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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春竹的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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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顾欢经常深夜出入南境府,把脉问药、调整药方,这些事情他都是亲力亲为的。

打从顾欢经常后半夜出现在南卿的屋子里,平日嫌少见面的春竹,夜里也总是进屋伺候着。

在南疆做细作的时候,顾欢就认识了春竹。

从前这里,里里里外外看守是最是严格了,进出人物都要手持北疆皇帝的御令,南卿幼年是出不来的,顾欢也进不去,南境府那个鬼地方,是吃不到什么好东西的,经常吃不饱饭,经常缺医少药,生病和挨饿那是常态,顾欢在外头担心的没办法,才想到春竹这条路子,顾欢经常以顾君的身份往来中原和北疆,暗地里经常给春竹一些银子、衣物,朱钗,要春竹拿着这些去当铺当了换些银子,给南卿买些好吃的好穿的,

春竹、歌书、苏嬷嬷这些奴仆是可以在限定的时辰内,出入南境府采购生活必需品和一些简单地食材,那时候刚被囚禁的时候,南卿手头里有什么钱啊,随身带的那些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就用的几乎见底了,缩衣节食的生活,生病都没钱请大夫,后来日子不知道怎么就好了,顾欢一直以为是自己给春竹的那些东西,当了银子派上了用场。

当然现在的南境府,因为皇帝这根上梁不正,下面的这些做臣子的,自然而然的,下梁就歪,南境府虽然表象上看守松懈,但其实现在派来看守的人,都不是真正出自楼家军营的了,都是一些楼府普通的家丁,北疆皇上对楼家都不重视了,楼家对北疆皇上也只是表面衷心,二者都是做着表面上的戏码。

防御松懈了,就给人有可乘之机,南卿如今也是长了本事,自己学会翻墙外出觅食了。

南卿这病,说白了就是累出来的,从前缩衣节食过着,长期以来,抵抗力就下降了,这人一疲劳,就很容易生病,最近这段时间,吃了顾欢开的药,南卿恢复的很好,一天的时间,大多数都是清醒的,只是生了一场大病,人精神总是不太好的,夜里容易睡得沉,根本不知道给她治病开药的人是顾欢。

顾欢眼见南卿气色越来越好,南卿康复后,夜里睡得也没这么深,顾欢要还是经常来,南卿总会发现的,不想惹她不开心,给她开了接下来要吃的那些药方,吃了这些,也就痊愈了。

最近北疆皇城中频繁发生死亡事件,都是魂魄没了,死亡的时候,一脸笑容,就跟冻住了一般,顾欢已经将这些消息封锁了,夜里照常不误的来看望南卿,白天则是带着辛家姐弟满山的寻找案发正确地点。

顾欢能肯定,这个故意放出嗜血的人,最后的目的是冲着南卿去的。

只能把南卿带走,带回中原,才是最安全的办法,至少到了中原,到了顾欢自己的地盘上,才更有实力保护南卿,在北疆做事,小心谨慎,处处受限。

怎么把南卿带回去呢……这个问题,顾欢又想了几日。

燕之州石总在中原越秀山,既然南卿一直在苦寻燕之州,顾欢也一直在找燕之州失踪的真相。

那就……

选了个时间,派了辛河来接春竹,有些消息还是要透过春竹暴露在南卿眼前。

春竹得到消息可开心了,打开那一柜子的衣服,挑来挑去的,在身上笔画来笔画去的,她的这些小动作,苏嬷嬷都看在眼里。

寒风大雪,竹林深深,,翠绿色的竹叶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他立在竹林的深处,身边的暗影布置在左右。

他还穿那件黑色的御寒大衣,细细碎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等的人等来了。

他背过身去,照顾了南卿有十几年的春竹就立在他身后,接春竹来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春竹似乎刻意打扮过一样,巧笑的俏丽容颜,擦着红色的口脂,身上穿着喜色的冬衣,

顾欢走近些,在走近些,走近的,几乎春竹的鼻子都要撞上顾欢那坚硬的胸膛了。

春竹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是中原锻造的,上上品,也是北疆稀缺的货色,从前顾欢经常拿着这些给春竹,要春竹卖了换钱给南卿使唤,可今天却在春竹身上看见了。

春竹以为是今天自己太好看了,叫顾欢都看傻眼睛了,害羞的道:“皇上,你看的妾身眼睛都直了,妾身都觉的害羞了。”顾欢很好地掩盖住了自己对她揣测的那些小心思,露出平日那副皮笑肉不笑虚伪的面孔,顾欢本来就是好看的人,这一笑就更好看了,他抬手勾着春竹的下巴,迫使春竹正视自己,春竹看着顾欢的目光满是痴恋。

顾欢只觉得这些女人好笑,好笑的可怜……:“这衣裳的颜色,很衬你的肌肤。”低沉的嗓音,又添了几分叫人心动的小心思,春竹被他这么一夸,脸上笑意更浓了:“是皇上眼光好,送妾身的这些衣物,都合身的很,朱钗都很是漂亮,妾身尤其喜欢去年皇上送的那只红梅簪子,要是配了今天这身更是恰当不过了,可是妾身出门的着急,忘了戴。”春竹当然知道,这些衣物是顾欢叫她去当了银子给南卿用的,可男人嘛,口是心非的很,说是送自己的,非要说是给女君用的,这种小小的心思,春竹以前在南疆皇宫见多了。

见今日顾欢一直夸她的衣服好看,口脂好看,自己肯定没猜错咯,皇上啊,就是买这些来,给春竹穿戴的,春竹心底里甜的就跟吃了蜜一样。

“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口是心非,皇上,总是说,这些东西是换了银子,给女君使用的……你下次不用这么说,你在想什么,春竹都知道。”顾欢只能呵呵了,不揭穿她,她还使劲在往上蹭,都给了脸面了,她拿来却当自以为是了。

顾欢只时意味深长的笑着,笑容是嘲笑春竹的自以为是,春竹就是单纯,哪里看得到那些其他复杂的情绪,还是一贯低头傻笑。

顾欢见她越陷越深,今天将那一出出戏都编排好了,就等春竹上钩,结果,好戏还未开罗,春竹这条鱼儿,已经紧紧的咬着鱼钩,扑腾的要从水下跳出水面,跳进钓鱼人准备放鱼竹篓内。

“只是这眉……。”他就像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眉笔,就很顺手的出现在他手上了,他矮了些姿态与她并肩而立,撩起她额前刘海,给她那眉毛细细的添上了几笔,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一样,找出来一面铜镜,递到春竹手中,春竹有些慌神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唇红齿白,低眉巧笑,这眉眼弯弯的,平添了几分羞涩的味道,不禁夸道:“皇上,好手笔。”

顾欢这一顿操作的,早就把春竹迷得七荤八素的,春竹低着眉眼,羞红着脸颊。

顾欢将她拉到竹林的深处,那里有张石桌,一壶暖酒还在一旁的炉子上温着,他一手拉着春竹坐在他膝盖上,搂着春竹的细腰,一手倒了一杯暖酒,递到春竹的嘴边,春竹还是那副羞答答的模样,看着那杯中的酒,也不管是不是毒酒,凑上去,就喝下了肚。

其实桌子上的菜早就全部凉掉了,可是今天春竹开心,热菜都凉掉了全然不放在心上,顾欢捡了她喜欢的几样,用筷子夹了送入她口中,春竹是吃的眉开眼笑,满心欢喜。

“皇上,妾身跟了你这些年,也知道你是爱着妾身的,妾身听闻你最近点了楼家姑娘的名字,那妾身的名字,你什么时候也帮着点点。”春竹大着胆子看着顾欢的神情,见顾欢眼里没有什么拒绝的神色,继续往下:“妾身年纪也不小了,要是皇上亲自向女君要了我去,我想女君也是同意的。”

春竹有些期待的看着顾欢的神色,顾欢也不讲究,就着她刚下喝过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可不知道为什么,等顾欢喝下这杯酒,春竹就觉得二人之间,刚才亲昵的气氛,就像一下子,在寒冷的空气中结了冰,春竹抿了抿嘴唇,知道这些话,不应该女孩子先提出来,可她也是个女儿家,也羡慕那些能朝夕陪伴在他身侧的夫人们,自己也不求其他,只求他能尽快带自己回去,那冷冰冰的南境府,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顾欢道:“你家女君在找燕之州,回去找个机会,透露给她,她若肯来京中做客,你的机会就来了。”

既然这么快的想要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在南卿面前,那顾欢就抛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

她这种自以为是的心思,早晚会害了南卿,还是让南卿早些知道春竹的为人吧。

顾欢打量着春竹的神色,给了她一个,她能安心给自己做事的借口:“你觉得你我二人,一个整日陪同她囚禁在南境府的奴婢,和一个在中原京中的皇帝,有机会认识吗,孤此刻唐突的去向她讨你过来,她不会怀疑吗?”

然后顾欢又她脸颊亲了亲,亲的是春竹心中就跟吃了蜜一样甜,春竹此刻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很有道理的,什么都是对的,如果能让女君带她到京中,彼此借着燕之州的事情,一来一往,见上几面,顾欢在开口向女君讨她去了,说上去更顺理成章。

春竹在他怀里蹭了蹭,安安心心的歪靠在他温暖的臂膀里。

天快亮的时候,派了辛河送春竹回去。

却不知,春竹送走,

顾欢就像丢垃圾一样的,脱下那件御寒的冬衣,有些嫌弃的看着那件衣裳,掌中有了力道,冬衣碎成渣,就像那寒雪一样,洋洋洒洒的归于大地,在暗处的顾欢随从——辛梅、辛河姐弟二人,从暗处走来,辛梅手中重新拿了一件冬衣,披在顾欢的身上。

顾欢朝他们点点头,示意谢谢,又道:“桌上的餐具都扔了吧。”

辛梅看了一眼那套餐具,是前几天为了宴请女君,顾欢特意去集市上淘来的,如果仔细些的人,会发现那套餐具,画着戏水鸳鸯的画面,那交头缠绕着脖颈的鸳鸯,彼此眼中只有彼此,恩爱非常,女君光顾着吃菜,没仔细看那画面,而今天的春竹,却一直盯着那餐具看,看的眼睛都直了,她以为是顾欢在暗示他什么……其实这就是顾欢,入了细作营那些年,学的都是讨女人开心的本领,阅人无数的南疆燕辛殿下都难逃他设的迷魂阵,何况是心智单纯的春竹呢。

……………………分割线……………

自从吃了也顾欢开的药,南卿的气色是一天比一天好。

南卿躺在屋内,手里拿着一本市集上淘来的小说看,最近病得厉害,身上软绵绵的,除了歪靠在床头发发呆,还是发发呆,家里能用上的炭火,一天不间断的,都放在南卿屋内的炭盆里,燃烧着。

南卿正看到,那一段写江南雪景的小段。

书上写:“江南腹地,当属杭州雪景出名,有断桥残雪之美誉,西子湖畔,雷峰塔下,白雪飘飘……”南卿听过那关于雷峰塔的故事,关于白娘子与许仙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这些情情爱爱的神话故事,都是王湘讲给南卿听得,那时候王湘跟南卿说郑重保证过:“阿卿,你我,虽然一个修的魔道,一个修的佛道,但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不会像许仙那样的结局。”

他们说好的,将来有机会,要一起去中原看看,南卿说,想吃姐姐从前吃过的糖粥,糖藕,王湘说,江南还有好喝的女儿红。

苏嬷嬷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南卿一个人坐在床上,痴痴地傻笑,南卿那笑容,定是想到了王湘,可这些日子了,苏嬷嬷也不见王湘的踪影,反倒是那个顾欢,那个被南卿一直称为狼心狗肺的东西,日日夜里来,在南卿昏迷的那几天,几乎是衣不解带的在床前,一个时辰把一次脉,随时关注着南卿脉搏的动向,调整药房,亲历照顾。

苏嬷嬷承认,这些日子,是对顾欢有了几分好感。

要不是顾欢的帮忙,南卿昏迷的那几日,苏嬷嬷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北疆的人,素来对南境府很怠慢,是非常的怠慢,把他们囚禁在里面,看着他们自生自灭,从前女君生病了,还有楼静女来帮忙,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女君都病了,楼家是看守南境府的,楼静女该是第一个知道的,她竟然没第一个来,王湘在京中,平时不在京中,还要写几封关心的信来,现在人在京中,该关心的时候,却也没来。

也不知道这最近是吹得哪阵邪风啊。

苏嬷嬷拿着药碗,给南卿喂药:“帝君这药方开的真是好,比宫里那些太医开的要好很多。”苏嬷嬷见南卿气色有些红润了,比刚生病那会精神多了,语气里满是对顾欢的满意。

是顾欢开的药,南卿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手里的药碗,自己这么讨厌顾欢,多次言语唇枪舌剑的伤害,他会好心的给自己开药治病?

苏嬷嬷知道南卿是个明白人,有些话说出来了,南卿心底里已经有数了,顾欢对她的关心,是实干派,都是做到事情上来了,不说漂亮的大话,却踏踏实实的做事,这样的男人,怎怪其他女孩会飞蛾扑火,又是君王,又会照顾人,给谁都是一种太阳般的温暖,可在南卿看来,他的所有好心都是有目的的,毕竟经历了十年前的事情,南卿已经不能相信他了:“苏嬷嬷,你活到现在,曾经在南疆皇宫见到的权谋还不够多吗,姐姐死的还不够惨吗?他有心来害你了,就会拿着刀剑当蜜糖似的,喂给你吃,等你吃的一肚子的刀剑,疼的翻来翻去,七窍流血了,他才开心呢。”

只是十年前的事情太过于残酷了,要她走出第一步,第一步原谅顾欢,苏嬷嬷知道太难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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