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错位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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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干妈了？”沈乔几乎从床上一弹而起，激动追问：“几个月了？什么时候生？男孩女孩？”
“姑娘，咱们能不能稍微淡定一些，我被他折腾头晕恶心，你再祸害我耳朵。”电话彼端小秋略微不满。
沈乔激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我激动啊！孩子都有了，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等莫易坤出差回来再说吧。”
沈乔听着小秋蔫蔫声音，有些纳闷：“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激动？”
小秋无奈轻笑：“给你怀个孩子试试？太能折腾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去躺一会儿，拜。”
沈乔收了线，直接冲到楼下，找到正书房看闲书母亲，完全开启机关枪模式，说话根本不带喘气说：“小秋怀孕了我要做干妈我是不是得准备点儿什么应该有所表示吧？”
顾华兰摘了眼镜，偏头打量她：“你一个没结婚老闺女，当什么干妈？”
沈乔听闻皱眉：“怎么？不结婚不能做干妈？”
顾华兰沉下脸：“连婚都不结，凭白多出个儿子给你，这像话吗？”
“可那是干呀！”
“就算他是湿，也不成。想做干妈可以，把婚结了。”
沈乔：“……”
顾华兰再度戴上眼镜，端看着手里书。沈乔碰了一鼻子灰，耷拉着肩膀走出卧室。她不能为了做干妈就着急火燎结婚，不能让已经一个多月胚胎再倒退回去，眼下就是要防止已婚妇女和她争抢，所以打今天起，防火防盗防秦念！
原本只有一周行程沈瑜，因为突来工作，拖了两周才回国。连续高强度工作，且有些水土不服，一回国沈瑜便倒下了。但是仍然强撑着开完一场会议才到医院检查。
沈乔刚踏进输液室，一眼便看到沈瑜，倒不是他长得多么帅气逼人鹤立鸡群，而是大夏天而他却裹着深色外套。他头微低着，额前碎发遮住了他好看眉眼，颀长右手背上贴着白色胶带和纱布。
沈乔赶紧走过去，坐他旁边，手抚上他额头瞬间，他就醒了。偏着头，脸色有些憔悴，眼睛有些茫然无神，看了一会儿，他才哑声道：“来了。”
“好点儿了吗？”
沈瑜说：“没事，有点儿困。”
沈乔轻拍着沈瑜脑袋说：“睡吧，我陪着你。”这么温顺沈瑜，只有他生病时候才能看到，会让沈乔油然而起一股子保护他伟大使命感。
盛夏拿了药回来，看见沈乔已经到了，便把医嘱交代给她。沈乔一一记下，将药收好，微笑着说：“今天麻烦你了。”
盛夏笑着摇头：“太客气了，沈总是我上司，又是杨乾好朋友，于公于私这些都是我该做。”
沈乔抬眸看了一眼吊瓶中液体，“你就先回去吧，我这里守着。”
盛夏看了看时间说：“杨乾说要过来看一下沈总，应该到了，我等他一起走。”
沈乔点头：“那好吧。”
沈乔和盛夏没什么话题可聊，眼睛几乎直勾勾盯着静静滴落液体，而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流逝。
杨乾来时候，沈瑜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外套也早已经被他脱下扔一边，病好了大半他开始让盛夏改合约细节。看着盛夏抱着电脑认真而小心样子，沈乔都忍不住暗骂沈瑜是奸商。
杨乾从沈乔前面大步经过，直接坐盛夏旁边，一手直接阖上电脑，这一举动吓了盛夏一跳。
“沈总，现是下班时间，而你又是病号，这样似乎不太好吧？”说话时，杨乾隔着盛夏，手臂自然搭她肩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笑。
沈瑜没有理会，直接回头，推着沈乔肩膀道：“去喊护士拔针。”
沈乔从手机屏幕上抬眸，看到马上就要见底瓶子，便听话起身离开。沈瑜这才看着杨乾说：“杨处今天怎么这么清闲，有功夫来医院晃一晃？”
杨乾理了理衣服坐好：“听说你身体抱恙，来探望一下。”
沈瑜微微眯眼：“看病号什么都不带，不合适吧？”
杨乾说：“盛夏照顾你一下午，还不够？”
沈瑜若有所思点头：“这么说，我得请盛夏吃顿饭才行。”
护士拔了针，沈瑜唇角微微勾起，跟护士说了声谢谢。他那略微沙哑声音，低沉护士耳边响起，几乎是瞬间，小护士耳朵就红了起来。
沈瑜说要请盛夏吃饭，自然不能不带杨乾，而说了要照顾他沈乔一同前往。临阵脱逃行为实是太l了，她不屑去做，没有必要那样。
因为沈瑜必须吃清淡，于是沈乔做主去吃砂锅粥。粤菜以精致味美著称，做起来工序也相当繁杂，没有好手艺，连简单小菜和点心也做不出来，即便是做出来也是糟蹋食材。
这家深藏胡同里粤菜做着实地道，堪称色香味俱全，只是地方有些难找，沈乔开着车差点儿胡同里迷路。沈瑜已经没有力气说她什么，半躺副驾驶上，一副就算你拉我去地狱我也会甘之如饴前往姿态。杨乾车跟他们后面，其实有几次，沈乔走错路时她想杨乾一定是知道，而他却连提醒一下都不愿意，像是专程来看她笑话似。
一顿饭即将尾声时，沈乔接了一通电话，把原本平静氛围全毁了，毁成渣渣。
几天前沈乔还为马上就可以晋升为干妈而兴奋激动，甚至为了阻止秦念，她想了一宿法子，而如今这一切全都没了。
莫易坤声音听起来沧桑又无助，沙哑仿佛嗓子中咯着沙砾，似乎要咯出血一般。他低声哀求道：“沈乔，你能不能来看看她。拜托。”
沈乔强迫自己镇定，双手交握才能抑制住颤抖，“你做了什么？前几天，不，昨天她还好好。”
良久，对方都没有说话，沉默之中似乎夹着几声微不可闻抽噎，他像是极力抑制着已经崩溃情绪。
莫易坤和小秋吵吵闹闹不是一两天，大家早已经习以为常，也清楚明白他们谁也离不开谁，大约是觉得彼此永不会离去，所以才那样肆无忌惮挥霍着。他们吵架，从不会告诉大家，这是他们内部矛盾，不会假他人之手来平息，而这次莫易坤却主动告诉沈乔，央求她帮忙。
再坐三位早已经不约而同望着她，像是希望她给一个答案。沈乔有些恍惚收了线，对沈瑜说：“帮我安排，我要飞纽约，越越好。”
沈瑜皱眉问：“是谁电话？莫易坤？”
“别管。”说完，沈乔就拿起皮包转身离开。
而这时，杨乾忽然站了起来，拦着她问：“出什么事了？”
沈乔紧握着拳头，眼睛通红，哪里已经蓄起了雾气，却看着杨乾冷笑道：“问我？不如去问你好兄弟，看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
没有给杨乾再问机会，沈乔就夺门而出。而杨乾也拿起电话追了出去，可是莫易坤电话却一直不通。
盛夏想喊着杨乾，但是心下明白是出了什么事，又不想影响他，于是欲言又止坐下。沈瑜倒了杯水给她，笑着说：“他们俩好朋友是一对儿，也许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肯定会很紧张，不过你不用担心，喝了这杯水我送你回去。”
盛夏勉强笑着点头，拿起杯子浅抿着，神色有些恍惚。
当夜，沈乔就踏上了飞往纽约飞机，通行还有杨乾和张启。他们三个这时依然是一肚子疑惑，只知道小秋意外流产，而起因和莫易坤有关。
当地时间傍晚，三人抵达医院。小秋一人孤零零躺病床上，脸色苍白几乎和床被同一颜色，她看着窗外西落夕阳，像是没有生气布娃娃。沈乔不敢相信此时小秋样子，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得骄傲鲜活，即使是生气吵架，受委屈，她也从不曾想现这样被抽干了灵魂一般。
沈乔蹲病床边，一手握着小秋冰凉手。小秋回头看见了沈乔，不哭也不笑，干涩起皮唇缓缓翕动：“我感觉到他我肚子里，一天一天长大，我幻想着他样子，算着还有多久可以见到他，发疯想早一点和他见面。你知道吗？我终于提前和他见面了，可是，他只是一滩血。”
沈乔捂着嘴，眼泪顺着手指落下，强迫着自己不能哭出来。
小秋不愿意见莫易坤，他躲隔壁，只能她睡着时候，偷偷进来看她，一遍又一遍忏悔道歉，虽然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他犯了弥天大错，不仅害了他们孩子，还断了他们之间那栋坚固桥。
小秋睡睡醒醒，沈乔一直守身边照顾她。小秋不许他们把消息透露给她家人，她一个人强吞下这些绝望苦果，一个人破碎梦境里，哭到喘不过气。
张启告诉沈乔，他和杨乾联手，痛揍了莫易坤一顿，果然之后，她看到了莫易坤满脸淤青和止住血伤口。可是，那又能如何？
莫易坤不眠不休守隔壁，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原本英俊脸，如今两颊凹陷，黑眼圈浓重，一双眼中满是血丝。挨了一顿揍，他仿佛是终于明白他得振作，于是他将一张纸交给杨乾，只简短说了几个字：“把这个人处理掉。”
杨乾将纸叠好收起。走医院安静走廊，却意外遇到了简余墨。
多年之前，美好年纪，杨乾喜欢沈乔，而沈乔钟意却是他，温润简余墨。明明是他先遇见认识她，而她却爱上别人，正如那句话所说：不是先遇见你，就一定会爱上你。
简余墨看到杨乾，非常惊讶，这一点从他发直眼光和微张嘴巴就能看出来。大概是没有想到会这里碰到他吧，有沈乔地方。
杨乾没有打招呼便径直走过去，后知后觉张启走出医院大楼时，才反应过来那人是谁。可是碍于杨乾，他终选择闭嘴。
再回来，已是深夜，车子缓缓驶入停车场，却忽然加了速。杨乾发狠将油门踩到底，这架势把坐副驾驶张启都给吓到了，别说车子正前方不远处简余墨。
他迎着刺眼车灯，惊慌失措中已经来不及躲闪。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穿插着是发生那一时间点事情，关于小秋和莫易坤故事，没有看过姑娘可以去看《秋水易色》。虽然隔了很久，再写起这些，还是有点儿难过。
另外，几天前微博发起了一个投票，结果如下：
排第二居然是“大家一起上”，所谓民心所向？
你们知道吗？刷看不到评论心情，有多dn；刷看到不涨收藏心情，有多伤；我也想强迫自己不要关注这些，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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