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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远没开窍,还需一步步筹谋才是。
“我不逼你。”夏侯竺一派温情,并未有不虞,“但是软软也要记得,你我的关系只会更亲密,你以前如何,现在还是如何,并不需要因身份做改变,这宫里,谁的话都不必在意。”
甄软不触动,背着手歪了歪头,娇声道:“那皇上的话也不必在意了?”
“这不刚说就要骑我头上来了!”夏侯竺捏了捏她的琼鼻,语气满是宠溺。
众人见两人好,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天知道那天在园子里,他们有多担惊受怕,生怕娘娘惹得龙颜大怒,现在看来,便是娘娘直接去摸逆鳞,皇上也没二话。
甄软在宫里荣宠无二,自然连带甄家也门庭若市,送礼的人时有往来。甄尚书觉得树大招风,此时风光未必就见得长久,因此每日闭门谢客,除了老老实实上朝,基本不管官场事。
甄玉一面嫉妒,一面却觉得这是自己扬名的好机会,贵女圈中的聚会,从来都是积极参与,若不是甄尚书有言在先,也要学人办什么赏花吟诗宴。
宫中也将近甄软生辰,夏侯竺力主大操大办,还嫌自己宠得不够过分似的,要把这位宠妃明示人前,受人拜贺。
甄软不爱那些繁复的衣衫,开宴前还在闹小脾气,撅着嘴怎么也不肯给夏侯竺笑脸。
“乖啊,只此一次,往后便不叫他们碍眼了,我们自己过。”夏侯竺逮着她小手,一路哄着。
其实夏侯竺打的主意,无非是叫众人亲眼看看,他对甄软的重视,好叫众人闭上嘴安静啃瓜,别再肖想些有的没的。再有,朝中未婚配的臣子甚多,借宴席之便,成其好事,也省的以后还要往宫里送。
甄软本就不爱与那些命妇贵女打交道,这会愁得跟上断头台似的,拧着两个眉毛团团捶他:“外面不知多少人恨我呢,暗地里给我使绊子你就高兴了!”
夏侯竺忍不住笑:“谁敢给你使绊子,有我在,旁人想近身也难。”
“哼!”都到这份上了,甄软也不会下了他面子,气呼呼地往前走去了。
“慢些,小心踩到裙子!”夏侯竺急忙跟着叮嘱。这丫头一贯活泼,看她穿着曳地的霓裳,他都忍不住担心。
夏侯竺话音刚落,甄软就一个趔趄,回过头来时,粉颊晕着怒气,控诉道:“夏哥哥你真是乌鸦嘴!”
众宫人将头低着,全当自己聋子,没听到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夏侯竺上前把她踩在脚底的裙摆拉出来,全赖自己身上,“是是是,我的错,看着路别跑!小心一会在满殿的人面前摔个跟头。”
“你还说!”
甄软作势要去封他的嘴,常公公小跑过来小心催促:“皇上,娘娘,时辰差不多了!”
“走吧。”夏侯竺牵起甄软,挂着满脸的笑,光明正大地登场。
贵女们看见两人十指相扣走进来的时候,心里酸得直冒泡,一个空有皮囊的草包美人,也不知皇上喜欢她哪点!
甄软瞧见一些人脸上的表情,忽然就觉得好笑,明眸一转,便靠在了夏侯竺胳膊上。夏侯竺会意,还把胳膊往她怀里塞了塞,一唱一和直叫众人看得牙疼。
甄玉随刘氏坐在下面,眼见甄软金簪玉钿,通身华贵,心里直呕血。若当初没有拒绝入宫,如今坐在那上面的,便是她了。
女人坐在一起,永远少不了挑事,众人敬过酒,有好事的就起了话头。
“珍妃娘娘与甄二小姐是双生姊妹,如今这么一瞧,着实分辨不出,甄夫人好福气,有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闺女!”
甄软和甄玉势同水火这件事,大概除了甄府和夏侯竺,再没人知晓了。这位夫人还道一夸夸了俩,殊不知两个皆一肚子不情愿。
夏侯竺忙着给甄软剥橘子,闻言笑道:“珍妃妍丽无双,乃朕之大幸。”
明明长相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偏说什么“无双”,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除了珍妃,其余人在朕眼里都是根草!
命妇贵女由不得窃窃私语,这甄二小姐怎么冲撞了圣驾,给这么下脸子。
甄玉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强忍着才没掀桌而走,早前尽心思准备的什么歌啊舞啊的,这会全没了想望。
甄软也没想到夏侯竺会这么说,悄悄道:“我这妹妹可还满心想来服侍皇上呢,皇上这般不客气,可要惹人伤心了。”
夏侯竺亦凑过去,嗅着她云鬓间香气,“佳人在侧,哪管旁的歪瓜裂枣。”
甄软眸光宛转,睨他道:“歪瓜裂枣?那我岂不是也一样?”
“哪有。”夏侯竺抚着小手占便宜,“什么真玉假玉,与你哪有半分像。”
甄软忍不住笑了,“这话说的,难道世人都是睁眼瞎?”
“自然,只有我慧眼识珠。”
甄软噗嗤一笑,指着他笑骂了一声“昏君”,旁边常公公由不得抖了抖两腿,见夏侯竺颇为受用的样子,暗暗摇头。
三杯两盏淡酒,甄软亦面色微醺,殿里人又多,穿着繁复的宫装,未闷热。甄软坐不住,附耳跟夏侯竺说了一声,在宫女的陪同下去换衣裳了。
摆席的宫殿位于湖中心,往来都是乘舟。
甄软走没两步,甄玉跟了出来,千回百转地叫了声“姐姐”。甄软泛了一身鸡皮疙瘩,对她道:“你便是摆个楚楚可怜的样子出来给这些人看,也是无用,还是释放本性最可爱。”
甄玉立马就僵住了脸,“甄软!”
甄软拍手,“对,就是这个样子,一些日子不见,我还怪想念的。”
甄玉深吸了几口气,恨不能上去把甄软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撕烂,可一想她在宴席上被那般下脸,想要扭转乾坤还得靠她,才强忍下来。
只是甄软压根不想与她交好,夹枪带棒,句句不留情。
“我们本是亲姊妹,姐姐何苦处处与我难堪?”
甄软闻言,不由哼笑一声,“你才想起来你我是亲姊妹?前面那十几年莫不是假的,所以你才暗地针对我,甚至几次想置我于死地?”
甄玉的脸色变了变,继而端着一丝迷茫,表示不解其意。
甄软懒得与她多唇舌,一直以来都是听刘氏的话,念一家姊妹,才不予她多计较。仔细数起来,甄玉之前桩桩件件,可都是想置她于死地。
甄软幼时多病,是以在别庄静养。回京之后,甄玉表面急欲与她亲近,实则暗含排挤之心。大概是前面几年自己一个人在府里娇蛮惯了,乍回来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要平分宠爱,心里就不舒服。起先也只是感到不平衡,不过多霸占些吃的玩的,大了以后反越来越不知敛,甚至合着府里的心腹丫鬟,在甄软平日用的胭脂水粉里动手脚,想毁了甄软一张脸。
一计不成又生一技,连毁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