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溺死
身上的血腥味。
淋着沐浴的赵寅仔细的闻着身上的味道。
浓重的味道并没有散去，身上的水滴并没有冲走原本不属于他的味道。
“不过这样也好。”赵寅找了件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
热闹的评论区没能让赵寅停下脚步，外面热火朝天的抗灾行动也没能阻止他原本的想法。
脑海中早已建立处一个雏形，赵寅决定把自己这栋楼建设成临时充当避难所的地方，提供给人们一个暂时安身的处所。
不过今天要先做一件事情，既然那个所谓的演播室可以预测灾难，是否和进入里面经历灾难有一定的联系？
穿上衣服，把房间所有的灯具关掉，原本明亮的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黑暗似乎能带给赵寅一种别样的安全感，他打开电视戴上眼镜拿起手柄。
今天又有人匿名给他寄来了一盘游戏。游戏盒子外是暴雨倾盆的雨林，似乎和雨林相关，还是暴雨？
游戏启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从高到低的视角。乌云密布，一架直升机从空中俯冲而下。层叠的云层预示着将要降下的雨水，雨林的气候总是突变。
直升机越过山峦，进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这时直升机中有一个人背着降落伞从上跳下，半空中似乎人物没有很好的经验，降落伞打开的略晚，连着绳子的伞包被挂在了树上。
“攀岩游戏。”赵寅摸了摸额头有些头疼。
从小生活略微富裕的他没有太多像富豪闲的没事去找刺激那种经历。他对攀岩并不是很精通，硬要说了解的话，他也只从电视上看到别人攀岩过。
“看来要一展拳脚了！”赵寅摩拳擦掌准备好大干一场。
忽然，游戏内的场景变换。远处雷光一闪，和雷光同时出现的还有倾盆的暴雨。
没等赵寅调整好，房间内的手柄跌落在地，电视内的人物替换为了赵寅的身形。荧幕闪了几下，陷入黑暗。
“我...”
脚下是湍急的河流，上方是陡峭的崖壁。初进入其中赵寅完全是挂在岩壁上不上不下的姿态，这让恐高又不会游泳的他，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崖壁上。绳子紧绷，赵寅就这样被吊在了半空中。
如果说最让赵寅后悔的事情，那就是活着的时候没有多学一些傍身技能。他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听班主任重复的讲：技多不压身。
班主任总是强迫他们学习各个科目。有时候赵寅也会问班主任：‘为什么我们日常生活中用不到，而且学过后几乎没有任何作用的科目，您总是让我们学习在学习呢。’
那时班主任是个女老师，刚毕业来教他们生物知识的。每次问到这班主任就羞涩一笑：‘当年我就是这么学过来的，所以...’
‘所以？’
‘所以这种噩梦般的体验，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来承受啊哈哈。’羞涩的班主任早已化为一股黑烟，黑烟变成了班主任的头，恶鬼的身体朝着赵寅的脸扑了过去。
“我...卧槽。”赵寅一个激灵，吓的醒了过来。
冰冷的雨水让赵寅察觉到这是现实，他还被挂在崖壁上不上不下。
浑身冰冷的他不知道在这里淋了多久的雨。说也奇怪，自从想起他的班主任后，恐高和恐水好像减轻了一些。
以毒攻毒的办法从来都是有些作用的。假如你害怕一件东西，那就找个更恐怖的东西在后方追赶你，追赶你。
而班主任，现在就是比这恶劣环境还要恐怖的存在。
“比较于班主任，这种场景看来还是可以克服的。”
赵寅搓了搓手，等手略微捂热后把手揣进胸口，让自己的心脏跳动的有力一些。
他学着电视中的节目，双手抓住攀岩绳，往前一步，就把绳索往上面移去一些。
一件事重复做的久了就变成熟能生巧。
赵寅已经不记得他来回做了多少次这种动作。他的核心体温还保持在维持生命线以上，不至于昏迷过去。
可麻木的双手和大量流失的体力都让他变得毫无知觉。他知道如果不坚持下去等待他的只有死亡，虽然这死亡并不是现实中真正的死亡。可种种痛觉，以及死亡时真实的感觉都让他不寒而栗。
好不容易，赵寅的脚落在了岩石上。这是游戏中的人物挂在岩壁上的绳索最终的路线，他做到了，他...来到了一处凸出的岩壁上。
岩壁上空无一物，只有一些树木。赵寅立刻意识到，如果他不能在这里建造一座木屋用以避雨烤火，那他就死定了。
“这可真是冰火两重天。刚被火山熏烤过就被丢进了这大雨，关键是我从这出去还是要被火山灰包围。”赵寅龇了龇牙，可是这样想，假如这种事情发生在现实，总比火山喷发要轻微的多。
热带雨林的蚊虫非常多，暂时被暴雨赶出空旷地带的雨林，所有的避雨处都藏着无数的蚊虫。
强打起精神，赵寅凭借火山奔跑锻炼出的耐力，强行撼动树木把一根树枝折断。手中拿着和他中指一样粗细的树枝，他心里有了底。
他最多只能掰断这种程度的鲜树枝，看了看他伸出的中指，自嘲的把树枝一丢。
“算了算了，这次没准备好，就让我硬接死亡吧。”
说着赵寅走到了悬崖边，望着底下的湍急河流，眼睛一闭，跳了下去。
“咕噜噜...”
掉入水中的赵寅惊恐极了，他没有死！
为什么没有死他更惊恐，因为他不会游泳！
比较于溺死，他更希望他自己摔死。
摔只是眼睛一闭，脑袋瓜就会崩开。可是溺死这种体验，赵寅做噩梦都会吓醒。
“咕噜噜，救...”
赵寅胡乱拨水。好不容易头伸出水面还没来得及呼吸，就被暴雨的雨滴打进了鼻孔。大水一冲，赵寅再度沉下，猛地呛了几口水吐出了珍贵的氧气。
“完了。”赵寅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水从鼻孔冲进快要爆炸的肺部。想要把水咳出来可肺部的氧气已经全部消耗殆尽，有的只是肺部的积水。
就算把水咳出来也会再度因为缺氧本能的想要呼吸。水源源不断的从鼻孔进入肺部，终于，眼前的微光变得微弱，赵寅眼前一黑，他被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