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生身死
待得罗刹女还想再问什么时,妄生带着生疏的语气对着庄闯道:“这是我的事,还请庄兄不要插手才是。我与这邪祟是天命羁绊······还请你带着小白走,感谢你借我金南杵一用,待会儿还烦请你自己收回。”庄闯愣住了,这妄生好好的怎么就这样说话?莫不是大家把脑子打坏了,更何况这话里话外都像是在对自己进行劝退,还有丝死后交代的味道。庄闯想要问什么,妄生的眼神中却显露出了平时不曾有冰冷,语气微凉道:“请走吧。”罗刹女对这转变也有些发愣,但随即就是大笑出声:“哈哈哈,小帅哥,今天这臭和尚确实和我有大仇,今天我是要将他碎尸万段,没胃口和你较劲。你带着那小东西滚吧,我姑且让你们多活两天,等我办完了这臭和尚·······呵呵,再找你算账!”这同仇敌忾的气势,分明都在说庄闯多管闲事,庄闯气结,退后几步道:“随你们便,你要找小爷,小爷也奉陪!”甩下这句话,庄闯回头拉起小白就往反方向走去,小白望着庄闯不解道:“哥哥,真的要走吗?虽然小白也希望你走,但哥哥不救法师不会后悔吗?”庄闯咬牙狠声道:“不知死活的秃驴,有什么好管的!走!”嘴上是这么说着,庄闯的脚步却没有多快,他的身体在麻木的走动着,耳朵却竖起来听着身后的动静。
在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一声粘稠的撕裂声传来,接着是骨骼碎裂那挠人的声音就像魔咒般响了起来。没有听到妄生的闷哼声,一切平静如常;庄闯微微侧头看去,远处的地面上有个张牙舞爪的影子正蹲在地上高高举起一颗人头的影子,那滴落的是鲜血吧,连绵不断的样子。地上还有个没有头端坐的影子,缓缓的站起来了,举起尖锐的影子刺入了挥舞着的影子。接着那个无头影子立刻倒下了。紧接着凄厉的鬼叫声传来,庄闯和小白齐齐回头,罗刹女的背心里插入了金南杵,浑身的肉都开始崩塌腐烂,懊恼的扔下妄生的头颅在脚边。也许是疼极了,罗刹女卷缩在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弥漫着让人作呕香气的血液不断的从它的身下漫出,混杂着一些破败掉的肉,庄闯此刻内心却特别平静,这一幕就好似是被提前安排好的电影预告。塬囚的声音再度响起:“臭小子,想要那脏血也不用污我的身吧,现在那脏东西已经没力气攻击你了,还不去取?”没想到塬囚这么快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庄闯瘪瘪嘴答:“我的确是想取它的血,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的伙伴刚死,我好歹先给他收个尸,到时候遇见他师傅也有个交代。”塬囚听完倒觉得庄闯还算是个分轻重的人,淡淡的“嗯”了一声之后不再说话,庄闯适时的就将灵骨剑收入了掌心之中。
庄闯带着小白朝着妄生尸首走去,此刻妄生已经身首异处,而罗刹女还在地上翻滚嚎叫着。庄闯不想看那恶心的场面,只是默默的捡起妄生滚落在地的头颅,和妄生相识不久也没有多深的交情,但也互相帮助过,也不至于一点悲伤都没有。庄闯的内心就是没有掀起一点悲伤的感觉,将妄生的头颅小心的放在了倒地的尸体上。庄闯也像模像样的念了句法号,小白也双手合十跟着念了句,罗刹女的气息渐渐变得微弱起来,身上也暴露出粼粼白骨,金南杵没有预兆的就自动从罗刹女的背后的骨头缝里飞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中。一抹腥红亮光也随之从罗刹女的身体里脱离出来,像是被金南杵引导着也跟着悬浮到了金南杵的旁边,庄闯清晰的看到,那是一颗跳动着的心脏。金南杵的浑身散发着白色的荧光,庄闯不知如何将它取下,也不知如何能够使它降落,只能和小白大眼瞪小眼。在庄闯的注视之下,金南杵的举动却变得奇怪起来,它爆射出一缕金光束缚住了那颗心脏,下一秒就想要将它毁掉的模样。一道白色的身影飞身出现,一手夺下心脏,一手又拿下金南杵,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庄闯根本来不及反应,当手持心脏的身影站在地上的时候,庄闯才认出他来。这不正是之前在郊外看到的那个穿白色大褂的老头吗?
老头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此时微笑站在地上左右打量着两手的东西,因为分不清是敌是友,又看不清对方的真实实力,庄闯暗自戒备着奇怪的老头。庄闯小声的对着小白说:“这就是我上次跟你们说的郊外的老头,当时你和妄生都看不见,现在呢?”小白点头回道:“能啊,这不就是之前叫我跟的那个扫地爷爷吗?”庄闯暗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老头必然是有备而来,而且能在妄生和小白的眼皮底下隐匿掉,也绝不简单。或许是感受到了庄闯的戒备,老张抬眼看向二人,开始自报家门起来:“二位小友不必害怕,我与你们并不是敌对关系,我只是这边的守灵人而已。我很早就在观察几位,似乎是为这罗刹而来?”守灵人?守灵人能这么厉害,感觉这老头没说实话,可庄闯也不好立刻揭穿,小白站出来问道:“那老爷爷是多久过来的?”老头笑着摸了摸雪白的胡须答:“不早不晚,刚好是你们到这里的时候。”庄闯哑然,还不早不晚?这老东西在旁边看了那么久的戏,他们几个都没有人发现,不管是妄生也好,还是罗刹女也罢。真是不简单,既然对方宣称不是敌对关系,刚刚确实也没有落井下石偷袭过,不如姑且先顺着他。庄闯打定主意后,客气的抱着手学着书上的客套方法谦虚的说:“不知老先生这次是为何而来?难道是为了金南杵?”庄闯本是打算试探一二的,哪知老头笑了声就把金南杵扔给了庄闯道:“这东西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小兄弟不必担心。我出现必然有我出现的原因,但我不能详说,非要说图什么的话,那就是来还老友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