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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墙的二层小楼,木头的门板上挂著两个铜环,二楼一扇破窗半掩著,大半夜的远一看绝对像闹鬼的地方。
我在门板上敲了几下,没一会儿便有人来开门。
“哟?是你啊……”门里探出一个脑袋,光溜溜的跟鸡蛋似得。
老东西其实也不算太老,大概五十岁左右,真名叫什麽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反正都叫他“老东西”。我算是老东西的常客了,自从干了这买卖之後一直在他这里拿货,有时候特别抢手的货他也会给我留一点,人还算不错,就是让人觉得不正经。
我冲他一点头,“拿货。”
“进来吧。”老东西开了门,我跟著他进了屋。屋里不论早晚都是黑漆漆的,老东西带我上了二楼的一间阁楼,拉上帘子打开灯,满当当的全是碟,一眼望去都有点眼晕。
“喏,这边的都是新来的,欧美大片儿,人与自然。”老东西介绍片子的时候表情总是很配合,笑得一脸褶子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我多拿点儿,你算便宜些。”我熟练地从桌子底下抽出个纸箱,打开之後开始往里捡碟片。
老东西看著我嘿嘿地笑,“行,别人不行,你还用说麽……”
以前我没什麽感觉,可今天怎麽都觉得他眼神别有意味,看得我浑身上下不舒服,尤其是我蹲下挑碟的时候,都能感觉老东西视线一直在我屁股上来回转。终於忍不住,我回头冲他喊了声:“看个鸡巴啊!”
“看啊!”老东西直点头,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你给我看不?”
我才反应过来这他妈的不是把我自己骂了麽?
“自己照著镜子看去!”我啐了一口,掏出一叠钞票放到桌上,扛起箱子就走人。
老东西还在後面送客,“客人下次再来啊!”
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扛回家,我又去超市买了个新的大箱子,最主要是够结实。回来之後整齐地码上了二层碟,入夜之後我扛著箱子上了街。
几天不来,我平时蹲点的胡同倒是热闹起来,各种小摊子都出来了,卖吃的、卖衣服,还有二个小姑娘在地上铺了块布放了些小饰品,应该都是自己做的。
我这生意跟他们一比实在是见不得光,只能找个不太显眼的角落放下箱子,好在买黄片的都不是光明正大的,哪里暗往哪里找。
我蹲在箱子边上点了根烟,抽了没几口就有人上门了,还是个熟客。
“嗨?”鸭子兄弟穿得人模人样的,看到我有一点惊讶,“真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我朝他笑笑。
“你怎麽在这儿?我这两天都没去店里,昨天干得怎麽样?”鸭子兄弟笑嘻嘻地问。
干你娘喔!我在心里骂,嘴上又不好说出来,毕竟跟鸭子兄弟无关,都是那老鸨子助纣为虐。
我随便编了个理由,说老板嫌弃我笨手笨脚,没要我。他点点头,说了几句老板是挺严的,挺可惜什麽的,就也不再提这事。
我跟他随便聊了两句,他看了一眼手表,说:“我时间到了,先走一步,改天再聊。”走之前又冲我一眨眼,“替我留两张好片子。”
我点头,老客户就是好,多几个像鸭子兄弟这样爱岗敬业的,何愁没有销路?
一根烟抽完,胡同里人比刚才少了点,我也不著急,干我们这行的就是要有耐心。
期间卖饰品的小姑娘过来跟我搭话,一个劲儿的问我卖什麽的,我阴恻恻地笑著说毒品,结果她们笑得直翻白眼说卖毒品的早发家了,还会在这儿喝西北风?
我一想也是,只好说是成人用品,结果她们非要看看,还说要买。
逼得我实在没办法,扛著箱子说今天工了,换了个人少点的地方,图个清静。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我又抽了几根烟,觉得今天可能不会开张了,打算抽完手里这根烟就回家,反正不急这一天二天的。
突然有几个小青年从路那边过来了,我抬头看了一眼,个个穿得挺时髦,有点像出来夜游的大学生一类的。
“喂!”有两个勾肩搭背的过来了,问:“你是卖片儿的麽?”
好不容易有客人,我急忙换上讨好的笑,“是,小兄弟要什麽片子,我这里很齐全。”
“嘿!还真是卖片儿的,我就说嘛……”他抬头朝另几个喊,看样子是喝了酒了。
好在这个时间路上人少,不过有必要这麽激动麽?我卖的是碟又不是毒品……结果几个小子却好像发现卖毒品似得兴奋地过来围观,刚才问话的那个蹲下在箱里一通胡乱翻,酒味我闻著都冲得慌。
“你要什麽样的,我给你找……”我急忙伸手要代劳。
“你都有什麽样的啊?”另几个人问我,笑得不怀好意。
我突然有感觉,他们可能是喝多了没事干,来拿我当余兴节目消遣了。
“我想看,你现在就放个我们看看啊。”
“这里也没机器啊……”我讪笑著。
“那你给我们演一遍呗……”翻箱子的那个拿著一张碟在我眼前晃,又低头看了一眼,“嘿!正好是个男人操男人的片子。”
其他人一起起哄,又是笑又是吹口哨。
“你们谁跟他配个戏,操个屁股给我们看看?”他回头冲身後的人喊,一群人顿时笑得前仰後合。
操你大爷的……小兔崽子,真拿老子当消遣了!
我咬著牙瞪著眼前这几个小王八蛋,正犹豫著是继续跟他们耗下去还是乾脆拿家伙走人,突然发现离他们後面还站著一个,个子很高,看著不会比我矮,双手插在口袋里,扬著下巴看我,虽然也在笑,但笑得明显比那些个敛多了,一双眼在夜里也异常有神。
不知道为什麽,我一眼就觉得这小子就是这几个小混混的老大了。
作家的话:
攻三出场。
於是,受的第一次就是这三人之中的一人的了~
攻四候场中……
☆、8
此时此刻这小混混老大放纵手下胡作非为,自己倒在一旁看热门,绝对是个平时飞扬跋扈习惯了的。视线和那人对上几秒,因为天色太暗我看不清楚他长什麽模样,只隐隐觉得他在笑。
“快点演啊!”几个混小子冲我嚷嚷,看他们穿得不错,可看这德性家教肯定不怎麽好,不然也不至於成失足少年。
“几位,别开玩笑……”我拧著眉站起来,比他们大部分人都高小半个头。
“谁跟你开玩笑?快脱裤子,今天演好了哥几个赏你个万八千的。”拿碟的那个在我脸上拍了两下,嚣张得像是警察来扫黄的,我心里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想看光屁股是吧?”说话时我基本上已经是一脸狞笑,踢了一脚地上的箱子,里面的碟哗啦一声,“这里有得是,我送你几张回家去慢慢看。”
“老子就要看你演的,演不演?”几个小子肯定是横行霸道惯了,说著就要上来动手扒我衣服。
操他大爷的什麽世道,站路边也能让几个小子扒衣服,这帮小崽子得多即刻?
换几天前我肯定陪笑几句息事宁人,别的不会装孙子真没什麽难度。但这几天正好憋著一肚子火没地方出,这几个小混蛋正好撞到枪口上,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我一把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只用了八分力道就疼得那小子嗷嗷叫。
“放手放手!”他声音里都带哭腔了。以前老子被刀砍得直喷血都没叫一声,轻轻捏一下就要掉眼泪了,真孬种。
旁边几个一见我动手了,个个像被抽了鞭子的驴一样朝我过来了,我一把甩开手里这个,照著过来的几个肚子上就是一脚,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放倒了。
这帮小子一看就没跟人真正打过架,花拳绣腿不说再加上喝酒了脑子浑,现在只能一个个躺在地上直哼哼。
松了松拳头,不是我吹,就算几年没打架了,这几个小喽罗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不过说是全放倒,其实还有一个,就是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老大了。而此时他终於也不看戏了,双手插著裤袋里朝我过来了。
当老大最重要的一项就是要给手下小弟出头,他可能不会管手下胡作非为,但手下被人几下就撂倒了,他这个当老大的也没面子。
不过他也不是三头六臂,我自然不会被吓得扭头就跑,相反我还有点期待这小子过来试试他有几斤几两。
等他走近了,我才发现这小子长得倒是要模人样的,不过根据过去的经验,像他们这样的,长得越好越不是东西。
“开个玩笑,你有必要麽?”
果然,那小子一开口差点没把我鼻子气歪。
大爷的……这叫开玩笑?难道真操了屁股才叫不开玩笑?我咬著牙冲他冷笑了两声,“我现在扒了你的裤子,再跟你说是开玩笑,行不行?”
他皱眉,脸上表情有点难以形容,总之我看了不痛快。
“你说声对不起,今天这事就算了……”
“放你爷爷的屁!”我大骂了一句,小王八蛋刁颠倒是非的本事倒是挺大,还道歉?不让你跪地上哭著给我道歉就算老子仁慈了。
反正今天是开了荤了,就当是我帮他爹妈教训孩子了,他离我离得近,我一伸手就要去揪他领子,结果他旁边一闪躲过了。我又虚晃了两拳都没打中他,他往後退了两步,皱著眉看我,显然也是没料到我一上来就这麽冲,连谈判机会也不给他。
我上去左右左右开弓,每一头都往他脸上招呼,他用手臂挡了两下,却一直没有反击。
“动手啊!”我吼了一声,“欺负人的时候挺横这时候怎麽像个娘们似得?”
他显然是被“娘们”这两个字刺激到了,看著我的眼神瞬间愤恨起来,又好像有点力不从心。
不过这小子是比刚才那帮软脚虾强点,但我一眼就看出他下盘不稳,当即往下一蹲给他来了个扫膛腿,他想躲但是没躲过去,整个人一下子侧身倒了下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我是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这送上门的沙包真是好。
等他晃悠著站起来之後,揉著脑袋骂了句:“操你妈……”
“小崽子给我嘴巴放乾净点!”我火了,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举起拳头就给他来个了肿眼泡,又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一把把人甩到了地上。
“操我妈?你他妈有鸡巴麽?”
这次倒下去那小子倒下之後躺在地上没起来。
我还以为多大能耐,原来也是个软脚虾,没事逞什麽英雄。走过去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两脚,“死了没?”
几秒之後他动了两下,一只手揉了揉脑袋,嘴里不乾净地骂了几句,看样子是没什麽事。再说我也没下狠手,不过跟他们玩玩而已。
老子现在从良了,不然今天肯定叫这帮小王八蛋照著片儿上的姿势给我演一遍,还不带重样。
抬头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著的几个,不好好学习出来当混混,估计没少干欺男霸女的勾当,我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油然而生。
“毛还没长齐就学人家出来混,要不要脸?呸!”我扭头啐了一口,回去拾了箱子扛起来准备回家。
结果刚走出没几步,身後有人叫了一声,“喂!”
眉一皱,我回头一看。
“你……叫什麽?”那领头的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但估计是腿还软著,只能坐在地上,左眼上明显青了一圈,他咬牙切齿地瞪著我,一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样子。
瞧你这德性,都被人放倒了还发狠。
我轻蔑地看著他,“我就一卖黄片儿的,没什麽本事,也就能拾拾你们几个。”
他瞪得我眼睛里几乎能瞪出血,胸口不断起伏气得跟蛤蟆似得,我越看越快活,这几天受的窝囊气仿佛也一扫而空。
“下次记得别欺软怕硬,等毛长齐了再出来混吧。”
我扛著箱子潇洒走人,总算找回点当年意气风发的感觉,还别说,“欺负”人真是挺痛快的,当然前提是“恶人”。
虽然一张碟也没卖出去,不过我心情总算是好了。说起来倒还得感谢那几个小崽子,其他几个我没记住,那个老大的脸倒是有印象,挺标志的一个小子,偏偏不学好。虽然我当年也没学好,但他一看就是家里条件不错给惯坏了,希望吃点苦头能敛点。
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自己都伟大起来。
作家的话:
其实这是篇励志文,大家觉得呢?==|||
☆、9
伟大的男人徐洛决定更伟大一点,去亲娘那里尽尽孝心。
一大早我买了点水果和营养品,又去早市买了她爱吃的鱼,活蹦乱跳地拎著去了趟我妈那里。
老俩口日子过得还不错,现在有间小门面,也就几坪米,摆了几张小方桌,每天卖点豆浆饭团什麽的,挣的虽然不算多但吃喝是没问题了。
我有时候想等自己老了能和他们一样生活也算不错了。
我来了他们挺高兴,一个急忙去张罗著去买菜,一个拉著我坐在小院子里一边剥毛豆一边和我聊天。
“最近忙什麽呢?怎麽也不见人?”她一如往日那样,语气中有埋怨还带著一丝悄皮,年轻的时候就这个调调,想来是挺招男人喜欢的。
“没什麽,这不来了麽?”我低头剥毛豆剥得飞快,从小我妈就夸我手巧。
“每次来都这个死样,”她伸手用手指头戳我的头,“就知道闷声不响干活,也不跟我说说话。”
我头疼,“你想说什麽就说呗,我听著呢。”
“你什麽时候给我找个媳妇?”
这事她不止提过一次了,每次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於是只能继续剥毛豆。
“说啊!”她板著脸,“以前在外面瞎混也就算了,现在好歹知道干点正经事,都一把年纪了,也该找个人定下来,安心过日子了吧?”
我一直没告诉我妈我卖的是什麽,只说倒腾点电影电视剧光碟,还特意弄了套八十年代的老电视剧给她看,别说现在还真不好找。结果老人家赶时髦,问我有没有好莱坞大片?大片是有,只不过都是成人版,我只能说下次再带给她,暂时先糊弄过去。虽然普通的片子我也卖,但毕竟销路还是那样的好。
有时候觉得这样骗她挺不厚道的,虽然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但总不能说一辈子。
“知道了……”我咕哝了一句,把几粒毛豆扔到碗里,“这事也不是说说就行,总得碰到适合的人。”
“我跟人家说了,有合适的给你介绍,改天我打电话给你。”她很满意地笑了笑,又突然板著脸说:“你可不许找藉口不来,到时候天塌了也得给我过来!”
我硬著头皮说了声知道了。心想要是让她知道我前几天还含了一个男人的那玩意,还不得发疯?
通常对老人总得报喜不报忧,再怎麽得也不能让两个老的替你担惊受怕不是?
吃饭的时候我陪著大爷多喝了两杯,他也有子女,不过都忙,来得我还没勤快,平时喝酒都只能一个人,说有人陪著喝就是痛快。我放下杯子,向他保证以後肯定常常来,老俩口都乐得合不拢嘴。
几杯酒下肚,突然想到,如果我那个弟弟也在的话,其他暂且不说,关於婚事这方面是不是能替我分担一点儿,好歹有两个人,我妈要念叨也得一起念叨。
我也不是想怎麽样,只是突然有点好奇,我那个弟弟只比我晚出生五分钟,说不定现在已经成家,孩子都满地跑了。不过他现在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结婚什麽的马虎不得,多少大小姐等著他挑还得挑个门当户对的。
我有点想问我妈想没想过我那个弟弟,又怕问出来让她伤心。这麽些年她一直没怎麽提那件事,但我知道她心里是放不下的,自己的亲骨肉,就这麽被带走了不说,快三十年也没见过一面,幸好我跟他长得一样,看我就能知道他现在什麽样,不过怎麽都觉得有点画饼充饥的意思。
奇怪的是我以前很少想起他,不知道为什麽这几天时不时会想到这个从未谋面的亲弟弟,难道真是年纪大了,想得也多了?
从我妈那里回来之後,我又重新开始晚上去卖片儿。这两天天气暖和了点,晚上出来的人也比前一阵子多了点。
有几个人认识我,想买那种片子就来找我,有些个年轻小伙子扭扭捏捏地过来问我有什麽片子的,一般都是头一回,开始只敢挑正经的,装模作样的视线却在箱子里乱瞟。我都笑著调侃他们食色性也,没什麽不好意思的,都是男人麽。
通常我这麽通情达理,对方也会被我忽悠著多买几张碟回去。
今天生意还可以,不多不少,也算是慢慢走上正轨。像那天一下买走三分之一的大客户是几年才碰到一个的,可遇不可求啊。
快工的时候,我数了一遍今天赚的钱,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再拍了拍,颇有点守财奴的感觉。
周围已经不剩什麽人,大多摊走了。我理了箱子,把剩下的碟整齐地码好,夹在胳膊下面往家走。
我蹲点的地方对面就是繁华的商业区,高楼大厦一幢接著一幢,我平时都不往那个方向走,穿过一条马路,两旁是关了的店面,大门紧闭只有橱窗里的灯还隐隐约约地亮著,照得里面的假人模特阴森森的。
我别过头,突然看见前面路边站了个人。
那人背对著我站在路灯低下抽烟,只露出半个身体,拿烟的姿势还挺酷,再加上头顶灯光一打跟要拍杂志封面似得。
这样美好的画面让我忍不住想去破坏一番,仿佛要是个帅哥买黄片儿能让我心里平衡一点。
我是很久没干兜售的活儿了,今天算是心血来潮,夹著箱子就过去了,万一是又是个大客户也说不定。
“先生,要不要片子?”我一般都这麽直接,反正片子多的是,他要是喜欢看真正的『人与自然』我也能给他找出来,谁叫咱品种丰富呢。
他也不知道听到没有,没有马上回头,只是衔著烟不说话。
我皱了皱眉,又问了一遍,还特意加了一句“我这里什麽样的片子都有”,相信他绝对明白什麽意思了。
这回那人终於有反应了,他缓缓转过身,我定睛一看,我操……竟然是那天晚上包房里的男人!
冤家路窄到这个地步,真是世间少有。
作家的话:
终於快要来第一发了,也许,谁是第一个已经明显了吧~?
☆、10
他似乎比是我早一步察觉,看著我笑得异常邪恶加恶心,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说:“那天晚上没动你,今天你倒自己来了?”
我最烦他这个调调,好像一切都是我送上门似得,谁知道出来卖个黄片儿也能碰到这灾星。
脸上极尽可能地表现出对他的厌恶,我翻著白眼说了句:“对不起,打扰你撒尿了。”然後转身就走,看见他还不如看见条小狗,後者至少不惹人厌。
结果刚迈出一步,手臂突然被扯住了。
这孙子力气真不是一般的大,上次我就发现了,我恨不得把箱子扣他脑袋他,回过头冲他喊了一句:“干什麽?”
他笑了,“不是问我要不要片子麽?”
“不卖了!”卖给他我宁可回家自己看著撸到阳痿。
“为什麽?”
还他妈问为什麽?
“我他妈认识你是谁啊?放手!”我用力想甩开他的手,挣扎时候箱子里的碟“哗哗”直响。当流氓当那麽久我都没在道上堵过女人,没想到自己还有遇到流氓的一天。
“不认识我?”他扬起嘴角,笑得跟调戏小姑娘的老流氓似得,我发誓毫不夸张。
“不认识我……”他低头凑近我一点,拉著我一只手往他下面一放,“那认识我这里麽?”
这回我是真没话可说了。转过身,直接把箱子砸到他脑袋上。
“咣”地一声箱子盖都开了,碟片“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他松开我的胳膊骂了句:“操!”
“操你大爷!”我抡起空箱子继续朝龟孙子头上砸。
他应该是没想到我真敢揍他,千钧一发的时候反应过来往旁边躲了一下,箱子砸在他肩膀上。虽然是塑料的砸不死人,但我肯定我刚才那一下绝对挺疼。
挨了这一下之後,他站在原地没动,微微歪著头看著我,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也乱了,灯光下衬得他一张脸比橱窗里的模特还阴森几分。
我一手拎著箱子,咬牙狞笑著看他,昨天才打了一架,现在正顺手的时候。
我原本以为接下来将是一场恶战,结果他只是盯著我,又是那种见到外星人的表情,还多了点别的什麽。
他不动手我也不想再跟他扯下去,我他妈是真不愿意见到这个人。
“再来烦我下次就直接给你开瓢儿!”我恶狠狠骂了一句,转身就走,连地上的碟也不要了。
“你今天要是敢走,我绝对会让你後悔。”身後那家伙还威胁我。
我真想问他一声:你他妈的俗不俗?老子当混混的时候都不放这种“你给我等著”的话了,现在还跟我来这套。
我转身冲他啐了一口,“少他妈跟我来这套,怕你就不是爷们儿!”
他突然笑了,“那上次为什麽妥协了?”
我也冷笑,“事不过三,糟践人也得能个限度。”那天是在包房里是无处可逃,现在在大马路上我往哪儿跑都行,还用怕你不成。
他看著我笑了几声,伸手把头发往後梳了一把,“你的碟我全买了,再加你一晚上,要多少?”
老天爷这是逼著我提前下海不成?不然怎麽能遇到这麽不要脸的东西,大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