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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玄幻魔法 >春色满园(完结+番外) > 分节阅读_66

分节阅读_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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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树下安静了,拨开枝干往下一瞧,吓得脚下一滑,自木梯上往下栽去。

舒惊羽眼疾手快,飞身过去一手捉住了她的衣领,将她安安稳稳送回地面,这小丫头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萧楚挥挥手让三人起身,皱起眉头问道:“皇后娘娘可在宫中?”

稍年长的宫女定了定神,慌忙点头道:“在,在。”

“懿安宫内可是有贵客?”萧楚又问,他与舒惊羽本就不曾出宫门,一下了朝就急急忙忙往承安殿走,正巧遇见前来报信的承安殿侍卫,说是花满春被皇后带走了,两人一惊,连忙又赶来懿安宫,谁知竟被懿安宫门前的侍卫拦下,说是皇后娘娘有贵客在,不便接见王爷与侯爷。

两人只得在宫中守着,却正巧听见这两个宫女在梅林中说话。

那宫女被撞见私下议论朝政是非,心里惧怕,战战兢兢地如实回答:“是,是,是个穿着侍卫衣裳的年轻姑娘。”

萧楚与舒惊羽对望一眼,已是确认无疑。

“那姑娘进去多久了?”舒惊羽浓眉拢起,难得地严厉,把三个宫女吓得不敢吱声。

忽地梅林边却有人冷冷地唤道:“碧华、却容、桃儿,我吩咐你们做的事做完了么?”

三个宫女一听,慌忙拾起竹篮利剪,快步走到梅林边跪下道:“奴婢们已照着皇后娘娘吩咐,剪取了十八枝墨梅。”

柳皇后望了望竹篮内的花,满意地点了点头,自袖中取了一根湖水色的缎带来将十八枝墨梅扎成一束,从容不迫地捧起看了片刻,也不顾萧楚与舒惊羽跪在林中落了一身的花瓣,往身后唤道:“出来吧,莫要让七王爷与舒侯爷以为我将你生吞活剥了。”

话音刚落,花满春从树后走出来,面色虽是有些苍白,神情却是极镇定。

三人目光遇上,萧楚与舒惊羽心中同时松了一口气。

柳皇后却冷笑一声发难道:“我可记得不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擅闯我这懿安宫,七王爷,舒侯爷,你们二位可真是胆子大得有些过了。”

萧楚仍旧跪在林间湿润的土上,却从容地抬头道:“皇上曾御赐金牌一枚,允臣随意进出宫中任何一处。”

柳皇后面色一沉,萧楚以为她还要说什么为难他们二人,谁知她也只是沉默了片刻,便又换了淡漠的神情,挥挥手道:“都退了吧。”

两人起身拍去肩头的花瓣,正要带着花满春离开,柳皇后却轻声唤道:“慢着。”

花满春一怔,却见她将手中的那一捧墨梅递过来:“拿去。”

花开了满枝头,扎成一束,满怀扑鼻清香。

“这墨梅可比承安殿的腊梅娇贵,记得洗净了瓶子,一日一换水。”柳皇后面色不大自在地看了花满春一眼,带着三个宫女走了。

花满春愣愣地垂眼望着怀中的墨梅,直到萧楚清咳一声问道:“满春姑娘,皇后找你何事?”

她霍地回神,抬起头来从容道:“带我去天牢。”

*********

天牢是关押要犯的重地,本不该随意放人进出,萧楚出示了御赐的金牌,又说明只是进去探视九王爷,守卫也就勉强放了行,只是见到跟在两人身后捧着一束墨梅的花满春时,稍稍拦下盘问了几句。

花满春也是极机灵,忙说自己是九王爷府上的小厮,跟着七王爷来看自家王爷来的。

守卫是个精明之人,特地又问了七王爷萧楚,得了肯定后,又仔细查看了花满春手中捧着的墨梅,确认了毫无异常后才放她跟着进了牢中。

天牢内的狱卒算是给了萧逸优待,他并未与一般的犯人关在一处,而是单独给了间拐角处的牢房蹲着。

牢内极暗,两旁的油灯光微弱昏黄,仅能照见脚下的路。

腥膻之气浓重,混着霉味钻入鼻孔,中人欲呕。

三人皱着眉头由一个五短身材的狱卒领着往前走,一路安静死寂,未见有犯人吱声,花满春有些奇怪,那狱卒却恭敬地开口道:“这里是死牢,囚禁的都是已判了死罪只等秋后问斩的犯人,转过拐角那一间便是九王爷所在之处了。”

只等秋后问斩的人,自然也就再无挂碍。

花满春愀然,听得他提起九王爷,脚下走快了些,拐过那角落,果真见到了一间与别处隔开的牢房。

仍旧是昏暗黑沉,却能依稀看见端坐墙角的孤傲身影,如同磐石一般静静倚着墙,连狱卒取了锁匙打开箍住牢门的大锁,咔哒一声响,也没能惊动他。

花满春忽地鼻子一酸,默默地落下泪来。

好在牢里昏暗,谁也没瞧见,只当她是看不清牢门,舒惊羽将她牵到门边低声道:“去吧。”便将她轻轻推进门内去。

狱卒重又落了锁。

萧楚与舒惊羽两人颇有默契地跟着狱卒走回去,到天牢前候着。

花满春安静地站着,直到他终于开口问道:“谁?”

她缓缓地走近了,将怀中的墨梅放下,伸手搂住他的颈,微微叹息。

“小春儿?”萧逸霍地握住她的手腕,却是不大相信。

一阵熟悉的香气拂过面容,是花满春靠近他,轻轻地在他脸颊上贴了一下,耳旁便响起她恼火的声音:“哼哼,没想到本姑娘能混进天牢里来探你罢?”

萧逸不做声,手臂却已伸长了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箍住。

“松开你的手。”花满春冷哼一声道,“我可不想让人瞧见我与你这个秋后就要问斩的犯人有瓜葛。”

话是这样说着,她却自己往萧逸怀中钻了钻,悄悄伸手到他胸前狠狠地拧了一把。

萧逸闷哼一声,苦笑道:“春儿,你下手太重了些。”

话未说完,只觉肩头一沉,花满春的脸便埋进了他的颈间。

滚烫的泪一滴滴滑落,沾湿了萧逸的囚衣。

他心里惊惶,慌忙捉住花满春的双肩要将她抬起,花满春却抱紧了他,只将呜咽声埋在他的颈间。

萧逸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肩背宽慰她。

不知过了多久,花满春终于平静下来,又狠狠地咬了他的脖子一口才哽咽着抬起脸来。

“我恨你什么也不告诉我。”她颤抖着双唇,双目浸了泪水在黑暗中微微地闪亮。

萧逸抬手替她揩去眼角的泪,又愧疚地低下头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却被她愤然推开,懊恼道:“别以为你不做声,我就能再当作你有苦衷不能说。”

“春儿……”

他张口欲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一阵沉默。

许久,花满春忽地咕哝道:“你是不是皇家血脉与我何干?为什么总藏着掖着不告诉我?”

萧逸身躯一僵,又听见花满春冷笑道:“皇家血脉也不见金贵多少,区区一个王爷的头衔也不在我眼里。”

一两句话便消去了他满身的冰寒。

“小春儿,是谁告诉你的?”萧逸压低了嗓音,寒声问道。

先帝虽器重他,却也暗暗提防他,临终托孤时交与柳皇后的遗诏内写的什么他大约能猜出些来。

他并非皇室血脉,他的母亲雅贵妃,与七王爷萧楚的母亲昭贵妃是堂姐妹,昭贵妃产后病弱,一年后竟去了,顺钦帝哀恸万分,强娶了与昭贵妃有七分相似的堂妹君雅;这在当时曾轰动了京畿,只因君雅新婚不到一月,夫君猝死,还不及守孝,便被顺钦帝强行带回了宫中,百官劝诫、后宫大乱,均不能动摇顺钦帝的决心,即便是君雅腹中早已有了个不足月的胎儿,顺钦帝仍旧极宠爱她,待生下萧逸后,一视同仁,将他送去与其余四位皇子一同习文研武,毫无偏颇。

宫中也有人隐约猜测萧逸并非顺钦帝血脉,却也无人敢提出来问,一来是后宫一直无主,数位妃子纵是嫉恨猜测也没那胆子拿自家皇儿的前途去赌一个毫无真凭实据的猜测,二来就是顺钦帝袒护着雅贵妃母子二人,皇帝金口都开了还有谁敢随意怀疑?

再者,当时太子已立,萧逸又极年幼,因此毫无威胁,这事最终便不了了之了。

直到雅贵妃病重时,她才将这隐瞒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告诉了萧逸。

他陡然便明了那一封遗诏的含义。左不过便是一道逼他忠心辅佐当今小皇帝的令箭罢了。

萧逸一直极感激几位兄长待他亲厚,便也只当不知,倒是真心帮着萧瑾处理国事,毫无一丝懈怠。

只是,却被奸人握住了把柄。

林破浪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狂笑着嘲笑他是雅贵妃不知廉耻与人私通生下的杂种,他再也忍不住,一掌了解了这老匹夫。

嘲笑侮辱他也便罢了,他容不得有一句半点辱及母亲声誉的污秽言语。

林破浪大约是拆看了遗诏,知他并非皇家血脉,便想借了这机会与他同归于尽,可惜却被他先送上了黄泉路。

“可是这样?”花满春将柳皇后所说大略说一遍,大半与萧逸所言相符。

萧逸冷笑一声道:“他以为能将我揪下马来,却不知我又何曾在乎过这富贵荣华?”

他傲然地抬起头,细长的眸中有着万般骄傲。

花满春心里凉了半截,愤然骂道:“你不在乎这荣华富贵,不在乎你的命,我在乎!你若是咔嚓一刀归了西,就将我抛弃在这世上孤苦伶仃一人过日子?”

萧逸一怔,忽觉领口一紧,花满春伸手捉住他的衣襟,咬着牙狠狠道:“你为了那点微末的傲骨抛妻弃子,便会觉得满意了?”

“还是你根本就不记得我还在承安殿中焦急地等着你回来……”花满春说不下去了,颓然松开手,喃喃道,“或许我先前就该跟着沈穆轻走了,四处漂泊倒也逍遥快活。”

萧逸身躯又是一僵,慌忙揽住她的纤腰,低声道:“小春儿,小春儿,我知错了,我再不会将性命看轻,你莫要恼,莫要气。”

他紧紧地搂住她,将脸埋进她细腻温暖的颈间,吸了满腔的馨香,哑声道:“我同七哥说过了,今后你就住到七哥府上去,若是有瞧上的老实忠厚汉子,就嫁了罢,嫁妆由我七哥给你办……”

“萧逸!”花满春哗地泪流了满面,哽咽着大声道:“你还想将我推给谁?”

“春儿,我……”萧逸不知该如何说,只将往日的戾气与霸道尽数消融在花满春的泪水中。

黑暗中两人抬起头,凝视着对方,一腔柔情尽化相思意。

忽地微光一闪,花满春抹了抹眼泪凑近了看,发光之物却是萧逸耳上那一枚她曾觊觎了许久的明珠。

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摘下那颗珠子,贴身藏了,这才仰起头亲了亲萧逸的唇,低声道:“你不会有事,等我回来。”

萧逸一惊,她已轻盈地跃下地去,走到门边唤了狱卒来开了门,最后又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翩然离开了黑沉昏暗的牢房。

脱险

漫长等待,如同煎熬,萧逸在昏暗的牢中枯坐着,不知时辰不辨晨昏。

直至狱卒送来了当日的晚饭,用食盒提了进来,低声道:“七王爷吩咐小人转告王爷,百味珍馐,不如一笼汤包。”

说罢,竟将手中所提灯笼挂在门旁,躬身作揖退了出去。

萧逸见他行为大异,心中不免惊讶,却也不动声色地走下石床来,就着灯笼昏黄的微光打开食盒,上一层是家常饭菜,揭开一层看,果真见到盒内有一笼汤包。

百味珍馐,不如一笼汤包。

他在心中琢磨一下,将食盒又凑近灯笼下细看,八个玲珑汤包中却有一个稍显干瘪了些。

萧逸心中一动,将那干瘪的汤包掰开,自那汤包腹中取出了一枚被腊封得密实的纸团。

展开看,只寥寥数字:兄不便探视,已往宫中商议,弟安心等候。

龙飞凤舞的字迹,正是七王爷萧楚的手笔。

萧逸眸光沉沉,又将这一行字重看了一遍,便置于两掌间轻轻一搓,纸团尽化成碎屑飘落。

过一日,又换了人进天牢来探视,狱卒开了门恭敬道:“九王爷千岁,胤安侯爷来了。”

萧逸原先只在等候花满春,原以为来人是他心心念念期盼的俏姑娘,一听见是老对头胤安侯爷,便冷冷地哼一声又坐了回去。

狱卒这一回倒没将灯笼留下,只躬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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