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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的,自己又要去任巡城御史,这家宅之事还得有人来做;另外自己这名声也是知道的,若是这时候将这陶氏女放回去,恐怕有些人要弹劾自己容不得人,虽然不惧,也总是烦的。倒不如先留下这陶氏女,让她管着中馈省了自己一桩事,等到三年孝期一过,自己能成婚之时再将她放回家去,到时也好说。
而且…傅战回忆了一会儿那日的情景,这女子看着似乎怕自己,但实际那眼骨碌的转,瞧得机灵得很。
傅战随即提笔写了回信,告知陶家老爷,陶女性情贤良淑均,无甚错处,自己作为继子还要仰仗其扶持,等三年后孝期过后,若继母要另行婚配,他绝不阻拦。
陶老爷一到这信嘴都气歪了,这是让自己女儿耽误三年给他侯府干苦力呢,等三年后女儿都二十多了,可上哪找那未婚配的好人家去!但是偏偏又说的在情在理,迂腐的老夫子竟是不好再说什么,郁闷得晚饭都没用,拎着庶子就是一顿好训,出口便是“小狐狸”“蛮子”,骂的庶子丈二摸不着头脑,只能垂头乖乖挨训。
傅战与陶老爷的一番交锋身在梅馥院的陶华自是不知,只是很快管家就送了足足七箱册子来。
“管家,这是什么?”陶华刚刚才起床,睡眼还惺忪着,被突然塞的屋子满满的箱笼给惊了下。
“夫人,这是爷让我给您拿过来的侯府所有的账册,这两箱是历年商铺的账册,这两箱是侯府用度,这两箱是田地账册,还有一箱是下人的卖身契等一应物事,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还在账房,”管家一一给介绍,随即招了招手,从后头走来几个婆子和先生,“这是我们侯府几位管着相应事务的下人,您可以问他们,还有乡下管着田地的管事,各地商铺的掌柜,明后日就到。”
“等等,这是要?”陶华听着清楚却心里糊涂,惊道,“怎将这管家之事交给我了?”
“这是爷的吩咐,夫人,”管家笑眯眯地道,“您现在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本就是该交给您的,不过前儿事儿多,便到今儿才来了。”
陶华撇撇嘴,这肯定是那位的吩咐,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陶华对于孔夫子之类厌烦至极,但对于算术和管家是通的,原在陶府便是她管着,不过陶府事务自然不如侯府复杂,但道理都是相通的。她想着,大概是那位爷嫌自己光吃饭不干活所以找了事给她干,干也就干吧,总是吃人的嘴短。
整整三天,陶华才将这些账册给理清楚,见过相应的管事掌柜,将所要做的事情了解了个大概,也不有几分头痛。
侯府家大业大,自然不像陶府,只用管着些一年四季的吃穿住用便行,侯府有田地商铺,定时都要租子,怎么多少,这些都是学问。更不用说以后傅战各类应酬如何送礼怎么礼怎么回礼,升迁的酒宴、各交好侯府王府的红白喜事等等怎么交际,傅家家族那头的维系……都是一桩桩的要事。
陶华第一次对自己当初执意要嫁到侯府有了几分后悔之意。
拆散侯爷和花魁5
“傅侍御,我看你这补子倒是做的好看,可不是织造衙门做的吧,他们可没这个手艺。”刚下了早朝,旁边左副都御史萧朗便凑到傅战身边道。
萧朗与他一同长大,也是家世煊赫,而且文采出众,几年前下场考了个一甲探花,有才有家世,自是一路青云直上,是这京城才子里顶尖的人物,前途不可限量,如今和傅战巧皆在都察院当差,平日关系也近。
傅战看了眼自己胸前的补子,倒真没察觉出有什么区别,不过便是针脚细密些,绸子摸上去软和些,那狮子绣的活些。便道:“你倒是乖巧,平时懒懒散散对这倒有研究,我家里这些事务我不曾经手,你若要我回去帮你问。”想着回去问问自己那小继母,这些都是她经手。
想着小继母,傅战暗自一笑。
原本将陶家女硬留着只是心里一点小不快活,没想到这陶家女本事厉害,一年多来将侯府管的服服帖帖,为自己可省了不少的心,从里到外没有不服的,只是天生了一个懒散的性子,每日必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往往傅战下了朝她还没起。
“可是你那小继母的功劳?”萧朗想了想便清楚了,赞叹道,“倒是个贤内助,可惜你父亲去的早可怜了她,若她未嫁怎么着也得等她一等!”
傅战斜眼看他:“你这风流性子的人也有娶亲的想法。”若说这位才子有什么诟病的,那就是他这花花肠子可短不了。
“嘿嘿,本公子那叫怜香惜玉,人不风流枉少年,哪像你这木头疙瘩,连个丫头也不正眼看。”萧朗美滋滋地道。
“我可享不了你那风流之福。”傅战嗤道。
“哎哎,傅侍御啊傅侍御,你啊,都快而立之年的人了,唯一不好的就是还不懂得这水做的女儿的好处罢,”萧朗左右看了看,朝他挤眉弄眼扯他袖子低声道,“待会我那还有两个案子要办,办完了哥们晚上带你去见识见识女人的妙处。”
“我今儿还要去督查西市一个案子,可没有你空闲。”
“巧了,”萧朗抚掌,“我要带你去的那处就在西市!想必你必是去查上回翰林院曹修撰渎职之案可是?那好,那咱就约在翰林院门外的酒楼见面,不见不散啊!”不等傅战答应,萧朗立刻就跑了。
傅战眼角抽了抽,本朝对于官员喝花酒并无明文禁令,但也没几个如萧朗这般,三天两头便要往那坊子里跑,为此言官都不知痛骂几回了,偏他不当回事,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说的就是萧朗了。
可自己还身在孝期呢!虽然本朝对此并不讲究得深,过了热孝便可正常生活,但总归不好听。
傅战头疼,又怕萧朗纠缠,想了想,出了宫便让身边小厮回府告知一声,今晚不回去用饭了,要晚些时候回去。
“那爷您今儿是去哪?”看着傅战斜眼扫过来,小厮抖了抖,还是赔笑道,“这不是夫人吩咐么,怕有个什么事找不到您…”
傅战觉得隐隐有些牙疼,那小丫头家是管得好,就是管的太严了些,连自己出门也要报备,“就说我与萧朗萧御史有案子相商。”
“诶诶!”
这头陶华才刚起床。
“宋娘!”陶华从梦中惊醒。
“诶,小姐您醒了?”宋娘打了帘子进来,看着陶华一脸虚汗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被魇着了?”
“没事,”陶华吐了口气,才平静下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晌午了。”宋娘对于陶华的嗜睡见怪不怪,从小陶华便嗜睡,宋娘还担心过以后嫁到夫家恐怕小姐适应不了,却不料如今反而比在家时睡得还迟了。
陶华揉了揉太阳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