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追男隔座山第2部分阅读
物呢你们说是不是啊呵呵呵”这样的腔调没收了,剩下乱菊和七绪被如此的黑化模式吓出一身冷汗僵立原地。
“说起来,诗织你要快点养好伤才行。今天八千流副队长还说,女协很久没有活动了,不如最近举办一次正式的聚会放松一下,冬季大战大家都累得够呛呢!”乱菊食指抵着下巴,表情期待,“朽木家的樱花酿,我好久都没喝到了呢!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偷一点出来……要是能去现世买啤酒就更不错了!”
诗织失笑,勾了勾唇角没有接话。冬季大战,尸魂界伤亡惨重,如今十三番队能够担当重任维持正常工作的高阶死神严重告罄,乱菊和七绪能在如此繁忙中还抽出时间来看她,逗她开心,让她非常感动,但是她也已经听说了。
市丸银当初叛离尸魂界的真正原因。
以及此次大战中的下场——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遭受了如此打击的乱菊,表面看上去虽然一派平静,然而心里,就真的能够无所谓吗?
给予他人的安慰,又何尝不是在粉饰自己内心的伤口?
“知道你又在惦记吃喝玩乐,日番谷队长会炸毛的。”她淡淡一笑,扯开话题,也不打算过多询问。每个人内心都有一片不想被人触碰的角落,需要的不过是静静疗伤,自我安慰罢了,外人没有感同身受,也不必说些言不由衷的宽慰。
晚饭时间到了,有四番队的小死神送进来诗织的餐点,清淡的粥品菜肴让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的诗织更加提不起精神,向四番队的队员道过谢之后,就把托盘放在了一旁,一副不打算碰的模样。
“诗织姐,你伤刚好,不吃饭怎么能行?”看了一眼托盘,露琪亚也觉得这样的饭食,大概是引不起人什么胃口的,不过为了对方的身体,她还是开口劝说,“或者你有什么想吃的,明天我带来给你,今天就……暂且……”
“啊拉,诗织,是嫌弃饭菜不合口味吗?”挂着圣母微笑的卯之花队长翩翩而来,出口却让一屋子目睹她笑容的人脖子一凉,“没办法呢!你还是病人哟!四番队的经费有限,还望不要嫌弃。”
来、来了!圣母黑化模式!诗织一脸尴尬的苦笑,眼神在卯之花队长和托盘之间来回转。那种没什么味道的饭菜她真的完全没有食欲,不过比起这位黑化后的恐怖……诗织在认真的思考,她是不是真的乖乖吃了饭比较好……
“失礼了。”拉门外恭谨的女声让诗织紧绷的神经暂时得到了放松,门扉一响,现出一位身着小振袖的女子,跪坐在门口,也不抬头直视房间中的众人,一看便知是大家族的女侍,而诗织和露琪亚则在同一时间认出了她。
“你是……香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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栉名香穗,其家族乃朽木家家臣,四十年前诗织嫁入朽木家时便贴身服侍的女侍之一。
“请各位大人安。奴家是奉家主大人之命,为诗织大人送晚膳的。家主大人说,番队饮食简朴,恐诗织大人不喜,特命后厨做了您惯用的。家主大人还说,已请教过兰医世家的柳生家主,确认吃食中无不利伤病员的材料,请各位大人放心。”
华美的雕花漆盒一层层打开,依次排放在诗织面前的桌上,汤水、点心、菜肴、主食无一不精美玲珑,色泽鲜艳,还散发着氤氲的热气,真不知道从朽木宅到四番队这一段并不算短的距离,这位女侍是用了什么方法让饭食在如此寒气未退的天气中保持了温度。
动作恭谨地摆好食盒、碗筷,香穗退到一旁,从始至终都碍于尊卑礼仪没有抬头直视任何人的脸部,但是心中却仍然有着挥不去解不开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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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前这位大人甫一入朽木府便是她贴身服侍,这些年,家主大人对她一直疏离有余,亲近不足,更何况成婚多年以来都未能满足长老会的愿望为朽木家诞下继承人,其家族更是数年前就获罪被革去贵族封号流放流魂街,最后更是连这段婚姻都没能维持。为什么之前对她似乎毫不在意的家主大人突然之间性情大变,如此关心起这位的状况来?
虽然吩咐后厨准备这些菜肴时,家主大人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话也说的刁钻无比,将番队的定食说成“简陋到无以复加的平民食物”,还说什么“朽木家对任何为瀞灵庭无私奉献的优秀死神都不会吝啬善意”,可是,栉名香穗仍然觉得,家主大人并不是如此简单就会释放善意的人。
如此这般的关心,她只见朽木白哉对一个人表现过。
那位红颜命薄的绯真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夜阳代更……某莫名没有网的晴真心悲催xd
☆、epide 5
房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露琪亚、乱菊和七绪面面相觑,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是朽木白哉安排的,那个面无表情惜字如金的朽木白哉,真的会做这样的事情吗?怎么看都不符合他一贯给人留下的印象啊!
不过……联想到之前六番队队长连续守在四番队直到某人醒来的反常现象,几人又同时有些明了起来。只是……
尴尬地瞄一眼正经当事人,乱菊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还能重新开始吗?经历了那样的婚姻,遭遇了那样的结局,一切又如何能回到最初?
“啊拉,朽木队长有心了。看来今后,四番队的伙食费能省下一份了呢!大战之后所花费之处颇多,我正在考虑在队内开源节流,朽木队长真是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不愧是尸魂界的典范,朽木家的当家呢!”依旧温柔笑着,卯之花队长率先打破了尴尬,之后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诗织,“诗织就安心养病吧!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康复的,在这样的照顾下。”
什么“在这样的照顾下”啊?现在发生这样的情况只会让人困扰吧?抿紧了唇目送着卯之花队长离开房间,诗织最终也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视线再一次扫过方桌上热气腾腾的精致饭食,她无声地叹口气,觉得有些好笑。
真难为朽木家的厨房,她都走了一年多还能记得她的偏好。其实在朽木家甚至整个尸魂界,提到“朽木夫人”,大家更多的还是会想起绯真吧?尽管她嫁入朽木家只有五年,远没有她年长,且大部分时间还是缠绵病榻的,但是,作为那个人的妻子,她也许就从来没有被认可过吧?就这样分道扬镳不好吗?为什么又要做出这种令人误会和困扰的事情?她已经不想再和那个人有什么牵连了。
“有劳朽木队长挂心,请务必转达我的谢意,栉名。”黯然的情绪一闪而过,等诗织开口时,之前僵硬的表情已经被礼貌的微笑取代了,“不过,我一介平民,不敢烦扰朽木队长,日后请不必如此。”说着,越过满桌精美的菜肴,端起方才弃于一旁的粥碗,表情平淡地舀起一勺送入口中,“我还在养伤,听从医嘱比较好。”
最终,那满桌的精致菜肴诗织也没有碰一下,坚持要栉名香穗将之收走,而露琪亚等人见她兴致不高,面现疲态,略坐了坐便都开口告辞,露琪亚还承诺下次来看诗织时给她带些书以打发时间。
只剩下自己一人时,诗织披了衣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着,心中因晚餐时白哉出人意料的举动而产生的烦躁感有增无减。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是她也确实没有继续尝试的打算了。如果可以挽回,他们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她已经心灰意冷,又怎能继续向前?无论起因是什么,她都不想深究。
床头还摊着没看完的俳句集,诗织却没心思再去细细研读,她站在桌前,思索半刻,抄起笔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几行字——
迷兮复惘兮
吾心恋恋正如痴
徘徊何所从
写完顿觉气闷,胸口处郁积的烦躁在身体里肆虐,似乎自己并没有想象中放下得那样干净,一时恼怒于自身的优柔一般,怒意升腾,随手便把未干透的纸张揉成一团丢到了一旁,待再想练会儿字以静神思,又发现方才写字时心情混乱之下竟然是力透纸背,下面的纸张也沾染了些许墨迹,那信手而书的俳句痕迹依然,便突觉无力起来。
一个人在这里烦恼的自己,像个傻瓜一样!
她弃了笔,躺回床上,认命的闭上眼睛。
不管怎么说,以那个人的骄傲,今天自己拒绝了他的示好,恐怕以后也不会再做这样自讨没趣的事情了吧?他的耐心针对的对象向来不多,等到他不耐烦的一天,她也就解脱了,何必在这里庸人自扰?
如此一想,便像是得到了什么安慰和保证一样,百日积累的困乏涌上来,诗织的呼吸渐渐绵长稳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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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浓了,六番队队长室的灯一如既往亮到最后。如今尸魂界能主事的死神不多,诗织作为三番队的队长目前又重伤未愈不能操劳,以副队长吉良的能力不足以承担整个番队的运作,故而主理三番队的任务也暂时交由六番队。
将右手边批阅好的文件摞整齐码好,白哉灭了灯,离开了办公室。入夜之后的瀞灵庭此时已是万籁俱寂,偶尔碰上几个巡夜的死神,微微颌首回应他们低声的问候,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分明已是几夜没有休息好,分明用瞬步只消片刻就能到家,白哉却依然放慢了脚步,有些不自觉地朝着四番队的方向走去。
晚饭时,女侍栉名香穗从四番队过来复命,他便知道了一切。心里不是没有失落,但他也知道,今天这样的局面,无疑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埋怨别人何其可笑?经历了数次如此的冷遇,白哉才终于有了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也许是那四十年中诗织给他留下的印象一贯是大方得体、温婉贤淑的,鲜少有如此强硬的一面表现,故而如今,他暂时还不知道如何去适应这样的诗织。
四番队早已是夜深人静,白哉一路行来,竟没见到一个人。隐藏了灵压来到诗织房门前,他顿了顿,静立在门外侧耳,仔细听了听房中的动静,却只捕捉到安静的呼吸声。
时候已不早,想必她也早已睡熟了。轻轻拉开门,白哉站在门边,嗅着房中浅淡的梅花香饼的气息,疲劳了一整天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借着月光走近床铺,他俯视着女子沉睡的恬静面容,置于身侧的手指有些不安地动了动。
他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她,更没有在这样静谧的夜里靠得如此近过,从前让他想来便觉得难以忍受的事情,如今却变成了满心的愧。
在他心里,只有绯真才是他的妻,他不愿别人占据那个位置,无论是形式上还是实质上,所以四十年来,他远着她,即使明明知道她的心思也依旧冷淡依然,丝毫没有想过,她在女子最灿烂的年华嫁给他,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不是为了让他理所当然挥霍的。
桌上砚台中的墨已干了,一支狼毫胡乱放在一旁,墨汁晕染了一大片上好的宣纸,月光下,白哉看清了最上面那张纸上点点的墨痕。
是诗织那笔漂亮的簪花小楷。
迷兮复惘兮
吾心恋恋正如痴
徘徊何所从
可以想象主人当时写字的力度和混乱的心情,不然不可能透过纸张还留下如此清晰的痕迹,看着这几行字,品味着其中的无奈、苦涩与迷茫,白哉忍不住深深看了熟睡的女子一眼。
即使那段婚姻和他曾经的做法让她如此困扰和痛苦,她也从未明白表现过,在他面前冷静而自制,过去他不明白,如今想来,有限的几次爆发,恐怕是内心再也无法承受那样大的压力吧?
“对不起。”他对着虚空的夜轻声道,卸下了人前冷硬的面具,伸手将有些散开的被角掖紧,将诗织露在被子外的右手放进温暖的被。
诗织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
皎洁的月光隔着眼帘照在脸上,有种冰冷的温柔感,尽管没有睁眼睛,她却知道,朽木白哉就站在一旁,注视她,她甚至能感受到那道目光中的重量。
从未想过会出现在朽木白哉身上的小心翼翼,而今他对着她,像个犯了错的骄傲孩子,在以为无人时悄悄道歉。
那是多难才能见到的场景!诗织觉得喉头发酸,用尽了力气才能保持正常的呼吸。
不存在谁对不起谁,她并不想让白哉背负任何愧疚,她也不需要这种歉意,但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他明白这一切。
只是不想爱了,并不是不能原谅。
他无需对她弥补任何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帮更的司徒飘絮远目……
☆、epide 6
当恋次再一次鼓足勇气将视线停留在自家队长脸上的时候,他已经无比确定了一件事——他家严肃的队长看似非常认真地对着文书,但绝对是走神了,以白哉的工作效率,他从未见过他对着一页纸花费如此长的时间。
这还是那位大人么?恋次不得不产生这样的怀疑。在他心中,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朽木白哉都不会有丝毫动摇之心,就连当初露琪亚的处刑决定下来时,他也没见过队长有任何出格的反应,依然冷静自制,甚至可以说有些冷酷,然而现在,是什么事情,让朽木队长出现了千载难逢的失态?
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反常的一面被下属看在了眼里,白哉顿了顿笔锋,淡淡瞥了恋次一眼:“没有其他事情,你可以先离开了。”
诶?对于队长难得的开绿灯行为表示了极度的诧异,恋次再一次确定,朽木队长今天的状态绝对异常,平常自己思想偶尔开个小差都会被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冻住,今天却提前让自己离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对下属的疑问给出任何解答,白哉甩下那句话后便没再抬头,一如既往冷淡的态度让恋次到嘴边的问句生生吞了下去。转身泡了一杯茶放在白哉手边,对上司绝对恭敬的阿散井恋次君才略略躬身行礼,退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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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边的卷宗第一次让白哉产生了“乏味”的感觉,他放下笔,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昨日在诗织房间看到的俳句始终徘徊在脑中挥之不去,白哉从口袋中掏出那张纸,铺在面前。
属于女子的字迹清晰可辨,尽管洁白的纸张已经被揉得有点皱,墨迹也晕开了不少。
这是昨晚在房间的角落找到的,想来是写下了这样的句子后并不满意,随手丢掉的,从桌上力透纸背的痕迹不难想象,下笔时她混乱的心情。
一句“徘徊何所从”,何其无奈,何其迷惘,白哉不知道过去的四十年中诗织是怎样背负着这样的矛盾与痛苦支撑下来的,孤独、失望、希冀、彷徨交错的人生,她的年纪似乎并不足以承担如此沉重的负担,而过去,他甚至没有一刻想要尝试站在她的立场了解她。
已经开始关闭心扉的她,他是否还能够挽回?她又,是否需要他的愧疚补偿?
饱蘸浓墨,流畅的字迹跃然纸上,紧随于诗织端庄的簪花小楷之后。
迷兮复惘兮
吾志悯然却决然
法度无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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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的日子在露琪亚带来自己喜爱的书之后变得不那么枯燥,白日里除了按照卯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