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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晗,但是……他并不知道。”霍忍冬以一个女子独有的细腻观察,看到了完全颠覆认知的一面,“他只认
为这是你我对他的惩戒,而可悲的是,这一次他竟然连自己错在哪里、因何要受针刑这样的重罚都不知道!可是,他依然受了,
守着规矩、坦着身心受了。小晗真的一点都不委屈吗?还是……只是被他对你的敬畏、或是信任给压下去了?三哥哥,身体上的
伤总有恢复的一天,那……心里的伤呢?”
霍忍冬继续说:“三哥哥,你在意小晗,为他付出那么多,可是如今,他对你只有敬畏!你说一,他不敢说二;你一个眼神一个
动作,他连心里最怕的针罚都坦然受了;你把规矩打进了他骨子里,却把对你的亲近和应有的快乐彻底抽离出来……三哥哥,小
晗很可怜,不是他挨了那么多家法训责这是每个孩子成长路上多多少少要受的苦,而是……他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却得不到
他崇敬的人一句肯定。”
霍忍冬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身,发现君默宁正看着火堆发呆,新师娘拍拍手道:“‘恶’师娘我是不会再演了,我要改变形象,带
小晗快乐地成长!到时候如果小晗只和我这个师娘亲近,你可不准吃醋!”
霍忍冬离开之前最后说道:“而且……即便一年以后他真的要面对死亡,至少当初他救了君氏、救了齐昀,他没有错,便无憾无
愧!”
宁静的夏夜里,火光中,映照出君默宁眸底的深思。
第118章师娘的糖
大雨过后的空气都显得清新了许多,树荫下的马车里,齐晗睡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悠悠转醒。他有些迷茫地看过马车四壁,不知
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他记得……他在受针罚!
想起这两个字,齐晗的心就“咚咚咚”地狂跳,恐慌从四肢百骸弥漫上心头:即便到了此刻,他依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他急急地想要撑起身子,却不料真个人像被抽空了似的,气力涓滴不胜,刚刚抬起的头‘咚’一声砸在简易的软枕上,依然碰倒了
车底的木板。
“哥?!”齐昀似乎就守在车外,一听到里面的动静,马上掀了帘子进来。看到兄长还在试图撑起来,连忙上前扶他坐起来,背靠
在马车车壁上。
齐晗四肢无力、头脑昏沉,可依然第一时间挣脱齐昀的搀扶,他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回目光,自己调息休息。
齐昀跪坐在他身边,低头看看空空如也的双手,轻唤道“哥……”
“你莫要唤我哥哥,”齐晗虚弱道,“我没有出言不逊、顶撞先生的弟弟。”
“哥……昀儿……”
“你去叫风哥哥,”齐晗打断道,“你就好好照看易,不用过来。”
“哥……”
齐昀委屈地瘪嘴,可是齐晗说完话之后便径自闭目养神,完全不想再见他跟他说话,甚至连叫秦风这件事似乎都不是很着急。齐
昀无法,只好应是,下了马车。
不一会儿就传来秦风欣喜聒噪的声音,车帘再一次被掀开,秦风端着清水进来,高兴道:“少爷,您可醒了,您都睡了一天了!
快,擦擦,粥都熬好了……”
齐晗本就疲累,在秦风的话唠模式里根本插不进话,索性也就不说了,自己抬手颤颤抖抖地洗漱。秦风了毛巾退了出去,这时
车帘掀起了一个角,一个人影无声地钻了进来,低着头跪坐在角落里,似乎为了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似的,缩手缩脚。
齐晗扫了他两眼,没出声。
没多久,秦风盛了粥进来,齐晗吃了第一口就差点没吐出来!这看似正常的粥食,怎么能苦成这样!自小没少喝药的齐晗苦得眼
睛眉毛都皱在一起,他把碗推了推,示意不想再喝。
“少爷,”秦风没接,挠挠头道,“这是夫人亲手熬的药粥,吩咐少爷一定要吃完!”
齐晗的手明显抖了抖,他不再说话,只一口一口把苦到嘴里再苦到胃里最后苦到心里的药粥吃完了。他有些想吐,却突然嘴里被
塞了一颗什么东西,一股浓郁的清甜味道弥散开来,好似刚才所有的苦都是幻觉似的,消逝无踪。
秦风笑嘻嘻地拿出一盘致的蜜饯,说道:“夫人吩咐了,说只要少爷乖乖吃药,就有糖吃,这是乖孩子才有的奖励!”
十八岁的齐晗苍白的脸上红晕顿生,连耳朵都红透了!
秦风满脸笑意,直接把那个致的盘子塞进齐晗手里道:“夫人吩咐了,说暂时少爷先别下去吹风,您身子还虚,吃完药再睡一
会儿。”
齐晗应了,心里有些奇怪,这是‘禁足’了?
“风哥哥,先……先生和师娘呢?”
秦风道:“夫人说,此处已经是云中山脉的最后一处分支了,她有一次经过的时候看到上面有一处山涧,气候宜人,长着不少珍
贵的草药,所以早上就和主子一起进山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齐晗默默点头,之后又问道:“风哥哥,先生……没什么吩咐吗?”
秦风想了想,也有些恍然道:“少爷您还别说,自从咱们离京之后,主子的话是越来越少了,不是在想什么就是捧着书看,停下
来就是捣鼓药草,所有的事都是夫人一手安排的。”
是啊,连这次施罚都是师娘动的手……
“少爷,我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秦风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看到齐晗甚至角落里的齐昀都偷偷抬起头,风哥哥一脸卖
关子得到呼应的满足道,“我在外面听说了不少有关夫人的传说,说她美丽动人、仁心仁术,还有说巾帼不让须眉的,江湖上都
有‘活观音’霍忍冬的说法呢!没听过她为人苛刻啊……而且,主子下江南求药的时候,夫人也是跟着去的,没道理现在才把气撒
在少爷身上……”
“风哥哥不要说了,师娘不会那我撒气的,”齐晗打断道,“我信先生,也信师娘,这次……定是我哪里做错了,还后知后觉的不知
道,先生和师娘才施以针罚……”
“少爷,这我就更加觉得不对了,”秦风索性在车里坐了下来,他和齐晗相依为命时间最长,私底下的情感异常深厚,相处时也随
意,“我们天天在一起,您哪里来的时间犯错?再说昨儿那场责罚,本就没有道理,而且主子抱着少爷的时候,脸上的心疼是装
不出来的……主子为了救少爷,手还被烫伤了;还有您咬的那一口……要没隔着衣物,恐怕都能咬下一块肉来!少爷?少爷!”
齐晗脑袋里‘嗡嗡嗡’的只剩下几个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