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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易容洗掉之后,被她的绝世容颜恍惚了心神,等再回过神来,人已经不见了。
几人戒备警惕,就怕她忽然出现在自己身后,被悄无声息地抹了脖子。
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任何人出现。
真是奇了怪了。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回到蛇王那里,将事情原原本本地报告给了上面。
“搜!继续搜!我还就不信,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几人只好硬着头皮应下,他们实在是不想面对这个心智美貌与武功全都算是一流的狠毒女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范湍湍真的是在这世界上忽然消失,来到了其他地方。
……
“叶相公!叶相公卯时已经到了,您今儿个还有场戏,可不能迟了。”
谁啊?大清早就在这哔哔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范湍湍翻了个身,继续睡。
忽然她感觉有只手推了推她,面前的小厮都快哭了,“您不会病了吧?今天这场可没法推啊……”
范湍湍忽然坐起来,直愣愣地看着小厮,又看了看自己。
……又穿越了!
☆、叶盛兰(1)
“叶相公您可算是醒了,”小厮把手放到范湍湍额头上,“没有发热,您先撑过今天,往后怎么样都好说。今儿是宋大人的生辰,点名了要您上场。宋大人也真是,明知道您受了伤,这不是刁难人么……”
范湍湍被他从床上拽了起来,拾着套好衣服,她就这么懵逼地站着,听着小厮在这不停地说话。
受伤了?她这才觉得脑子里有些昏沉,而且肩膀一顿一顿地疼,倒不是很难忍。
洗漱完之后,范湍湍草草地吃了这少年拿出的早点,被人引到了像戏园子一样的后台。里面人很多,还有不少人在吊嗓子,很吵。他们无一例外全都认识范湍湍,见到范湍湍过来,停下在做的事情,向她打招呼。
“哟,老叶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叶相公看着气色不太好,是昨晚没睡好吗?”
范湍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对他们点了点头,就跟着今早伺候自己的那小厮进到了屋里。
小厮拿来一件大红色的戏服,上面是黑色、蓝色还有金色的云纹,给范湍湍穿着。
“叶相公不用管他们,他们就是看着您成了宋大人面前的红人,妒忌眼馋罢了。哼,先前也没见他们这么热络过。”
范湍湍对他笑了笑,没说话。她的心却已经凉了……
看样子,她这是穿越成了男人,还要去唱戏呀,可她根本什么都不会好吗!
“相公今天怎么这么沉默?”
范湍湍心想,因为我怕我一开口就哭出声来。
于是范湍湍摇了摇头。
小少年把她推到梳妆台前坐下。这个梳妆台比公孙大娘的还要满当,不过上面不是各种风格的首饰与胭脂,而是颜色鲜艳的大油,看起来就像现代画画的颜料一样,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
镜子倒是还算清晰,范湍湍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呆住了。
什么鬼!
为什么这个叶相公和她长的一模一样!他不是个男的吗?
范湍湍摸了一把自己的胸……有胸!还是熟悉的手感……
不同于公孙大娘的丰满,也不是男人的扁平……这熟悉的感觉,赫然就是她自己的身体!
完了,现在还要用妹子的身体来假扮汉子吗……
“叶相公怎么了?”
范湍湍压了压嗓子,“无事。”
或许是因为她还是公孙兰的时候有伪声加成,现在她的声音在刻意压低之下听起来沙哑低沉,虽然不是很好听,但是听不出女音。
小厮一惊,“相公声音怎得哑得这样厉害?这可怎么办?要不小的去禀报班主?”
报了班主又能怎么样,最后说了算的还不是那个宋大人……范湍湍露出无奈的神色。
她现在对现在的情况倒是了解了不少,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完全处于破罐子破摔,等死的状态。
她想让自己死的有尊严一点。
范湍湍端正了身子,面上表情更加风吹云淡,“不必了,开始吧。”
“是。叶相公您如果觉得不适,尽量吩咐小的。”
“嗯。”
这个小厮虽然看起来年纪小,却十分全能,照顾人的本事就不说了,他的妆画起来也非常熟练。
范湍湍看着他涂涂抹抹,脸上就白了一大片,而后用红色的胭脂画了眼影脸颊和嘴,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她看了一会儿,终于确定这不是她在现代的身体。
范湍湍不知道这个身体是不是也在这唱过戏,反正就是觉得有地方不一样。
比如这个眼睛,看起来就格外水润,仔细一看比她的眼睛要小一些,但是朦朦胧胧地,仿佛暗含无数情谊。
她的嘴也比自己要薄一点,不说话的时候只抿着唇,看起来气质就很冷,不是好相处的那种。她的脸上也没范湍湍那么多肉,线条看起来很明朗。范湍湍自己就是天生带着笑,一副软萌好欺负的样子。
这副妆画了得有一个时辰,和当初三娘给她卸掉易容的时间差不多了,范湍湍心想,她还能受得了,再多一会儿也可以!
可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与她搭戏的武生也弄好了一身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装扮,一群人在后台等待上场,就在他们俩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的时候,范湍湍才想起来,自己连唱的哪一出都不知道。
不过对她来讲哪一出都差不多,因为她都不会……
唱武生的男人也觉得尴尬,他看着范湍湍开始尬聊。
“盛兰今日看起来倒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原来她叫叶盛兰……好娘气的名字。
范湍湍发出一个鼻音,“嗯?”
武生愣了一下,“病了?怪不得。平日里,你都是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样,冷冰冰地拒人千里之外,没想到病了以后倒是好相处了。”
范湍湍:“哼。”
大兄弟你这话当着我面讲真的好吗?
如果原主真的是他话里的那样早就翻脸了吧。
幸好范湍湍不是原主,她还挺乐意听一下这样的评价的。
大兄弟听到范湍湍的哼声,想起这位主平日里的性子,讪讪地闭了嘴。最后他叹息一声,“盛兰,你就是太争强好胜了。”
范湍湍没有讲话,因为马上就要上场了,从这里已经听到了鞭炮和锣鼓声,外面好像声势很浩大。被这声音一吵,她鼓起的勇气一下子被噎了回去。
她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实际上腿肚子已经软了。范湍湍很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站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她终于想起了脑子里的系统。
范湍湍在心里呼喊它:“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