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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定是真的要杀了!
“东陵默……”
“你担心他?”他不认为她有什麽机会去认识那个新来的庄主,那毕竟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浅浅摇了摇头,她哪里认识人家?只是,真的觉得他太残酷了。
他的长指落在她唇上,这次,难得换上认真的口吻:“东陵园的背後是护国军,军纪严明,不能出任何差错。有一必有二,我若不严惩,後来的人会越来越不懂规矩。”
这算不算是他在跟她解释?
虽然,她不认为他定国候在这种事情上需要跟她解释那麽多,不过,既然他解释了,心也便踏实了。
不知道为什麽,刚才觉得他恐怖的时候,心真的很不踏实,总有一种可怕的想法,如果有一天她也背叛他,他一定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光是想想,便足够让她胆怯。
“既然有这麽好的眼力,再给我看几本如何?”他又把一本自己还未翻阅过的帐册塞到她手中,让她坐在他腿上,他自己拿起另一本,与她一起看账目。
只不过是,各看各的。
握着手里的帐册,浅浅心里沉甸甸的,刚才她只是随意一句“假的”,竟然就害了一条命,东陵默甚至没有让人彻查,就这样定了别人的罪。
哪怕经他看过之後认定那帐册是假的,但这样定罪,也还是儿戏了。
杀一儆百,他要儆的,究竟是谁?
她发现自己心情越来越不好,心里也越来越不安,从未忘记,表面上,她依然是太后的人……
这一刻看着手里的帐册,忽然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身旁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不管他们的心离得有多远,可他至少是她来到这里之後接触最多的一个,也是接触最深入的。
可她,没有办法完全依赖他,想要好好生存下去,只能依靠自己,依靠别人,是活得最不长久的。
可是夹在他和太后之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谨慎行事才能好好活下去。
越是深入接触,她越能发现这个定国候比她想像的还要深沉,还要难懂。
他是护国大将军,可他身上却有着一种她看不穿猜不透的贵气,如天子一般。他是富甲天下的侯爷,家大业大,势力遍布朝里朝外。
他,是她完全惹不起的男人。
可是,她必须要惹他,因为太后看中他。
她真的……好怕……
“怎麽了?”东陵默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他的掌也落下,从她手里取过账册,“你习惯把帐册倒过来看?”
话语里夹了一抹笑意,至少在这一刻,他没有对她生出任何怀疑和敌意。
她忽然扔掉手里的帐册,回身抱着他,把脸埋入他的肩窝里。
“我累,我不想看。”不看,就不会更深入接触他,就不用更进一步夹在他和太后之间。
没有人告诉她一本小小的账目看了之後会有怎样的下场,可她怕,她潜意识不想理会太多。
和他的关系最好永远停留在表面那肤浅的肉欲上,他想要的时候,她贡献出自己,他不想要或是厌烦了,她乐得轻松,拾包袱离开。
卖肉最可耻,但,她宁愿一直维持这样的关系。至少这一层可耻的关系上,没有算计,没有阴谋,也没有所谓的杀一儆百。
可她怎麽就忘了,这一层肉,本身就是一种算计……
“怎麽回事?”明显能感觉到她小小的身躯在轻颤,他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不安的小脸,“不舒服?”
这一刻的他说得上温和,甚至有几许难以察觉的温柔,但,她依然害怕。
她摇了摇头,低喃:“只是在房间里待太久了,觉得闷。”
“我今日事情多。”他习惯了今日事今日解决,不喜欢拖到第二天。
“我……”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道:“我自己出去走走可以吗?我就在公主殿走走,不会离开,我……”
“去吧。”公主殿是她的,何必如此小心翼翼。
浅浅没有从他眼里看出半点不悦,她松了一口气,从他腿上跳下来。
才刚迈步,手腕忽然一紧,整个人又被他拉回到怀中。
“东陵……唔……”她的声音消失在一个冗长的深吻中。
总算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放开了她,於是她站直身子,转身,迈步,小心翼翼地离开。
直到把房门关上,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144这个地方太危险
和东陵默在一起,慕浅浅真的感觉压力好大,尤其刚才他把她拉到自己腿上让她帮忙看帐本的时候,她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紧张,甚至紧张得连心跳都几乎要停止。
不是她非要想太多,而是,她真的害怕。
太后要她“关心”他们,她该如何关心他们?是要把他们平日与外界来往的书信都偷看一遍,还是像刚才那样,接近东陵默,看他的帐本,然後把内容记住,回头一五一十告诉太后?
她相信如果可能,太后会真的要她这麽做。
她现在不说话,只不过是因为深知她殿里的男人和她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完全密不可分的地步而已,否则,她也不会给她和轩辕连城下媚药。
如果两人的感觉已经到了如胶似漆密不可分你侬我侬的地步,还需要媚药做什麽?人家连城皇子英勇硬朗结实强悍,看起来像是需要用到媚药的那种男人麽?
太后深知,他们的感情根本没有表面上看来那麽好。
不过想当然,能策划出那样一场惊世政变,颠覆整个朝纲的宁太后,又怎麽可能是个普通人?她的眼力和胆识,一百个自己都比不过。
想要安然活下去,为什麽总觉的,好难?
浅浅离开後,东陵默捡起被她丢在桌上的帐册,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有几分失神。
他从不知道,原来她还会看帐册,这个,也是太后培养出来的本领麽?
可是,分明有这麽好的机会放在她面前,她却宁愿出门,就连多看一眼多觉得害怕。
她在害怕,他刚才没错过她眼底的恐惧。
她知道太后有意让她接近他们,所以在她不自觉接近了之後,她会怕得下意识把这些东西扔开。
她怕,是因为明知不该看,也因为,不相信他。
森寒的视线落在帐册上的文字,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丢在一边。
从窗棂处渗入的一阵清风,拂起他垂落的发丝,漆黑深幽的眼底,泛过一丝复杂的玩味。
他和那个老女人的战争,或许,很快就要开始了。
……
浅浅离开听雪阁後,迅速赶往了浅云阁。
这次,她拉着悠兰和阳光快步进入寝房,之後,让悠兰把寝房的大门紧锁,不许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