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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小声唤道,“夫君。”
可是他叫出口后仍觉得有些别扭,可能是因为他太习惯与冷予瑾以师徒相称,这唯一的徒弟身份对他来说也同样重要。每次他任性胡闹,而冷予瑾以宠溺的口吻叫他徒儿时,他总能从其中读出许多无需言说的爱意。
冷予瑾瞧他面色犹豫,便问:“怎么了?不适应么?”
“我还是喜欢听师父叫我徒儿。”啼莺坦诚地说了,“你我既是夫夫,又是师徒。若是平时也叫我夫君,总感觉很奇怪。”
冷予瑾想了想,也觉得啼莺所言不错。因为随了白衣剑仙,对他来说,带徒弟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即使在与啼莺互相表明心意之后,平日里他仍是将啼莺视为徒弟,一直用心指导。只有在两人独处亲热时,他才会放下师父的身份。
“你说的是,那么称呼便不改了。”
见冷予瑾回应得认真,啼莺忍不住笑了,凑到他耳边说:“那么我们约定一下,叫对方名字便是情动的暗号,好不好,瑾?”
冷予瑾被他吹得耳朵发痒,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啼莺提出名字为暗号,接着便叫了自己的名字,这简直是明示了。虽然新人同饮合卺酒之后的确是要行洞房之礼,但他以为现在才是早上,没有料到啼莺会主动提出来。
一旦意识到了,便觉得怀中人的气息扑了过来。冷予瑾抚上了啼莺的脸,问他:“七……你想我怎么做?”
啼莺没有回答,直接用一个吻开启了这一趟云雨之旅。
日头偏西,啼莺才从事后的小睡中醒来。他还未睁眼,便知道冷予瑾不在身边,因为自己并不在那人怀里。他睁开眼看向四周,房间里没有人,但桌子上放着几个碗,碗上还反扣着盖碗用来保温,想来是冷予瑾为他准备的。
啼莺起身,穿好了床头摆着的新换的里衣和外衣,下了床走到门边,打开门往外看,也没看见冷予瑾。他只好返回桌边,先吃些东西填饱肚子再说。
他刚刚吃了个八分饱,正在犹豫要不要再吃一些,冷予瑾就推门进来了。他放下碗筷,看过去问:“师父,你去哪儿了?”
冷予瑾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朝他走过来,回道:“我去镇上买东西去了。见你睡得熟,就没叫你。”
说罢,他将油纸包放在桌面上,一层层剥开。这里头放着一个红色的球状点心,比鸡蛋还要大些,还冒着热气,显然是才蒸出来的。
啼莺没见过这种糕点,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怎么就值得冷予瑾非要马上去买回来不可?
“阑州霖陵郡的习俗,新人同房后,醒来就要分吃这个点心,叫红豆圆子,有对新人日后生活甜美、红火、圆满的祝愿。”冷予瑾解释道,“我想你也是霖陵郡出身,所以就去镇上让点心铺的人现做了出来。”
啼莺最初不知道自己身世时,凭借记忆中的童谣与冷予瑾确认了自己家在霖陵郡。后来虽然知道了自己是峒州左家的人,却一直没找到适当的时机告诉冷予瑾。此时冷予瑾仍当他是霖陵郡出身,特意买回了红豆圆子,啼莺也不好现在说明。
于是他只说:“其实不用这么急的。”他拉着冷予瑾坐下,拿出帕子擦掉了他往返赶路时脸上沾上的风尘,然后将旁边一双没用过的筷子递给他,接着说,“你来分。”
冷予瑾接过筷子,将红豆圆子从中间一分为二,夹起其中一半,递到啼莺嘴边,喂给他吃,然后自己吃下了另一半。
这圆子是用红豆磨成的粉加上糖和面粉用水和好,然后揉成球状上蒸笼蒸熟,吃起来非常甜。啼莺很喜欢,不过他知道冷予瑾可能会被到,连忙倒了一杯凉水给他。冷予瑾果然被到了,他接过水杯,一下就喝了一大半。
两人分吃了红豆圆子,这私定终生的婚礼便完美落幕。
之后两人无事,啼莺便拉着冷予瑾去了枫林里,让他舞剑给自己看。虽然冷予瑾没有穿红衣,但是舞剑时枫叶在他身边盘旋,却比穿红衣更加好看。
他们在红枫林海又逗留了两日,便打道回府,朝幽谷的方向策马而去。这回他们改了路径,绕过了霖陵郡的郡城,于十月中旬抵达了孟家村。孟鑫按照上一次的老办法,带着他们两人穿过毒烟林,将他们送到幽谷毒门内院的巽阁,然后告辞离去。
冷予瑾和啼莺返回幽谷的消息,很快便送到了黑鸦和幽谷昭两边。黑鸦听过后,让人将之前负责照顾他们的仆人找回去,便没了别的指示。倒是幽谷昭,听说之后便放下了手里的活,直接去了巽阁。
幽谷昭一进院子,就瞧见冷予瑾站在寝室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哼了一声说:“冷小子,我不是来找你的。林七人呢?”
冷予瑾自然是不会帮他叫人的,就是站在门口不动,挡着他的路。不过啼莺在房中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便放下了整理行李的活,走了出来。
他站在冷予瑾身侧,问道:“幽谷门主,找我有事?”
幽谷昭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会儿,才说:“还好,看起来没什么事。”然后他转向冷予瑾,数落道,“冷小子,你怎么回事,竟然被人绑了徒弟要挟,真是丢你师父的脸。”
提起贺家那件事,冷予瑾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啼莺,如今被幽谷昭数落,他也说不出辩驳的话来。啼莺见他又自责起来,便牵起他的手,轻轻揉捏着安抚他。
“幽谷门主,你说错了。”啼莺直视着幽谷,替冷予瑾反驳回去,“是我无力自保,才拖累了师父。再说,贺家与官府中人勾结,做了这种下作事,丢脸的是他们,不是我师父。”
幽谷昭斜了啼莺一眼,嘴里啧了一声,说:“行,你就护着他吧。”顿了顿,他接着说,“不过冷小子后面玩的那出倒还算不错,挺解气。”
啼莺蹙眉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幽谷昭哈哈一笑,说:“你管不着。对了,贺家与官府勾结的事,黑鸦已经想办法捅到国都那边去了,你们且等着贺家倒霉吧。”
说罢,幽谷昭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放在了一旁的扶栏上,对啼莺说:“你拿着这个,以后若是遇险,就提前屏住呼吸,拿一个里面的丸子捏碎了撒出去。”
然后他笑着往外走,到院门口又突然回头,对两人说:“你们俩还真的回来了,怎么说,傻得可以。”
啼莺几乎是懵地看着他离开了,然后他侧头迎上冷予瑾的视线,问道:“师父,你觉不觉得,幽谷门主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冷予瑾想了想,说:“人到中年好像都有这么一个性格巨变的时期,他可能到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幽谷昭:你才更年期!
快要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