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当时所遭受了多么大的打击他已经不愿意去想起,他只记得鸢玑将她带出来宫殿,将他安置在不远处的梅林的小屋内。她每日都会来看他,又历经了一番生死边缘的他终于顿悟,要从这无边的地狱逃出来,他唯有比他们更狠心,如果她对他的需要可以被利用,那么就要绝不留情的利用。
“萧逸,你看这近日这天气甚是爽朗,这么些天你在这里足不出户着实委屈,我带你出去看桃花可好?”
“我忘却了,你还是个半残之身,这样,我就屈尊亲自抱你出去罢。”
彼时的他被这话气的胸膛翻滚,一口血气差点喷涌而出,只得一把紧紧的攥着她的袖口,她倒是并不以为然的轻笑道:“怎么,我亲自抱你,就如此喜不自胜?”
“噗——”一口气再也没能提住,他捂着胸口一口血喷在她的衣裙之上,素色浅衣乍然若朵朵傲梅。
“为什么……不杀了我……”他强撑着半瘫的身体看着她淡然的眉眼,断断续续的说道:“与其让我继续受此奇耻大辱——还不如就此了断!”
她歪了歪头想想道:“杀了你,我岂不是就没了乐趣?”
“你——!”他被这似是玩笑般的话语激的浑身一颤,余下的话均被郁结在胸口的血气阻住,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呕出许多的鲜血。
她要扶他,被他一把扔过去的杯子砸中了额头,血漫过她的眉峰,萧逸抬起颤抖的手指着门口,用尽最后的力气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她的脸上沾满血污,竟然也平添了一份难以形容的媚色,半晌默默起身,竟然也是不发一言的走了。
他终是体力不支,眼前一黑瘫倒在了床上,
晕倒之前,他想到她所说的话,为了她这稍许的乐趣,他现在活的生不如死。
也许这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在那灼灼梅花之上看到她的那一刻,便就成了劫数。
直到他发现了云波国的秘密。
而后传来了大邑内战爆发,向云波求助的事情,云波坐视不管,但陈国和金芜都虎视眈眈,他自是知道这样下去会是什么结果,他还羽翼未丰,绝不能让远在大邑的母亲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走投无路时,朝着他最恨的鸢玑下跪。
最后的事情史书上没有记载,但最终结果大邑保住了城池,这样就够了。他最终成功的报复了鸢玑,这样也就够了。
“陛下此次来到我这,是有什么事情吗?”她亲自沏茶端了过来,低眉给他,他拿起杯子,看到她额头上淡淡的那道疤痕,手指顿了顿,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在意了
,但是却还是看到那疤痕的时候,心底漫过一片烦闷。
“没有事情就不能来你这里了吗?好歹你也是我的皇后。”
他起身,朝她走了过去,停在她面前,这个距离有点近,让旁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夫妻恩爱温存的景象,她似是不安的朝后退了半步,一向水波无平的眼中带着一丝惶恐。
她居然在害怕他,这让他更是恼怒。
“为什么躲开?你是在怪我,这些年待你不好?”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的眼睛时飞快的闪开:“怎么会,这么多年,陛下待我很好。”
他蹙起眉,看着她的手指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袖。她一紧张就会习惯性的捏着什么,这一点倒是一点都没变。
但他深知,她这些年过的并不好。
他为了拉拢支持者,宠幸了那么多的妃子,背后要么是势力雄伟,一呼百应的官绅,要么是富可敌国,手掌盐铁的大亨,唯有她一人,出自被一朝尽数瓜分覆灭的罘国,更何况他还给了她皇后之位,她的背后早已空无一人,却享尽了他人费尽心思求而不得的恩宠福泽。
深宫大院其中的刀光剑影不比他在朝堂之上躲过的尔虞我诈少,妇人的嫉火和恨意更甚如影随形,他都知道,但他偏要把孑然一身的她像是呵护在手心里的珍宝一样,捧上最高最危险的地方,看着摇摇欲坠的她有朝一日自高台跌落,摔得粉碎。
“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念念不忘的呢?”她叹息着说出这样的话。
白梅的冷香一点点渗入肌肤,她侧过脸,温暖的吐息扫过他的脸颊。依旧是满是嘲弄的眼神让他在这一刻却忍不住感觉到愤怒。
“我才不是对你念念不忘!”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我是要将你摧毁,把你所让我尝过的耻辱加倍还给你!你给我听好了,在这宫里,我可以给你皇后的尊位,但是任何一个人,就算是一个丫鬟,都可以将你从这至尊的位置拉下来,你现在已经无从所依,你只能来求我。”
“求你?我不太会求人。”她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不过陛下您倒是有经验,不妨可以传授给奴家……”
看到他眼神瞬间挟着刀般的锋芒,手指用力扣住她的咽喉,强迫她将自己的话给吞咽了下去,那件事情是他永远的伤疤,她却还想将它赤裸的揭开,他一看到她就会想起那件事情,拼命隐藏的记忆就会浮现回来。
“你找死。”他看着她的脸一点点惨白,猛然收回了手。她像一片枯叶一样啪的落在床上,猛然的咳嗽了几声,又嘶哑着嗓子笑了起来:“陛下何须动怒,活不活不是臣妾说
了算,也不是陛下您说了算。”
萧逸眼中一沉,俯下身:“虽然我不能主宰你的生死,但是我可以让你和我一样生不如死。”
毫不留情扯开她衣服的时候,她眼中终于闪现出惊恐的模样,拼命挣扎着,他的吻来的凶狠霸道,攻城略地,横冲直撞,她在他的身下蜷缩着哭泣,但是她的泪水也未能换来半分温柔。
半夜梦境中,似乎听到了她抽泣的声音,她低低的说着:“你还想从我这里夺走什么呢?”
他想,他从未在她那里得到什么,又何来夺取二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