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祸的根源
画面跳跃着渐渐平息,定格在一处花园的角落里,一位窈窕的古装妇人正在赏花,模样也就三十多出头,眉眼间皆是温柔的气息。她看花的样子特别认真,手温柔的抚摸着一朵开得繁盛的山茶花,暗暗称赞着此花之美。不远处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女也蹦跳着走来,待看清楚长相之后,庄闯略微有些惊讶,这不正是小白吗?小白活泼开朗的样子,和现在还真是如出一辙,只是稍微多了些大家闺秀的气质。小白走过去从背面抱住妇人的后腰,甜甜的撒娇着叫着:“娘亲。”妇人不答话,只是双手抚上少女的小手,回过身佯装生气的点了少女的眉心,可眼中却尽是宠爱之色。庄闯了然,这就是老张的妻子,小白的母亲了吧,可她现在去哪里了?
保持着耐心,灯笼也像是读懂了他想法似的,画面又是一转,这次出现的却是老张。穿着一身暗红的武服,站在宫殿的角落里,面色沉重。一位天子打扮的男子正坐在高高龙椅之上,他左右都揽着娇俏的美人,好一副昏君做派。大殿的门紧锁着,一位身着夜行衣的清秀少年正跪在空荡荡的大殿中间,身上被铁链紧紧锁着。看着高位上的男子非但没有一丝胆怯,还带着满脸鄙夷,大声啐道:“呸,昏君,你不得好死。”高位上的男子始终都将脸埋在阴影里,庄闯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可以断定一点,此人就是隋炀帝杨广了吧。像是对着这样的骂声麻木了,杨广没有丝毫生气,大声的鼓着掌,亲了一口旁边的美人,拔出了龙位旁的宝剑递给美人道:“该杀。”美人扭扭捏捏表示自己不敢,宝剑却顺手就抹了美人的脖子,另外一个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哭着求饶起来。
少年看着这昏庸无道的君主,只恨自己能力有限,不服气的挣扎几下笑着说:“为君而不仁,自有天道而收!你的时日无多了!哈哈哈哈哈。”也许是这句话激怒了杨广,他一脚踹开在腿边哭哭啼啼的美人,提着染血的宝剑指着少年说:“且看看是谁时日无多!”少年面色一凛,口中吐出毒针,本是势在必得诛杀昏君。老张却忽然出现挡住了毒针,清脆的掉落声响起,杨广得意的大笑起来,少年怨毒的看着老张咬牙切齿说:“为虎作伥,你也不得好死。”这话说的人也不少,老张也或多或少麻木起来,庄闯却在灯笼前看得捶胸顿足,这老张怎么这么糊涂!杨广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还不杀之。”老张犹豫了,少年却嗤笑道:“我道你是多厉害的人,不过也是杨广养在深宫中的一条狗罢了。”杨广的脸在阴影当中,庄闯看不清的表情,却能感到那张在暗处的脸上满是恶意的笑容,他继续毫无感情的说:“最后一遍。”手起,刀落,少年的头像是一颗皮球那般滚落在地,盘旋了一圈最后双眼还是愤怒的看着老张,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这个笑容看得庄闯的内心很是难受,就像是颗带着剧毒的种子被强行种在了心尖,随时随地都可能开出一朵食人花,将五脏六腑蚕食干净。画面又回到了小白母女那边,母女二人正在安静的下棋,突然门外传出了封赏的声音。老张的妻子带着小白出门去跪谢,才从宫人口里得知,老张今日在宫中斩杀了叛党匪首之子,立了大功,赏老张珠宝玉器一箱。妇人颤抖着双手接过封赏诏书,小白还在欢喜着,宫人们走后妇人立刻跌坐在地哭了起来。小白茫然失措的安慰着母亲,不知为何,妇人紧紧握住小白的说:“你爹爹这是闯了大祸!”说着就起身拉着小白往里屋里走去,小白虽然不解但也很配合。将小白小心的藏在衣柜后的暗道里,妇人千叮万嘱小白不要说话,点燃一支黄色的香表示这柱香燃完她就回来。小白也许是看到母亲的脸色特别不好,也就乖乖答应,可在妇人离开片刻后,小白就在暗道沉沉睡去。妇人沿着原路回来,又仔细的将暗道的入口挡住,故作镇定的倒上一杯清水看着渐渐昏暗起来的天空发呆。
天色暗下,妇人淡定的起身开始收拾起下午和小白一起下的棋盘。刚收好,门口就传来道道破风声,十几个黑衣人就出现在了门口。妇人没有打算回头的意思,黑衣人们互相对了下眼神,妇人没有喊出一个字,一把利刃已经穿刺过了她的腹部,接着是她的手臂心口,被接连捅了无数刀直接倒在了血泊当中。为首的黑衣人取下了戴在脸上的纱布,居然是位胡须皆白的老者,眼神中带着狠戾,五官也与之前的少年有些相似,毫无怜悯的踩在妇人的身躯上说:“今天且算做利息,杀子之仇我还要慢慢清算,一个都别想活!”老者从背后抽出了一把通体乳白的白色宝剑,螺旋的剑身不正是灵骨剑!老者毫无怜悯的将灵骨剑插在了妇人的背后,像是饥渴许久那般,灵骨剑挨着妇人的肉身便对其鲜血狂吸不止。顷刻间,就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妇人吸成了干湿,灵骨剑的周身都冒着黑气,还闪着诡异的红色光芒。收回灵骨剑,老者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有小白的吸气,不甘心的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