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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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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的突然现身, 霎时间吸引了端华宫内所有人的目光。

后宫中, 不了看人眼色行事。

由于苦夏有意无意的孤立, 后妃们对于住在阿房宫的民间女子也只是耳闻,是以除了杜心兰与樊少使之外, 其余人等并未见过姬丹。

此刻一睹芳容,无不惊叹对方的绝世美貌。

若说这后宫有谁在美色上能胜她一筹,恐怕也只有那位早逝的太后了……如此绝色美人, 难怪能深受王上的垂青!

众妃之中, 唯独苦夏在看到姬丹的一刹那神情有异,总觉得此人甚是眼熟, 定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守殿门的内侍紧随其后,一看到嬴政便诚惶诚恐地“扑通”跪倒:“奴才失职,没能拦住这位, 这位……”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姬丹,听嬴政淡淡地撂了句“下去”后如获大赦, 赶紧乖乖地躬身退出。

冷冷地看着丹儿拖着五个月的肚子有些吃力地跪地向自己行礼, 嬴政却一反常态,迟迟未让她平身。

最终, 还是杜心兰看不下去, 小声提醒道:“王上, 丹儿妹妹有孕在身, 还是让她站起来说吧。”

嬴政眸光一晃, 似是回过神来, 略一抬手:“起来说话。”

姬丹谢了恩,刚起身便听见嬴政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在宫里好好养胎,跑到这里做什么。”

宫里的女人大多心有九窍,一个个人儿似的,此刻见君王对这位新宠尚且面色冷肃,语气疏离,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些天嬴政未曾留宿阿房宫的缘由恐怕并非对方有孕在身、不可侍寝那么简单。

姬丹管不了那么多,目光扫过满脸泪痕的樊少使,心中不禁庆幸自己来得还算及时:“民女此次贸然前来,只因毒胶一事亦事关民女,有几句公道话不可不说——樊少使是冤枉的,请王上明查。”

众人皆吃了一惊,没想到姬丹作为受害者,居然会帮着嫌犯说话。

先不论樊少使究竟有没有下毒,就凭这两人此前的过节,她也没必要帮樊少使说话。

惊讶归惊讶,其中亦有不少人打心眼里起佩服姬丹的为人和心胸,也对这位传闻闹得沸沸扬扬的新宠产生了好感。

嬴政表情淡漠:“你说她是冤枉的,可有证据?又或者,你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这话明显带着旁敲侧击的意味,姬丹听了,心里很是难受。

她承认,自己确实和之前一样带着阴谋再入秦宫,但这一次自己早就做出了决断,绝不会再做任何对阿政不利的事。

可刚刚阿政那句话分明是在怀疑自己陷害樊少使,怀疑自己又在利用他的感情故技重施。

略平复了一下心绪,姬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民女暂时没有证据,但民女相信樊少使做不出这种事。”

嬴政冷笑道:“你凭什么相信?”

“就凭她蠢。”姬丹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等皆怔愣,樊少使更是目瞪口呆。

这人究竟是在帮她,还是在变着法骂她?

环顾一圈殿内神色讶异的众人,姬丹接着说道:“首先,按樊少使所言,此物乃其兄长于宫外所购。民女敢问王上一句,樊卫尉为人如何?会不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嬴政坚定地否认:“绝无可能。”

樊於期光明磊落,为他出生入死、鞍前马后多年。嬴政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断言,哪怕有一天自己众叛亲离,樊於期也不会背叛他。

“那好。也就是说,樊卫尉送给樊少使的两罐子阿胶没有问题。可为何其中一罐阿胶到了民女手里,就成了阴寒伤身的鼍胶?这怎么看都是樊少使的嫌疑最大,只因药是她送来的,且之前她与民女起过争执……不过,请王上和诸位仔细想一想,能想出这种毒计害人的,必定是个通晓医理之人。而众所周知,樊少使对此一窍不通,不光是她,后宫中通此术者亦寥寥无几……”

通医理者?

话讲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投向了杜心兰。

见大家都紧盯着自己,杜心兰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茶盏,不慌不忙地开口:“都看我做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懂医术,所以理所应当被怀疑?照这么看来,嫌疑最大的莫过于众医丞了,他们可是天天和药材打交道。”

她神色淡定,即使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亦从容不迫。

姬丹连忙解释:“杜良人切莫误会,民女只是就事论事,绝无任何怀疑你的意思。杜良人所言颇为有理,即使是不通医术药理之人,亦完全可以咨询医者,仅凭这一点不足以指证。”

说着,她转头面向嬴政:“其次,民女问过太医令,得知这鼍胶乃中原稀有之物,其价比之阿胶百倍不止……如此珍奇稀罕的东西,樊少使居于深宫,又是从哪儿得来的?”

经她这样一分析,众妃都听明白了,不禁连连点头,觉得言之凿凿。

杜心兰起身,向前走了一步:“分析得有理有据。若说樊少使有嫌疑,那么所有人都有嫌疑。毕竟下毒未必需要自己通晓药理,问问自己的心腹侍医就行了。若说没有嫌疑,大家都没有嫌疑,只因这鼍胶不光宫里没有,恐怕翻遍整个咸阳城也未必能搞到。”

此时,除了苦夏之外,众人皆对姬丹投以赞许的眼神。

没想到区区一个民间女子竟然分析得头头是道,且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被大家忽略的疑点,当真是应了那句“大隐隐于市”。

樊少使这时候终于缓过神,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对对!王上最了解臣妾的,臣妾自小好逸恶劳、不学无术,也就识得几个字……什么鼍胶伪装成阿胶来害人,臣妾哪里想得出来这种法子啊!”

嬴政点了点头:“是啊,你又是怎么想出这个法子来的呢……”说着眼角一抬,恰好与姬丹目光相迎。

避开对方审视的目光,姬丹强压下内心泛起的阵阵酸涩,此刻毕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请王上务必彻查此事,还樊少使一个公道。”

“说了这么多,你又怎知寡人不会还她一个公道?难道在你的眼里,寡人就是偏听偏信之人吗?”嬴政的话语明显开始咄咄逼人。

刚刚还在互交头接耳的六宫众妃霎时又闭上了嘴,殿内再次鸦雀无声。

姬丹微微垂首,谦恭守礼却不卑躬屈膝:“民女不敢。”

嬴政盯着她看了片刻,而后敛去眸中冷色:“毒胶之事疑点颇多、尚需细查,然樊少使嫌疑最大,故即日起禁足于宫内,其宫中所有侍从一律关入永巷,听候审讯。”

樊少使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像是快要虚脱了一般……尽管目前她还没洗脱嫌疑,但只要王上愿意去查,她相信最终定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等到嬴政离开端华宫,樊少使已被押送回自己的住处。

众妃也陆陆续续各自散了,姬丹最后一个出殿门,一只脚将将跨出门槛,苦夏突然沉下脸喊住她:“站住!”

脚步一顿,姬丹不由自主转过身,如漆的双眸中投映出苦夏怨毒的眼神。

这时,苦夏已挥退所有下人,一步步逼近,姬丹脑子里“嗡”的一声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她竟忘了自己与苦夏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当年蕲年宫变,雍城戒严,是她帮助苦夏出城调集援军,才得以化险为夷。

此时此刻,姬丹不禁懊恼自己即使救人心切也不能如此大意,居然忘了这茬!

可事到如今,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

这一切又该如何场?

苦夏拦住姬丹,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眉眼:“本宫看你甚是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譬如……雍城?”

姬丹本就心虚,被这样盯着更是后背发毛:“哪…哪有。夫人定是记错了,民女乃江州人,从未去过雍城。”

“是吗?可本宫分明记得当年的雍城危机中,救过本宫一命的那个人与你长得一模一样。不光如此,那人还帮着本宫出谋划策,在困局中临危不乱、力挽狂澜,与你刚刚那副镇定自若、指点江山的架势颇为相似……”

是的,难怪她总感觉这民间女子谈吐不俗,哪怕是那些出身世族的大家闺秀或官宦人家的大小姐,说话的语气和方式也不是这样的……

苦夏终于恍然,她总算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对方的言谈举止以及不经意间的小动作更像个男子,且是一个身份不凡、居于上位的男子!

她早该发现的,怎么现在才想到呢?!

想到这,苦夏倾身上前,两人的距离猛然拉近,在姬丹的耳畔轻声冷笑:“对了,更巧的是——他,也叫丹。”

姬丹的身子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竭力遏制住过快的心跳,故作镇定地答道:“世间容貌酷似者也是有的,至于名字就更不值一提了。夫人博学广知,应知天下之大,同名同姓者更是不胜枚举。”

“同名同姓?也就是说,你姓姬?”

“姬乃周王室之姓,民女不过江州乡野的一名孤女,身份卑微,怎可能冠以周代国姓?夫人真是折煞民女了……”面对苦夏的步步紧逼,姬丹在经过刚开始的一阵无措后,已渐渐沉下心来。

无论对方如何威逼利诱或软硬兼施,只要她一直装糊涂死不认账,对方便一时半会拿她没办法。

“你很会装……”冷不防伸手捏住姬丹的下颌,苦夏强迫她抬起头看向自己,“不过本宫可不是樊少使,没那么容易被蒙蔽。”

“民女从未想过欺瞒夫人。”姬丹睁着一双晶亮的眸子,小鹿般纯良的目光无辜地望着面前人,就好像她与苦夏记忆中的那个人真的没有一点干系。

半晌,苦夏放开钳制下巴的手,恢复了平素的娴静端庄,仿佛刚刚那个眼神凌厉、咄咄逼人眼神的她只是错觉。

“若夫人没有其它的吩咐,民女就退下了。”姬丹说完,朝面前的华服贵妇微微俯身,不卑不亢。

望着她飘然离去的身影,苦夏眸色变暗,指关节捏紧绣着棠梨的宽大袖口,眼眸中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所有的疑窦在这一刻真相大白,所有的哀怨在这一刻化为愤恨。

七年前的自己入宫为妃,侍奉君侧;七年前的那人质秦结束,重回故土。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原来,我无法成为王后、扶苏无法成为太子的真正原因是你——姬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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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の小剧场】

哭瞎:都是因为你,本宫才无法成为王后,扶苏才无法当上太子!

鸡蛋:喵喵喵,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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