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人之将死 上

宣王被杀案暗悬而未绝，齐妃已悲痛到几近疯魔的地步，据齐妃婢女来报，齐妃最近几日已卧病不起、面容形如枯槁了。

迫于百姓的舆论和齐妃母族的势力，周帝只得下令封锁聿王府，案子未结之前，聿王府非召不得出入，包括聿王。

“皇上，本宫求见皇上！……”

修明殿外，不顾太监为难的脸色，王皇后对着紧闭的朱门不依不饶地喊着。

“娘娘呀…陛下他不在……”

进忠擦了擦额间沁出的汗，脸色蜡黄蜡黄的，嘴角的扯出的笑已僵硬地不能看了，还是得好声好气地阻拦着。

王皇后斜睨了他一眼，一旁的大宫女春泽立即朝进忠喝道：“你这奴才再三阻拦，是不要命了吗？”

进忠吓得一咕咚跪下，颤巍巍道：“就算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只是陛下确实是不在啊……”

进忠是万不敢得罪王皇后的，除非，有周帝的意思。

王皇后变了脸色，话语中沁着丝丝寒意，“进忠啊，皇上就在里面，还要本宫把话说得再明白点吗？滚开！”

进忠心虚地抬着头望了王皇后一眼，声音细如蚊呐，“娘娘…容奴才再进去通报一声吧……”

王皇后轻哼一声，她在皇上身边有眼线，皇上分明就在修明殿内，不见本宫？那本宫就在这殿外闹个天翻地覆！

一会儿工夫，进忠躬着身子出来，“启禀娘娘，陛下说若您是为聿王陛下而来，就请回吧。”

王皇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重重呵道：“滚！”

进忠的身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他急忙稳住身形，“还有…若娘娘执意候在殿外，小心凤体，外头太阳大……”

看着紧紧横拦在殿门口的进忠，皇帝是铁了心不见她了，王皇后冷笑一声，转身拂袖便离去，他要真如此绝情，就休要怪她！

“娘娘…娘娘，您慢些，别气坏了身子…”春婵赶忙加快步子扶住王皇后。

“气有什么用？本宫有的是法子，竟然皇上那条路走不通，何不想别的？”

春泽疑惑道：“娘娘的意思是……”

“去会会齐妃那贱人！”

寒风萧瑟，重华殿的宫门紧掩，自宣王被害、齐妃病倒，重华殿便失势，如今门可罗雀，恰值深秋，好不凄凉。

春婵命重华殿的宫人打开门后，扶着王皇后走了进去，“这重华殿晦气，娘娘可要当心些。”

深宫就是如此，一旦失势了，谁都可以踩上一脚，荣华一瞬，不过过眼云烟。

斜光透过窗棂洒在昏暗的寝殿，卧病在床的齐妃被外边的声响扰醒，“春阑……何人？”

“齐妃妹妹。”

齐妃顿觉声音不对，缓缓移眼看去，进门的竟是王皇后。

“你来干什么？我还有什么你可以拿去的吗？”齐妃转过脸去，只留漠然。

“你不会以为没了儿子便无所顾忌了吧？你身后的陈家，若不是依附了本宫兄长，怎会安然立于同京？”

齐妃看向她，眼里如充了血，苍白的手似要把锦褥揉烂，终是嘶哑着嗓音开口，“你要我怎样？”

王皇后如愿以偿一笑，“你们陈家要继续追查凶手也可以，不要把脏水泼到煦儿身上。”

“你若是敢毁煦儿半分清誉，本宫定让你在这世上再无依靠，陈家，从此在世家中消失。”

齐妃猛咳一声，真是欺人太甚……王氏兄妹这些年来在朝堂上只手遮天，为所欲为，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