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张协现身
无一郎觉得哥哥说的太过分,但哥哥说:“要是没再狂风暴雨出门,就只有妈妈一个人死了。”
哥哥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无一郎的心里,他流着泪,大喊:“不要那样说啊,太过分了!”
有一郎淡淡的看着弟弟,平静的说:“我只是称述事实,你吵死了,不要声音那么大,招野猪的。”他背着干柴继续往前走,淡淡的说:“无一郎的无,是无能的无,是无意义的无,这种对话毫无意义,过去又不会改变。”
哥哥是个说话很不留情面的人,无一郎失忆的时候好像也跟哥哥很像,和哥哥一起生活很憋屈,又觉得哥哥讨厌自己,是个冷淡的人,春天的时候,有人来访,是主公的夫人,恢复记忆后,无一郎便清晰的记得那时的场景。
主公的夫人非常美丽,一度让他以为是白桦树的妖精,结果哥哥还是和往常一样,粗鲁的赶走了天音大人。
无一郎满怀着希望对哥哥说:“好厉害,她说我们是剑士的后代,而且先祖还是使用最初呼吸的人。”
哥哥正在洗菜,不耐烦的打断了无一郎的话,“不关我事,快去洗米。”
无一郎睁大了明亮有神的眼睛,一脸期望的望着哥哥,“我们去做剑士吧,去帮助受鬼所害的人们。”
哥哥气急败坏的剁着菜,菜叶横飞,已不成样子,他还在用菜发泄,一边剁砍着菜,一边怒吼:“你以为你能做什么?一个人,饭都不会做的家伙也想当剑士?想救人?说得轻巧,你真是跟爸爸妈妈一个德行。”
哥哥的愤怒无法遏制,像溃堤的洪流,他怒吼着:“太乐观了,到底怎样想的?妈妈身体不舒服也不说,坚持工作累垮自己,还有顶着暴雨天出门采什么药草的爸爸,我都拼命的阻止了!!跟妈妈说了那么多次让她休息!!”
“救人这种事情,只有别选中的人才做得了,就算祖上是剑士,我们这些小孩又能做什么?”有一郎吼道:“要我告诉你吗?我们能干什么?我们能做的,只有白白赔上性命,最后只会被那女人利用!!她肯定有什么企图,此事到此为止,懂了吗?快去准备晚饭!!”
之后便一直没有和天音大人说过话,那个夏天,两人都异常的烦躁,知了的叫声也令人生厌,开着门睡觉直到有鬼进来,无一郎想不起之后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是无穷的愤怒和咆哮,等他恢复神智的时候,鬼被插在地上,头被砸烂,但没死,还在痛苦的呻吟着,直到太阳升起,它才灰飞烟灭。
无一郎拖着沉重的身体,想回到哥哥身边,他缓慢的,艰难的爬到了家门外,哥哥还活着,只是一息尚存,哥哥用沙哑的声音在喃喃自语:“……神啊,……佛珠啊,请救救我弟弟吧,我弟弟和我不同,是心底善良的孩子,他想去帮别人,是我碍着了他,不好的只有我,要遭天打雷劈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吧,我知道的,其实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
就在意识即将要消散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大口大口的空气灌进来,让他不由自主的贪婪的呼吸着,灌满了空气的肺,终于让他的大脑清醒过来。
血狱钵被一刀斩碎,张协站在他面前,疑惑的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觉醒来,乱成一团糟,这个地方很隐蔽,恶鬼怎么会找上来?”
时透无一郎来不及回答这些问题,玉壶正在小屋里对钢铁冢动手,而钢铁冢正全神贯注的研磨这一把刀,是从机关人偶身上取出来的那把,他全然不顾玉壶的攻击,浑身浴血,伤痕累累,火男面具已经破碎,露出坚毅英俊的脸。
钢铁冢的专注让玉壶极为不爽,这种在艺术品打造上的专注度,完全超过了玉壶,它想打破钢铁冢的专注,所以只是击伤他,并未打算击杀,否则钢铁冢焉有命在。
可钢铁冢展现出来的专注度,让玉壶有着挫败感,它决定要杀掉钢铁冢了,正欲出手,忽然刀风悄然而至,它反应神速,立刻从原地消失,避开了这一刀。
玉壶看清挥刀的是时透无一郎时,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所以没有关注那边的情况,没想到你竟然挣脱出来了,”他看到时透无一郎的脸上,有块和无惨大人情报上带耳饰少年一样的斑,只是那个少年的斑应该是在额头上。
玉壶的鱼针上有毒,中毒之人必然浑身麻痹,任人宰割,可时透无一郎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被麻痹的样子。
时透无一郎再次出手,狠狠斩向玉壶,在这紧要关头,玉壶施展了血鬼术,俏壶地狱,无数扭动的鱿鱼脚钻出来,变得异常巨大,直到把在整个小屋撑爆,挥动的鱿鱼脚爆发出强大的威力,狠狠朝着时透无一郎缠去。
突然刀光一闪,鱿鱼脚纷纷跌落,与此同时,玉壶藏身的壶也应声而碎,张协轻巧的落在不远处。
玉壶未死,在不远处的地方现身,玉壶碎裂的时候,它已经逃遁,现在它在一颗树垭上怒视着张协,它暗暗心惊,那男人爆发出来惊人的速度,比起之前遇见的所有柱级剑士,都要强很多,那个平静而立的男人,给了它沉重的压迫感。
铁穴森把锻好的刀递给时透无一郎,那是一把崭新的日轮刀,时透无一郎满意的接过,连声道谢。
铁穴森一直和钢铁冢在一起,刚才为了钢铁冢,也挡下好几次攻击,浑身是伤,好在玉壶并没针对他,因此伤得不重,他很感动的说:“不,不,我只是按照你首任锻刀人写的记录打造了而已。”
铁井户是时透无一郎第一人锻刀人,因心脏病发而去世,铁井户曾对无一郎说:“谁能理解你呢?谁知道你有多么的竭尽所能呢?有多全力以赴不遗余力,谁又能知道你为记不住事情而不安,你进行了怎样的呕血式训练,老夫看到你用的刀,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老夫已经活不长了,又不是惜命的岁数,但老夫就是放心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