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3
照见了她望着秦夫妻恩爱时的模样,心痛却又无可奈何。莫不是这成翊,当真是动了心?
只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
杨臻回过头不再看他,把喉间的声音压低,沉声道:“没有!”
手上的禁锢渐渐松了,杨臻抽回自己的手,迈开步子进了屋,只留下成翊一个人,在雪夜里寂静的坐着。雪花随着风飞舞,打在身上,落了白茫茫的一片。
一大早赶回药陵谷,慕容季已经在为李安治疗了。杨臻进来,头都未曾抬一下的说道:“就差最后一味回生草了,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他扔出去了。”
杨臻微微一笑,似乎上一次他也是这么说的。
回生草连同药方一起交给了煎药的小师傅。
杨臻到李安床前看了看,不知道慕容季用的什么方法,此时的李安睡的安静沉稳,如同初生的婴儿。
杨臻为李安掖好被角,朝着慕容季抱拳,“多谢!”
慕容季面无表情的看了杨臻几眼,一把拉过她的胳膊,把手指搭在脉上。
杨臻惊讶,亦没有挣开,不明白慕容季在做什么。
静立在一旁,很久都没有开口的成翊,也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片刻,慕容季松开杨臻的手,带着些怒气说道:“我说过,他的身体虚弱,你的同命蛊若再触动,不光他性命不保,你也要丢半条命!你们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一句话说的杨臻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看了一眼不远处没什么表情变化的成翊,支支吾吾的开口道:“知……知道了!”
慕容季看着杨臻怪怪的表情,又瞧了一眼一旁面容平静的成翊,似乎看出了些什么门道,也不戳穿,只打发了他们走。
成翊面色淡然没有言语,内心却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静。
他的妻子身上下了同命蛊,他是知道的,而如今这“舅兄”身上也有,可见同命蛊可能是下在这兄妹两人身上的,而真正让他震惊的,是那慕容谷主话中的意思,受蛊的另一人还活着?可他的妻子分明是他看着下葬的,莫非,他那妻子还活着?
细想下来,在凉城书房见到的舅兄,虽然同样有几分病态,可气息行动却比面前的这位弱上许多,莫不是?
成翊心头突然有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莫不是他见到的是两个“舅兄”,而面前的,是不是有一半可能是他假死的妻子?
成翊心想,如果真是那样,那当真没有比这更令他兴奋的事情了。
杨臻匆匆出了房间,故意扬着下巴倨傲的撇了成翊一眼,见他与平时无甚两样,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不过成翊聪明过人,待他反应过来,必定会有所怀疑,如果此时立马和他拉开距离,估计反而会引起他的猜忌,现她在要做的,就是要想办法,让成翊相信她是个“男人”!
在药陵谷没呆多久,下午的时候,杨臻和成翊便被慕容季“轰”出了谷,理由是嫌弃两人游手好闲,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杨臻不禁心中诽谤,说什么药陵谷不养闲人,便叫他们两个去整理药材,杨臻哪里分的清什么根什么叶什么草什么花儿,只满心思想着怎么应付成翊,好让他打消怀疑。最后的结果,是两人都被赶出了山谷,马儿和包袱都被扔了出来,让杨臻年底的时候,才能进谷接李安回去。
尴尬的出了山谷,杨臻还未开口,便听见成翊竟率先告别道:“杨兄,此行耽误了不少时间,京都堆积了很多要务,我须得尽快回去了,他日有缘再见,告辞!”
杨臻呆怔,就这么要走了?莫非是昨夜的无情拒绝起了作用?不过走了也好,她也可以稍稍放下心来,不用再担心成翊的“骚扰”。
出了药陵谷,杨臻直接骑着马朝凉城赶去,快到凉城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一个外公的小徒孙,正急匆匆的赶往凉城的方向,朝杨臻报信去。
听那小徒孙神色激动的,朝杨臻汇报了青缈峰的事情,杨臻心里大概有了一个总结,就是外公最近很心痛,被气的头疼,因为大师伯和小师叔因为掌门之位大打出手了!
杨臻细想之下觉得不太可能,大师伯和小师叔关系一向很好,平日里看起来都不像是争权夺势的人,为什么此次会突然闹翻呢?可是听那小徒孙的叙说,虽然带着几分兴奋之色,但也不像是在说谎,思量之下,杨臻干脆调转了马头,朝着青缈峰的方向赶去。
这次进山门,扫地的那个小童已经认得杨臻了,只冲她笑嘻嘻的打了个照面,便又开始认真的扫起地来。
进了青缈山庄,杨臻唤一众弟子过来,围了个圈,然后细细的盘问了整件事情的缘由经过。七嘴八舌之间,杨臻总算是弄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儿,最后对自己来青缈峰的这个决定,感到无比的后悔。
原来是外公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想山庄里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过来向他汇报一遍,便打算把青缈峰掌门的位子,传给他最得力的两个徒弟之一,自己好清静快活。
谁知道,这掌门之位,竟引起了一场血战。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大师伯觉得小师叔聪明机智武功高强,比较适合掌门的位子,小师叔觉得大师伯成熟稳重比他更加适合。
于是两个人你推我往之间,都觉得对方比较适合,后来小师叔偷偷服了泻药,拉起了肚子,说自己生了恶疾身体虚弱,当不了掌门之位,结果大师伯更狠,拿转头敲破了自己的脑袋,血都流了半张脸,硬说自己走路摔坏了脑子,更做不了掌门之位。
杨臻明白,这两个人,表面谦逊,不过都是不想管这烂摊子,互相推卸责任罢了!
青州刘虎
杨臻走进外公的院子,见他正弯着腰,逗弄着笼子里的一只绿毛鹦鹉,那只鹦鹉被惹的急了,一出口,竟有几分毛外公的强调,夹杂着一丝地方口音,嫌弃的叫唤道:“老东西!老东西!”
宗青峰恼怒,指着鹦鹉的鼻子臭骂一顿才消了气,一回身,看见杨臻笑眯眯的站在廊下,看他的笑话。
“臻丫头。”
杨臻眉头一挑,见鬼了!对着镜子她自己看自己都有些恍惚,这老头儿是怎么看出来的?
“外公,你怎么又知道是我?”
宗青峰还未回答,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温润的面庞,素白锦缎的披风下捂住一只黄铜的小暖炉,与杨臻四目相对,竟如同照了一面镜子。
杨臻顿时咧开嘴一笑,亲昵的喊了一声,“大哥。”说罢又惊奇的问道:“你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