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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埋在手臂里睡得香甜。
英语老师这么一说,班里的人几乎是全看过来了。
余悦摇了摇喻柏,喻柏没动,估计是正酣眠着呢。
英语老师:“还行不行了,不行我来,天天睡睡不够吗?这都要高考了都,这多大的心呐!”
余悦重重地摇了一下,喻柏猛地睁开眼睛,眼神有点凶狠,看见是余悦后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喉间发出了一个模糊的单音节:“嗯?”
余悦在桌子下伸手指了指讲台……
英语老师适时开了口:“坐正了,坐正了,马上就高三下学期了给我积极点……”
等英语老师转过身板书的时候,余悦偷偷地看了眼一边的喻柏,却发现这小孩儿靠在椅子上,右手拿着笔放在桌面上,微微弓着背,左手轻轻地在书桌里摸索着什么。
紧接着,一个浅绿色糖果被塞进手里。
余悦挑挑眉。
他学着一边喻柏的动作轻轻地将糖纸剥了,偷偷地将糖塞进嘴里,舌尖一裹,薄荷味儿的,刹那间就觉得清醒多了。
真有意思。
无论是随身带糖的喻柏,还是上课偷偷吃糖的高中时光,这对于余悦来说是新鲜的。
他暗暗地观察了一会儿喻柏,喻柏眼下青黑,似乎疲惫并没有因为刚刚的短暂睡眠而暂缓。昨天晚上他又做噩梦了。余悦只能隐隐感觉到上铺的动静,等他踩着床边看过去时,喻柏已经没折腾了,但眉毛还皱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做噩梦极其影响睡眠,况且实在这种关键时期。但从喻柏每天醒来的模样来看,似乎是对这个已经适应了,没有害怕,没有焦虑,只有烦躁,类似于发现鞋底粘了一块弄不掉的口香糖的感觉。
换句话说,这噩梦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但喻柏还是认真在听课的,除非是很困的状态下,就像刚刚说睡就睡的情况下,对于他来说,趴桌上睡一会儿的诱惑就大于学习了。
虽说两人能说能笑,比原主那时候的状态要好些了,但是余悦还是没有找到拜把子和知悉喻柏为什么想要自杀的契机,这让他有点惆怅,但转而一想,青春期里少年人脑子一转就是一大堆的想法,进度慢就慢呗,有进度就行了。
系统道:“稳住,不方。”
急于求进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喻柏厌恶,好感值down到谷底,那这个世界估计就玩完了。世界一玩完,余悦也会回到现实,一切前功尽弃。
余悦在班里也一直保持着原主的习惯,基本都在座位上坐着,,没怎么走动,做做题看看书发发呆,他本来就不是好交友的性子,到这么一个长久不了的世界里,自然是能少牵扯就少牵扯。
一般班里的同学除了问问题怎么做都不会来招惹他,除了眼前这位妹子。
杨新雅趁着喻柏上厕所去了,又晃到余悦桌前,两手摁在余悦桌上,微微弯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余悦:“你离他远点……”
余悦就不说话,直接看着她,不眨眼地看着。
杨新雅注意到了,低头看向自己的胸部,陡然红了脸,差点儿没蹦起来,后退几步,捂住自己衣领:“你个流氓!”
“小点声儿……”余悦把玩着笔,其实他也没看见什么,小姑娘就解开第一颗扣子,连锁骨的影儿都没见着,但他不这么“流氓”一下,估计她还有的闹,“什么也没有,你放心。”
余悦“啧”了一声:“你……咳咳,平时别有劲儿就憋大招,看把你贫瘠的。”
杨新雅知道他不要脸,但不知道他能这么不要脸,顿时又羞又气,喊了一嗓子:“你!”
“别你了。”余悦感觉到班里人几乎都在往这儿看,就拿笔指着作业,一副给杨新雅辅导的模样,温声道,“你不用把心思用来挤兑我,喜欢一个人就上,情书也好,当面告白也好,一个好好的美少女干什么那么婊,正常男人都不喜欢的,你该从傻白甜电视剧里醒醒了,再说你看看剧里,最后一个个女二婊是婊了,赢了的不还是那朵白莲花,当然我也没支持你当白莲花……”毕竟人生如戏,你一开始就选了绿茶婊的戏份,突然给你来个白莲花的,我怕你hold不住。
“尚遇白!!!”
喻柏刚进教室就听见杨新雅这一嗓子,看过去就见杨新雅在尚遇白桌前被撩炸了。这也是格外不容易了,从班里各位同学的面部表情来看,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们乖巧可爱的班花第一次被气得嗷嗷喊。
喻柏忍不住就勾了勾嘴角,却听见尚遇白道:“得令,咱这就上。”
喻柏:“……”
“你无耻!”杨新雅蹬了蹬脚,红着眼睛,对余悦道,“你又懂什么?!你不过就是一个……”
喻柏走过去,截断她的话:“快上课了,还聊天呢。”
杨新雅看了他一眼,无比凄惨地笑了笑,眼角就滑下一行泪,又看着余悦质问道:“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余悦看了看她红着的眼睛,想必这次应该是真哭了,他微微抬起下巴,把她的话扔回去:“你又不是我,那你凭什么动我抽屉还以泄露我的隐私来威胁我?”
“刀子划在别人身上你就爽了,自己被人轻轻划一下就哭着声讨……”余悦轻轻一笑,眼睛里却没多少笑意,道,“小姑娘,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这婊得很名副其实啊。
“还是说……”余悦看着杨新雅,虽然坐在座位上但气势反而丝毫不减,嘴角弧度消失,眼睛里是一片暗沉沉的黑,他轻轻开口道,“还是说,你本来就是如此?”
余悦本来没想多说的,只是这幅顶着受害者面具的加害者的嘴脸,实在是让人生不起好感。
人活这么大,谁没点委屈的事儿。
拿自己的委屈当筹码,欺负起别人就能顺理成章了吗?
上课铃声响起,杨新雅失魂落魄地回座位了。
老班拿着测试卷子开始讲题,心底暗自纳闷今儿个班里氛围还挺好,目光扫过前排的杨新雅,见她头都快抵到桌上了,开口道:“你们也别太大压力,该听听该练练该考考,知道吗?”
底下一片点头如捣蒜。
老班拿着试卷抖了抖,摇摇头:“下面我们来看……”
余悦撑着头看向黑板,胳膊肘被碰了碰,一个本子递过来:咱这就上?嗯?
余悦看了看同桌,只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嘴角有隐隐笑意,于是写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刚才那是一时嘴快。
喻柏拿过本子写了一会儿,才递过来:嘴皮子还挺利索的,杨新雅没坏心……
余悦嗤笑一声,写道:等我那啥公开了就知道她有没有了。
余悦没说错,杨新雅当时说的公开他性向,说得出口也是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