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再见
下马,走到凤璃面前,问他怎么来了。凤璃喜极而泣,莫辞回答说是他硬要跟来的。木言青笑,拍着凤璃的肩膀说怎么还是这样爱哭。
凤璃擦干眼泪说这是高兴的眼泪,微红的眼眶使他本白皙俊美的脸庞更加诱人。木言青忍不住去捏他的脸,笑的更欢了。
场景一如往昔,年幼的她爱欺负他,他爱哭,只是再回不到过去那天真无邪的岁月。
“你还晓得要回来,我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呢。”莫辞喃喃道,然后超木言青说:“我们快些回军营,还有人等着我们呢。”
木言青和凤璃纷纷上马,当她问起是谁在等时,莫辞和凤璃心照不宣地没有说,只是一扬鞭,加快了速度。
一番颠簸,终是回到了北疆,回到这他一直热爱挂念的土地。
春耕夏种他们兄弟四人都来了,他们也一直担心着木言青,毕竟她被困北域那边,一呆便是两三月。也就是她在北域的那段时间,凤璃被莫辞召回京城,都是他们和阮贤在代理军中事务。
“不是说有人在等吗?”左瞅右望不见有眼生的人,秋收叹口气,带她去一个房间。其他人看着二人离去背影,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木言青推开门,入目的先是一抹红色,不用猜也知道是宫里来的人,除了明渊派来的人,还有谁会在军中着一身大红袍,他们一向张扬惯了。
礼数少不得,无其他言语直接单膝跪地等候宣旨,钦差先是一愣,转而想到军中规矩,便直接打开圣旨宣读上头的旨意。
接过旨,木言青走到椅子边摊坐下,又是回京述职,眼见的她和莫辞的半年制约不剩多久了,明渊到底再搞什么名堂。
突然的,她想马上和莫辞去南方了,避开这时间纷纷扰扰。
“璟儿。”阮贤一身藏蓝色常服进到房里,用过上次木言青托莫辞凤璃带过来的药他已经恢复得完全了。“你且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和秋收。”
“阮叔叔,”轻唤一声,闭眸浅笑,“我都忘了还有您。”于是她便可以安心回京了。
秋收说她才回来就又要走,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说朝中险恶胜战场,那里的斗争虽然不流血却比流血更惨烈,他希望她留下来,不走。
奈何她是个忠心的臣子,虽不像自己父亲那样。她给秋收的回答是君令不可违,不可违君令,更何况她还要亲自向明渊请辞,才能安心和莫辞去南方。
让莫辞准备一下,她和他一同回去。这些年,她已习惯有莫辞替她鞍前马后,若是哪天他不在了,自己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适应呢。
敲自己脑袋一下,平白无故想这些干嘛。
这一次,大概真的不会回来了吧。
端坐马背,再望这片土地最后一眼,却见春耕,夏种,冬藏三人打马向这边来。道一句不用他们再相送了,春耕却说他们在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因没有回到驻守地所以算是擅离职守,要回京领罚。
于是六人一同上路,路上也不无聊,他们不是央木言青讲在北域的经历,就是主动和她说北疆发生的事。
关于在落云皇宫的事也不避重就轻,除去那天夜里北帝萧泽把她当做姐姐前发生的事隐去,其他的事无巨细,都一一相告,也算是告诉莫辞,她在那边没有太坏。
凤璃问起她自己和莫辞潜到落云皇宫去救她为什么她不肯跟着回来,木言青把当时情景回忆了一遍,说:“你以为我不想回来吗?”
“为什么?”同时的,除莫辞以外的人同时问出口。
“不能说。”那天晚上的事,她不可能会说。
于是冷场,六人不约而同地沉默,还好他们骑的都是快马,还有约莫四个时辰的路便要到了。
日渐西沉,莫辞问木言青是连夜赶路还是暂做休息?
“那么急着回去干嘛?”她可不想太早见到盛京那帮人的嘴脸。同时他们已经赶了一天路了,纵使都是战场出生,身体也不是铁打的。远看前头有户大点的农家别院,木言青稍作思索,决定先休息一晚。
马蹄扬起尘土向农家别院跑去。
到了,莫辞下马叩门,开门的是一老妪,问了是否可以让他们借宿一晚,便直接往里头走。木言青有些无语,这说是强占民宅也不为过啊,而且他们几个还是知法犯法。
农家主人对他们的突然造访显得很是热情,完全没有因他们的自行进入而有丝毫不快。
先是吃过晚饭,然后木言青建议大家一起打马吊,好久没玩了有点手痒。本来准备是出局制,结果因为凤璃不会玩想去溜达溜达,莫辞不想玩只看木言青玩,于是他们四人只能一直玩下去没有一点紧张感。
其间木言青有事会说两句话逗笑其余人,其实也没多好笑,但将军的面子还是要给。趁着他们仰头大小之际,木言青偷偷从桌上的牌堆里拿一张自己有用的牌放进自己手牌中同时扔掉一张没用的。
冬藏发现了,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他们的钱居然都是这样被“赢”过去的。良久,才吐出一句:“将军,原来你都是这样打牌的。”
另外两人不知情,问冬藏怎么了,木言青一个眼神过去,冬藏无奈只能摇摇头,“没什么。”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你们不知道吗?”莫辞
抬头看了眼冬藏,继续看木言青手中的牌。
四人继续玩,冬藏腹诽着木言青这样打牌简直流氓。
凤璃从外头回来,走到莫辞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便跟着凤璃出去了。
莫辞被带到后院,惨淡的月光照在院子里,凤璃倚着一修竹,也不拐弯抹角,开口就说他有了证据。
“是吗,你说的哪件事?”既然对方已开门见山,他也没必要遮遮掩掩欲盖弥彰。
“自然是木家的事。”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事会值得他关心。在木言青被困北域的时候他就查清楚了,那晚他本想潜去北域偷偷将木言青就出来再告诉她真相带她走的,只奈何莫辞跟着,而木言青又暂时不肯离开北域。
莫辞心中一沉,他最不愿暴露的就是这件事,他最不愿木言青恨他。现下他该做的,自然是杀人灭口。
凤璃自然有料想到他会这么做,跃起,这里不是打斗的地方,几个提纵,便引莫辞到山后林子里。
农家别院坐落在翠微山脚,这翠微山是北疆与盛京的一道分界线,周边还有别家院子散落附近,数这家最大且紧挨翠微山,饶是成了后院一处风景。
甩一把银针,上面都淬了毒,莫辞解开腰带,挥舞着挡开凤璃使来的暗器。
月光下,腰带泛着银光,凤璃吃惊,他竟然用软剑做腰带。
袖中抽出九节鞭向莫辞抽去,凤璃一边和他拆招,一边单方面和莫辞“聊天”。
“你畏惧了,对吗?你怕我将证据给阿青。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爱阿青,如果你是真心的,就不会伤害她了。”
“够了!”像是被说中心事,莫辞向凤璃刺去,这一下,使了十足的劲。他爱木言青,却不得不伤害他他,他知道自己这样很矛盾,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的母亲在明渊的母亲手里,那时候明渊母亲用他母亲逼迫自己才……
夏种耳力极好,在屋里听到外头的打斗声,便叫木言青一起出去看看。赶到林子里时,凤璃的鞭子正缠上莫辞的软剑,两人僵持着,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今天你必须死。”他若不死,万一日后暴露了自己怎么办。掌上凝力,向凤璃挥去,软剑还被九节鞭缠着,凤璃万万没想到莫辞会这样出招。
来不及应对,刚才化开莫辞那十足的一招已经耗费了太多力气,或许,他凤璃今天就该交待在这里了。
木言青按捺不住了,凤璃不能死,她不愿她亲近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
替凤璃去接下莫辞那一掌,他的武功套路她太熟悉,知道要如何用巧劲化去莫辞的那掌劲力。或许是最熟
悉的人,伤害人才最痛。
两掌对接,莫辞被震开退了五步,木言青七步,还是有点勉力。
“阿青,你怎么来了?”凤璃收回鞭子过去问木言青,至于那软剑,早已被莫辞系回腰上。“没事吧?”
“我……”
恰当这个时候,莫辞又是一掌袭来,凤璃没躲开,一口鲜血吐出来。
“凤璃!”木言青惊呼。
“我没事。”从怀中掏出一类似卷轴的东西,“这个你好好拿着,我要先回去一趟北域。我会回来找你的。”话罢凤璃便推开木言青,擦一把嘴角血渍,施展轻功离开这里。
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但他宁愿死在异国他乡也不愿死在木言青面前,他怕她伤心。
夏种和冬藏仍在原处看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边情景,木言青说了没有她命令不许过去。
看着凤璃走了便招呼夏种冬藏二人回屋里,他们四个今晚就启程去盛京,她一刻也不想和莫辞多呆。
其实凤璃查出来的她都知道,在她心里也一直都知道莫辞就是那个推手,如果一个人这么说可能是骗她,那两个人,三个人呢?她只是不想相信不愿面对现实罢了。
当现实在眼前呈现,她不敢面对,唯有逃避。对,她木言青就是个缩头乌龟。
凤璃走了,莫辞,还管他做什么。四个人,六匹马,一人一骑,凤璃的那匹马赠与农家主人的长子做谢礼。
辞别农家主人,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盛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