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问心无愧
“那你还想怎么样？！”唐婧如急了，“唐婧冉，你别得寸进尺，今日来给你赔罪，是给爹爹面子，你真以为是我怕了你吗？！”
“我当然知道，”唐婧冉见她气急败坏，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可你也太沉不住气了，我不过这么横你一横，你就和我大呼小叫的，哪儿有一点子知道错了呢？”
“我本来就没错！”唐婧如急了，“他们不知道，你最清楚！你和皇甫相当时在干什么？我哪里说错了，哪里撒谎了？你不过是仗着有世子给你撑腰，你就欺负我罢了！”
果然还是这样的娇纵，唐忠瑞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只是让她过来赔礼道歉。他以为只要她原谅了唐婧如，这事便过去了，就还能抱住唐婧如的名声。可她这脾气性子要是磨一磨，迟早还是要闯祸。
唐婧冉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怎么还不明白？你说的那些话，就算是实情，可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你了？你的好爹爹，你的好姐姐，他们不都急着撇清自己吗？”
“那是因为世子！”唐婧如握紧了拳头，“世子喜欢你，维护你，他们当然不敢和他作对了！唐婧冉，你现在是攀上了高枝，变成了凤凰，你以为这样就能欺负我吗？你休想！”
“我是攀了高枝了，可我要不是还惦着自己是丞相府出来的，我今日就不会和你说这番话，”唐婧冉严肃了起来，“你方才说的那些，固然是错，可你更大的错处是太过自私！你一心只想着要为自己讨个公道，却不想想丞相府的脸面，爹爹和我的名声，甚至是丞相府和大将军府的联姻！你把这些抛诸脑后，去求一个公道，若不是璟年及时站出来，现在你怕是要去给陛下请罪了！”
“你......”唐婧如被她唬住了，半天才嗫嗫嚅嚅，“你胡说！你别想吓我，唐婧冉，你没资格教训你！”
“我没资格？”唐婧冉冷哼一声，“论身份，我是二品诰命夫人，你不过是丞相的女儿，论辈分，我是你的姐姐，你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不能教训你了？”
“你......”
唐婧如低了头，“我不信，你和皇甫相明明就......你巴不得害了我，你好和皇甫相在一起，唐婧冉，你骗得了别人，你别想骗过我。”
“我犯不着骗你，”唐婧冉揉了揉额角，被这丫头气得头疼，“且不说我和皇甫相之间本就没有情分，就算是有，我如今的是蜀国的世子妃，我还稀罕他一个少将军夫人的位置？”
“可是......”唐婧如一时无话可说，终于垂丧了脸，“那你想怎么样？”
还是心高气傲，一点儿都不肯服输。
莫子茜拉了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意思是仁至义尽，问心无愧就好，有些事，只怕也不能强求。
罢了。
“我也不想怎样，你今日来给我请罪，不论我愿不愿意，我总是要原谅你的，这是为了你我的体面，更是为了丞相府的体面。可是如儿啊，丞相府庇佑你长到如今这样的天真烂漫，不求你为它带来什么荣耀，至少也别让它为你蒙羞。我言尽于此，其他的，你找你爹爹去吧。”
唐婧冉挥了挥手，“我乏了。”
唐婧如见她这样，反而愣了，站在那里也不说动，好半晌才问，“那，我只问你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
“你和皇甫相，”唐婧如咬着嘴唇，顿了顿才终于开口，“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没有。”唐婧冉认真地看着她，“我对天发誓。”
唐婧如这才道，“那好，我暂且信你。”
说罢，她这才扶着小环的手离开，背影还是那股子不服输的倔强。
等她走了之后，莫子茜才道，“我原本以为你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却不想你拿起做姐姐的款来，还挺威风的。”
唐婧冉笑得有些疲惫，“别笑话我了，我这个妹妹啊，不过是把我当她家的奴才罢了。”
莫子茜点点头，她看得出来，唐婧如虽然口称“姐姐”，态度却极其不恭，甚至还不如对她身边的那个丫鬟来的亲近。唐婧如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她都这么对待唐婧冉，那唐婧冉在丞相府的日子，也可想而知。
莫子茜难免感慨一句，“也难为你了，都这样了你还为着丞相府着想。”
“我也不是为了丞相府，”唐婧冉道，她轻叹了口气，“丞相府于我有恩也有仇，如今是两不相欠。我只是觉得唐婧如其实也是无辜的。”
“哦？”
莫子茜有些疑惑，“她可害了你一个孩子，你现在觉得她无辜？”
“那都是唐婧仪搞的鬼，唐婧如是个心思单纯的，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像个提线木偶。”唐婧冉顿了顿，“她从小被娇养惯了，再这么下去，丞相府要毁在她手里也说不定。”
“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记挂着丞相府。”莫子茜笑了笑，“你啊，就是心软，别争了。”
唐婧冉被她说的有些没面子，便忙又道，“我只是不想她被唐婧仪当枪使罢了。唐婧仪自己在宫里不方便，又是周氏，又是唐婧如，变着法子要害我，她的爪牙，那当然是越少越好了，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莫子茜也不再打趣她，而是正经了起来，“其实我也看得出来，你这个三妹妹是个心思单纯的，一点儿城府都没有，这才容易被人利用。与其让别人利用她来害你，倒不如收为己用，冉冉，这话虽然说起来有些无情，却未必不是个好法子。”
唐婧冉凝眉深思，她从前倒没想到这一点，总觉得唐婧如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却没想到这孩子也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唐婧仪的人就这么几个，周氏已然不中用了，若是唐婧如也......
那她唐婧仪才叫四面楚歌，且看她还能怎么猖狂。
唐婧冉喜上眉梢，“是个好主意，怕就只怕唐婧如和她们在一起呆久了，难哄的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