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脱离了掌控
赵文铎事后才想起自己说话的确是有些过了,刚想赏赐些新奇玩意儿到椒房殿,便听去的太监说唐婧仪回娘家了,不在椒房殿。赵文铎又吩咐太监把那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带了回来,下赐其他宫殿。
赵文铎再也不想过问椒房殿的事情,就专心的扑到最近的政事当中。
唐婧仪身心俱疲后,终于回到了家,她先是去母亲周氏膝下大哭一场,周氏甚至不用追问她怎么了,便知道她肯定是在皇帝那里受了委屈。毕竟身为皇后,谁还敢给她委屈,除了赵文铎,也不可能有别人了。可哪有皇后受委屈了往娘家跑的?周氏深知这事的不合常理,便偷偷使了眼色,让自己的贴身婢女去请唐忠瑞。然后周氏把唐婧仪搀扶起来,安置到旁边的椅子上,问她怎么了。
唐婧仪哽咽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说到最后,竟又落下泪,“母亲,赵文铎他……”
“婧仪,不得直呼圣上姓名!”唐忠瑞早在门外站着,听了唐婧仪所言,特别是她高呼“赵文铎”名字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
“父亲……”
“婧仪,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的夫妻两个闹了矛盾,还一个劲地往娘家跑呢?”唐忠瑞语重心长地说,声音略带一些低沉。
“父亲,我不想他纳妃了。他把那些妾室都提到了贵妃的位置,这我就忍了。可这次他居然看中了一个宫女!”唐婧仪越说越生气,“爹爹,可见他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中。”
“他可有说要封她做妃?”这几天他经常出入御书房,自是看见了那个宫女,他总觉得那个宫女有些莫名的眼熟,可仔细想想,自己的确不认识,也便作罢。
唐婧仪摇头,“并没有。”
“婧仪啊!不是爹爹说你,你现在是一国皇后,是不能使小性子的。皇上以后一定还会纳很多妃嫔,做为后宫之主,你要有容人之量。”唐忠瑞并没有因此而怜惜她,反倒是一顿说教。唐婧仪有时候,总会做出让人哭笑不得的举动。
唐婧仪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只得一个劲的流泪,害得周氏搂着她,“我的心肝儿”的直叫唤,母女二人哭的唐忠瑞心情烦躁,叹了口气就甩了袖子,转身就出去了。唐婧仪是他心尖尖上的那块肉,他是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只得是出了门,就马不停蹄地朝皇宫里奔去。
赵文铎依旧在御书房处理正事,他一路上走来倒也把皇后在御书房闹的事情听了个全。因是私事,唐忠瑞还是想私下对皇帝说。
“唐相此来所为何事?”赵文铎受礼之后,便未抬起头,心里头就跟那明镜似的,怎能不知道唐忠瑞此行为何。
“微臣惭愧,今日是为私事而来。”唐忠瑞长跪不起,“微臣自知小女任性,不敢比于太后,但也求皇上看在夫妻情面上,饶了小女这一次。”
赵文铎停住笔,还是亲自去扶了唐忠瑞起身,“朕知道,可女子善妒已犯了七出之罪,如今她身为一国之母,竟还是如此,还公然跑到御书房大闹,唐相,不是朕不想看在夫妻情面上,只是她实在太不像样。”
“陛下,请恕臣直言,小女虽胡闹,可皇上可曾想过,先帝才驾崩不久,也根本不宜再兴纳妃之事。”唐忠瑞刚刚起身,又再次跪下。
回应唐忠瑞的,是赵文铎长长的沉默,以及那一句“朕知道了”。
“朕明日亲自去接皇后回宫。”赵文铎终于心软了,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唐忠瑞见事情解决了,也便想要谢恩退下,但却被赵文铎拦下了。
“百姓流言之事,你们思索的怎样?”
“启禀陛下,臣等早已想出了对策,就等流言稍稍降下之后,便把流言散播出去,请陛下放心。”唐忠瑞早已胸有成竹,在赵文铎面前也挺直了脊梁骨。
赵文铎喜上眉梢,连说三个“好”字,“那就麻烦唐爱卿了。”
“陛下言重了。”唐忠瑞再拜。
唐忠瑞回去的第二天,赵文铎便亲自上门来迎了唐婧仪回去,拥着她上了马车,也算给足了她面子。
唐婧仪本人也在唐忠瑞与周氏的劝说下,没有再闹腾什么了。她面带得色地靠在赵文铎怀里,被他接回了宫里。
回宫后,赵文铎并没有立即冷落唐婧仪,反而是接连三日歇在椒房殿,且第二天都有大批赏赐涌入椒房殿中,一时荣宠无限,也不知多少妃嫔绞断了帕子。
赵文铎也允了唐婧仪把玉鸾调到她身边去当个二等宫女。再怎么样,玉鸾也不是唐婧冉,长得像也不过会让他更加烦心罢了,让她去皇后那里反倒让他放松下来。
流言的事情也算处理了,后宫也得到了暂时的宁静,赵文铎总算能松口气了,传唤了午膳。
他哪里知道,长安又有一种流言悄悄地流传开来,说他根本不是真龙天子,更没得到上天认可,不配为一国之君。
唐忠瑞从手下人那里听到了流言之后,便激起一身冷汗,那流言明显就是说的“登基当日,乾元宫起火”一事。如果只是这一件事情被传开,倒也还好,可这之前还有皇帝弑父杀君的流言,两者一结合,容易引人细想,这时候有心人只要稍加引导,他甚至不敢想这件事的结果。
得知流言的半晌,唐忠瑞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上,又匆匆忙忙地进了宫。
“唐爱卿怎么如此着急?”
赵文铎正在批改奏章,听闻唐忠瑞急急忙忙跑来求见,可能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也连忙招他进来,“可是流言方面出了什么问题?”
唐忠瑞气还没喘匀,边喘便说,“陛下,可曾听见什么新的传闻?”其实他也就是象征性地询问一下,毕竟宫里不似民间,规矩太多,下面的人也不敢把事放到主子面前讨论。
“朕不曾听闻。”
赵文铎虽嘴里这么说,心却莫名的烦躁,似乎有什么脱离了掌控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