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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可这人从来没有对他这么轻言细语地说过话,总是因为他出身幽谷毒门而嫌弃他是邪门外道。他原来也以为真是身份差异才得不到回应,直到如玉的君子出现。君子来自异域,身份神秘,却一下俘获了侠者的心,原来身份差异只是借口。
再后来,他看着君子吐血倒地不起,连忙去探鼻息,竟没了呼吸,顿时便乱了手脚。晚到的侠者满脸怒意,不听他的解释,一剑刺向他的胸口,抱着君子的尸身离开。他捂着流血不止的胸口躺在地上,看着那人渐渐远去,至始至终没有回过头,才终于明白自己于他甚至不如草芥。
真的痛。
幽谷昭觉得心口痛极了。针灸的痛与想起往事的痛混在一起,倒不知道哪个更狠些。他虽然咬着牙没有叫喊出声,但泪腺却受不了这个刺激,从紧闭的眼角接连往外冒出泪水。
忽地,紧握的手被人扒开,复又被握住。他勉强睁开眼,瞧见黑鸦不知何时从床尾走到了床头,一言不发地握住了他的手,低头望着他。这人面具之下的双眼里透露出的情绪,似乎是在可怜他。
他还记得,在侠者大婚那日,他浑浑噩噩地到了现场,被在场的武者发现身份,群起而攻之,而这个人从天而降,将他从包围圈中拉了出来。他在昏过去之前勉强看了一眼这人的脸,还是这张半面,还是这样可怜他的眼神。
“黑鸦……”
幽谷昭痛晕过去之前,含糊地叫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幽谷昭其实也是个可怜娃,心疼。大家应该能猜到侠者是谁吧?君子其实前文也出现过。
第50章第五十章
冷予瑾为幽谷昭施针,前期还和啼莺说着手法,后期见幽谷昭忍痛至此,便住了口,手上施针的动作也加快了。啼莺之前也受过针灸,不过那会儿却是施针止疼,第一次见到幽谷昭这副惨状,也不敢吱声,只盼着快些结束。
后来黑鸦绕过他们,从床尾走到床头,握住了幽谷昭的手安抚他。幽谷昭叫了他一声,便晕了过去。啼莺吓了一跳,去看冷予瑾,而冷予瑾仍是镇定地继续施针。过了一会儿,他才完工,停下了手。
黑鸦见冷予瑾停了动作,抬眼看过来,问他:“每次施针都会这么痛么?”
冷予瑾摇了一下头,答道:“不会。因为今天是第一次疏导,所以反应才这么激烈。接下来七日用药好生调养,再施针时就不会这样了。”
听冷予瑾说完,黑鸦似乎轻吐了一口气,然后他在床边坐下,陪着还未醒来却一直抓着他的手的幽谷昭。
冷予瑾走去另一边的桌椅,准备写新药方。啼莺跟着他走到桌边坐下,不想打扰黑鸦。冷予瑾写好了药方,拿给啼莺看,小声告诉他为何这么配药。两人在旁边等了许久,冷予瑾算着时辰到了,便过去将银针尽数拔出。啼莺好了这些银针,准备拿回去再清理。
冷予瑾给仍在昏迷的幽谷昭诊了脉,对黑鸦说:“心脉疏导得还算顺利,大约再过两个时辰身体就能适应了,届时他就会醒来。”然后他从啼莺手里拿过药方,交给了黑鸦,交待道,“等他醒来后,就喝一副。从明日起,还是每日两副,用七天。”
黑鸦下了药方,说:“我知道了。有劳两位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啼莺跟着冷予瑾往外走,出了房间回身关门时,他又瞧了一眼床边,看见黑鸦出神地望着幽谷昭,看起来非常落寞的样子。他连忙关上门,将刚才的景象从脑中赶走,走到在庭院中等着自己的冷予瑾身边,与他一起离开了。
因为见到了幽谷昭和黑鸦反常的一面,啼莺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像之前自己猜想的那么简单。后来几天再见幽谷昭,发现他变得十分憔悴虚弱,又勾起了啼莺的恻隐之心。
想着他也是冷予瑾的病人,啼莺自然也是盼着他赶快好起来的,便每日做了温补的食物给他送去。冷予瑾见他做给幽谷昭做食物,问清他的想法后,没有反对,而是指导他如何利用食材中的药性进行食疗。
下一次施针时啼莺又跟了过去,这次黑鸦也在。这次施针时幽谷昭的反应没有第一次那么激烈,虽然仍是有些发痛,但咬咬牙也就过去了。所以黑鸦这次一直站在床尾看着,没有更亲近的动作。等时辰到了,冷予瑾除了银针,交了新的药方,便带着啼莺离开了。
如此施针后调养七日再次施针,循环往复,时间便到了八月。这日啼莺照例做了温补食物,送到休阁来。他将食篮交给仆人,正打算离开,仆人却开口拦下了他。
“林大夫,门主说,若今日你又来送食物,便让我们请你进去。”
啼莺楞了一下,想着这些日子两人关系还不错,对方也没有再为难过自己,便也就应邀进去了。仆人带着他去了幽谷昭的房间,将食篮放在桌面上后就离开了。
幽谷昭躺在床上休养,不过气色看起来越来越好了,大部分是因为冷予瑾的施针治疗和调养药方,小部分也是因为啼莺做的温补食物。他见仆人领着啼莺进来,便下了床,披上了床边放着的外衣,在桌边坐下。
“过来坐。”幽谷昭招呼他。或许是病了的缘故,他的脸上素净,神态也不似往常那边神气做作,平和得很。
啼莺想了想,走了过去,与他隔了一个凳子坐下,问道:“不知门主找我所为何事?”
幽谷昭笑了笑,说:“坐得这么远。你就这么怕我嘛?放心,我现在连只小老鼠都抓不住,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坐过来些。”
他都这么说了,啼莺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挪了个位子,坐到他旁边去了。
幽谷昭见他坐过来了,便伸手去拿桌上的食篮,揭开盖子将里面的瓷碗拿出来,再将瓷碗上的盖子揭开,香气四溢,里面是添了药材慢炖的乳鸽汤。
“你每天都做这些食物送来,有心了。”幽谷昭说着,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赞道,“美味,不输外头的酒楼。”
啼莺其实不太习惯幽谷昭这么“正常”的态度,此时干巴巴地应了句:“谢谢夸奖。”
幽谷昭默默地喝了一会儿汤,啼莺坐立难安地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他继续说话:“明天,八月十三日,是我一位故人的祭日。晚上你到花园里来,陪我祭奠他。若是你来了,我便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啼莺听得都懵了。就算幽谷昭要祭奠故人,不该叫黑鸦去陪他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而且突然提起什么大秘密,他对幽谷昭甚至幽谷毒门的秘密并不感兴趣。
他想了想,才委婉地说:“恐怕我师父不会让我出来。而且,门主若是有秘密,还是不要随便与他人说的为好。”
幽谷昭仍是慢慢喝着汤,不急着回他的话。等汤都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