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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还可以那么冷静呢?即使在微微地喘息,即使渗出了汗珠,可是他的眉眼,却依然波澜不兴,仿佛他们在做的事情,只是如同在文件上签字一般。
涂着丹蔻的手指慢慢地从对方的脊背爬上了那宽阔的肩膀,她忍不住地想要伸手,去碰触那张脸,那张她不知道真实与否的脸。
手指颤颤地向上伸去,指尖,眼看着即将要碰触上的时候,那张妖媚的脸庞猛地向后仰去,冰冷的视线,霎时让陶云珂一个战栗。
她刚才在做什么,竟然想要去
跟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她自然明白,他从来不允许女人去碰触他的脸,那张足以荧惑众生的脸庞。
他是君家的家主,是君家这一代,最惊才绝艳的存在。这个神秘的家族,拥有着权力、财富,可是最让人称奇的却是,这个家族中,每一代中,总会出现一个无与伦比的人物。这个人,无论是外表,还是才华都完美得让人吃惊。
君思缺猛然抽动了几下,终于释放了自己的欲望。
心,依然空落落的。这种虚无到可怕的空落,却没有办法用其他东西去填补。
抽出了自己的身体,他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浴室,任由清澈的水流冲刷那满身的粘腻感。
无法满足!
不管他和多少个女人莋爱,他依然无法投入,无法满足。
仿佛,那只是一种机械运动,和他的身体全无干系。
等到君思缺走出浴室,陶云珂已经穿戴好衣物,坐在床沿边,递给了他一份资料,“喏,这是温豪人的账户上这一年来陆陆续续汇入的几笔资金的资料。”
君思缺接过,翻看了一下,扬扬眉,“看来,那些资料,他开出的价码还真是小。”
“你既然早就知道温豪人泄露公司的机密,为什么还要继续留他在公司里?”陶云珂费解。
“否则的话,不就太无聊了吗?”君思缺背靠着那落地窗,扬起手轻轻地翻起额前的黑发,“看着老鼠挣扎,偶尔也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这个男人,她看不透!
陶云珂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浅笑着的君思缺。明明是美丽优雅的笑,可是却如同恶魔般,荡漾着一丝嗜血的气息。
也许现在,她该同情那个出卖君氏集团的资料以换取金钱的笨蛋,如果那人现在马上捐款逃到国外,也许还能活命,不然的话,恐怕只能是
生不如死!
一辆小绵羊,以着“悠闲”的速度在公路上缓缓行驶着。
一轮明月挂在天际,淡淡的月光与莹白色的路灯融在了一起。方依然抬起头,望了眼那大半圆的月亮,似乎又快要到满月了吧,而这一次的满月,不知道会不会……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张漂亮至极的小脸庞。可以预见,那样的脸若是长大成人后,绝对会是一个祸水级的存在。
基本上,她能生下这样一个“祸水”,让周围的人无一不惊奇,而她的那个死党三八余以夏,更是在她的孩子出生一个月后,啧啧称奇地道:“依然,你说你儿子的模样,算不算是基因突变啊?”
当然,她的回答则是一脚把以夏踹出了她的病房。
只有她自己知道,孩子的模样,像足了他的父亲,那个妖媚至极的男人,那个她连姓名都不知道的男人。
那一晚,她与他缠绵了一夜,当第二天早上起来时,他还在熟睡,而她,却像是个残兵败将般地落荒而逃。
事后想想,当时没有痛扁对方一顿,实在是最大的失策。
而更大的失策,则是她怀孕了!
只一晚,只一次,她就中了“头奖”,这种运气,实在让她有想撞墙的冲动。
只不过,这毕竟是一个生命,一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和她有血缘联系的生命。
也许是母性本能的突然发作,又或者是身为孤儿的她,太渴望有一个亲人了,所以,她终于还是生下了孩子,这个属于她的孩子。
方依然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是九点了。送完了今天快餐店最后的一趟外卖,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回家,陪儿子玩大富翁游戏。
电动车头一扭,方依然熟门熟路地拐进了一处巷子,从这条路回家,无疑是最快的。
阴暗的巷子,似乎比平日更多了几分潮气,之前才下过的一场大雨,把地面冲刷得异常干净,高耸的屋檐上还挂着残留的水滴,不断地滑落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了起来,第六感在提醒着,这条巷子似乎正在发生着某些事情。
另一端的巷口越来越近,方依然减慢了速度。
月光,打斜地照进了一半。
如同光明和黑暗的分界线般,把整个巷子,划分成了两块区域。
喀!
脆生生的声音,自前方的巷口处发出。
方依然无声地停下了电动车,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
在那一半光明的区域中,一个中年男人正半跪在地上,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围在他的周围,地上散落着一只密码手提箱,而中年男人的左手则以不自然的状态扭曲地挂在身侧。
很显然,他的手臂被折了。
“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这里随时会有警察巡逻,如果你们只是求财的话,我银行卡里还有些钱,我可以给你们。”温豪人强忍着痛喊道,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依然想要去抓过掉落在地上的手提箱。那些钱,是他费尽心思才得到的,他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弃。
啪!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手背上,鞋跟用力地碾着,痛得温豪人又发出痛苦的嚎叫。
“求财?咱们兄弟的确是求财,不过可不敢从温经理你这里求。”其中一人说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姓温?”温豪人心中一凛。
“知道你姓温很稀奇吗?我们还知道,你这手提箱里,有一千万的美金,一个人拿着这些钱,你不嫌沉吗?”
脸上没了刚才那委曲求全的表情,温豪人恶狠狠地盯着说话那人,“你们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如果想动我的话,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份能耐!”
说着,他的手猛然一抽,抽回了被压着的右手。即使左手臂被折,他的身子依旧灵活地一个起落,右手抓起手提箱,便朝着巷口冲去。
只是,当他冲到了巷口,却蓦地刹住了脚步。那窄窄的巷口,停着一辆他无比熟悉的车。
黑色的凯迪拉克!
温豪人的眸子倏然放大,身子不可抑制地发出了轻颤,这么说,“他”也来了吗?
他本来以为极为秘密的事情,却早已被“他”知道了!
车门,缓缓地打开。
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先一步地踏出了车门,渐渐地,那颀长伟岸的身躯一点一点地映入了温豪人的双眼。
温豪人的喘息越来越激烈,直到那张近乎完美无缺的脸庞完全暴露在月光下,一滴豆大的汗珠,终于从他的额头上滑落了下拉。
那个闲适地站在车门边,一脸似笑非笑望着他的人,正是君家的现任家主君思缺!
第3章(1)
方依然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会再次见到六年前的男人。
六年,不会太长,却也绝对不算短的时间,岁月似乎在这男人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也只是给他添加了成熟的魅力。
现在的他,不若她当初见到时候的疯狂,而是一种让人无法看透的邪魅深沉。
心脏怦怦地狂跳着,也许现在她该庆幸,她恰巧站在巷子里月光无法照到的地方,而他,则完全站在月光下。
然后,她看到他笑了,一种看似很亲切的笑容,挂在了他的嘴角处,不同于那日的沙哑声音,此刻,他的声音都犹如天籁般:“温经理,这么晚了,你想上哪儿去?不如我送你一程。”
彬彬有礼的问候,却让温豪人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
沉默的气息,笼罩了下了。
温豪人面色死灰,喉结不断地滑动着,好半晌,才苦涩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君思缺依旧是浅浅地笑着,“都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办?”
“你泄露出去的,算不上是公司太核心的机密,只是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既然你做了我不喜欢的事,你说,我会怎么对你呢?”君思缺如同闲话家常一般交谈着,和温豪人的狼狈呈着鲜明的对比。
“那如果说,我愿意把这里全部的钱都留下,并且我还可以提供收买我的人的资料呢?”他说着,弯下腰,把那手提箱放在了地上,同时右手慢慢地伸进了自己的西装上衣……
“如果我是你的话,会放弃把那把枪拿出来。”君思缺微眯着眼眸,很“好意”地提醒道。
“你”温豪人一身冷汗,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因为你枪中的子弹,在我的手上。”五指摊开,白皙的手掌上赫然是六枚闪着银光的子弹。
“怎么……可能!”他一直随身携带的手枪,枪中的子弹是什么时候没的?
“我既然要来和你聊天,自然要做些准备了。”手一翻,子弹一颗颗地落在了地上。君思缺单手插入裤袋中,一步一步,优雅地朝着温豪人走去。
“你……你想怎么样?”
“想要瞒着我做些事,至少你该有更多的后手,明白吗?”君思缺站定在温豪人的跟前,笑着,像是一个在耐心教导学生的老师。可是他的手却狠狠地抓着对方的头,朝着一旁的墙上撞去。
咚咚咚!
血迹从温豪人的额头渗出,溅在了墙上。
“别……别杀我……”温豪人断断续续地恳求道。
“我当然不会杀你了,不过,我不喜欢别人拿枪对着我。”他的脚,踩在了对方完好的右手上。
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尾指……随着温豪人的惨叫,他右手的五根手指,可以说皆被踩碎。
可是始作俑者的君思缺,却依旧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只是掏出了一块方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双手,“把他带下去,把这里打扫干净。”
“是。”几个手下,迅速地带着温豪人以及那装着美金的手提箱离开。
而君思缺却还是站在原地,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眸光射向了巷子深处,“既然一直在看好戏,现在戏落幕了,你是不是也该出来说下感想呢?”
而几个手下,则态度自若,仿佛一早开始,他们便已经察觉了巷子里另有外人的存在。
一辆小绵羊缓缓地自阴暗处开了过来,方依然苍白着脸,摆出献媚的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