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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来了。”彦以轩道。
“你们不是……?那外面那些人怎么说……”
“什么外面那些人?”
“……没事没事,我还以为你们……”彦母支支吾吾道,自己也后悔了。
彦母和彦政结婚之前是江湖中人,只有一个师父,彦以轩的武功大部分都是他教的。彦母性格一向风风火火,有彦政在家还能敛下,这几天正赶上彦政在京中军营,事情多忙的连家都没回,没人压制下,彦母完全本性释放了。
彦以轩抚额,无力道,“我等会儿和他说吧!”
晚上吃饭时,彦以轩余光瞄着叶榛的表情,解释道,“我娘就那脾气,她不是对你,你别往心里去。之前我娘给我安排相亲,一气之下我就躲出去了,这次你可是受了我的连累,其实我娘人挺好的。”
“嗯,我知道。这一路上你帮我良多,我都记在心里。”听叶榛如此说,彦以轩心里有些不安,想要说话却被叶榛强先道,“明天我就出去住,这里的环境太好,反而让我住的不踏实。”
见叶榛神色坚定,彦以轩知道劝不动,只要叶榛决定下来的事情,无论谁说什么都不会变。
“好吧!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地点我找。”
最后,叶榛拗不过彦以轩,住进了城北的一个小阁楼中。
晚间彦政回到家,见到彦以轩也没说什么。
年俞五十的彦政看起来仍旧是宝刀未老,气势不减当年。较之年轻时多了几许沧桑,少了张扬浮躁,眸光锐利,少有人能在这样的目光下保持镇定。
饭桌上无人说话,只有轻微的碗筷碰撞的脆响,食不言寝不语是彦家的家规,虽然彦以轩不怎么愿意照做就是了。
饭毕,彦政和妻子说了几句话,彦以轩坐在侧面,只能看见彦政的后脑勺,就想悄悄起身离开这里。刚到门边,也没见自家老爹回头,就听彦政说道,“轩儿,和为父去书房。”
这在彦家是常有的事情,彦政不会在明面上批评儿子,多数情况下都是把彦以轩叫到书房。
彦以轩沉闷的应了声,“是。”
还是没躲过去。
背对着彦以轩的彦政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小兔崽子以为他不知道吗!彦母在一旁观战,笑的很是幸灾乐祸。
父子俩一前一后走进了书房。
过了片刻,彦以轩出来,步伐自然,神色严肃却带着放松。站立一侧的侍女屈膝行礼,余光扫过世子,心中疑惑更甚,将军到底说了什么,让世子的表情这样……嗯,复杂?
彦以轩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父亲的话犹在耳边回响,“清楚你自己想要什么,彦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现在京中虽无储位之忧,亦无结党营私之患,然而也正是这样,使得彦府在京中太过显眼。百年的沉淀,人脉的积累,早已不是单单一个彦府了。
换作任何一个君王都不可能任由这样的势力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功高盖主,这是君王的大忌!
彦府现在的一举一动落在外人眼中会被无限的放大,甚至曲解。而在这种情况下,彦政对他说的话,却更显分量。
先祖忠君的誓言刻在彦家的祠堂,现任的君主也是贤明之人。他从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父亲也没有。
彦以轩推开窗户,看向天边,闪亮的星子遍布天空,清凉如水的月光流淌下来,晕染了眸底如墨色的深沉。
抬手,一个暗卫出现在彦以轩身后,隐在紫檀木桌子边,单膝跪地,“主子。”
“你去查一个人,名叫方子纶,于一年多前进京。”彦以轩转身,犹豫了下又道,“顺便查一下他和叶榛的关系。”
“是。”
翌日清早,彦以轩练完剑,吃过早饭,去了叶榛处。
彼时叶榛正坐在窗前,听着院外琅琅的读书声,不觉出了神。
这里虽仍在京城中,但是远离繁华地带,院外不远处是一个私塾。孩子们每天上学下学,有时会从门前路过,那一身浅色的儒衫,曾几何时,他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罢了。
这些年来,即使病中他也不曾落下书本,时常翻看领悟。奈何嘉佑朝中,从商籍之人不得参加科举,叶家又不重视他,不可能为他尽心思花银钱打点,他也只能埋在心里。
“叶臻?想什么呢?”彦以轩顺着叶榛的视线看过去,除了院门什么也没有啊,坐到叶榛对面,自己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面递给叶榛,一面道,“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怎么?在这里住的不舒服吗?”
话落,彦以轩就听到了从院外传来的声音,以为这是缘由,道,“怪我,这院子还是我刚入军中不久,自己出钱买的。那时旁边还没有这个私塾,环境倒是清净。我知你不洗吵闹,还是换个地方吧!”
叶榛刚回过神来,就听见彦以轩说要换地方,连忙道,“这里挺好,我很喜欢。不用换!”
彦以轩疑惑的看着叶臻,挺好?天天有这声音不闹心吗?而且叶榛什么时候这么急切了,不符合他的性子啊!这种情况他不是应该淡定的回他一句不用吗?
默默的把这个想法放进心里,转移话题道,“你住的舒服就好。外面天气挺好,出去坐坐?”
这里虽然是一个小阁楼,但是应该有的半分没落下,假山亭台一个不少。
走过小径,走向后面的亭子,现在未及初夏,但也有了暖意,地上的小草在春雨的滋润下冒出头来,嫩绿的色泽连成一片,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两人坐定,有小厮端着茶具走过来,一一放在石桌上,退了下去,在亭外侯着。
亭子周围挂着轻纱,随着微风轻摆,外面的人只能大概看到两个人影。
知道叶榛略懂棋艺,彦以轩让人把棋子和棋盘拿上来,和叶榛大战三局过后,彦以轩震惊了。这三局他和叶榛各赢一局,还有一局是平局。
就这样还说是略懂?不说别的,他本身就接触兵法谋略,在围棋上大局观很强,同龄人中少有人能赢过他,而且他可是一点都没有放水。
面对彦以轩的控诉的眼神,叶榛无辜的眨眼,他从没和人下过棋,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水平。
动了半天脑子,两人也有些累了。这时距彦以轩来也过了一个多时辰了,让人上几盘糕点,两人边吃边说。
彦以轩问了叶臻的近况,想起昨天自己交给暗卫的事情,道,“叶榛,方子纶我已命人去查,一有结果就告诉你。”
先时还眉目舒展神情惬意的叶榛敛了表情,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彦以轩察觉有异,话到嘴边却换了个内容,“那你找到他之后呢?”
之后?叶臻偏头,“去找他。”
这么急?彦以轩压下心中突然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