往下看,嘴里感叹着说:“啊……这边景色真不错啊。”
万俟景侯从后面走过来,伸手搂住他,说:“那就在这个地方多赘天?”
温白羽觉得这里空气虽然好,景色也好看,但是毕竟不是自己家里啊,万俟景侯刚买了复式房子,布置的也很温馨,相比之下,温白羽还是更喜欢北/京的房子。
温白羽搭着窗户往下看,突然听到楼下一阵骚/乱的声音,还以为是于舒跑出去了,他那个样子如果跑出去了,真的会引起骚/乱的。
不过他仔细看了看,好像不是于舒。
因为楼并不高,他们在二层,能很清晰的看见楼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楼下聚/集了一小拨人,其中有一个老大/爷忽然倒在了地上,有人/大喊着什么,但是是苗家话,温白羽听不懂,但是很快的,好多人都过来了,把老大/爷抬了起来,因为就在他们门口发生的时候,招待所的酗子也跑了出去,这个地方的民风很淳朴,一有事情大家都来帮忙,很快就把老大/爷就近抬了进来。
因为楼下很骚/乱,好多人都出门来看情况,温白羽也有些好奇,就和万俟景侯下楼来看看。
酗子看见了他们,说:“不好意思啊,我们这边可能有些吵。”
温白羽说:“这位老大/爷怎么了?”
酗子说:“突然病倒了,刚才还好好的,已经去请鬼师来了。”
鬼师?
温白羽眼睛里有些诧异,但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见好几个村/民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可能就是他们口/中的鬼师了。
然而这个鬼师的样子,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温白羽觉得,一听“鬼师”这个名字,总得是德高望重,白胡白须的老头/子才行,或者是神神叨叨的样子,可是这些村/民簇拥着走进来的人,根本不符合温白羽这两个观点。
那走进来的人,根本就是一个十六岁左右的男孩,他的身材很纤细,绝对是偏瘦的类型,也穿着民/族服装,这里的男人服装很简朴大气,男孩穿起衣服有些哐哐当当,显得有些宽大,衬托着腰身更是纤细。
男孩的皮肤非常白,高高的鼻梁,一双眼睛黑的好像一窝深不见底的潭水,亮晶晶的,他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但是看起来非常稚/嫩,绝对是长得比年龄显小的人。
这就是鬼师?
温白羽有点不可置信。
村/民簇拥着鬼师走进来,似乎都非常敬重这个少年,大家刚刚还七嘴八舌的在说话,鬼师一进来,所有的人全都停止了说话,安安静静的看着鬼师。
病倒的老者躺在一楼的桌子上,看起来情况非常不好,脸色很奇怪,有些发青,呼吸急促,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鬼师走进来,看了看老者,突然在老者面前闭起了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一张稚/嫩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明明长得十分可爱,却有些不苟言笑,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鬼师闭眼大约三秒左右,然后突然睁开了眼睛,在那一煞那间,温白羽似乎看到了鬼师的眼睛里闪烁出一晃即逝的光亮。
鬼师突然伸出手来,掌心摊平,掌心在老者的额头浮动了一下,并没有压上老者的额头,等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把手掌收回去,说了一句什么,也是苗家话,温白羽听不懂。
但是其他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躺在桌子上的老者这个时候“嗬——”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拼命的咳嗽,猛地侧身突出一口血痰,血痰发黑,紧跟着老者的呼吸就平稳了下来,很快睁开了眼睛。
大家全都露/出欣喜的表情,纷纷说着什么,看起来在赞扬鬼师,鬼师说了一句话,随即转过身就走了。
温白羽关注了整个过程,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这个鬼师难道可以给人/治病?而且看起来非常玄乎,再加上他年纪不大,看起来更加玄乎了。
楼下的人准备把老者抬回家去,温白羽转过身来,刚准备回去,一回头就看到身后的匡佑启,匡佑启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到了他们身后。
匡佑启似乎也关注了整个过程,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已经走出去的鬼师,说:“这个孩子,有点意思。”
温白羽觉得何止是有点意思,都不用触/碰,老者就突然苏醒了,刚刚那状态明显是中毒的表现。
老者突然中毒,这本身也是个疑点。
下面的人都散了,酗子把老者抬了回去,众人也就都各自回房去了。
温白羽说:“那个鬼师,到底是什么?”
万俟景侯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给温白羽倒了一杯水,说:“每个地方的叫法不同,这个地方叫鬼师,其实就是巫师巫医的意思。苗家有很多祭祀活动,在外人看来非常神秘,有的地方保存着很古老的传统,鬼师一般是走阴人,有的走阴人能帮人/治病,甚至可以看到别人的生死大限。”
温白羽说:“这么玄乎?那就不用生死簿了。”
万俟景侯耸了耸肩,说:“据说这些走阴人,并不是一生下来就具有走阴的能力,而是慢慢发掘出来的,而且拥有走阴能力的年纪也不一样,没有什么可推测的地方。”
温白羽说:“刚才那个男孩就是走阴人?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觉得他太小了,而且你看他脸上的表情,好像一个活死人一样。”
万俟景侯说:“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也没见过,现在好多走阴人全是假的,一般是江/湖/骗子,真正具有走阴能力的人很少,而且一般不愿意表露/出来,据说这种人,都知道自己的大限在什么时候。”
这就更加神奇了,竟然连自己什么时候到大限都知道,这种能力,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神明也不知道,想要知道只能去找冥帝看生死簿,但是生死簿可不是普通人能看的。
温白羽摸/摸下巴,说:“好像玄机很多。”
他们说着话,酗子已经回来了,特意上来和他们道歉,说是吵到他们了,酗子又说:“今天晚上有点天灯的活动,是我们这里的大型活动,非常热闹,到时候如果各位愿意,也可以出来看看。”
温白羽很好奇,点天灯?
酗子又和他们解释了一下,其实这里的点天灯是一种习俗,而且只有他们这里有这种习俗,已经非常古老了,燃/烧后就像一只很大的月亮。
这个习俗要追溯到很久之前,但是具体已经不能考究了,只剩下了一些具有神话色彩的传说。
苗民祭拜很多鬼神,有善神,也有恶/鬼,对于恶/鬼的祭拜方法也不同,不同地方的苗民的祭拜方法都不相同,有驱除的,哄骗的,讨好的,种类非常多。
他们这里的祭拜方法,其实偏向于驱除。
据说很久以前,这块土地一直被鬼怪困扰着,恶/鬼非常厉害,损坏他们的作物,吃掉孝,给人带来病虐,而且这个恶/鬼,就住在他们寨子后面的山上,后来寨子里的人苦/不/堪/言,终于要反/抗了。
他们推举出一个勇/士,这个勇/士力大无比,据说是苗族射日史诗的后裔,他也善用一张长弓,勇/士带着他的弓进入了后山,用一块白色的麻布将恶/鬼绑起来,然后点燃,恶/鬼被熊熊燃/烧,发出惨烈的叫/声,这个时候勇/士用弓箭射在了恶/鬼身上,之后恶/鬼终于没有再出现,寨子也恢复了平静。
因为这个传说,寨子里就开始有了点天灯的习俗,点天灯和他们所知道的点灯并不太一样。
温白羽听了之后,觉得这个点天灯,莫名的有点像古时候的那个刑罚。
古时候点天灯是一种酷/刑,把人剥光了衣服,然后裹上布,再放进油缸里抹上油,绑在高高的柱子上,等到了晚上,就可以点天灯了。三国演义里面也写了一个点天灯,董卓被设计杀死之后,就是点了天灯。
温白羽觉得这两个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只不过勇/士杀的是恶/鬼,后来大家为了祭祀,就把一些草人包裹在白布之中,然后架在高高的架子上,等到子时的时候,点起天灯,还要让全寨子的男丁们挽弓去射这个燃/烧的天灯,射得最准的人就是勇/士。
今天晚上的祭祀活动就是这样。
温白羽从来没见过正经的祭祀,而且据说非常热闹,自然就有兴趣。
酗子走了之后,温白羽打算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好等着晚上去看祭祀活动。
因为今天晚上有祭祀,所以晚饭也非常的丰盛,天刚刚黑下来,外面已经张灯结彩了,虽然温白羽听不到那些人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大家都挺高兴的。
众人在一楼吃了晚饭,酗子让他们休息一会儿,等到了时间,回来叫他们过去。
大家吃了饭,就回房间休息,幸伙们是吃了东西就想睡觉,而且对这种祭祀活动也是兴致缺缺,还没有荡秋千好玩,所以温白羽就想让幸伙们睡觉去了。
等吃过晚饭,外面就开始热闹了起来,这里的苗家人非常能歌善舞,不管是妹子还是汉子,寨子里平坦的广/场上,已经点起了篝火,巨大的篝火,火焰熊熊燃/烧,几乎要把天空点亮了。
寨子里的人围着篝火开始唱歌跳舞,温白羽虽然想休息一会儿,但是没想到外面这个时候已经预热了,寨子并不大,就那么大一块地方,广/场离他们很近,唱歌跳舞的声音很清晰,这让温白羽根本没办法睡。
温白羽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户,就看到外面一片热闹的景象,广/场周围一片都是火把,星星点点的围成一个大圆圈,看起来非常壮观,广/场的中间就是篝火,旁边竖/起一根非常高大的柱子,又粗又高大,好像一直要捅上天去。
柱子上面已经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了,因为天色很黑,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的影子,也看不清楚。
温白羽有点好奇,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不是就是裹成天灯的草人了,刚想要回身去找望远镜,不过这个时候万俟景侯已经把望远镜拿了出来,然后放在他的手心里。
温白羽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想找望远镜?”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贴着温白羽的耳朵,呵了一口气,说:“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身上从上到下我都了解。”
温白羽:“……”
温白羽觉得,万俟景侯晚上一定没吃药!
温白羽举着望远镜去看,柱子真的太高了,这么燃/烧起来,真的和天上的月亮差不多了。
柱子的顶头,绑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用望远镜一看,就能看到了,而且看得挺清晰,真的是一个草人。
草人裹/着一块白布,裹得严丝合缝的,根本看不见里面的草,而且过得还挺厚,显得有些臃肿。
温白羽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万俟景侯说:“冷了?那把窗户关上吧,或者加件衣服?”
温白羽摇摇头,说:“不是冷,我就是看到那个草人了,我怎么觉得有点像木乃伊?”
温白羽说着,把望远镜交给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看了看,果然有点像木乃伊,裹的严严实实的。
他们又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不过还是没到子时,温白羽已经好奇的不行了,就打算和万俟景侯先下去,正好可以看看唱歌跳舞。
他们出了房间,旁边的黑羽毛和七笃也正准备下楼,七笃喜欢热闹,看到下面的样子就坐不住了,黑羽毛知道他喜欢玩,就打算带他下楼。
众人出了房间,下了楼,结果刚好碰见了酗子,酗子笑着说:“你们也准备过去了啊,其他人也过去了。”
原来还有比他们更沉不住气的,其实温白羽他们四个人已经是最晚下去的了,其他的人都早就去广/场了。
温白羽出门的时候还嘱咐小烛龙,把其他幸伙们看好了,小烛龙点了点头,因为小烛龙一向比较老练,所以温白羽还是很放心的。
他们出了门,温白羽为了看点天灯,特意把望远镜给带在身上了,一出来就看到了广/场上的匡佑启,匡佑启因为腿脚不方便,所以并没有去跳舞,坐在轮椅上,坐在一边,遥遥的看着其他人玩。
秦老板他们几个也来了,秦老板当然是一身女装,但是看起来非常干练,罗开找到了机会,正好和秦老板跳舞。但是跳的舞一点儿也不像苗家纯朴风格的舞蹈。
温白羽眼皮直跳的看着罗开,说:“他在跳贴面舞吗,太猥琐了!”
秦珮其实心情不好,秦老板怕他心里窝着事情生病,就把他拉出来玩了,秦珮一直在上流社/会,本身会跳舞,但是不会跳苗家的舞,此时已经挡不住村/民的热情,被好几个忻娘拉过去,围着篝火手拉手的又跳又唱。
万俟景侯往那里一站,因为实在太惹眼了,很快的有好几个村/民来邀请他们跳舞,万俟景侯拉着温白羽的手,说:“咱们也过去?”
温白羽其实五音不全,他这辈子都没跳过舞,以前上大学被同学拉去酒吧,他也从来没跳过,唯一一次还是在毕业舞会上,简直太惨痛了,没人愿意跟他搭伴,因为温白羽总是踩别人脚。
温白羽有点心理阴影,眼看着大家围城一个圈,手拉手,又要唱又要跳,还要围着篝火转圈,这对温白羽来说,简直要了他的命啊。
不过万俟景侯伸着手邀请他,万俟景侯微微伸出手来,后背是明亮炙热的篝火,将他的后背打得很亮,脸部显得有些昏暗,脸部的轮廓映照着暖色的火光,让万俟景侯看起来简直帅到没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篝火的颜色很温暖,所以温白羽意外的觉得,万俟景侯此时此刻的表情和动作,实在太温柔了。
谁不喜欢温柔的人呢,尤其是只对你一个人温柔,对着其他人的时候都非常冷漠疏离的人。
温白羽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在万俟景侯微笑的目光下,立刻就伸出了手,抓/住万俟景侯的手。
两个人很快走进了人群,大家非常热情,让开一块让他们进入,手拉手开始唱歌跳舞,混在人群之中,温白羽感觉自己虽然五音不全,但是也不是太显眼丢人了,最重要的是,这些村/民的感染力太强悍了。
广/场非常热闹,所有的村/民都聚/集在广/场里,温白羽注意到下午突然生病的那个老者,竟然也在火堆旁边跳舞,好像已经生龙活虎了,一点憔悴或者生病的样子也没有。
这让温白羽觉得吃惊,中了毒生了病,都不需要吃药,比万俟景侯的血还管用?简直百病包治。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突然抬起抓着他的手,在嘴边飞快的一吻,吓了温白羽一跳。
万俟景侯笑着说:“看什么呢?跳舞要专心。”
一群人围着篝火,有人累了就退下去,会有其他人替补上来,温白羽实在累的不行了,满头都是汗,这种舞蹈不像酒吧或者高档舞会那么优雅,实在太热情太费体力了。
温白羽累得不行退了下来,万俟景侯也退了下来,扶着温白羽席地坐在一边,万俟景侯给他用纸巾擦了擦头上的热汗,笑着说:“这么累?”
温白羽点点头,不止累,而且特别渴,因为消耗体力,而且还围着篝火,温白羽的脸上都一片潮/红,摸起来有点烫。
万俟景侯说:“出来没有带水,咱们回去拿一趟?”
温白羽回头看了看七笃和黑羽毛,两个人也在人群中,七笃似乎玩得很开心,黑羽毛一直陪着他,温白羽就点点头,说:“回去拿点水吧,他们到时候肯定也要口渴的。”
两个人站起来往回走,因为大家全都出来了,酗子和他家人也出来了,招待所里非常安静,一片黑/洞/洞的。
两个人上了楼,就听到“哈——哈——”的声音,还没上到楼上,温白羽就能肯定了,楼上肯定有人在做“不正当”的事情。
果然是“不正当”的事情,温白羽又听到了罗开的笑声,说:“秦老板,这样舒服吗?”
秦老板的声音非常隐忍,但是呼出来的气息很粗重,然后温白羽就听到了亲/吻的声音,好像还挺激烈的。
温白羽心想,罗开和秦老板刚刚还在跳舞,结果就偷偷跑回来做“不正当”的事情,简直没得/救了。
秦老板被罗开压在门板上,这些天罗开一直在追求秦老板,这是道上都知道的事情,秦老板一直被奉为道上的大美/女,不止长得好看,而且非常有钱,还是秦家第一个女性的掌/权者,所以大家并不看好罗开,罗开在道上名不见经传,还是个穷小子,如果真成了也是个倒插门。
不过看起来秦老板是没经受住罗开的软磨硬泡和死皮赖脸,罗开和秦老板其实也是有点渴,回来拿水喝的,不过他们刚一上楼,罗开就把人压在门上了,因为大家都出去了,所以罗开以为没有人,就没等进房间,已经迫不及待了。
温白羽本身想当做没看见,渴了就忍着点吧,总不能破/坏别人的好事,那要被驴踢的,想要拉着万俟景侯偷偷回去的,免得双方撞见都尴尬。
温白羽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看见罗开压着秦老板的门,心里腾腾一跳,脑仁也开始腾腾的跳,不禁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你们两个人太急切了吧,进自己屋子好不好!为什么压在我儿子的门外!?
温白羽心想,要是罗开和秦老板真做全/套了,还不让儿子都听了,他家儿子可都是纯洁的乖宝宝,那哪能行!
温白羽拽着万俟景侯往上走,就看到罗开已经伸手在秦老板的衣服里乱/摸,一手钻进了秦老板的裤子里,将人立刻转过去,压在门上,说:“秦夏,秦夏,给我可以吗?”
秦老板已经被弄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趴在门上不断的喘着气,他虽然没有表态,但是也没有拒绝,罗开一阵兴/奋,立刻就要提/枪上阵。
这个时候温白羽三两步跑上来,大喊一声:“打住!”
罗开吓得差点萎了,秦老板则是脑袋一白,吓得浑身一抖,腿立刻软/了,差点跌倒在地上,还是罗开反应快,一把抱起秦老板。
罗开脸色黑的不行,说:“你们怎么回来了?”
温白羽说:“我是回来弄水喝的,虽然我不想打扰你们,但是麻烦你们回房去,别在我儿子门口……”
秦老板本身被人发现了那种事情,已经脸皮发烧了,这个时候更是无/地/自/容,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罗开则是笑了笑,说:“那好吧,对不起了。”
他说着,抱着秦老板尽了自己房间,温白羽还听到罗开笑眯眯的说:“秦老板,咱们继续来。”
秦老板则是大吼一声:“继续个鬼啊!”
温白羽终于解除了危/机,然后弄了几瓶水下楼,他们下楼的时候,秦老板已经气愤的从屋子里走出来,没想到又和他们碰了一个正着,尴尬的脸上一片红,罗开也追出来,倒不见尴尬,追上秦老板,说:“小夏,夏夏,别生气。”
秦老板抖了一下,一身鸡皮疙瘩,说:“滚,你别叫得那么恶心。”
罗开说:“我这是叫的亲/昵,这样才显得咱们关系不一般。”
秦老板脸上不自然,说:“鬼才和你关系不一般。”
温白羽看着两个人走出去,啧啧两声,说:“罗开这么快就得手了,这也太快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很快也回来了,正好看见七笃和黑羽毛从人群里走出来,两个人坐在地上笑眯眯的在说话。
黑羽毛眯起眼睛来笑,七笃一脸忠犬的样子,看到黑羽毛的笑容,不由的开始发痴,眼睛倒影着火光的跳动,好像要吃/人一样,越来越炙热,黑羽毛则是非常坦然的看着七笃的目光。
七笃试探性的把嘴唇贴过去,黑羽毛没有动,只是眯着眼睛看他,七笃就慢慢歪过头去,变化了一下角度,张/开嘴唇,小心翼翼的含/宗羽毛的嘴唇,然后伸出舌/头轻轻地舔。
光/天/化/日之下,温白羽又见到一对不做“正经事”的,而且这对更大胆,前面就是跳舞的人群,他们坐在后面,虽然没有人注意他们,但是也不能在人群旁边亲/吻啊。
温白羽还没走过去,就看到黑羽毛突然伸手,压住七笃的后脖子,将人一下拽了过来,两个人的吻一下加深了,得到了黑羽毛的首肯,七笃才敢放松的去吻黑羽毛。
很快的,七笃已经开始喘粗气,黑羽毛的亲/吻技巧似乎特别好,七笃有些受不了,伸手抱宗羽毛的腰,隔着衣服慢慢的摸,但是又不敢摸。
黑羽毛看见温白羽他们走过来,亲了亲七笃的耳朵,压低了声音笑着说:“别再撩我了。”
七笃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意犹未尽的样子,但是黑羽毛已经发话了,只好停了手,一脸忠犬样子的看着黑羽毛。
温白羽走过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好端端的坐着了,温白羽把水递过去,万俟景侯就拉着温白羽坐在旁边,看着那群人继续跳舞。
温白羽看了一会儿,眼皮有些打架,看了看腕表,好像还有半个多小时才能到时间。
结果温白羽一回头,就看见七笃和黑羽毛在喝水,但是喝水的方式有点不太寻常,黑羽毛含/着水,托住七笃的后脖子,把自己嘴里的水渡过去,然后两个人唇/舌又是一番纠缠。
喝个水而已,用得着这么激烈吗!
温白羽看得简直脸红心跳,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
一收回目光,结果就瞥见万俟景侯正在喝水,万俟景侯仰起脖子,脖颈的弧度有一种迷人的错觉,矿泉水漏了一点儿,顺着嘴角滑/下来,又顺着脖子滚下来,脖子上的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了一下。
温白羽脑袋里腾的一声,好像要爆/炸了,喝水而已,大家怎么都喝出了新高度?
万俟景侯瞥见温白羽脸红,笑了笑,一边慢条斯理的把瓶子拧上,一边凑过去,拉住温白羽的手,笑着说:“漏进领子里了,帮我擦擦?”
温白羽心说,我才不会上当呢!
结果万俟景侯脸皮太厚,非拉着温白羽的手钻进自己领口里,温白羽实在没忍住,乱/摸了两把,逆着漏下来的水珠,从万俟景侯的领子里一直往上擦,手指一路划上去,最后擦到万俟景侯的嘴角。
万俟景侯的眼神很深沉,突然张嘴含/住了温白羽的手指,用炙热的口腔和柔/软的舌/头,紧紧包裹/住温白羽的手指,啜了两下。
温白羽差点跳起来,想要抽回手,但是怕万俟景侯咬自己,万俟景侯的舌/头来回摆/动,弄得温白羽苦/不/堪/言,努力的抽回手指,然后“啊……”了一声,万俟景侯果然咬他!
万俟景侯咬的并不重,咬住了温白羽食指中间的指节,轻轻的用牙齿磨蹭,舌/尖还勾着手指不断的舔/吻。
这个时候唱歌跳舞的声音停了下来,一个老者走到了柱子旁边修建的台子上,在说什么,用的是苗家话,温白羽听不懂,但是好像祭祀要开始了。
万俟景侯这才松了手,温白羽低头一看,好家伙,手指上一圈牙印,虽然不疼,但是印子还在,一时半会儿落不下去。
温白羽狠狠的瞪了一眼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则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成功的让温白羽又脸红了,都不敢去看他了。
站在台子上的老者,好像就是今天下午突然病倒的老者,温白羽有些吃惊,这老/爷/子生了病,竟然还能来主持祭祀。
酗子知道他们听不懂,就给他们翻译了几句,其实相当于致辞,致辞结束之后,还有一些繁琐的步骤,然后就到了点天灯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老者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不说了,酗子解释说:“一会儿上去的就是上一届点天灯的勇/士,谁射箭最准,就会成为勇/士,就由他来把天灯点起来。”
温白羽仰头看了看那个被裹成木乃伊的草人,说:“这么高,要爬上去点火吗?”
酗子笑着说:“不是的,是勇/士用火箭射上去点火。”
温白羽心想,怪不得要射箭最准的勇/士,万一一箭没点上,那岂不是不吉利了?
酗子笑着说:“啊,来了,勇/士上去了,一会儿鬼师会给勇/士点天灯用的天箭。”
温白羽又听到了鬼师,看起来那个小男孩在寨子里的地位很高的样子。
温白羽好奇的说:“你们的鬼师叫什么?看起来年纪不大啊。”
酗子摇头说:“我们都管他叫鬼师,没人敢问他的名字,也没人知道鬼师的年龄,不过我小时候就见到鬼师了,鬼师那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温白羽这回有点震/惊了,酗子怎么看都跟自己差不多大,他小时候,鬼师就十五六的样子,现在还这样子?这也太神奇了。
这个鬼师,越来越神秘了……
果然很快的,大家就看到下午出现的鬼师,真的走上了台,他个头不高,身材很纤细,穿着虽然古朴简单,但是因为皮肤很白,衬托着整个人有种纤尘不染的感觉,一张稚/嫩的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愁容,看起来平平静静的,一双深黑色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清澈。
鬼师走上来,手中我这一把箭,然后交给了勇/士。
村/民们开始欢呼,马上就是高/潮的时候了,酗子也是这次参与射箭的人,所以要去准备了,大家都以成为勇/士为荣,自然要努力争取,跟他们说了一声,就退出去了。
匡佑启这个时候来到他们身边,又跟背后灵一样,笑眯眯的看着台子上,有些感叹的说:“人真是很奇怪,自己越是肮/脏,越是不堪,就越喜欢干净纯净的东西,不是吗。”
温白羽奇怪的撇头去看匡佑启,感觉匡先生说话很奇怪,匡佑启似乎也没想和温白羽说话,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话,或者是自言自语,眼睛注视着台子上面,目光很专注,正看着那个鬼师。
鬼师将箭交在勇/士手里,很快有人递来火把,鬼师将火箭点燃,这个时候大家又发出欢呼的声音。
勇/士就开始要射头顶上的点灯了,大家都屏佐吸,因为柱子实在是太高了,所以准备了三支火箭,看起来三支火箭射中的话,就不算不吉利。
大家都仰着头看着,勇/士的心理压力估计也很大,有点微微出汗。
温白羽说:“你说他第几支能射中?”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声音很轻,说:“反正他这支一定射不中,箭尖太低了。”
“铮————”
万俟景侯刚说完,勇/士已经放箭了,果不其然,就见那支箭破弦而出,力气非常大,但是在空中穿梭了一段时间之后,开始失去力度,往下扎头,并没有射中上面的天灯。
温白羽小声说:“乌鸦嘴。”
万俟景侯笑了笑,又说:“这次偏左了。”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结果就听“铮————”一声,弓箭又破弦而出,万俟景侯说的太准了,虽然高度合适了,但是火箭从左边飞了出去。
这里的村/民虽然都常年打猎,但是身手并没有万俟景侯好,为了弄出天灯的效果,柱子实在太高了,这么高的距离,让温白羽射箭,都觉得没什么把握,更别说让村/民射箭了。
温白羽说:“最后一支箭了,射不中怎么办?”
万俟景侯笑了笑,说:“没什么怎么办。”
他说着,晃了晃手指尖,就见手指尖上有一朵叙苗,腾的一跳,然后就消失了。
温白羽太阳穴也跟着腾腾的跳,如果这一箭射不中,估计万俟景侯要帮忙了?
勇/士又举起了箭,万俟景侯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说:“看来我要帮忙了。”
“铮————”
第三下破弦的声音,所有人都屏佐吸,眼睁睁的看着那支箭从天灯的右边飞了过去,就在众人都要哀叹的时候,突然“呼——”的一声,一股火苗从天灯上一下纵起来。
弓箭没有射中,但是火苗点燃了!
温白羽揉了揉太阳穴,刚才弓箭飞出去的一霎那,万俟景侯突然迅雷不及掩耳的挥了一下手,火精产生的火焰一下打了出去,并不是火箭烧到了天灯,而是万俟景侯一次性打到了天灯。
万俟景侯笑了笑,说:“快夸夸你老公。”
温白羽没忍住,说:“呸,我才是你老公。”
万俟景侯从善如流,说:“行,老公。”
温白羽:“……”
温白羽实在不知道万俟景侯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叫的这么顺口,而且声音沙哑好听,喊得温白羽心脏一哆嗦,好像要出心脏/病了。
温白羽一抬头,突然愣了一下,台子上的那个鬼师,正往这边看,似乎发现了万俟景侯在搞小动作,漆黑的眼睛扫了他们一下,不过很快又收回去了。
温白羽戳了戳万俟景侯,说:“完了吧,你被发现了。”
万俟景侯耸肩,说:“我只是顺手做一件好事。”
看起来只有那个鬼师发现了,其他人都没有发现,村/民们欢呼起来,又开始唱歌跳舞,都仰着头看着燃/烧的天灯。
因为天灯裹上了易燃的布,而且身上涂了油,里面又是草,都是容易燃/烧的东西,再加上万俟景侯的火精,一点点就足以燃/烧起来。
一时间天灯被熊熊烈火包围住,今天白天明明天高气爽,但是到了晚上竟然是个阴天,月亮躲在阴云后面,让夜空黑漆漆的,不过这样正好适合点天灯。
天灯熊熊燃/烧起来,就好像一轮火/热的月亮。
温白羽想起邹成一说的苗族神话,在苗族的神话中,月亮本身也和太阳一样,非常的炙热,一到晚上,一二个月亮炙烤着大地。
其实这个样子,倒有些和神话吻合了。
天灯燃/烧了一会儿,就有好多人准备往天灯上射箭了,不过大多数肯定射不中,全都偏离了,而且偏离的特别远,但是大家还是孜孜不倦的想要夺取勇/士的称号。
广/场上的气氛特别热烈,温白羽好奇那个天灯烧的太久了,就拿起望远镜,想要仔细看看电灯到底长什么样子。
秦老板他们也想看,不过没带望远镜来,温白羽得瑟的说:“我带了,我是不是特别有先见之明?”
秦老板看他得瑟的样子,没有说话,罗开说:“夏夏别着急,我去给你拿一趟,我跑着去,很快就回来。”
秦老板还没来得及指责罗开太肉麻,结果罗开真的冲着他们借宿的小楼跑去了,而起跑的飞快,勤勤恳恳的样子。
温白羽终于知道罗开是怎么追到秦老板的了……
温白羽美滋滋的举起望远镜,向上看着那个天灯,因为天灯已经燃/烧了起来,有了亮度,所以看得更加清晰。
温白羽一看,突然“嗯?”了一声,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不对劲啊?这个天灯里面不是草!”
他一句话声音有点大,把旁边已经射完了全部弓箭,但是一个都没射中的酗子吓了一跳,酗子说:“怎么了?”
温白羽指着上面的天灯,说:“天灯里面不是草人吗?”
酗子说:“对啊,是草人,我们每年都会点一次天灯,用的都是草人啊。”
温白羽面色凝重的说:“不是草人,里面是真的人!”
酗子吓得脸色苍白,说:“怎、怎么回事?!那快灭火啊!”
万俟景侯拿过望远镜,看了看高处的天灯,天灯里面果然不是草人,因为草人绝对不会挣扎。
就见天灯挂在柱子上,被绑得很严实,因为把天灯掉下来引发火灾,所以天灯用的是铁丝来捆绑的,捆绑的非常严实,一圈一圈的绑起来,铁丝不会烧化,所以天灯一直挂在“天上”。
天灯在挣扎着,里面根本不是草,而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人,那个人身/体扭曲着,脸也扭曲着,嘴唇得得得的哆嗦着,但是因为实在太高了,而且下面又非常热闹,所以没人听到那人在大喊。
酗子刚要用苗家话让大家救火,万俟景侯突然皱眉说:“不是人。”
酗子一下松/下一口气,说:“我就说,不可能弄错的,绝对是草人。”
万俟景侯脸色非常严肃,又说:“里面裹得是干尸,快让村/民离开这里,尸体已经起尸了。”
酗子听了差点没休克,万俟景侯说的,简直比裹一个人还可怕,里面竟然是一具干尸,哪里来的干尸?!
酗子还没反应过来,似乎像是要确定万俟景侯的话,人群忽然传出“啊啊啊啊”的尖/叫/声,有火苗从高空掉落下来。
大家尖/叫着散开,冲着天上大喊着什么,温白羽实在听不懂他们的喊声,但是现在语言不通已经不是障碍了,因为温白羽一抬头就看到那个天灯在动,动作很大,在努力的挣扎着,他身上燃/烧的布条掉了下来,落在人群里。
真的起尸了!
大家四散的奔逃,有人冲着鬼师大喊着,估计是想让鬼师想办法。
“啊啊啊啊!!”
好多人惊叫起来,那个干尸似乎已经挣开了铁丝,正熊熊燃/烧着,头朝下,快速的往下爬,他很快就从柱子的上面爬到了中间,离地面比较近了,大家也能看清楚了,果然里面是干尸,并不是草人。
所有人都吓疯了,干尸还在以飞快的速度往下爬,火精把他燃/烧的面色扭曲,非常吓人,但是干尸一时半会儿似乎烧不完。
万俟景侯看了看周围,大家全都乱/了,扔了一地的东西,万俟景侯将地上的长弓捡起来,随便抓了一把箭,快速的搭在弓弦上,然后猛地拉开。
温白羽一看,万俟景侯竟然搭这么多支箭?
“铮————”
数箭齐发,但是只有一声,所有的弓箭全都飞出去,就见头朝下快速移动的干尸,突然一下被钉在了柱子上,一下就不能动了。
温白羽看的瞠目结舌,虽然这个距离比刚才低了一半,但是干尸是飞快移动的,而且万俟景侯还搭了好几根箭,竟然全都射中了。
干尸被钉在柱子上,其他人飞快的逃走,秦珮被人推了一下,脚下一绊,猛地摔倒在的地上,满处都是人,几乎发生踩/踏事/件,秦珮根本爬不起来。
这个时候钉在柱子上的干尸猛地大吼起来,发出“咯咯咯咯咯”的声音,然后突然挣扎起来,“砰砰砰”几声,竟然将身上的弓箭全都崩了出去,显然是被万俟景侯激怒了,不再顺着柱子往下爬,而是猛地一跳,一下从柱子上跳了下来。
万俟景侯拽住温白羽,说:“这边。”
两个人飞快的往斜地里跑,干尸一跳下来,身上带起一股火焰,“嘭!啪嚓……”一声巨响,竟然一下跳进了篝火里。
巨大的篝火助长了干尸身上的火精,一时间火焰巨大,几乎要烧上天去,篝火里的木柴也因为巨大的撞击力,一下四散纷飞,万俟景侯抱住温白羽,将他整个人遮起来。
木柴飞出来,大家四散开,秦珮更爬起来,感觉有东西猛地撞在他背上,秦珮一下就被撞在了地上,身后有“呼——呼——”的声音。
秦珮一回头,差点被吓死,他的衣服着火了,一根木柴撞在了他的衣服上,一下就着了起来。
秦珮这一愣神的时间,忽然有人从后面冲过来,一下将秦珮按倒在地上,避免了另外一根木柴席卷过来。
秦珮被那人撞在地上,磕的头晕脑胀,一抬头竟然发现,把自己扑在地上的人,竟然是魏囚水!
魏囚水抬起身来,飞快的撕扯下秦珮的外衣,外衣着火了,越烧越大,魏囚水将他的衣服扯下来,秦珮里面的衣服也有些着火,马上要烧到头发,他们现在根本没有足够的水灭火。
魏囚水快速的脱/下自己的衣服,一下蒙在秦珮身上,然后包住秦珮在地上滚了一下,火焰一下被扑灭了,秦珮躺在地上,出了一身的汗,吓得脸色苍白。
魏囚水趁这个时候飞快的爬起来,转头就要跑。
秦珮反应很迅速,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反应的,一下跃起来,猛地抓/住了魏囚水,魏囚水有些诧异。
秦珮瞪着眼睛,说:“你还要跑!你去哪里!”
魏囚水笑了一下,其他的人都没有注意他们,全都去对付干尸去了,魏囚水说:“你想拦住我?”
秦珮说:“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
魏囚水说:“秦珮,咱们山上见。”
他说着,突然伸手按在秦珮的后脖子上,秦珮心中警铃大震,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突然“啊……”了一声,直接软倒在魏囚水怀里。
魏囚水把他放在远处,确保干尸过不来,这才调头往外走,因为旁边都是惊慌的村/民,魏囚水在里面根本不显眼,很快就消失了。
干尸冲进了篝火堆里,火焰肆意起来,干尸挣扎着要从火堆里爬出来,万俟景侯突然说:“给我捡点石头。”
温白羽一听,有点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捡石头干什么,但是还是伸手去地上捡石头,然后快速的递给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手里捏着石头,干尸要从火里扑出来,万俟景侯突然一甩手,石头“嗖!”一声飞了出去,直接打在干尸的腿上。
干尸“咚!”的一声,又趴会了火堆里,但是半个身/体已经出了火堆,万俟景侯又拿了一个石头,使劲一甩,正好打在干尸的额头上,干尸要爬起来,猛地一打,一下兜翻了,向后仰去,又回到了火堆里。
万俟景侯打得力气很重,干尸无论怎么爬都出不来,温白羽又给他捡了几个石头,万俟景侯摇头说:“够了。”
他说着,甩出去第三块石头,又打在干尸的额头上,就听“咕咚”一声,干尸的额头被连续打了两次,一下就掉了,“咕噜噜”的滚了下来,一下撞在村/民脚边,村/民吓得大喊了一声,差点跪在地上。
干尸失去了脑袋,身/体在火中燃/烧,又是烛龙的火精,很快就不动了,趴在火堆里,发出“滋滋滋”的声音,有种在烤尸油的感觉……
温白羽闻着那股奇怪的味道,捂住鼻子,说:“这干尸身上有什么味道?不像是涂的油啊。”
万俟景侯平伸着手,猛地一抓,熊熊燃/烧的巨大火堆一下就平息了下来,慢慢的熄灭了下来。
这个时候众人才安静了下来,但是还是围在外围,不敢过来看看究竟。
万俟景侯拉着温白羽走过去,干尸已经伏尸不动了,烧的是面目全非,地上一片焦黑。
温白羽捡了个树枝,戳了戳那个干尸,就发现干尸有点不对劲,从干尸的身上,竟然戳下来一个银饰。
而且这个银饰看起来是苗银,难道是干尸从墓里带出来的陪/葬品?
酗子一看,顿时惊叫了起来,说:“怎么是他!?”
温白羽诧异的说:“你认识这个人?”
酗子说:“是……是啊,我们这个寨子里,大家都戴着这种东西。”
酗子把自己的银饰从脖子上解下来,给温白羽看,上面还刻了字,对比了一下从干尸身上掉下来的银饰,上面的刻字不同,但是款式样子都差不多。
酗子说这个银饰是他们这里人都戴的,孩子没出生就要打造出来,一出生就要带着,如果孩子夭折了,还要把银饰埋起来,埋在土里,上面有孩子的名字,其实相当于长命百岁锁一样,不过这里的银饰更富有一种神秘色彩。
银饰上有名字,所以酗子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个人是村子里的,但是是个地/痞无赖,从来不会干好事,一直在村子里偷鸡摸狗,因为村子里民风淳朴,所以容忍了几回,但是后来因为他的作风实在太差了,就被开除了出去,永远不让他再踏进寨子一步。
酗子说:“后来他就走了,但是去年回来过一次,回来的时候还开着形车,好像是发达了,赚了很多钱,跑回来跟大家炫耀。那时候还带了很多人过来,当时就住在我家的招待所里,但是只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上山去了,说是来旅游的,但是我看不像……没想到……没想到他怎么在这里,这也太可怕了……是不是,是不是他触怒了神明?”
酗子一说,大家也认出来了那块银饰,纷纷对鬼师说起话来,估计是想要鬼师做法除凶。
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站在他们面前,干尸的脑袋一片焦黑,滚在他脚边,但是鬼师的脸上竟然没有一点儿惧怕的神色,好像看到的就是一块石头,脸上没有任何喜怒哀乐,非常平静。
一双漆黑的眼睛,清澈无比,又深不见底,注视着木柴堆里的无头尸体。
鬼师注视了一会儿,这个时候罗开冲了回来,一脸急匆匆的样子,满头都是大汗,喊了一声:“秦夏!”
秦老板突然转头,使劲踹了一脚罗开,说:“你跑哪去了!拿个望远镜那么长时间!”
罗开抱住秦老板,说:“你没事就好了,吓着我了,我听见这边有骚/乱的声音,想要跑过来,结果半路上遇到了魏哥。”
“魏囚水?!”
他一说话,众人都看向了罗开,没想到他竟然看到了魏囚水。
温白羽说:“魏囚水人呢?”
罗开说:“跑了。”
秦老板突然“嗬——”了一声,说:“我弟/弟呢?!”
罗开赶紧说:“你别紧张,刚才我看见秦珮了,他没受伤,但是好像被人打晕了,我把他带回房间才出来的。”
秦老板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奇怪,是谁偷袭了秦珮,竟然还把人打晕了?
秦老板不放心,要回去看看,罗开就跟着他往回走,去看秦珮去了。
大家被这样一打岔,都忘了去看那具烧焦的干尸。
这个时候少年模样的鬼师突然说话了,而且说得还是汉话,声音很清冽,听起来又带着少年的软/绵,那种声音真的很难以形容。
温白羽突然响起匡佑启的话。
——干净、纯净。
少年的声音好像就是这样,让人听了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匡佑启果然也过来了,他转着轮椅走过来,但是并没有去看干尸,而是注视着那个干净纯净的少年。
少年说:“尸体的怀里有东西。”
温白羽经过他这么一提点,立刻用树枝去戳干尸的胸口,果然是硬/邦/邦的,好像有一块圆的东西,而且还是扁的,正好挡在胸口的位置。
温白羽想要伸手去拿,刚伸出手,忽然“嗬——”了一声,已经没有脑袋的干尸猛地跃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抓温白羽,温白羽吓得汗毛倒竖,干尸已经焦黑了,脖子处断裂开,脑袋都没了,竟然还冲起来。
温白羽“唰!”的一声拔/出不离身的凤骨匕/首,翻手猛的一下削下去,干尸一下被温白羽削中,就听“咚!”的一声,万俟景侯也瞬间反应过来,一扬手,龙鳞匕/首甩了出去,一下扎在干尸的脖子上。
干尸被巨大的力气兜倒了,龙鳞匕/首“哧——”的一声穿过干尸的脖子,将干尸钉在地上,匕/首的刀刃全都没进去,只剩下匕/首的手柄露在外面。
因为巨大的冲力,干尸怀里的东西“哐啷”一声掉了出来,竟然是个直径小十厘米的圆盘,是个银盘,一下掉在地上,还滚了一下,滚到温白羽脚边。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那个圆盘,说:“这花纹……”
圆盘是银的,但是纹路、大小,竟然都和魏囚水劫走的那个玉盘一模一样,只不过质地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