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自导自演吗
2月1日。上海。
寒风如刀，天空中还飘着零星细雨。
许城工作室之内，空调开到了三十度，温暖如春。
许城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一张张的艺术全身照。
照片上面，都是美丽之极的脸容，她们摆出了种种造型，有些可能拍照片的时候，是在夏天，所以穿得特别的清凉，充满了艺术的气息，养眼之极。
在照片的后面，还附有照片主人的生动简历。
李侃大大咧咧地坐在许城的身旁，一边瞪圆了眼睛，用批判的眼光欣赏着，一边啧啧的赞赏地说道：“哎，真不错！看看这些女演员，想必个个都具备伟大的情操，随时能为艺术献身。”
沈庆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坐在旁边哀叹道：“唉！营养跟不上啊。”
李侃鄙视地瞪了沈庆一眼，不屑地说道：“这样你的营养就跟不上了？我听说，有个别的导演选女演员，就像选妃一样，让人到他的豪宅……”
许城马上打断了李侃的胡言乱语，皱眉说道：“胖子，捕风捉影的事情，就别乱bb啊，难道你想被四零四抹杀吗？”
李侃登时吓得脸色煞白，立刻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便在这时，忽然之间，徐嫣然身穿白色大衣，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她扬手扇了扇空气，蹙眉说道：“这里面的空气，都发霉了。亏你们还呆得住。”
李侃和沈庆望着白衣如雪的徐嫣然，嘿嘿嘿的笑着。
许城给他们两个，每人赏了一掌：“醒醒吧你们！快点，擦掉口水！”
两人尴尬地笑了笑，知趣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徐嫣然“噗嗤”的一声娇笑，白皙如玉的肌肤，在雪白大衣的衬托之下，更加的细腻嫩滑，吹弹可破，仿佛熟透了的蜜桃一般，令人直想大啖一口，她媚眼如波，横了一眼许城，喜滋滋地说道：“怎么样？吃醋了没有？”
许城轻咳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吃什么醋？我们又不是什么关系。”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徐嫣然的神色一变，仿佛深闺怨妇般的，一脸幽怨地望着许城：“许城，我可什么都给了你，你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啊。吃干抹净，就把我甩了！”
许城像被蝎子蜇了似的，猛然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地说道：“你胡说什么？我可没有做过什么。”
徐嫣然的玉颊泛起了片片晕红，她走过来，凑到许城的耳边，呵气如兰的娇声说道：“你想耍赖吗？五年前，你给我画画的时候，我的清白之身，就被你……全部看光了……你还想怎么样？”
许城面红耳赤地说道：“当时……当时是为了……为了艺术创作……”
徐嫣然吃吃的一笑，犹如银铃一般，她没有再说什么，挨着许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了看后者手中的照片，不由询问道：“你这是在挑演员吗？听说你已跟宏海影视签了合作协定，准备拍摄你那部叫做《十年》的文艺长片？”
许城也松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对。汪婓已经电话通知我，确实定下来了，而且宏海影视方面已经公布出去，只是我们还没有正式签约。这些照片，便是这几天那些演员听说了这个大项目的消息之后，自己寄过来的，我刚才在看着有没有合适的。”
徐嫣然将许城手中的一大叠照片拿了过来，一边细细地翻看，一边随口道：“怎么都是女的？我看着都不错的啊，都挺漂亮的。怎么样啊，有没有看中的？”
“女主角的戏份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她是全片的点睛之笔。只要确定了女主角，其他角色我就能轻松选出来了。”
许城接着失望地摇摇头，叹气说道：“可惜这里面都没有。没有合适的。”
徐嫣然抬起亮晶晶的眼眸，吃惊地说道：“这么多，都没有一个合适的？我说你是不是要挑个仙女出来？而且你只是看了照片，连真人都还没有见过呢。”
“你不做这一行，你不知道的。”许城耐心地说道，“我们导演挑选女主角，非常注重眼缘的，只要确定了剧本，基本上，一眼就能够认定某个人适合不适合。特别是我们这些文艺片导演。”
“这么厉害？即使只看照片？”徐嫣然惊奇地问道。
许城肯定地说道：“八九不离十。”
“那你现在怎么办？”
许城抬起头：“我想回我们的母校看一看。”
次日清晨。
天公不作美，天空中居然下起了雨夹雪。
寒风凛冽，吹拂到脸颊，仿佛一把钢刀刮过的一般，痛彻入骨。
上海电影学院。
因为正式放寒假的缘故，校园里面，已经只有寥寥几人。
但是，便在此时，温暖如春的舞蹈大教室的里面，一排排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各个年级的学生，正坐在大教室里的小板凳上，面对着旁边的那个小教室的门口，一边紧张地张望着，一边悄悄地交流着。
今年大一的宋佳人，也面色紧张地坐在凳子上。
她一边坐立不安的四下张望，一边竖起耳朵听着旁边的窃窃私语。
“你知道吗？我都买好了高铁车票，打算今早回家了，没想到突然接到了老师的通知，说是许城学长回学校挑选女主角，立刻就把行李扔回床铺了。”
“我也是、我也是。哎！想不到许城学长居然这么关照学妹。你们知道吗？上次学长回来，到导演系的阶梯教室讲演，我也去了呢。可帅了！”
“是很帅！我也偷偷地去看了。可惜许城学长的这一部电影是文艺长片，如果是商业片的话，哇……那可是投资四千万的电影，到时候上映，肯定让人爽死了。”
“文艺片也能爽死啊，这虽然是文艺片，但也是四千万的文艺片啊！”
“是啊，许城学长现在坐拥单片近3亿的超级票房，今时可不同往日了。他现在可是国内大导演之一。”
“对哦、对哦，这部片子拍摄完成之后，出品公司为了回本，肯定是卖命的宣发上映，即使拿不到高票房，拿不到正规奖项，但也肯定能在全国人民的面前，狠狠地刷上一波。到时候，网红玻璃姐都没有这么高的知名度。”
“唉！就怕许城学长又发浪，继续搞他宣扬的不疯魔、不成活的那套，活生生的又拍成了作者电影，弄得院线不让上映，就麻烦了。”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
“就是、就是……天上的各位，童言无忌，大风吹去啊。”
“我说你们也太……那个了吧。你们不知道吗？许城学长这次来，是挑选女主角的，记住哦，是女主角，只有一位，就是说，我们之中，很有可能，只有一个是胜利者，其他都是可悲的失败者，竞争史无前例的惨烈哦。”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可能全部都是失败者。”
“对，我也听说了，许城学长是筛选了近五十个有过演艺经历的年轻女演员，觉得不合适，才决定回校挑选的。你们想想啊，就连那些演技成熟的年轻女演员们，许城学长都感觉不满意，我们这些青柿子，又何足道哉？”
霎时间，场中沉寂了下来，便仿佛突然被按下了停止键。
戒备、失落、警惕、沮丧，种种的气息，开始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一个的漂亮女学生，按着叫号顺序，两个一组，或兴奋、或紧张地进入了面试的小教室里面。
没过多久，她们又两个两个的出来，面带迷惘之极的神色。
这些人出来之后，刚走出没多远，马上就被外面的人团团地围住了。
宋佳人也忍不住围了上去。
“怎么样？怎么样？”许多人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是怎么样面试的？考题是什么？都问了些什么？”
“面试官有多少个？许城学长严肃吗？凶不凶？”
“要现场表演才艺吗？都是那些选段？”
这些出来的女学生们的回答，却是相当的奇怪。
大部分人的回答居然是：“面试官有六个，三个是学校的老师，另外三个是我们学校出来的学长，其中一个就是许城学长，其他两个就是他的御用摄影师和美术师，就是我们常说的那个胖子李侃和瘦子沈庆。”
“老师把我们叫进去之后，许城学长听了我们的自我介绍，就叫我们上前与他对视了几秒钟，然后就让我们等通知，接着我们就出来了。”
呃？
询问的女学生们，登时感觉既迷惑又呆怔。
这是什么套路？
只是对视几秒而已？
骤然之间，有人一激灵，说道：“莫非许城学长要出演这部文艺片的男主角？”
其他人想了一想，顿时觉得很有可能。
因为许城确实很喜欢在他自己的电影里出镜。
据说在他的三部文艺长片里面，他都客串了一个不起眼的配角，而在他那部票房大爆炸的商业片《贼中贼》，他更是扮演了开篇即出现的医生。
莫非现在许城学长，想玩一把大的，自导自演？
但是这有可能吗？他毕竟是导演系出身的。
这时候，有人说道：“你们别猜了。我听说以前许城学长挑选文艺片演员的时候，就是喜欢这样，叫演员与他对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大导演的怪癖吧。”
“对啊，我也听说国外的大导演，有怪癖的更加多，例如异装、恋足、解剖动物，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
面试继续进行着。
女学生们还是进了又出，神色困惑。
小教室之内，林道荣看着一个自己比较看好的女学生，迷迷茫茫地走了出去，忍不住转头望向身旁的许城，满腹疑窦地问道：“许城，你这个面试倒是挺简单的，你究竟想选个什么样的演员？前面的这些人，我见你似乎也不是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