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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玄幻魔法 >春色满园(完结+番外) > 分节阅读_65

分节阅读_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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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带满春姑娘回王府。”

花满春倏地周身冰凉。

江烈高壮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落日昏黄的余晖里,北风骤起,吹拂起她额前的发,掠过她苍白的面颊。

将她独自留在宫中,并不完全是因为无法分神照顾她,更主要的是,萧逸原就打算去收拾林破浪。

他不想让她知道。

他这是意气用事。

花满春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险些腿软跪倒在地。

殿前的侍卫远远地瞧见了,慌忙过来要扶住她,却被她挥退,蹒跚着走回了偏殿的房中去。

这一夜,极漫长。

花满春彻夜无眠,到了天明时起身,眼下一圈的黑青,面色苍白得吓人,唬得侍卫统领小赵神不附体,险些去太医院请太医前来替她诊治。

花满春只得说是夜间没能睡好,小赵才半信半疑地退了下去。她重又回床上去躺了半日,勉强闭眼睡了一会,再醒来时满室光亮,已是正午时。

她心中一阵慌乱,披衣冲出门去。

小赵听她说要出宫,极为难道:“王爷吩咐过属下一定要照看好满春姑娘直至他回宫来。”

见花满春满面惊惶之色,便又无奈地低声道:“我们兄弟几个也无进出宫门的腰牌,因此……”

不言而喻,就是她暂时还是出不去。

这一整日,花满春恍恍惚惚,午饭只吃了几口便推了碗筷,晚饭更是一口没动,小赵没奈何,只得叹着气收了碗筷,低声道:“满春姑娘若是饿了,尽管说一声,御膳房夜里也不熄灶火的。”

说罢,将门掩好,退了下去。

日出日落,一天又匆匆过去。

夜早早地就降临了,承安殿内仍旧是冷清寂静。

吱呀一声,花满春推开了门走出来,扶着墙缓缓地往前走,由着那嗖嗖的冷风灌进她的衣内,一阵哆嗦。

她在害怕。

害怕鱼死网破。

林破浪固然该死,可他手中有那道不知隐藏了什么惊天秘密的先帝遗诏,若是萧逸与他硬碰硬,不知鹿死谁手。

花满春顿觉浑身一阵冰凉,不知为何心中像是塌了半边,猛地大口喘气。

她挨着墙根慢慢蹲下来,纵是在风里冻得咬紧了牙关,也不敢再回屋去,就生怕身子一暖,那些可怖的想象便会一点点蹿过眼前。

萧逸中箭倒地,鲜红的血汩汩地淌出,湿了干裂的土地。

花满春咬紧了牙,将眼中的热意强压下去,贴住墙壁的半边身子被冻得麻木了,逐渐地失去知觉。

忽地一阵湿凉迎面而来,她恍惚之间抬头去看,竟是开始下雨了。

宫灯昏黄,在寒风里摇曳着,雨丝斜飘入长廊中,渐渐湿了地面。

“呵,下雨了。”她低声道,半边还未冻麻木的手伸出去,沾了半臂的潮湿,被北风一吹,越发的冷。

“你在做什么!”一声暴喝,如同平地起雷,惊得花满春蹭得站起来。

她蹲得过久,腿脚已麻木,这一站顿时眼前一黑,往前栽倒去。

后方伸来长臂捞住她的纤腰,恼道:“这么冷的天不在屋里待着,跑外头墙角蹲着做什么!”

花满春悠悠回神,杏眼睁圆了瞪着他半晌,忽地眼圈红了。

“你不带我出宫去看热闹。”

“清扬都来了你也不让我回去见他一面。”

“柳皇后说话含含糊糊很是讨人厌。”

“你要去找林破浪竟然也不事先知会我!”

末一句,才是她要说的。

萧逸一怔,蓦地低声笑起来。他将花满春冰冷的身子揽进怀中,紧紧地搂住了,在她耳旁轻笑:“春儿,你担心我。”

花满春提起还未冻僵的一条腿来,恨恨地踹他。

萧逸结结实实挨了一记狠踹,闷哼了一声,却没退缩。

寒风蹿过空旷的长廊,贴住花满春露在外面的细颈吹过,她缩了下脖子,萧逸皱眉抱起她道:“这大冷天,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说罢,抱着她进了屋去。

屋内与屋外比,又是一重天,花满春只觉暖意浸透每一处肌肤,心也逐渐暖了起来。

萧逸将她放到床榻上,掩了门回来,坐到床沿低声笑道:“我趁夜赶回来看你,却还要被你踢一脚,可真是怨气得很。”

花满春见到他安然回来,已是放下了大半的担忧。

灯下的萧逸面容安宁,眉睫与发间被雨淋得微湿,有细小的水珠尚留在他浓黑的睫间,在灯光里微微闪烁。

他在这里,安然地坐在她的眼前。

花满春心里一颤,情不自禁地伸手揽住他的颈,亲亲吻上他的眼。

再往下,是萧逸高挺的鼻梁。

再就是他紧紧抿着的薄唇。

初时,只是颤抖着的轻啄,她确认着他的气息,确认着他的体热,渐渐地,那双强健有力的长臂便将她紧紧捉住了揽入怀中。

唇齿相缠,气息相闻,纱帐一颤,萧逸将花满春压入了柔软的被褥之间。

火一点点燃起来。

衣衫褪尽,落了一地,被褥间春光无限。

萧逸的唇如火一般的热,沿着她纤细的颈缓缓向下,一寸寸亲吻过她细致的锁骨、浑圆的胸脯、柔软的小腹,再往下啄去,绮艳绚烂。花满春低吟着,弓身迎接第一次的璀璨,热汗湿了额头,也湿了一身的光润肌肤。

萧逸亦是同样的大汗淋漓,抬起身躯重又覆上去,在她耳旁低声唤道:“春儿,与我一起。”

他的眸光深沉,露出些许的疯狂来,花满春迷离地望着他,伸出光洁玉臂攀住他,低声道:“好。”

又一场火热缠绵,她于激荡中听见他的低吟与闷哼,与她同样的欢快。

这一夜的缱绻,不止于此,窗前的灯熄了,一室昏暗之中,娇声低吟伴着喘息久久未平。

寒雨下了一夜,风大雨密,到了四更天时才逐渐地小了。

花满春霍然惊醒时,枕边已是微凉,与她肌肤相贴、缠绵半夜的人早已穿衣离去。

香炉内有青烟袅袅,满室的异香,她穿衣下床,草草洗漱了便大步走出门去。

不知为何今天这承安殿前侍卫多了十多人,花满春逮住小赵细问,小赵只含含糊糊地说是王爷又调了些宫中侍卫来守着。

花满春刚平息下的不安又倏地蹿起。

再问起九王爷的去处,小赵却不再支吾,笑着道:“王爷早朝去了。”

心稍稍落下些,却还是悬在了半空里。

待吃了早饭,枯坐在房中发愣片刻,她的预感成真了。

小赵将房门敲得震天响:“满春姑娘!满春姑娘!”

花满春霍地拉开门,抬眼便见到小赵惊慌失措的脸。

“什么事?赵统领?”她定了定神,强压下心中的慌乱。

小赵的脸黑了一半:“九王爷在早朝时失手打死了刑部尚书林大人,被押入天牢了!”

花满春眼前一黑,勉强捉住门框站定,双手指甲已深深陷入木头内。

“早朝刚下,御前侍卫兄弟便来承安殿报了信,说是文武百官大惊失色,皇上的脸色也是极难看,话也没多说便吩咐殿前侍卫压着王爷进了天牢。”

小赵说罢,抱拳道:“满春姑娘且在承安殿歇着,我这就去宫门口拦住七王爷与舒侯爷,恳请二位帮忙替王爷说情。”

花满春颤抖着双唇,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那就先谢过赵统领了。”

小赵点点头,飞也似地大步走了,花满春这才腿一软瘫到地上去。

她早该知道鱼死网必破,昨夜他疯狂热烈得有些异常,她就该警醒,却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得忘记了一直要问的事情。

杀害朝廷官员,按律当斩,他堂堂九王爷,身经百战骁勇英武,究竟是为了什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克制不住自己的暴戾性子伸手打死了林破浪?

花满春脑中轰然作响,一刻无法安宁,眼泪却扑簌簌滚落。

“是遗诏?又是那先帝遗诏!”她喃喃低语,忽地惨然笑起来,“这害人不浅的东西里究竟写了些什么!”

热泪坠落地面,洇湿门前砖石,她五脏六腑都缩成一团,撕心裂肺地疼。

此时却有脚步声缓缓地靠近,花满春没有抬头,望着那一双绣了金色凤凰的鞋一步步走近她。

“我可以告诉你那里面写了什么。”柳皇后淡漠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她忽地记起那一日在梅树下,她与柳皇后的一段模糊的对话。

她霍地抬起头来,胡乱地拭去颊边的泪,却见柳皇后眼中微有讥诮的笑意:“早料到他沉不住气,却没想到这般莽撞。”

花满春震惊地扶着门立起来,一把捉住柳皇后的衣袖,寒声道:“皇后娘娘早知道会有这事发生?”

不,她霍地又是一惊:“那封遗诏被盗,根本就是……”

柳皇后冷冷笑道:“你莫要胡乱猜测,诋毁国母是重罪。”

她一甩袖子,将花满春的手甩开了,转身便走,那随行的小宫女颇担心地望了望她,也跟着走了。

“若是想知道真相,那就随我来。”柳皇后傲然扬声道。

花满春只将红唇咬出了一排血印子,再一咬银牙,跟了上去。

坦诚

九王爷在朝堂之上失手打死刑部尚书一事不到半日便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宫女们大多对这个稍显阴沉的九王爷有那么些印象,说起来萧逸也是能常在宫中见到的几位位高权重又生得一表人才的年轻王侯之一,因此宫女们一提及此事,多是扼腕叹息。

懿安宫的墨梅开得正盛,三个宫女得了柳皇后的吩咐,取了竹编花篮与雪亮的剪子,吱吱喳喳一路笑闹着进了梅林。

利剪一张一合,便有一枝开得极艳的梅离了枝干,从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中递到另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中,再小心翼翼地放入竹篮内。

柳皇后吩咐下来剪取十数枝半是花苞半是盛放的墨梅,几个娇俏的小丫头兴冲冲地挽了竹篮便奔进了梅林来。

此处无人,正是闲聊宫中密事的好时机,一人扶着木梯一人捧着竹篮,梯上之人仔细地在繁花间寻觅可剪取的花枝,树下两人便得了空窃窃私语。

正说到九王爷历数刑部尚书徇私舞弊、与邻国私通、豢养杀手等数条罪状,刑部尚书林大人双目涨红、癫狂地大笑着自怀中取出一个金色锦缎包裹之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抖开那锦缎,举起其中之物,大声嚷着要与九王爷挣个鱼死网破之时,花枝间的娇俏丫头探出头来问道:“那锦缎内包着的是何物?”

树下两人被突然打断,颇有些不快,抬头瞪她一眼道:“我哪里知道,小景儿也没说得清楚。”

小景儿是仁德殿前值守太监,在殿前遥遥地偷瞧,也没能看得清楚,只把当时的场景记了个大半,事后悄悄同要好的宫女一说,这事却传得飞快了。

那俏丫头被同伴白了一眼,吐了吐舌头重又钻回花丛间寻觅繁花下剪。

树下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稍年长的宫女蹙眉道:“瞧九王爷那阴沉的模样,倒不像是会轻易动手的爆烈性子,却没料到他还真当着文武百官与咱皇上的面将林尚书一掌毙命。”

小景儿说得绘声绘色,她也是一字不漏地记了下来。

另一个鹅蛋脸的宫女塌下肩膀惋惜道:“常来宫中的几位王爷中,属七王爷与九王爷模样生的最好,人也正派。”

说着,顿了顿,又低声道,“也不知道这一回九王爷可还有生路可走?”

“听说已被押入天牢候审,朝廷的事,谁能说得清呢?”稍年长的宫女又叹了一声,身后不远处却有个清朗的嗓音接口道:“九王爷若是知道连懿安宫的宫女都替他担忧,不知会有怎样的想法?”

树下两个宫女吓得转身一看,五步开外的另一株墨梅树下立着两位器宇轩昂的男子,其一是她们刚才提及的摄政王七王爷,开口说话的是胤安侯爷舒惊羽。

两人慌忙跪下行礼,枝叶间的娇俏丫头剪了几枝墨梅久无人伸手来接,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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