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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精品h文合集第1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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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鸡鸡,快速地套弄

起来:“是啊,三婶没在乎,三婶豁出去了,三婶可不想窝窝囊囊地白活一回

人。老天爷即然让我长了这个么玩意,我,就要用啊,就像人长嘴,就得吃饭

啊!”

“对,有道理,长嘴要吃饭,长bi,就得操哇!”

“哈哈,”新三婶终于转悲为喜,秀美的面庞,再次泛起滛荡的笑容,我则

挺着重新葧起的鸡鸡,咕叽一声,顶进新三婶的肉洞里,新三婶微闭着双眼:

“啊,操bi,就是好,就是享受,可是,我年轻的时候,从没有体验过操bi的乐

趣,跟孩子他爹在一起,一点兴致都没有,好像吃饭就是为了拉屎一样,操bi,

就是为了生孩子,唉,没意思!”

“呵呵,三婶,你可真会比喻啊!”我搬着新三婶的大腿,卖力地顶撞着。

新三婶继续讲述道:“也许是命该如此,也许是前世有缘吧,我在麻将桌上

认识了你三叔,啊——,”新三婶由衷地感叹一声,脸上流溢着对往昔幸福生活

的美好追忆:“那时候的你三叔啊,长得膘肥体壮,五大三粗,那块头,简直能

把我家孩子他爹,给装下!我们对面而坐,每次洗牌时,我的手指碰到他的手

指,我立刻感觉着,他的手,热乎乎的,而我家那口子,手指凉得像根冰棍!”

“呵呵,有意思,继续讲!”我催促道。

新三婶清了清嗓子:“我又故意用膝盖顶着他的膝盖,啊,他的腿,是那么

粗壮,那么有力,并且,更热,肉墩墩的,磨着我的腿,麻酥酥的!大侄,不怕

你见笑,当时,三婶的下边,就湿了!”

“哈哈,以后呐,三婶,讲啊,真有趣,我,要来电了!”新三婶麻将结缘

的罗曼蒂克史,将我的x欲全然撩拨起来,滚滚jg液,直抵鸡鸡头。

“呵呵,马蚤bi小子,”新三婶抽打一下我的腮帮:“你三叔,更不是个老实

客,他绝对是个情场老油条,早就察觉出我对他有意,结果,结果,”

“结果,就,”我咚地撞击一下新三婶的肉洞:“结果,就,这个喽!嘿

嘿,”

“哎哟,马蚤bi小子,”毫无准备的新三婶肥硕的胴体猛然一抖,手掌啪地轻

拍一下我的胸脯,依然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是啊,当然就这样啦,不过,”

新三婶兴奋地讲述道:“跟你三叔的第一次,那个新鲜,那紧张,那个快活,简

直比新婚之夜还要让我难忘哦。”

说着,新三婶抬起身来,捧住我的面庞:“你三叔那才叫男人呐,那胡子,

简直能扎死个人,真硬啊,我好喜欢哦,我捧着你三叔的脑袋瓜子,这个亲啊,

咂咂,”新三婶说罢,张开珠唇,咂咂咂地狂吻起我胡茬密布的腮帮来:“他妈

的,马蚤bi小子,你们爷俩一个样,咂咂咂,”

“嘿嘿,”我新三婶的亲吻之下,我亦空前地兴奋起来:“三婶,三叔的鸡

巴,更硬吧,呵呵,”

“那还用说!”新三婶放开我的面庞,抹了抹嘴角的口液,一只手刮划着我

快速捣弄的鸡鸡:“你三叔的鸡芭,真是特大号的,我们第一次zuo爱时,我怕坏

孕,事先准备了套子,可是,我那当家的,用的是二号的,结果,给你三叔用,

却怎么也弄不上,费了好大的劲,总算勉强套上了,可是一插进来,三捣两捣,

哧啦一声,你三叔的大鸡芭,楞把套子给弄碎了,呵呵,鸡芭水那个多啊,把我

的马蚤bi,灌得满满的,可把我吓了,这要怀孕了,可遭了罪喽!”

“哈哈哈,”我夸赞道:“三叔真能干啊!”

“嘿嘿,”新三婶咂着珠嘴,美滋滋地回味道:“你三叔不但鸡芭粗,卵子

大,还特有劲,那天晚上啊,可把我操坏了,操得我哇哇直叫,要死要活的。从

那天起,我才真真正正地体验到了操bi的乐趣!”

“哈哈,”我滛邪地夸赞三叔道:“三叔可真能干啊,把三婶操得死去活

来,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嘿嘿,看来,我,还要继续努力啊!”

“唉,”新三婶则失望地摇摇头:“也不中用了,你三叔,也老了,好像比

我老的还快,并且,落下许多病,最头痛的,是糖尿病,唉,”

“啥,”听到新三婶的话,我放慢了力度,关切地问道:“怎么,三叔得了

糖尿病,这,可不太好,糖尿病,是个很挠头的病啊!”

“谁说不是呐,得了糖尿病,没个治好,那钱啊,花了不计其数,可是,却

一点效果都没有,唉,真愁人啊!”

“三婶,”我喘了口粗气:“不要失望,三叔的病,还是有希望治好的!”

“唉,好个什么啊!”新三婶眉宇紧锁:“是病七分养,可是你三叔呐,还

是整天地忙啊、忙啊,”

“你好好地告诉告诉三叔,让三叔注意休息!”

“哼,没用!”新三婶厥着嘴巴嘟哝着:“没用,跟他说什么,也没用,不

听,就是忙啊、忙!”

“三叔真是事业第一哦!”

“事业,他那叫什么事业,瞎忙,细细想来,瞎忙个啥啊!”

“三婶,你可没瞎活啊,你更没白忙,你的理想,不是实现了么,呶,”我

指了指雪白的墙壁:“三婶啊,你多年的梦想,你的楼房,不是盖起来了!”

“唉,盖起来,又有什么用,不盖倒好,以前,住着水泊凉亭,倒也省心,

现在,楼房盖好了,麻烦,也来了!”

“麻烦,什么麻烦?”我不解地问道,新三婶又是一番长叹:“力啊,实不

相瞒,三婶离婚时,判给前夫的儿子,知道我盖起了新楼房,就不声不响地搬了

过来,也想占据一份!”

“哦,”我惊讶地问道:“那,三叔的意见呐?”

“你三叔,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张伟,说死也不同意,为这事,已经打了

好几架啦,唉,”

蹬——,蹬——,蹬——,“三——嫂,”走廊里传来老姑的嚷嚷声:“三

——嫂,三——嫂,三——嫂,”

“哎哟,不好,老菊子来了!”新三婶慌慌张张地套上衣服,意犹未尽地跳

下土炕:“不好,马蚤bi小子,老菊子,找我来了,一定有什么事情!唉,三婶得

走了,哪天,再好好地玩吧!”

我胡乱穿好衣服,翻转一下身体,面对着墙壁,佯睡起来,老姑吱嘎一声,

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炕沿边,细手抚摸着我的额头:“这小子,又喝多

了,脑门好热啊,来,大侄,”老姑轻拍着我肩膀:“大侄,醒一醒,喝点水,

解解渴吧!”

“啊,”我转过身来,一把拽住老姑的手臂,老姑嘿嘿一笑,极为顺从地爬

上土炕:“大侄,你醒酒了?”

“嗯,”我点了点头,开始扒脱老姑的衣服,老姑主动褪下裤子,然后,仰

面朝天地躺下去,我握住刚刚插过新三婶的鸡鸡,扑哧一声,又捅进老姑的肉洞

里,咕叽咕叽地搅拌起来。老姑曲起双腿,双手搂住我的背脊,一边轻声呻吟

着,一边颇为认真地问我道:“大侄,大侄,”

“嗳,”我欢快地答应道,鸡鸡疾速地进出于老姑的肉洞,老姑吧嗒吻了我

一口:“嘿嘿,大侄啊,你知道么,三哥上梁,收了多少礼啊?”

“哦,”听到老姑的问话,漆黑之中,借着一丝可怜的月光,我方才注意

到,老姑并没有全心身地投入于xg爱的享受,而是以无比羡慕的神态,惊叹着三

叔大操大办的丰功伟绩:“啊,三哥上梁,足足收了贰拾叁万啊!”

“唉——,”听到老姑赞叹的话语,我性致顿无,鸡鸡不可控制地瘫软下

来,身子咕咚一声,瘫倒在老姑的身上,老姑不解地拍拍我的背脊:“大侄,咋

啦!”

“唉——”我疲惫不堪地压在老姑的身体上,有气无力地嘀咕道:“好——

累——啊!”

……

(一百五十一)

“马蚤bi小子,醒一醒,别他妈的睡懒觉了,”在新三婶风马蚤的喊叫声中,以

及肥手掌的抓挠之下,我终于睁开了睡眼,新三婶俯下身来,深深的吻了我一

口:“咂——,马蚤bi小子,快点起来吧,你看看,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还睡懒

觉呐,快点起来,三叔正等着跟你喝酒呐!”

“啊,”在新三婶的推搡之下,我懒懒散散地坐起身来,清晨明媚的阳光暖

洋洋地扬洒在我炽热的身体上,经过一整夜的酣睡,酒醒了,周身顿感空前的轻

松,精神也抖擞起来,新三婶抓过我的衣服:“来,马蚤bi小子,快点穿上!”

“呵呵,”我挪动一下屁股,突然感觉胯间的鸡鸡火辣无比,并且,奇硬难

奈。望着新三婶那美艳的娇态,我禁不住地欲血狂涌,一把搂住新三婶肥硕的腰

身:“三婶,我的大鸡芭,憋得好难受哇!”

“是么,”新三婶笑嘻嘻地掏出我的鸡鸡,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同时,仔细

地欣赏着:“咂咂,可不是么,大侄的鸡芭,好热啊,”

“三婶,我,都要硬死了,来,帮我泄泄吧!”

“呶,”新三婶摇了摇头:“不行啊,马蚤bi小子,三婶正跟你老姑忙着做饭

呐,不行,楼下好多人都等着咱们呐!”

“可是,我的鸡芭,热得简直要冒火啊,三婶,那,你帮我降降温吧!”

“他妈的,”新三婶握着我的鸡鸡,迷惑地问道:“降温,咋降啊?”

“呶,这个,用这个,”我指了指新三婶性感的厚嘴唇,新三婶会心地一

笑:“他妈的,亏你想得出来!咂,”说完,新三婶低下头来,乖顺地含住我的

鸡鸡,老道地吮吸起来,“啊——,好凉快,好舒服哟,”我幸福地嘀咕道,微

闭上双眼,鸡鸡欢快地向上挺送着,洋洋自得地捅插着新三婶津液饱满的口腔,

“哇,真是爽死喽!”

“嘿嘿,他妈的,”新三婶一边给我kou交着,一边轻抽着我的鸡鸡:“马蚤bi

小子,昨天晚上,跟老姑,玩得好么?嘻嘻,”

“还行,”我极尽讨好之能事地答道:“跟谁玩,也没有跟三婶玩过瘾!三

婶真好哟,真会玩啊,把我的鸡鸡,舔得好舒服哟!”

“他妈的,”新三婶催促道:“马蚤bi小子,快点射了吧,三婶还得下楼作饭

呐,楼下好多人等着你喝酒呐!快点,等有空,三婶一定好好地给你舔,”

“喔——哇,”在新三婶卖力的吮舔之下,我火热的、粗硬的鸡鸡终于产生

了强烈的排泄欲望,新三婶撩了撩色眼,嘻嘻一笑,给我最后一击,我纵情狂吼

一声:“啊——,呀——,”一滩白森森的粘液,一滴不漏地喷灌进新三婶的口

腔里,新三婶咕噜一声,痛快淋漓地吞咽而下,随即,大大咧咧地抹了抹挂满残

精的珠唇:“他妈的,大清早起来,就喝你的尿马蚤水!”

“他妈的,”当我穿戴整齐,怏怏地走下楼时,三叔正与几个我不认识的、

与他年龄相仿的男人们,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贯行为放浪的三叔,光裸着上

衣,赤脚趿拉着托鞋,手中掐着烟蒂,见我走来,纵声喝斥道:“他妈的,混小

子,可到是的,多少年也不回故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知道来看看你三

叔,倒是先他妈地跑内蒙去了一趟,可到是的!”

“嘿嘿,”我笑嘻嘻地坐到三叔的对面,一边接过三叔递过来的香烟,一边

振振有词地说道:“三叔,我,这是体验生活去喽,我要亲身体验体验,想当

年,三叔是如何闯荡内蒙,贩运牲口,挣钱发家的!”

“得,得,得,”三叔不屑地摆着手:“得,得,得,你趁早给我闭喽,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啊!一想起内蒙那段生活,我就他妈的打冷颤,真是不堪回

首哇,可到是的,”

“豁豁,”一个高个男子一脸仰慕之色地对我说道:“小力子,你三叔啊,

现在还能干那事么,你三叔现在啊,可了不得喽,鸟枪换炮喽,还能屁颠屁颠地

跑内蒙,累得要死,弄得像个叫花子,你三叔可不稀罕挣那几个破钱喽!”

“是啊,”另一位矮个子随即奉承道:“小力子,你三叔啊,那可是今非昔

比喽,你三叔啊,包下了咱们镇的农贸市场,你三叔那才叫厉害呐,工商局收不

上来税,你三叔就能收上来!咂咂,不服不行啊!”

“是啊,”一个黑脸汉子也不甘人后地夸赞道:“小力子,你三叔啊,不仅

承包了农贸市场,还承包了咱们镇的肉联厂,以前啊,肉联厂年年亏损,月月赔

钱,工人一连好些年都开不出工资来。自从你三叔接过手来,嘿嘿,你说邪门不

邪门吧,这老亏损户,活了,挣钱了,工人不仅能开工资了,还有奖金呐!”

“是啊,”众人争先恐后地向我讲述起三叔的丰功伟绩:“你三叔,包下了

公社的油厂!”

“你三叔,新开了一家注塑厂!”

“你三叔,”

“……”

“哇——”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嚷嚷声,我一脸惊讶地转向三叔:“三叔,

你真厉害啊!”

三叔则不以为然地吸了一口香烟:“得,得,得,我再厉害,也没你小子厉

害啊,可到是的,我得拼命地干,没日没夜地拼命,累得汗珠子掉地摔成八瓣,

到头来,折腾得一身都是病,才算置下这点家业,可到是的,而你小子呐,他妈

的,不吱声,不言语的,就办了这么大一件事,我也不知道你小子是什么时候,

把生产队给买下来了,可到是的。唉,他妈的,你三叔干了大半辈子,到头来,

还是没弄过你啊!可到是的,”

“是呀,”众人插言道:“是呀,是呀,别说三哥,我们这些人,折腾了一

溜十三招,结果,谁也没弄过小力子!真是有福不用忙,没福跑断肠啊!”

“得,得,得,”

三叔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得,得,得,都别他妈的瞎吹了,我的房子

刚盖好,不太结实,吹塌了可怎么办!你们赔啊?可到是的,喂,我说,菜,炒

好了没有哇,我得跟小力子,喝点啊!”

“哎,”厨房里传来老姑的话音:“三哥,别急啊,再等一会,马上就好

了!”

“快啊,快点啊!”三叔催促道,突然,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妈妈一

身盛装,拎着花伞,款款走进屋来:“哎哟,大儿子,你醒酒了?”妈妈走到我

的身旁,爱怜地轻抚着我的肩膀,三叔见状,不屑地撇了撇嘴:“嫂子来了,请

坐吧!”

“哎呀,”众男人纷纷站起,现出尊敬之相:“原来是嫂子啊,失敬,失

敬,嫂子请坐!”

“啊,”三叔狡诘地瞅了瞅妈妈,绝然不肯放过任何讽剌和嘲弄妈妈的机

会,“喂,我说,你们知道么,我嫂子,进中央了!嘿嘿,可到是的,”

“啊——”众人闻言,惊讶万状地望着妈妈,妈妈的秀颜,腾地红胀起来:

“老三,你又瞎闹喽!”

“嘿嘿,”三叔冲众人咧了咧厚嘴唇:“我还没说完呐,是下一届,我是

说,下一届,我嫂子准能选进中央委员,嘿嘿!”

“哈哈哈,”众人善意地微笑起来,妈妈恨恨地瞪了三叔一眼,默默无语地

坐到我的身旁,我悄悄地伸出手去,轻掐了一把肥硕的大腿,妈妈偷偷地推搡

着,同时,低声嘀咕道:“大儿子,别闹,让人看见!”

“啊——”三叔放下茶杯,嘻皮笑脸地挥舞着手臂:“啊,我嫂子,那可了

不起啊,人家有文化,吃皇粮,是国家正式干部!哦,对了,当然还是党员喽,

可到是的,还,还是优秀党员、先进工作者、省级优秀教师,……,”

“啊,你们可别小看我嫂子,人家是知识分子,读得书多,可不比咱们大老

粗,什么也不懂,吃饱饭就知道睡觉。我嫂子啊,人家总是想事,也就是说,有

思想、有追求,生活有目标,可到是的。所以啊,我嫂子,无论做什么事情,总

能跟上时代的潮流,时代的步伐,可到是的。”

“啊,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大兴搞运动,我嫂子啊,就参加革命运动,成为

了积极分子,那奖励得的啊,”三叔双臂展开,满脸轻薄地伸向墙壁:“我嫂子

得的奖状,海了,后来,革命运动结束了,奖状没用了,都让我妈,糊墙了,嘿

嘿,可到是的!”

“哼,”妈妈冷冷地哼哼一声,恶狠狠地瞟了三叔一眼:“尽能耍贫嘴,无

聊!”

“啊,如今,改革开放了,不搞运动了,实兴下海、经商了,我嫂子,又紧

跟时代的潮流,开始作买卖、传销、炒股。现在啊,人家又跟上了时代的潮流,

流到特区深圳去了,……”

“哼,”见三叔喋喋不休着,妈妈没好气地瞪了三叔一眼,然后,气呼呼地

站起身来,走向厨房:“哦,好香啊,菊子的手艺,真是不错啊!”

“啊,”见妈妈离坐而去,三叔冲着妈妈的背影,向众人做着鬼脸:“喂,

你们知道么,咱们镇上大名鼎鼎的两溜溜棒,跟我嫂子是什么关系嘛?”

“什么关系,”众人兴致浓浓地追问道,同时,纷纷伸长了脖子,三叔压低

了嗓音,一脸诡秘地说道:“两溜溜棒,是我嫂子的亲哥哥!”

“真的哟?”众人同时转向妈妈:“真的,咂咂,两溜溜棒,呵呵呵呵!”

“三辈不断姥家根,你们看,”三叔拽过我的手臂:“我大侄,长得像不像

他大舅,两溜溜棒啊?”

“像,像,”

“真像,”

“的确连相!”

“三叔,”我呼地站起身来:“三叔,你再这样说,我,不跟你喝酒了!”

“啊,不,不,”三叔慌忙按住我的肩膀:“不,不,大侄,三叔跟你开玩

笑呐,你哪能像你大舅呐,你是咱们老张家的后代,你像咱们家人,你像你

爸!”

“哈哈哈,”众人开怀大笑起来,三叔认真地说道:“我大侄,最讨厌别人

说他像两溜溜棒,小时候,就不准任何人说,谁说,就跟谁急,这不,我刚才,

故意激激他,得,还是那个臭脾气,不准人说!嘿嘿,大侄啊,”三叔又转向

我:“嗨,要说你大舅啊,那热闹事可多去了,可到是的,说话还是去年的时

候,我从你大舅家门前经过,突然,我看见你姥姥,从你大舅家跑了出来,怀里

抱着一台东方红收音机!”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东方红收音机,这是哪百年的老古董喽,还

有人稀罕?扔了都没人要哇!”

“那可不行,突然,就只见,”三叔摇摇头,放开我的手臂,煞有介事地抓

起一把水果刀,像个说书人般地、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只见房门里冲出一

人,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直奔你姥姥而去,一边跑,一边骂:老王八

犊子,我非得杀了你!”

“谁啊,是谁啊?”众人急切地问道,三叔眉头一扬:“那还用问么,他大

舅,两溜溜棒呗!”

“哇,”

“只见他姥姥抱着收音机,在前面跑哇、跑哇,两溜溜棒拎着菜刀就在后面

追啊、追啊。我站在路边,待两溜溜棒从我身边经过,我一把拽住他,问他这是

怎么回事,两溜溜棒气呼呼地对我说:他欠你姥姥一点钱,还不了,你姥姥,就

来搬他的收音机,嘿嘿,这台老古董,据说是你大舅家唯一的电器喽!可到是

的,你说说,让你姥姥搬走了,你大舅,能不急么!”

“哈哈哈,”众人仰面朝天地开怀大笑起来,我悄悄地拍了拍三叔的手掌:

“三叔,我大舅,出事了!”

“哦,出什么事了?”三叔止住了讥笑,怔怔地望着我。

我简略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三叔听罢,又不可避免地讥讽大舅一番,然

后,胸有成竹地拍打着光溜溜的肥肉:“嗨,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呐,就这

啊,大侄,放心吧,可到是的,咱们说归说,笑归笑,到头来,无论怎么,都是

亲戚啊。你大舅这点事,我来办,呶,”说着,三叔拽过手机,果然认认真真地

拨打起来:“喂——,喂——,喂——,”

……

(一百五十二)

说说笑笑间,忙碌得通身汗淋的老姑和新三婶便像两个店小二似地将一盘又

一盘香气飘逸的菜肴,陆续端到餐桌上,三叔放下手机,向众人使了一个眼色,

众人纷纷围桌而坐,三叔拎起酒桶,咚咚咚地给每个人斟满一杯白酒,新三婶恰

好走来,关切地告诫道:“老三,你要少喝啊,自己有糖尿病还不知道么,咋不

知道爱护自己啊!”

“啊,没事,”三叔端起酒杯:“我大侄来了,我能不多喝点么,来,大

侄,”三叔啪地触碰一下我的酒杯:“嘿嘿,我就愿意跟我大侄喝酒,有意思,

我大侄啊,”三叔向众人道:“能白虎,许多时候,我都说不过他!”

“怎么,”众人笑嘻嘻嘲讽道:“三哥啊,你这个全镇闻名的大理论家,咋

让你侄,给干倒了?”

“嗨,”三叔呷了口酒:“何止干倒啊,我早就是大侄的手下败将了,唠天

文、讲历史,我永远也白虎不过他,呵呵,可到是的!”

“真的,”众人不服地瞅着我:“这小子,厉害啊!”

“嫂子,”三叔满脸堆笑地冲妈妈道:“嫂子,怎么,还生我的气呐?”

“哼,”妈妈余气未息地嘟哝道:“我除非不回来,每次回来,都让你气得

半死!老三,如果你再这样对待我,我,我再也不回来了!”

“妈妈,”我瞟了妈妈一眼:“妈妈,三叔那是跟你开玩笑呐,妈妈,你知

道么,三叔正在托人,把大舅弄出来!”

“哼,”妈妈却丝毫不买三叔的帐:“你大舅他在镇政府门前无理取闹,被

公安局抓走,是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嫂子,你,”听到妈妈的话,三叔面色一沉:“嫂子,你咋能这么说呐,

他,咋的也是你哥啊,可到是的,得,得,得,”突然,三叔又为以然地苦笑起

来,然后,转向众人:“得喽,都别瞎白虎,喝酒!”

“喝!”

“三哥,”众人正你一杯,我一杯地狂灌着,不着边际地神吹胡擂着,老姑

悄悄走到三叔身旁,扒着三叔的大耳朵颇为神秘地嘀咕一番,三叔大手一扬:

“哦,就这事啊,老菊子,让他进来吧!”

“哎,”老姑答应一声,像个得令的忠臣,信走出客厅大门,不多时,便领

进一个瘦高个子、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只见中年男子虚怀若谷地走向三叔,同

时,毕恭毕敬地称呼道:“三哥!”

“嗯,”三叔面无表情道:“小李子,请坐吧,喝点呗!”三叔假做热情地

说道,然后拿起杯子就要倒酒。

“三哥,不喝,我已经吃完饭了!”小李子摆摆手,悄声说道:“三哥,我

今天来,……”

“嗯,我知道,小李子,你是来收租子的,对不对啊!”

“嗨,三哥啊,瞅你说的,什么租子、租子,多难听啊,就是,就是那点房

钱呗。这,也不是我自己的事,……,三哥啊,你多少交点,象征性的交一点,

三哥,如果,你一点也不交,我在领导面前也没法交差呀!”

“对,小李子,三哥哪能让你为难呢,”三叔点燃一根香烟:“小李子啊,

我早就想跟你商量这件事啦,可是左思右想,觉得有时没法开口,我这个人面子

矮,有些话一到嘴边就不好意思说啦!”

“三哥,看你说的,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

“是呀,今天你既然来啦,我也就趁这个机会把该说的都说了吧!……老菊

子!”三叔向站在桌旁的老姑使了一个眼神:“老菊子,你去里屋把那个帐本给

我找过来,我要跟李老弟算算帐!”

“嗳,”老姑立即起身走向里屋,很快便又溜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破破烂

烂、粘面油渍的小本子,三叔伸出手去,接过来像模像样地翻了一会,然后递给

了小李子:“老弟,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这院子自从我接过来以后,两年多的时

间,修修这,盖盖那,可到是的,花掉我好几万块啊。当初,咱们讲好的租金是

一年一万块,两年就是两万呗,那,我这两年多时间,花掉的这些维修费,又该

怎么办呐?”

“这,”小李子接过帐本,缭缭草草地瞅了几眼,顿然皱起了眉头:“三

哥,这,这哪能算在我们的帐上呢?”

“那,”三叔吐出一个烟圈,淡然道:“也不能算在我的帐上啊,房子不修

就漏雨,暖气管子不换就没法供气,怎么过冬,工人冻的手都伸不出来,怎么干

活!”

“可是,这两年多,你怎么也得象征性地,……”

“什么象征性的,”三叔掐灭烟蒂,一字一板道:“小李子,租金我一分钱

也不少给你,至于这些维修费,镇上已经答应给我报销!我这可是给镇政府修的

房子啊!总不能眼看着它倒掉哇!”

“这,”小李子失望地放下帐本,站起身来:“三哥,这事,我可作不了

主,等明天我向领导汇报一下,看领导是啥意思,三哥,你慢慢喝吧,我,先走

啦!”

“嗨,”三叔又假惺惺地说道:“小李子,忙个啥呀,喝点酒再走呗!”

“不了,我还有事!”小李子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客厅。

“咂咂,”望着小李子的背影,妈妈放下筷子,撇了撇腥红的嘴唇,冲着三

叔满脸不屑地冷笑道:“老三啊,可真有你的啊,那么大的院子,还有那么多的

房子,你白用了两年多,不但一分钱租金不交,到头来,人家还得给你钱。真是

世界之大,无奇不用哇!”

“嫂子,”三叔冷言冷语地回敬道:“你明白个什么啊,谁白用了,怎么白

用了,租金该多少我交多少,房子我是不能给他白修,我傻啊,给别人修房子,

几个菜喝的,可到是的!”

“呵呵,三哥,你修什么啦?”老姑突然揭开三叔的底细:“三哥啊,你那

也叫修房子,这抹点水泥,那塞几块麻刀,也叫修的哪家房子啊,怎么就能花掉

好几万?”

“哼哼,”听到老姑的话,妈妈瞪了三叔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三

啊,我算服你了,谁也弄不过你呀,你真绝啦!”

“哦,”三叔长吁一声,又点燃一根香烟,默默地吸了数口,似乎是自言自

语地嘀咕道:“哪不得用钱啊!”

良久,三叔又冒出一句话来:“现在,动一动指头就得钱啊,冷丁到手一把

钱,看着是不少,这一把那一把的,不知不觉地就没有啦,可到是的,回过头算

一算,怎么也对不上!……,来,来,来,小力子,喝酒,喝酒,今天他妈的是

怎么啦,一大早就来个要帐鬼,不吉利,不顺当,可到是的,一会,喝完酒就睡

觉,什么也不干啦,麻将是不能打了,心情不好一玩就得输!可到是的,”

“哎呀,我的三哥,你可真有福哇,早晨起来就喝上啦,嘿嘿,算我一个

吧!”一个大胖子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溜进客厅,极其亲热地抱住三叔的脖子,

三叔努力挣脱开:“去去去,总这么没正经的,象个孩子,胖子,最近挺好的

呗?”

“好,好,三哥,托您老的福哇!”胖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再使点劲就能

把沙发给彻底压塌。

“这是我师傅!”三叔指着胖子向我介绍道:“我们是一个车间的,他领导

我!”

“哎约,三哥呀,您可真能开玩笑啊,我还敢给您老当师傅!打死我也不敢

啊!”

“师傅、车间、领导?”听到三叔的介绍,望着胖子那身地道的钢铁工人装

扮,我百惑不解地望着三叔,妈妈也迷茫地瞅着三叔,继尔,仿佛是咬牙切齿地

问道:“老三,你恢复工作了,你又上班了?”

“啊,咋的啦!”三叔无比自豪地瞟了妈妈一眼:“我落实政策了,我又回

到钢铁厂上班了,我是自豪的工人阶级!怎么,嫂子,这,不行么?”

“唉,”妈妈无可奈何地唉息一声:“我算是彻底地服了,当年,老二的工

作也弄没了,他上访了二十多年,连个结果都没有,可是,你,唉,我服了!”

“三叔,”我激动不已地握住三叔的大手掌:“你,是怎么把工作找回来的

啊?”

“嗨,”三叔有意岔开话题:“这算什么,我的档案还留在工厂,当然得给

我落实政策啦,得,得,得,别提这些事啦,闹心,喝酒,喝酒,可到是的,”

“闹心,”胖子乐颠颠地对我点划着胖手指:“你三叔,不但恢复了工作,

离厂二十多年的工资,一次性补发,呵呵,二十年的工资哦,咂咂!”

“去,去,去,”三叔拍了拍胖子的手指:“二十年的工资是不少,可是,

我自己也没得到那么多啊,大伙都喝酒啦!”

三叔继续说道:“呵呵,他妈的,我一宿之间就成了工人阶级,穿着一身西

装,很像那么回事似地上班去了,车间主任给我分配了工作,我哪会干呢,可到

是的,我这辈子连个螺丝钉都没拧过,更没摸过搬子、钳子什么玩意的。我干不

了,就在那站着,中午了,该吃饭啦,有人请车间主任吃饭,看我穿着一身西

服,利利整整地站着,还以为我是领导呢,非拽着我一块去吃饭!”

“哈哈哈!”众人忍不住地大笑起来,妈妈也控制不住地咧了咧嘴角。

“啊——哈,”三叔兴致更浓:“车间主任对我说:张老,你还会不会干点

啥呀?我说:主任,除了喝酒打麻将,我啥也不会干!这下子,车间主任可犯了

愁:这可咋整,让你干点什么呢?哎,我想起来啦,你看电闸吧,这也不用手,

也不用脑,用眼睛看着就行。我说:行!我就看电闸!”

“可是看了几天,我便觉得没意思,我呆不住哇,可到是的,家里劈里趴拉

一大堆事,我哪有心思在这给他看电闸呀,我就找车间主任:主任,我想退休!

他说:你要退休,也不够年龄啊!我就说:你给我想个办法,办个病退,事成之

后,我一定好好地谢谢你。车间主任觉得有我没我是一个样,就说:你也别办什

么病退不病退的啦,你就回家消消停停地呆着去吧,开资的时候,我派人给你送

去。于是我就回家了。可到是的,”

“是呀,谁也没有三哥厉害呀,有班不用上,还得有专人给他送工资。”胖

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沓用纸条缠绕着的钞票:“给,三哥,这是你的工资,这

是工资条,查好!错了我可不管啦!”

“查什么查,”三叔接过钞票胡乱塞进上衣口袋里:“他妈的,这点工资,

我差不多都请客了,谁来给我送工资我就请他进饭店喝酒,工友们都知道了,一

发工资的时候,大家伙都抢着给我送工资来,抢不上槽的,还生气呐,胖子,今

天轮到你啦!”

“嗯,三哥,该轮到我啦,我,都好几个月没来啦!”

“他妈的,”三叔冲着胖子嘿嘿一笑:“待会,喝完酒,我还得打车,负责

把你送回去!可到是的,”

“三叔,”三裤子大大咧咧地破门而入,还未容他坐到餐桌旁,三叔摆摆

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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