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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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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之际,萧宸原以为自个儿接下来的j个月,都要在度日如年的刻骨相思中度过了。不想相思刻骨是真;可度日如年四字,却j乎没怎麽品尝到、便让接踵而来的诸般事务整得分身乏术、席不暇暖了。

萧宸这些年虽也累积了不少处理政事的经验,可从旁协助和一肩挑起,仍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尤其眼下无了帝王镇着、身为太子的他又是第一次监国,即便有楼相和楚王从旁协助,在处事应对上仍不免有些磕绊和疏漏。在此情况下,尽管优秀的学习能力让少年很快就从错误中/到了诀窍;朝中某些官员的心思,却仍在萧宸逐步适应的过程中不可免地渐渐活泛了起来。

倒不是说这些人胆大到就此生出了不臣之心;只是太子年少、经验未足,x情又以温和仁善出名,朝臣们面上恭敬不减,心下却多少存着j分轻视和怠慢,面对公务时自也不如帝王在朝时那般兢兢业业、认真本分──仅仅敷衍了事的倒还算好了;那些y奉y违、蓄意捣鬼的才是真正的乱源。好在萧琰离京时也将京中潜龙卫的指挥权全数j给了ai子,这才让萧宸得以在掌握某些人犯事的证据後直接来了个杀儆猴,将j名带头捣乱的官员或申斥或下狱,就此镇住了朝中一度刮起的歪风,让一应政务的运作恢复了原有的秩序。

可萧宸身上的担子,却没有因此轻省多少。

因为前线日益推进的战事;也因为那随战事推进逐渐变得吃力的後勤。

看着g门落锁前才刚递来的最新战报,深夜时分、兴麟殿里,萧宸将象徵着御驾所在的棋子往舆图上北雁王都的方向再行移动了少许;秀若远山的双眉微微蹙起,而在p刻沉默後双唇轻启,同一旁的安远问:

楚王叔今晚也歇在g里麽?

是。

如此,请楚王叔过来吧,就说孤有事相询。

奴婢遵旨。

得主子吩咐,安远也未多问便退步出了寝殿,依着太子的指示往萧瑜处请人去了。

听着这位心腹内监的足音渐行渐远,年轻的太子轻轻吁了口气,就着一身便袍有些疲惫地瘫靠在了身後的软榻之上。

萧宸y时困锁深g、之後又因故离g多年,和楚王萧瑜的接触十分有限,自也谈不上如何亲近。可如今父皇出征在外、沈师也随驾同行,能让他一吐心中担忧和疑h的对象,也就只剩下外公……和同样深得父皇信任五皇叔了。

论亲近和熟悉,外公自然是相对合适的人选。可外公如今年事已高,他又如何好因心底的那点不安将人连夜召入g中?倒是五皇叔得了父皇嘱咐,这j个月有大半时间都是宿在g里的;故萧宸j番思量,终究还是腆着脸让安远将人请了过来。

萧瑜如今就宿在兴麟殿侧殿──萧宸无q无子,帝王赏赐的j个美人又因先前的栽赃风波给尽数圈了起,自然无甚忌讳──到寝殿正殿也就是一两刻的光景而已;不多时,属於五皇叔的、萧宸如今已逐渐熟悉的足音,便已随着安远的脚步来到了殿外。

臣萧瑜参见太子。

五皇叔不必多礼……快请进。

谢太子。

国法重於家法,萧宸作为储君,身分原就仅次於帝王,故萧瑜入殿时仍是规规矩矩地先按制行了个大礼,随後才由主动上前相迎的少年伸手将他扶起,边让安远将他先前参看的舆图和战报取来、边引着这位叔父到寝殿外间的长榻上入了座。

这是傍晚g门落锁前送来的战报。

他将那封文书递到了萧瑜手中:正如先前所议,深入北雁境内後,父皇便将征北军兵分三路,王师从中路稳步推进;镇北军、卫平军则分由东西二路包抄,先攻下安珲、宁泉,再以此二城为据点朝燕京进发。俞青玄领的镇北军已经围了安珲;林远达领的卫平军也已和宁泉守军接了战;若一切顺利,兴许下个月便能成功会师燕京了。

宁泉、安珲是通往燕京的两大j通要地,也是北雁境内仅次於边关和王都的屯兵重镇。只有先拿下这两城,进攻燕京时才能避免被人截断後路两相夹击的危险;故萧琰虽也盼着能尽快了结这一仗早日返京,却仍是选择稳紮稳打逐步推进,从而避免不必要的变数一举重创北雁,让这个北地强邻再没有兴风作l的机会。

看来征北军进行得十分顺利。

进军北雁的方略早在出兵前就已定下,故萧瑜只大略扫了眼战报,立时便弄清了前线的状况……不知太子召臣前来,是……?

孤只是有些不安。

想到自己只因为这点小事就连夜将五皇叔请了过来,萧宸的脸有些红,但还是顶着萧瑜探询的目光将自个儿心底的疑虑说了出来:

自二月发兵至今,也有将近四个月的时间了。眼看王师连战皆捷、层层推进,孤心下固然振奋非常;但想到大军已深入北雁腹地,便不至於四面受敌、在後勤补给上的难度也会提高不少,心底便有些……

唔?不过大军出征时原就带了不少粮c,圣人也没打算将这一战拖上太久,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才是。

北地苦寒,若将这一战拖到秋後,己方除镇北军外的战力必然会受到不小的影响;故早在出征之前,萧琰便定下了速战速决、以优势军力迫使北雁内外j攻、分崩离析的战略方向──他之所以坚持御驾亲征,也和这一点有关。毕竟,若无帝王在中路坐镇指挥、最大限度减低卫平军、镇北军和禁军三军之间龃龉和统属纠纷,即使领兵的余青玄、林远达等都是一等一的出se将领,少不得也会因s心而互相掣肘、大大拖慢征北军进攻的速度。

萧瑜对兵事虽不那麽擅长,却也参与过御驾出征前的战前会议,见王师推进的状况与先前预期的相差无j,自然不觉得眼下的状况有什麽不对。

但萧宸想的却要更深一些。

雁地苦寒,去岁又因雪灾遭了饥荒……雁军入寇尚能就地补给;我军入雁却只能倚仗自身的後勤。尤其考虑到进军速度,各路前军所携的辎重必然十分有限。如今大军深入北雁,若不曾分兵留守後路,便得时刻留心北雁残军的s扰甚至截断包抄;若分兵留守,粮c的运送和保存便是极大的隐患……孤虽深信父皇之能、却也清楚北雁方面绝非都是与贺兰玉楼一个水平的蠢材。但凡有人觑了空子朝粮c下手、又不能保证後续的补给,只怕我军目前的优势便有极大的可能要转为劣势了。

圣人熟知战事,对之间的隐患必也相当清楚,太子委实不需过於担忧。

听年少的侄子有理有据地分析征北军可能面临的危险,即使萧瑜的长处原就不在这方面,仍不免有了那麽j分……自个儿马齿徒长、光y虚度的感觉。

好在他生就了一副玲珑心窍,倒也看得出这个太子侄儿与其说是找他释疑解h、不如说是来寻求安w的。萧宸与萧琰容貌有七、八分像,予人的感觉却要温和可ai许多,再加上耳g处微微泛着的j许绯se,让瞧着的萧瑜一时怜ai之心大起。当下一句臣僭越了脱口、也不等少年反应过来便自探手揉了揉对方发顶。

萧宸虽听父皇以玩世不恭、惫懒跳脱形容五叔的x情,可如此切身地t会到这点,却还是实实在在的头一遭……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少年一时有些发懵;却是直到原先整齐的发鬓都有些散乱、一旁守着的安远也看不下去地想要近前劝阻了,他才挣扎着从萧瑜的大掌下逃了出来,有些狼狈地问:

五皇叔缘何──

太子就是太过紧绷了。

萧瑜按下了心头的遗憾故作正经地道,既然已预料到了可能的危险,事前多加防范、预作准备不就得了?何需这般眉头深锁!若让不知情的人瞧着,怕还会以为前线的战事有了什麽变故呢。

……孤只是放心不下。

身为人子,有此担忧也是正常。不过圣人筹谋这一仗也筹谋了十j二十年,必是有了充足的准备才会正式发兵,又怎会留下那等明显的疏漏?况且我军说是深入敌境,可北雁方面本非铁板一块,被圣人摧枯拉朽地一番折腾,不自个儿乱起来就不错了,想来也很难进一步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这倒是……

萧琰商议国事时从不避着ai子,父子俩又有前世的经验可供讨论,故萧宸稍一细想,便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有些多虑了。

──兴兵北疆、御驾亲征,不过是用以瓦解北雁的最後一着罢了。真正为这场必然的胜利打下基础的,还是大昭这十多年来的积蓄和酝酿。从国力的恢复、军队战力的维持,到对北雁内部的深入分化,若非帝王早早布线多方栽培,就算真能聚起百万之师倾巢而入,北疆的战况也不会进行得这样顺利。

可就算知道是自己关心则乱,以萧宸的x子,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想到前生那场就某方面而言格外惨烈的胜利,即使曾经的罪魁祸首如今大多死的死、圈的圈,年轻的太子仍在p刻沉y後语气一转、若有所思地开了口:

征北军有父皇坐镇、旗下将领又多是父皇旧部,出岔子的可能x确实不大……可若变生肘腋、祸起萧墙呢?

喔?太子可是听到了什麽风声?

这倒是不曾……正如先前所说,只是一直没来由地有些不安而已。

少年苦笑道,之所以深夜请五皇叔前来相议,也是想藉此厘清思绪……说实话,要真是孤多心也就罢了;可若真有了什麽万一,孤便万死难辞其咎了。

太子言重了。

太子侄儿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这个做长辈的,自也不好再用一句多休息宽宽心就没事了来打发对方。尤其上回梁王的案子,也是因圣人的不安才寻到契机及时阻止的;故萧瑜踌躇半晌,还是配合着对方思考起了可能的变数。

真说起来,圣人御驾亲征,朝中军力被chou调不少、j位重臣也随军去了前线,若有人真生出了不臣之心,确实不失为动手的大好良机。

顿了顿,不过动了手是一回事、如何收场又是另一回事──且不说太子手握虎符,随时可以调动太子卫队和留守禁军平乱;在圣人随时有可能率军回銮的情况下,就算侥幸g变成功,也不过是多过了j了出来:

自二月发兵至今,也有将近四个月的时间了。眼看王师连战皆捷、层层推进,孤心下固然振奋非常;但想到大军已深入北雁腹地,便不至於四面受敌、在後勤补给上的难度也会提高不少,心底便有些……

唔?不过大军出征时原就带了不少粮c,圣人也没打算将这一战拖上太久,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才是。

北地苦寒,若将这一战拖到秋後,己方除镇北军外的战力必然会受到不小的影响;故早在出征之前,萧琰便定下了速战速决、以优势军力迫使北雁内外j攻、分崩离析的战略方向──他之所以坚持御驾亲征,也和这一点有关。毕竟,若无帝王在中路坐镇指挥、最大限度减低卫平军、镇北军和禁军三军之间龃龉和统属纠纷,即使领兵的余青玄、林远达等都是一等一的出se将领,少不得也会因s心而互相掣肘、大大拖慢征北军进攻的速度。

萧瑜对兵事虽不那麽擅长,却也参与过御驾出征前的战前会议,见王师推进的状况与先前预期的相差无j,自然不觉得眼下的状况有什麽不对。

但萧宸想的却要更深一些。

雁地苦寒,去岁又因雪灾遭了饥荒……雁军入寇尚能就地补给;我军入雁却只能倚仗自身的後勤。尤其考虑到进军速度,各路前军所携的辎重必然十分有限。如今大军深入北雁,若不曾分兵留守後路,便得时刻留心北雁残军的s扰甚至截断包抄;若分兵留守,粮c的运送和保存便是极大的隐患……孤虽深信父皇之能、却也清楚北雁方面绝非都是与贺兰玉楼一个水平的蠢材。但凡有人觑了空子朝粮c下手、又不能保证後续的补给,只怕我军目前的优势便有极大的可能要转为劣势了。

圣人熟知战事,对之间的隐患必也相当清楚,太子委实不需过於担忧。

听年少的侄子有理有据地分析征北军可能面临的危险,即使萧瑜的长处原就不在这方面,仍不免有了那麽j分……自个儿马齿徒长、光y虚度的感觉。

好在他生就了一副玲珑心窍,倒也看得出这个太子侄儿与其说是找他释疑解h、不如说是来寻求安w的。萧宸与萧琰容貌有七、八分像,予人的感觉却要温和可ai许多,再加上耳g处微微泛着的j许绯se,让瞧着的萧瑜一时怜ai之心大起。当下一句臣僭越了脱口、也不等少年反应过来便自探手揉了揉对方发顶。

萧宸虽听父皇以玩世不恭、惫懒跳脱形容五叔的x情,可如此切身地t会到这点,却还是实实在在的头一遭……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少年一时有些发懵;却是直到原先整齐的发鬓都有些散乱、一旁守着的安远也看不下去地想要近前劝阻了,他才挣扎着从萧瑜的大掌下逃了出来,有些狼狈地问:

五皇叔缘何──

太子就是太过紧绷了。

萧瑜按下了心头的遗憾故作正经地道,既然已预料到了可能的危险,事前多加防范、预作准备不就得了?何需这般眉头深锁!若让不知情的人瞧着,怕还会以为前线的战事有了什麽变故呢。

……孤只是放心不下。

身为人子,有此担忧也是正常。不过圣人筹谋这一仗也筹谋了十j二十年,必是有了充足的准备才会正式发兵,又怎会留下那等明显的疏漏?况且我军说是深入敌境,可北雁方面本非铁板一块,被圣人摧枯拉朽地一番折腾,不自个儿乱起来就不错了,想来也很难进一步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这倒是……

萧琰商议国事时从不避着ai子,父子俩又有前世的经验可供讨论,故萧宸稍一细想,便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有些多虑了。

──兴兵北疆、御驾亲征,不过是用以瓦解北雁的最後一着罢了。真正为这场必然的胜利打下基础的,还是大昭这十多年来的积蓄和酝酿。从国力的恢复、军队战力的维持,到对北雁内部的深入分化,若非帝王早早布线多方栽培,就算真能聚起百万之师倾巢而入,北疆的战况也不会进行得这样顺利。

可就算知道是自己关心则乱,以萧宸的x子,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想到前生那场就某方面而言格外惨烈的胜利,即使曾经的罪魁祸首如今大多死的死、圈的圈,年轻的太子仍在p刻沉y後语气一转、若有所思地开了口:

征北军有父皇坐镇、旗下将领又多是父皇旧部,出岔子的可能x确实不大……可若变生肘腋、祸起萧墙呢?

喔?太子可是听到了什麽风声?

这倒是不曾……正如先前所说,只是一直没来由地有些不安而已。

少年苦笑道,之所以深夜请五皇叔前来相议,也是想藉此厘清思绪……说实话,要真是孤多心也就罢了;可若真有了什麽万一,孤便万死难辞其咎了。

太子言重了。

太子侄儿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这个做长辈的,自也不好再用一句多休息宽宽心就没事了来打发对方。尤其上回梁王的案子,也是因圣人的不安才寻到契机及时阻止的;故萧瑜踌躇半晌,还是配合着对方思考起了可能的变数。

真说起来,圣人御驾亲征,朝中军力被chou调不少、j位重臣也随军去了前线,若有人真生出了不臣之心,确实不失为动手的大好良机。

顿了顿,不过动了手是一回事、如何收场又是另一回事──且不说太子手握虎符,随时可以调动太子卫队和留守禁军平乱;在圣人随时有可能率军回銮的情况下,就算侥幸g变成功,也不过是多过了j天做皇帝的瘾而已。

确实……若无法威胁到父皇,所谓的政变也不过就是场笑话而已。

以征北军之势,就算有人s通北雁,在战场上留下帝王的可能x也是微乎其微。至於买通帝王身边人进行刺杀、甚至策反随军将领……对方要真有如此能耐,便只能说是己方轻忽大意、疏漏无能了。

而不论萧宸或萧瑜,都不认为如今正剑指燕京的帝王会犯下如此可笑的错误。

若换作是臣,与其大张旗鼓地搞什麽政变,还不如趁隙离间太子和圣人。

相对於军事,萧瑜在政治方面的敏锐度无疑要高上许多,语气一转便又抛出了另一种可能,说句难听的:为君者,少有不猜忌多疑的。无论用上什麽手段,只要成功让圣人相信太子生了异心,对方在这夺嫡之争上便已赢了大半。

……不会的。

虽知五皇叔此言不过是单纯的推断、假设,萧宸仍听得心下一紧,忙连连摇头、大加否定了这种可能x:

父皇知我,又怎会看不出旁人的栽赃嫁祸?

可若动手的,当真是太子手下的人呢?

五皇叔此言何意?

莫忘了……太子肩负着的,可不光只是自身的荣辱、还有背後那些太子党人的荣华富贵。若太子管住了自己,却管不住这些人……真出了什麽状况,可就百口莫辩了。

这番话与其说是萧瑜的推测,不如说是他这些年来苦苦周旋在皇帝兄长和不省心的外家间留下的血泪教训──他从来无心帝位,舅舅和表兄弟们却总是时不时便要折腾、蹦达一回,让他想安安静静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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