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被赶出皇城
到了这里,灯笼突然暗了起来,庄闯心也往下一沉,忙抓着灯笼摇晃几下。青夜行的烟杆子立刻就朝着庄闯的手敲来,还好庄闯反应够快缩了回去。青夜行已经灌了三瓶酒,花生米也吃得差不多,无视掉庄闯猴急的表情;只是用摇杆碰了下灯笼,表情有些凝重起来道:“接下来的事,你确定要知道?你若是知道了,以后你可就算上了老张的贼船喽!”庄闯不明白青夜行为何突然要说这句话,心里还在计较着老张妻子死后怎么就不见了,连鬼魂都不存在?看着青夜行的表情似乎也不像在开玩笑,慎重的问:“为何突然这么说?”青夜行笑着耸耸肩,吧嗒了口烟,悠悠的吐出浓重的烟雾道:“有因就有果,你了解了因就会好奇果,尝过果就会有种子,种子又成为因,生生循环。你看,还是不看?”青夜行这话说的模模糊糊,但又有些暗示,庄闯不想去细想这些神叨叨的话,想着自己和老张的羁绊也不浅了,恳切的说:“我要看。”青夜行双目微瞌,将烟杆子对着灯笼又是一敲道:“缘至此,拦不住。”
不再理会青夜行的碎碎念,庄闯迫切的看着灯笼的变化,果然在青夜行敲打之后,灯笼又亮起了,这次的画面却衔接得很好,正是老张赶回家的场面。仔细观察,庄闯发现不论是刚刚还是现在,都没有见过老张家出现过一个婢女和奴仆,看来看去都是母女两。而且这个房子也大,只是个寻常小院,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囚笼。和庄闯预判的一样,老张迫切的回到家中之后,这个高大的男人,早已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发疯一样的跑到房间,抱着地上已经成为干尸的妻子痛哭不已。
惨烈的嚎着:“是我害惨了你,沁儿!”那种悲痛的情绪透过灯笼也渲染到了庄闯,他此时也觉得仿佛被只巨手捏住了心脏般压抑。悲痛归悲痛,老张还是很冷静的下意识站起来,朝着衣柜的方向走去,颤抖的打开衣柜摸索着衣柜的机关,预期躲在暗道中的小白却不见了。仔细的感受着空气里的气息,老张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石壁之上直接将石壁砸出了深坑,腥红的血迹印在了昏暗的暗道中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并没有在意手上的伤口,老张的浑身都开始散发着森然的气息,扔出一张黄色的符文将妻子的遗体在院中焚烧后,小心将骨灰收拾在一个袋子中,再放在怀里,像是不放心又摸了摸,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消失了。
再看到老张,是在杨广的寝宫当中,老张用一把剑指着杨广的心口说:“快把我的女儿交出来!”同刚才一样!杨广的脸还是藏在阴影里,不能看清楚五官,用着让人恶心的语调说着:“你说那个小美人?我让手下将她请过来吃点好东西,担心什么?”老张的剑又是狠狠一抵,眼看就要戳穿杨广的胸口,杨广却风轻云淡的样子用手指轻轻的弹开剑刃,离他心口偏了几分道:“她现在没事,但你动了我,我可不敢保证在那么水嫩的小姑娘会发生什么。”看着老张动摇的样子,杨广声音又陡然提高几分道:“还不把你的剑放下!张猛义!你别忘了你家世代职责。你不能杀我,你也杀不了我。”利剑落地,老张抱着头开始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好一个杀不了不能杀,因这血脉我受尽白眼,现在又因这血脉痛失爱妻。你要得还不够多吗!?让我杀段恒之子,也是你精心设计的吧!”杨广终于站起身来,这个被世人唾骂皇帝的真容终于清晰了起来,这一张让人难忘的脸,阴险狡诈狠戾都集中在了这张脸上,他为老张的聪明鼓掌,夸赞的说:“还是聪明,若不是一直将你妻儿禁锢在寡人眼皮之下,你怕是早就反了吧?身边的人怎么可以是你这种怀有异心的人?段恒现在对你是恨之入骨,已经不在乎皇位了。你不是想走吗?可以,寡人给你们条生路,之后你们是死是活都听天命。”杨广说完,就一扬袖子坐下,寝宫的大门也突然打开,小白被几个将士拴着推搡进来跪在杨广的面前,狠声喊着:“还不谢恩?”
小白茫然失措的看着老张,含着眼泪不停的问:“娘亲呢?我的娘亲呢?她说好了要来找我的!”老张并不对小白解释什么,只是双眼无神的跪在地上对着杨广说:“张猛义谢皇上不杀,之恩!”小白含泪跪在地上,怔怔的看着老张的一举一动。在含恨谢过杨广之后,老张带着小白,双手空空的离开了这个捆绑着他灵魂的宫殿。手牢牢的抓着小白的手,他不言小白也不语,纯真的脸上此刻也带上了仇恨的色彩。之后的画面,都是闪动着的,灯笼好像也不忍心再提这段悲伤的过往,老张和小白被赶出皇城之后活得很不容易。不仅要为生活奔波,还要时时堤防段恒的报复,所谓的好日子就是能够睡个安心觉吧,每当小白想着娘亲,含着眼泪在山洞或者破庙里睡着的时候,老张就默默的坐在一旁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