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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清白的事,甄玉都筹谋过了,甄软着实想不来,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能跟她和颜悦色。想着进了宫一拍两散也就算了,可偏偏她还要凑到眼前虚情假意。
有那么一瞬间,甄软真的很想让夏侯竺砍了她。
“起你不该有的心思,不然我也少不得杀鸡儆猴。”
甄软冷着脸,转身便走,一只脚方踏上船只,甄玉从后面跟上来,一把抓住她,两人调了个方向,甄玉背对着湖面,脸上笑意未明,“既如此,姐姐便最后帮妹妹一回。”
甄软愣了一下,被甄玉拽着的双手反射性地往回抽,未想甄玉一松手,自己掉进了湖里。
“怎么了?”
甄软听到夏侯竺的声音,一回头便见他从殿里出来,旁边还有听到动静,三三两两聚来的人。
“救命啊!救命!”
甄玉还在水里扑腾,甄软站在船上双手微伸的样子,在旁人眼里看来,似乎就是她将人推了下去。
甄软一时愣神,见夏侯竺长眉微蹙的样子,反算不准他情绪,有些无措起来,“不是我……”见夏侯竺朝她伸手,急忙走过去,拽着他的袖子,以寻求庇护。
“玉儿!玉儿啊!快快救人啊!”刘氏见是甄玉,慌忙呼喊,看向夏侯竺身侧的甄软,欲言又止。
“真的不是我……”甄软触到刘氏暗含责怪的眼神,抬眸朝夏侯竺看去。
“我知道。”夏侯竺安抚地拍拍她微凉的手,紧紧拉着她站在一侧。
等把人救上来了,甄玉咳了一口水,张嘴就指控甄软:“姐姐,我知道当初叫你代我进宫,你心里有怨,我是知道的……可到底,我们姊妹一场,姐姐竟如此狠心!”
话落,周围一片哗然。众人都道甄家双姝,怎么就进了一个,原来此中还有这回事,那岂不是李代桃僵?
夏侯竺也没想到,甄家原来居然要把甄玉送进来,心里不可谓不不庆幸还好折腾一顿给送对了。
甄玉这边哭得可怜,眼见已经博得一片同情,乍听夏荷掩映之中响起一个声音,夹杂着一股看好戏的兴奋。
“皇上这园子好生热闹,我昨儿在梨香院看的戏,都没这有意思!”
荷叶翻动了几下,里面站出个人来,微醺的俊庞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熠熠的星眸射向甄玉。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甄玉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嗓音立时尖利起来,见周围人略显诧异的神色,心里一颤。
常公公招呼着宫女太监把人从船上扶下来,语气之间满是熟稔恭敬,“侯爷怎生在这里躲懒,皇上还问了奴才好几回呢!”
“我若不在这里躲懒,焉能瞧见这出好戏?”
众人皆知,京中只有一个侯爷,那就是威远侯尚翊。旁的无须多说,只消一件就足以说明其身份皇上跟前的大红人,那真是怼天怼地怼皇帝,没个他不敢怼的,朝里的老人每每见其都给气得脸红脖子粗。
尚翊乘着酒意,说话也不遮拦,朝甄玉道:“这湖里的水凉快吧?醒脑子最好使了。”普天之下都知道皇上盛宠珍妃,偏还不长眼给珍妃头上扣屎盆子,说傻都侮辱傻这个字。
“皇上,我看您这脾气就是太好了。”尚翊十分认真地晃了下手指头。
夏侯竺煞有介事地点头,一眼扫过去,个个低头禁声,大气不敢出。
有人也不知是爱心泛滥,还是要落井下石,替甄玉说话:“皇上,甄二小姐一个姑娘家,这落了水衣裳都湿透了,传出去岂不坏了名声,皇上合该做主才是。”
这话不说还不打紧,一说在场几十来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甄玉。夏日的衣衫本就薄,被水一浸贴在身上,都能透出肉色了。甄玉尖叫一声,在刘氏的遮掩下慌忙缩起身子。
尚翊偏转头,事不关己道:“我可什么都没看见,我还黄花大后生呢,别毁我清誉。”
这话说得忒不要脸,夏侯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吩咐带人下去了。
甄玉这一出闹剧,像投进湖里的石子,荡了两圈没了动静。
(总算憋过一个坎儿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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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这次来锦阳干什么?”回忆以前那事,甄软还是没明白。到底是甄玉太蠢,还是夏侯竺脾气真的好,给人一副“你们随便闹”的错觉。
“不论她想做什么,记得离她远一些。”夏侯竺将她放回床上,一边帮她褪着鞋子,一边叮嘱。
“怕她不是冲我来的呢!”甄软瞥了他一眼,将脚缩了回去,在榻上滚了一圈,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夏侯竺黏过去,笑道:“那她肯定也不是冲我来的。”头一次或许真是巧遇,不过往后就难说了。
这话甄软才不信,可见他笑得一脸莫测,忍不住问:“你知道什么?”
夏侯竺把玩着她散在枕边的青丝,心不在焉,“我知道什么?”
甄软懒得问他,嘟了嘟嘴,往外推搡着他。
夏侯竺着脸,长腿压在她身上,两臂一伸,将人缠得紧紧的,任她挣得娇颜泛红。
如夏侯竺所料,甄玉的确不是来找他的,不过也没打算省油就是了。
那次宴席之后,甄玉成了京城贵女的笑柄,归家后便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这一年多来虽已风平浪静,举凡尊贵之家说亲,都将她刨除在外。甄玉又不肯认命,早闻朝中能人韬光锦阳,便以静养之名,央刘氏置办所宅院,筹划着东山再起,钓个金龟婿。
甄玉权衡良久,将宅院买在了将军府那条街上,拾妥当后,便急着去拜访了。楚峥有事未归,接待的是夫人阮清微。
阮清微也只听楚峥略微提过,珍妃娘娘有位胞妹,眼见人知书达理,便客气地招待着。只是听着对方轻声细语,一个词绕许多弯子,就觉得有点烦。大概是跟楚峥待久了,自己也成了个没耐性的。
“家父时常提起将军,说将军年少有为。将军‘解甲’之事,家父还说叨了许久,每每都忍俊不禁呢。”
阮清微见甄玉掩帕轻笑,只能硬着头皮作陪。心想,这半天也未说明什么来意,尽与她闲聊,偏偏句句不离“将军”,几个意思?阮清微渐渐没了耐心,正待下逐客令,女儿萌萌哒哒地跑了进来,爱娇地伏在她膝上,“娘!我跟越哥哥约好去放纸鸢!”
“又不是春天,放什么纸鸢,怕是你个小猴子又要去哪里皮!”阮清微说着,还是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