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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当传家宝实在可惜的绝世珍宝!
裴烨左思右想,决定去把自己的传家宝拿回来。
此刻,已经是深夜十二点零五分。
他做贼似的,从自己房间里溜出来,静悄悄的在走廊里挪动,最后站在温甜的房间门口。
温甜的房门没锁,他在落第二道雷的时候,顺势拧开了门把手,走到屋里。
她的房间惯有一股冷香,疏离冷漠,和她本人出奇的一致。
温甜睡得很熟,他进来时,前者都没有惊醒。
裴烨走到她床边,原本只是来找水笔当然,这个找水笔的借口在他进门的时候已经忘光了。
他走到床边,借着床头昏暗的夜灯发现:温甜的脸红的不正常。
裴烨心道:发烧了?
他庆幸道:还好我过来看了。
他复又摸了两下,确定温甜的温度是高于常人的。
江琴和王妈都已经睡下了,裴烨断然不会去麻烦她们。
他在床头柜上瞄了眼,看到乐温甜吃的药。
这药他上回见过,裴烨拿起来一看,盒子上写着退烧药。他便想起上回跟温甜出去的时候,对方确实在吃这个感冒药。
裴烨打开药,正欲弄两粒出来给温甜吃,结果一开,里面的药和外面的包装是两个名字。
他心道:奇了怪了。
温甜此刻翻了个身,裴烨连忙放下正在研究的药,坐在床上说道:“温甜,你发烧了。”
温甜支吾一声,没睁眼。
雷声越打越响,她似要睁眼,身体却有千斤重,令她动一根手指都艰难。
裴烨俯下身,拍了拍她的脸:“温甜,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发烧了。”
半晌,温甜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
她的意识混混沌沌,勉强辨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只听她软绵绵的喊了一声:裴烨……
裴烨愣了一下,片刻后,脑子便轰然炸开,四肢百骸的血液都朝着脸上沸腾。
她的调子软糯得很,没力气时好似一团棉花,昏黄的床头灯下,她的皮肤愈发显得瓷白。
江南的水养人,将她养的楚楚动人,了平日里的锋芒之后,竟然如此腻歪。
裴烨慌忙的站起身,自言自语道:“我去给你端杯水,热、热水吧……”
他刚要走,外面雷声大作,惊雷在地面炸开,温甜浑身一震,下意识的往被子里钻。
她睡觉的姿势很防备,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团子,裴烨要走的脚步一顿,决定去扯一下被子。
掀开被子的时候,他哭笑不得,但很快又觉得自己这么笑有**份,咳嗽一声之后,板起脸来,他想:我还没跟她算账呢,现在是冷战。
裴烨下楼给她倒了一杯水,又老老实实的在床边守到了凌晨两点。
外面的风雨似乎一点都没有要停下的样子,裴烨实在困得不行,但是又担心温甜下半夜继续发烧,迷迷糊糊的,便趴在床边睡着了。
果然,半小时之后,温甜因为鬼压床惊醒了。
鬼压床这件事,对她而言太常见,惊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起初,她只是呼吸困难。身体虽然毫无知觉,但是意识却很清醒。
温甜试图呼救,但她的声音堵在喉咙里,怎么也无法发声。
她在这无妄的梦境中挣扎,见到了死了多年的亲妈,陡然浑身是血的站在床头。温甜的脖子被她死死掐住,她双眼被逼出眼泪,嘴里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妈……
温甜不是一次见到沈云娘,她的母亲长得似天仙一般动人,也正因为如此,在她们那个管辖不严的小镇中,才会发生抢劫强.奸这般耸人听闻的惨事。
云娘模样生的俊俏,死的却凄惨,从十二楼的神病院中跳下来,在温甜面前摔成了一滩血沫。
云娘好恨她,没有她这个小杂种,她可以活的风风光光。
她恨温甜的出生,恨温甜的一切,恨到一丁点儿可怜的爱都不施舍给温甜,恨到用残酷又痛快的方式叫温甜十几年困在绝望的噩梦中。
“你不该出生……你不该出生……”
云娘恨极了,掐着温甜的脖子,似要取她的性命。
温甜脸上布满细细碎碎的冷汗,喘息开始急促,手指无意识的抽搐。
她迫切的需要醒过来,逃离这个该死的梦靥。但鬼压床总是这么不讲道理,越想醒,越痛苦,云娘掐着她的脖子,把她往十八层地狱中带。
温甜终于呜咽一声,惊动了裴烨。
他恍惚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趴在温甜床边睡着了。
这一睁眼,自然看到了眉头紧皱的温甜。
裴烨想来是没有看到过如此表情的温甜,在他的印象里,温甜始终淡然又冷漠,脸上哪儿出现过如此恐慌无助的表情。
此刻,风声夹杂着雨声一同灌进了温甜的耳朵里,紧接着,断断续续的,传来了裴烨的喊声。
他好像站在黑暗的尽头,声音干净通透,带着独有的少年气,劈开一望无际的黑暗,令温甜迷茫了片刻,迟疑了好久,才不确定的开口:裴烨?
当时,这个名字只在她心里念了一遍,她已然没有力气将它念出声。
裴烨啧了一声,心道: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他连忙去搂温甜,这一动作下,令她有了知觉。
温甜猛地睁开眼,一醒来,便看见裴烨近在咫尺的脸他的脸细看也好看的要命,几乎每一处都是上帝最得意的杰作。
裴烨眨了下眼睛,看着她,说道:“你做噩梦了?”
话音刚落,外面的闪电也跟着落。
温甜还未平复心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来找水笔的……”裴烨没想到温甜能直截了当的开口问,一下子没想好如何回答,心一虚,只好把之前准备的台词给说了出来。
“找水笔?”温甜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我不管你找什么,赶紧出去。”
裴烨这人吃软不吃硬,来软的他还可能退一步,但是跟他正面硬杠,他就不干了。
温甜叫他出去,他偏偏不如温甜的愿,心也不虚了,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出去?”
温甜刚刚在梦里经历过一场恶战,此刻完全没有力应付裴烨:“我很累,要睡觉,你不觉得大晚上闯入女生的房间很失礼吗。”
裴烨道:“我是你合法丈夫,有什么失礼的?分床睡才失礼吧?”
温甜还想说什么,窗外的闪电又豁开一道,把整个房间照的半明半暗,在不太清楚的房间中,温甜似乎又看到了角落里站着的云娘。
她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挣扎起来。
裴烨惊了一惊,以为是自己哪里说错话,惹到了温甜。
他见温甜这模样实在不对劲,连忙顺着被子去拉温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