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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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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欢拉着南卿的手,紧握着南卿的手腕,南卿是手疼,心疼,眼疼,哪哪都不舒服。

南卿能看见顾欢脸上地怒气,南卿几次想甩开他的手,怎么也甩不开,二人就这么别扭的回到了喜秀殿,刚到殿内,杨姑姑就端着茶水进来了:“都出去。”

杨姑姑,辛梅,辛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辛河和辛梅乖巧的就要退出去,杨姑姑还楞在原地,辛梅扯着杨姑姑得衣袖:“姑姑,我们去小厨房吃点瓜子,喝点茶水啊。”

“可是……”杨姑姑担心的看着南卿,现在他们两个都在气头上,这殿内没个人侍奉,连个劝架的人都没有,二人都是身怀武艺的高手,真怕他们动手,辛梅还扯着杨姑姑的衣袖往外走,辛河顺手上去搭了把手,一起拖着杨姑姑往殿外走:“姑姑,没事没事的。”

多大点事情啊,就怕他们不吵架,都憋在心里,自己难受这自己,要是吵上一架,或者动手打一架,说不定误会都解开了,心情还舒畅些呢。

辛梅和辛河拖着杨姑姑到了小厨房,小厨房今儿中午做的番茄牛腩煲,辛梅没啥规矩,见着炉子上咕嘟咕嘟炖着东西,一打开,一瞧,好东西,是番茄牛腩煲,辛梅拿着碗筷,给弟弟一副筷碗,给杨姑姑的时候见她还是一副担忧的模样,直接把碗筷塞给杨姑姑:“姑姑啊,他们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就算要管,要管不着,帝君是个心思深沉的人,但对女君,是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啊,反倒是女君,心思是一点也不比帝君沉,这局中人,看局势,是没旁人清明,帝君看不见女君的真心,女君是藏着一颗心不让帝君见,给点他们空间,打一架,或者吵一架,说不定,这样冷战的日子就结束了呢。”

辛梅将砂锅端到桌子上,和弟弟一起吃着牛腩肉,牛腩炖的软烂,吸饱了番茄汤汁的酸味,这酸酸的汤汁很是开胃,辛梅问厨子今日又米饭吗,厨子又给他们二人添了米饭,辛梅舀上一勺番茄汤汁浇在饭上,拌一拌,大口的咀嚼,真是好吃。

杨姑姑半信半疑的坐下来,辛梅问厨子再要一份饭,给杨姑姑满上饭,辛梅给杨姑姑添汤,辛河给杨姑姑夹肉放在饭上,辛梅又道:“姑姑,吃饭吧,吃饱了在操心也不迟。”

杨姑姑抬起碗筷,叹了一声气,其实辛梅说的也没错,吵一架,说不定,就好了呢,罢了罢了,吃饭吃饭。

殿内,南卿气鼓鼓的坐在一旁的桌子上,顾欢看着歌书的灵位:“阿卿,你如今,没了苏嬷嬷,没了歌书,没了燕辛,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朕是希望,朕毕竟是你的夫君,中原毕竟是你的夫家,留在这里,有人照顾你,四季不愁吃穿,朕是觉得,这里,总比回去主持南疆大局,来的更合适你,女儿家,也该知柔弱,也该知分寸,你在后宫,满天满地的胡作非为,仗着朕对你的宠爱,自是没人敢拿你怎么样,你喜欢孩子,将来我们生一双,你逗弄孩子,这样的日子,真当不好吗?”

顾欢觉得,吵架,只能是破坏感情,还不如坐下来,好好讲道理。

南卿抬眼看着顾欢,他从来不会再她面前称呼自己为朕,从前在北疆的时候,他一直是称“我”,后来在中原皇宫,那三年恩爱的时光,他总是以“为夫”自居,如今,南疆没了主心骨,天下在无人可做他帝王路上的绊脚石了,他在她面前,自称“朕”。

这三种称呼,“我”是亲切,求爱的开始,“为夫”是一心一意,相守的心思,而,这声“朕”,确实无形中告诉南卿,就算在挣扎,还能挣扎到哪里去,笼中的困兽,还想咬破牢笼的枷锁,冲出去吗?真是可笑至极,还想着回到南疆去,做一番事业吗,也不看看如今南疆的局势,南疆长老、全部族人、全部子民都是归顺之心,回去,还想力挽狂澜、扳回一局吗,真是可笑至极。

南卿自然听得懂话里的意思。

“帝君,我只问三件事,第一件,三年前,王湘身怀嗜血,其实这件事情,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但是你没说,或许那时候你也有所怀疑和思虑,但是后来,你肯定比我早知道,王湘屠杀湘王府,你或许也组织过人手去搜捕王湘,但是在他屠杀卿本后,你是不是心底里有那么一丝丝开心,或者雀跃,当时的卿本足够强大,足够捍卫南疆的安全,如果没了卿本,那南疆再无绊脚石,而王湘暴走,你料定我会管这闲事,你说,三年前,晚来卿本救我,是因为身在北疆主持战事,你说是楼家已经起义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你顾欢,扪心自问,卿本没了绊脚石,楼家又一个劲的起义,这些事情,有益于谁?是你吧,你不要急着解释。”

“第二件事情,我先要谢谢你,在楼重调戏歌书的时候,谢谢你救了他,但是在楼家军活捉歌书,羞辱歌书致死的时候,你动过营救的心吗?我不管那时候你在哪里,你就算在中原,你也该知道这事,辛家姐弟远在北疆战场主持战事,辛家姐弟不会不知道,不会不禀报,那我就问你,你知道这件事后,你动过营救之心吗,还是,你希望借用这件事情,让我和楼静女彻底的情谊破裂……”

“第三件事情,姐姐惨死,姐姐应该不是惨死在南疆,姐姐是何人所害,你或许心底里有数,但是你不说,你让我继续怀疑楼静女,今日我冒冒失失的闯入之贻殿,想去质问楼静女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燕月,燕月就导演了一场我很弱小、我很需要保护的戏码,引得你心生怜悯,质问责难我……姐姐,是不是燕月说杀,你不让我知道,是留着燕月又想玩什么把戏了?”

顾欢立在那里是,始终看着看着歌书的灵位,叹了一声气,很多事情,其实不是顾欢有意为之,只是事情都到了那一步,他只能选择做下去,而不是中断。

“阿卿,就算一切,都是如朕所愿,那你又当如何,朕要这天下,要这天下尽在朕的掌握之中,朕才能有能力,护你周全和平安。”

南卿笑了,满眼尽是嘲讽,说什么,都是为了护她平安,需要牺牲这么多无辜可怜的生命吗?

顾欢去握着南卿的手,见她眼角有泪,抬手去给她擦泪,第一次,南卿觉得,顾欢的手真的好冷,不仅是手好冷,他整个人都是冷的,浑身的血液都是冷的,毫无温度的,顾欢的手刚刚碰到南卿脸颊的时候,南卿被冻得一个哆嗦,避开了他的手指,顾欢强硬的捏着南卿的下巴,迫使南卿看着他的眼睛:“阿卿,不管你信不信朕,朕一颗心,只在你身上,不管这手上沾了多少血,但至少,对你,朕从未起过杀心。”

“顾欢,你不是没对我起过杀心,你以为的爱我,不过就是占为己有,我要的,只是家国天下太平,子民和乐,而不是看着一个个人,为了那句可怜又可叹的护我周全,死的及惨。”

顾欢见着南卿一副心灰意冷的表情,南卿见着顾欢眼中从来没有的贪婪神色,顾欢道:“阿卿,这天下江山权谋,本来就是这样,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朕要不比别人狠,别人就会吞了朕,吃的朕尸骨无存,阿卿,你要有一天,身处朕的高位,你就知道,这位置有多么的寂寞孤冷。”

“可是,顾欢,我不要这江山万里,不要这锦绣前程,不要这荣宠一世,我只想回到囚禁在南境府的岁月,虽然孤单想家,缺医少药,吃不饱穿不暖,但是有歌书、苏嬷嬷、春竹、有楼静女在左右,有亲人朋友陪伴在左右,顾欢你有没有心,他们都是我的家人,你可知他们对我多重要……”

“阿卿……”顾欢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回不到从前了,南卿既然猜到了一切,那就不可能原谅他了:“阿卿,你死了回家的心思吧,就算囚禁,朕一辈子,不会放开你的。”

顾欢背过身去,南卿看着顾欢走的决绝,没有一丝挽留的情面,南卿心底里有一阵不好的预感,她追出去几步,还没追到喜秀殿大门的时候,门扇已经被紧紧的关上了,从外面关上了,南卿拍这门,哭喊着:“顾欢,你放我出去,你想做什么。”

门外:“皇贵妃病了,需要静养,这段时间,没朕的命令,不准他人探望。”

南卿扶着门扇,坐在地上,这是变相的软禁,顾欢想干嘛,南卿心里有一阵不妙的感觉,顾欢想干嘛,顾欢到底想干嘛,南卿抓着头,手指头上带着几缕抓下来的头发丝,顾欢想干嘛,南卿拍着脑袋,使劲的拍着脑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有一些不敢确定,她冲进卧室,在那些信件上翻找着。

她肯定错过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信件里找不到她要的东西,她彷徨的看着四周,她脑子里就是有些东西,她摸不着,抓不着,是什么东西,她在哪里见到的。

辛河立在她的房门外,看着她发了疯似的,到处翻找着,辛河看着手里拿着的那封信件,还是……不要让她看见的好。

辛河背过身去,朝着小厨房走去,将那封信件,点火烧毁。

南卿翻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自己要的东西,她脑子里关于卿本的那段记忆,也是被顾欢特意的抹去,也就是说,南卿在卿本找到了解决之道,找到了能破解嗜血的办法。

那顾欢软禁南卿,是要去杀了嗜血,还是要去散了城内的乌泱泱的邪气。

不,顾欢绝对没有这么单纯的做这些事情,从前发生的那一桩桩事情,都告诉南卿,顾欢这人没有表面上所看见的那么单纯,他做的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有自己的目的。

到底是什么呢?

南卿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既然想不到,抓不到,顾欢软禁着她,那她要不顺势,慢慢的乖顺下来,静观顾欢接下来的举动。

冷静,冷静,冷静……

这时候是夏天,自从南卿被软禁后,宫里到处都是传着南卿要失宠的留言,南卿在喜秀殿内,听见了归听见了,她没放在心中,就是没放在心中。

宫里每日下午供应绿豆汤,消暑解渴,南卿要奴才们把藤椅搬到凉亭内,在凉亭附近的小池塘内栽了些荷花,她每次靠坐在藤椅上,纳凉赏花,喝着绿豆汤,小日子别提多舒服,南卿知道,顾欢对她了很深,知道她就不是个轻易会放下南卿安分做皇贵妃的人,所以,南卿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等着顾欢相信她。

南卿知道自己不需要做那些无用的小动作,小动作越多,顾欢越是对她怀疑,还不如给顾欢看一副自己自暴自弃的态度,关上宫门,一不哭,二不闹,就是一副自我放弃的模样,这样,做到这一步,就刚刚好。

南疆的书信,重要的,自然是传不进南卿殿内了,那些不重要的,挑好的,自然会传进南卿的殿内,那些书信不可信。

辛河和辛梅姐弟也是希望南卿能与顾欢放下心结,所以他们姐弟说的话,听听就罢了,全是捡好的说给她听,也不可信。

要说南卿心里不急,那都是假的,可她就是要装着自己一副不急不躁,自暴自弃的态度,等顾欢来,等一个机会来,套取信息,就算不能从顾欢嘴里听见准确的消息,也能根据支离破碎的语言,推测出个大概来。

顾欢把南卿软禁在这里,好茶好汤好饭的伺候着,他在外面,一定在做一件事情,死针对南疆的。

顾欢不管对南卿,还是现在对南疆,一定是一副极好的态度,让南卿再无任何疑心,不费一兵一卒、死心塌地的归顺中原。

南卿囚禁的日子,快要小半年了,这时候已经接近秋末了。

南卿这半年里,对顾欢也挺佩服的,南卿都装的这幅乖顺的模样了,顾欢还是一副对她不闻不问的模样,直到秋末的一个早上,关闭半年的喜秀殿大门,才有些开动的迹象,随着咯咯咯沉重的木板声,喜秀殿大门被打开了。

南卿拢了拢衣裳,站在内殿门口向外望去,站在喜秀殿门口的,是燕月,燕月大着肚子,扶着腰,在慈姑姑的拆扶下,踏进喜秀殿的门槛,穿过花园,朝着内殿方向走来,她立在内殿门外,恭敬地道:“臣妾见过皇贵妃娘娘。”

南卿被囚禁了半年,穿的很是素雅,脸上都没未施胭脂水粉,整个人,看上去冷清了很多,南卿见着燕月大着肚子,这是该恭喜的事情,该穿的喜气些:“你说你今日要来见我,就提早知会一声,我好梳妆打扮,穿的喜气些,我如今这模样,这么的晦气,你还是离我远些,我怕给孩子带来不好的运气。”

燕月见了南卿没了往日的怜牙悧齿,一个人柔和了很多,见着她肚子的眼睛,都是满眼的温柔,燕月非常满意如今南卿的表情,摸了摸肚子,垫着肚子踏进内殿门扇,南卿从柜子里寻来柔软的垫子,给她铺在椅子上,扶着她坐下,又命杨姑姑端来茶点。

“阿卿姐姐,如今臣妾有了这孩子,臣妾也算是为南疆和中原的和平立下了功劳,以后姐姐回了族中,别忘了给我臣妾美言几句,让我娘在族人面前,也要抬得起头些。”

燕月低头抿了口茶汤,“呸”的一声,吐掉了茶汤:“这什么茶啊,这么难喝,喜秀殿如今不得宠了,连个好茶都没有了。”

燕月言辞间有对喜秀殿的嘲讽之意,南卿自然听得出,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跟她计较,命杨姑姑重新去泡茶来,她则陪着燕月说话:“那是自然,阿月妹妹也不要忘了,给姐姐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皇上早点放姐姐回南疆。”

燕月眼睛一挑:“姐姐这话就错了,不是皇上不放过姐姐,是姐姐不放过皇上啊。”

南卿不解其意,燕月继续道:“偌大的皇宫,怎么困得住姐姐一颗想回家的心呢,姐姐要皇上一封休书顺理成章的回家,自然是难得,自古谁家帝王写过休书,皇上将妃嫔打入冷宫的是多的,也没见哪个帝王不爱了,写了休书,还放妃嫔开开心心的拎着行李回娘家的,姐姐要真想回去,逃出去就行了,以姐姐的功法,躲避皇上的追捕,自是不难,只要顺利的逃到南疆,姐姐还怕回了家,皇上在拿你怎么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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