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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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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几件不就成了?”

她想贴补成嫔,知道她那里的好东西不多,过年半个月天天都要有新衣服新首饰,不是受宠的妃嫔绝对是撑不住的。其次也是了叫成嫔再去看针线房人的脸色。

成嫔乐道:“那我可就沾你的光了。”

四贝勒府的四阿哥满月,正好夹在颁金节后新年之前,各府的各位爷们最近不忙干活了,全都在忙着门下奴才和各地外官送的年礼,女眷们也都差不多制好了新衣新钗,正想四处串门显摆。

最巧的是,十月三十日四爷过二十七岁生日,不是大寿也没大办,只了几个兄弟的礼,连席都没开。三十一日就是四阿哥满月。

从直郡王到十四爷都到了,吃完满月见过小侄子后,就拉着四爷说要给他补过生日。

四爷实在躲不过,见兄弟们也只是想找个机会好好闹一闹,无奈叫出府戏,再从街上的飞白楼叫了七八桌席面,一群外面人见了要磕头喊爷的爷们在前院闹得不成样子。

直郡王喝醉了就爱笑,现在一手搂着要逃的三爷的脖子,一手提着酒壶要灌他,三爷喊的声音都劈了:“老四!你不厚道!老八!过来扶你大哥一把!他喝多了!”

直郡王脸一沉,严肃道:“谁多了。你看我这不挺清楚的吗?我没把酒喂你鼻子里吧?”说着还真低头看了看壶嘴是插三爷嘴里还是鼻孔里。

四爷装傻跟五爷和七爷对饮,最好说话的八爷也跟九爷和十爷假装说话。其实都是三爷跑太慢,一看直郡王喝蒙了,连十三、十四两个小的都跑得快,就三爷还坐在直王边上一颗一颗的数黄豆,他这是学人苏东坡呢,喝一杯数一粒黄豆。

人家苏东坡斗酒诗百篇,他喝一坛子能站直就不错了。

直郡王两壶梨花白灌下去,三爷已经醉瘫了,十四喝得半蒙,跟直郡王家的弘昱争三爷醉成这样,是不是打雷都不醒。

弘昱说他阿玛最强,把三叔给喝倒了,三叔要醉上两天才会醒,上回有个人跟他阿玛喝酒,在他家客房里醉了一天,抬上车时还醉着呢。

十四强辞夺理说不可能,弘昱说真的,在他耳边打雷都醒不过来。

十四道:“那咱们试试。”然后转头去问四爷他们家有没有雷。

四爷没喝几杯,见十四对着左边的五爷喊四哥,扶住他把脸扳过来问:“十四你要什么?”

十四:“四哥,你家的雷借我们使使。”

四爷:“你要借什么?”

十四:“就那个啪啪的雷嘛!”

旁边的七爷猜:“十四是不是想要轰天雷?”

四爷恼了,“醉成这样还放什么炮?来人,扶你十四爷去歇着醒醒酒。”叫来苏培盛把十四扶走了。

弘昱蹲在三爷椅子前等半天不见十四叔把雷借来,跳上戏台子抢了人家的锣咣咣咣敲起来,一院子的叔叔兄弟,还有侍候的太监都看着站在戏台子上的弘昱。

八爷过去问:“弘昱,你抢人家的锣干什么?快还给他们。来,八叔牵你下来。”

弘昱站在戏台中央,唱戏的都不唱了,敲锣的那人就站在他后面,可怜吧唧的看着这位小爷。

八爷站在台下,拿了弘昱手上的锣给那敲锣的,再把弘昱抱下来,他没儿子,见到侄子们都喜欢。弘昱站直也有他肩头高了,他抱着道:“弘昱真长大了,沉得八叔都抱不动了。”

四爷这时也过来了,见连小的都喝醉了,摇头道:“我叫人抱出去醒醒酒吧。”

刚才直郡王见儿子跳上戏台子抢人家的锣还哈哈大笑呢。

八爷把弘昱交给四爷,刚把这小的抱进屋去,正要扶直郡王进去,苏培盛一路小跑的过来道:“直郡王府里来车接了。”

直郡王福晋想得周到,知道直郡王今天肯定要喝多,直接派车来接。

兄弟们都喝得差不多了,四爷见此就说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挨个把人送到门口,八爷道:“不如我顺路把十四送回去吧?”

四爷道:“算了,就让他在我这里歇着吧。”

送走大部分的人后,苏培盛道:“爷,十三爷也走不了了。”

四爷道:“拾个屋子,就在你十四爷隔壁。”

屋里带院子都是一片狼籍,张德胜带着人正在拾。

四爷嫌看着难看,先去看了十四,见他趴在榻上睡得四仰八叉,口水溜了一枕头,叫苏培盛:“好好侍候你十四爷,防着他一会儿吐酒,烧心,难受。熬好解酒汤随时预备着。”

隔壁屋里躺着十三爷,四爷进去后看他缩成一团捂着胃,上前扶着他的肩轻轻喊:“十三?十三?胤祥?哪儿难受?跟哥哥说。”

十三在刚才也是心里存着事才狠灌了好几壶酒,这会儿胃痛不是假装,但也有三分做戏的意思。他赖在四爷这里不肯走,为的就是能跟四爷扯上关系。

四爷喊苏培盛把白大夫叫来,切脉开方,白大夫道:“十三爷这是没用什么菜就喝了酒,被冷酒激住肠胃了,先让他把酒吐出来吧。”

拿了催吐的药来给十三喂下去。

十三心里叫苦,却也不敢不吃,吃了不到半刻钟就哇的一口气全吐出来了。不过吐完倒是浑身轻松。

四爷叫人开窗通气,重新换了被褥,再拿他的衣服来给十三换,折腾了好一通才把十三安顿好。

十三爷此时也累了,拾干净后躺下居然真睡着了。一觉醒来暮色四合,屋里已经点上了灯。

四爷就守在前院,连后面都没回。换了衣服在屋里看书,听人说十三醒了就过来了,一进屋见十三正在太监的侍候下穿靴子,看见他还要站起来行礼,连忙按下他道:“好好歇着,一眼没看到你就喝成那样,怎么大了反倒不懂事了?”

十三从小失母,下面又有两个妹妹,真是从小就比十四懂事得多。四爷也喜欢他这样,今天这样在席上使劲灌酒可太意外了。

四爷见他跟十四也差不多,今天心情实在好,就随口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话音刚落,十三一个憋不住就哭了。

四爷马上叫人都退出去,拍着十三的背道:“什么事这么为难?跟哥哥说说。是不是府里的银子不凑手?”年轻的几个阿哥花钱都比较凶,四爷就补贴过十四好几次。越是到年前,越是这样。

十三哭了一通后,觉得有些丢脸,也怕这时说出要投效四爷的话显得以小卖小了,只好把话都吞回去,道:“弟弟没事,就是有些想额娘了。”他抹把脸,强撑着笑道:“叫四哥见笑了。”

四爷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只是托辞,也安慰道:“每逢佳节倍思亲,过两天四哥陪你去奉先殿给娘娘磕个头吧。现在十三妹和十五妹都长大了,你这个当哥哥的还要护着妹妹呢。”

十三点点头。

四爷叫人送来水,侍候着十三洗漱过后,亲自送他出了府。望着十三爷的车远去,四爷把十三最近遇到的事盘算了一遍,心道:难道是南巡的事?

皇上年后二月就要南巡,又是点名太子和十三伴驾。

十三是因为这个……害怕?不,是恐惧。

十四还睡着没醒,四爷也不等了,交待人照顾好他,转头去了东小院看四阿哥。

东小院里,四阿哥住到了以前三阿哥住的东侧间。东西都是三阿哥用过的,他还问弟弟用他的旧东西会不会生气?

李薇搂着他道:“旧东西才好呢,软呼。你穿过的衣服给弟弟,你摸摸看多软啊。”

四爷进来看到母子三人,悄悄过来先探头看看睡着的四阿哥,再拍拍三阿哥问他中午吃了什么。

今天满月来得人多,四爷怕照顾不到几个小的,前面只叫了弘晖和弘陪着来访的侄子们,二格格被素素留下招待女眷,四阿哥有奶娘嬷嬷围着,而且今天他是主角。

只有三阿哥没人管,自己一个人吃的饭。

李薇也觉得对不起这个儿子,送走客人回来后,叫二格格去歇息,她就抱着三儿子来看四儿子了。

说起来,三阿哥这个年纪在现代还是家里的小太阳呢,还不到上小学的年纪,正是全家都围着他转的时候。可在这里,上有姐姐和哥哥,下面有弟弟,在中间的三阿哥就成小可怜了。

李薇脑补半天后,下定决心要好好呵护三阿哥幼小的心灵,四爷没来之前愿望许了一大车,包括把百福给他玩。

结果三阿哥得了额娘的保证后又不好意思了,说:“我也可以跟二哥一起玩的。”

宝贝你太懂事了!李薇在他的额头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坚定的说这几天百福归他,晚上甚至可以抱着百福睡觉。

三阿哥喜滋滋的,见着四爷还显摆。

四爷摸着他的小脑袋道:“你喜欢百福,要好好对待它哦,百福年纪大了,它要是不想玩,想躺在哪里,趴在哪里休息,你也不要去打扰它,要体贴它好不好?”

三阿哥答应四爷会好好照顾百福。

叫人把三阿哥带下去后,李薇和四爷回到正屋。

堂屋里还摆着今天的各种礼物,玉瓶带着人正在登记造册。

李薇叫人拿来一个匣子,拿进里屋打开给四爷看,里面是九朵小孩巴掌大的金花。花瓣纸一样的薄,轻轻呵口气花瓣都颤。

四爷拿起一朵在她头上比一比道:“好东西,谁送的?”

李薇避过他的手,笑道:“你肯定想不到,是直郡王送来的。”直郡王福晋身体不好,今天没来,只叫直郡王带了礼物。

这金花不是京里的手艺,看着像是南边金匠做的,而且还不是一般匠人。

四爷叹了口气,放下金花道:“起来吧,以后留给二格格。”

“我看出来是给二格格的,只是奇怪怎么直郡王家的大格格今天没来。”她把匣子放到一边道,“额尔赫还想跟她说说话呢。”

四爷半天没说话,良久叹道:“大哥今天也喝醉了。”

李薇想到一件事,倒抽一口冷气捂住嘴。

四爷见她想到了,点头道:“皇上已经定了,直郡王家的大格格下降科尔沁台吉多尔济色棱,年前年后下旨,办喜事要到明年或后年了。”

果然是这样。

李薇叹了两声,就开始担心二格格,看着他道:“爷,那咱们家的孩子怎么办?”

四爷也是担心,咬牙道:“今年……就叫宜尔哈和额尔赫都报病,就说天冷冻着了。”

第二天,李薇就要二格格‘着凉发烧’。

另一边的大格格,四爷没吩咐福晋,而是悄悄嘱咐了大嬷嬷。第三天,大格格也‘病’了。

福晋一开始被大格格病了吓了一跳,后来知道是虚惊一场才放下心。跟着,她想起也生病了的二格格,问庄嬷嬷:“你说,额尔赫是真病还是……”

庄嬷嬷摇头道:“这个……奴婢看不出来。二格格病在大格格之前,白大夫也是叫进去看过开了药的。说不定就是因为二格格病了,主子爷才想起叫大格格也病一病?”

福晋拿不准,但东小院也实在是伸不进去手,只好当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庄嬷嬷见福晋神色沉郁,劝道:“主子别担心了,依奴婢看东小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次四阿哥满月,永和宫不也是平平吗?东西给的也不见多好多重。”

福晋听了放松了点。

庄嬷嬷继续道:“再说,这次办满月,大阿哥和二阿哥一起出去,奴婢瞧着还是咱们大阿哥招人喜欢,不说跟各府的小阿哥都熟,就连毓庆宫来的两位阿哥也只跟咱们大阿哥好。二阿哥转来转去,只跟几个奴才秧子打招呼,别提多没面子了。”

福晋更放松了,也是。是她想多了。

见庄嬷嬷说上了瘾,清了清喉咙提醒她道:“好了,都是府里的阿哥,不必非要分个上下高低的。”

庄嬷嬷赶紧闭上嘴,转道:“主子,奴婢给您换碗茶。”

见庄嬷嬷出去,福晋往靠枕上一歪,长长的舒了口气。上次在永和宫里,七福晋虽然刺了她一下,却也给她提了个醒。

就算她现在又生一个又怎么样呢?养大还要好几年。弘晖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她还是多把心神放在他身上更好。

114、江南...

直郡王府。

大格格已经定了要远嫁科尔沁。自从家里有了准信后,为这个直郡王福晋本来就不好的身体又病了,直郡王当着外人的面还笑得出来,回家后就闷在书房里。然后就是不停的给大格格东西,今天想起来库里有件屏风好,扛到大格格屋里,明天想起来大格格喜欢菊花,叫人去各处采买名种菊花,全都搬到大格格的院子里。

除了父母以外,二格格也天天在大格格屋里哭。

因为直郡王与福晋说大格格远嫁的事时,道:“皇阿玛说了,老二的人家就在京里挑,由着咱们选人。”

直王福晋靠在床头,脸色是久病的腊黄,一眼望去竟像是比直郡王老了十岁不止。

她强撑着笑道:“这都是皇阿玛的恩典。我想着,老大的婚事,皇阿玛也是千挑万选的。一准错不了。”

直郡王见妻子一脸病容还要撑着高兴,实在不忍心看,找个借口躲出去了。可他也不忍走远,出了门拐到窗户边,透过窗纱见福晋见他走了,脸上的笑才慢慢垮下来,眼神木呆呆的看着远处,一眨不眨的掉下泪来。

他的心都叫福晋哭碎了,扭头躲进书房,好几天不敢回后院。怕福晋伤心之下身体再不好,一天问好几次,福晋如何了?福晋吃了吗?福晋这时在干嘛呢?

大格格感念父母的爱女之心,她又是直郡王的第一个孩子,生就一股勇武之心。她安慰妹妹,道:“你就别哭了,回头再让额娘伤心。我嫁得远,下面的弟弟妹妹可就要靠你了。”

她握着妹妹手,担心的道:“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咱们额娘的身体……”

直郡王福晋病了也有两三年了,别的没有,就是一个体虚气弱。吹点小风就咳嗽,稍稍累一点就卧床不起。太医看过后,说连补药都不能常用。

道直郡王福晋只能徐徐修养。

连补都不敢补,可见这身体破成什么样了。

大格格想到额娘,再看看还面露稚气的妹妹,眼圈真要红了,她哽咽道:“你答应我,等我走了,你要好好替我孝顺额娘,照顾弟弟妹妹们。”

直王府的大格格劝走妹妹,一抹泪装成没事人一样,还跟以前似的四处呼朋引伴出去玩乐。直郡王和福晋只恐她玩得不开心,要什么给什么。

大格格下贴子请人,直郡王交待长使务必将人请到,一切都以格格开心为要。

谁知长使去哪家都能轻松把人请来,偏在四贝勒府碰了壁。

回到府里,他去向直郡王回报。郡王不乐道:“老四家的二格格就这么难请?”

长使道:“瞧着倒不是托辞,奴才打听了,四贝勒府上的大格格和二格格一起病了。”

直郡王慢慢道:“一起病了?”

长使点头道:“正是。听说是二格格在她小兄弟满月那天累着了,第二天就有些起烧,后面就断断续续的一直没好全呼。刚能起身了,天一凉又躺下了。他们府上的大格格是跟二格格前后脚病的,也是着凉。”

直郡王没办法了,就算他猜是有鬼,也不能冲进四爷的府里看人家的女儿是真病还是假病。只好再去跟大格格说:“你四叔家的两个女孩都不大好,出不了门,阿玛带你们去打猎好不好?咱们去景山,正是秋天猎物最多的时候,咱们打几条狐狸回来给你额娘和妹妹们做围脖!”

他出尽百宝只为了让女儿开心,大格格不肯扫阿玛的兴致,点头道:“都听阿玛的,我都好久没打猎了。”

直郡王乐道:“你高兴咱们就多去些日子,带上帐篷!”

出去前,直郡王特意进了趟宫。

康熙一直觉得对不起这个大儿子,听说他要带大格格去打猎,道:“行啊,好好去,要什么上内务府支去。带孩子好好玩玩。”

直郡王想给大格格撑腰,请旨想封了景山西侧,不许外人进去打扰了他们的玩乐。

康熙知道直郡王这是想向科尔沁那边表示大格格身份贵重,答应道:“就依你。”

直郡王领了圣旨,直接找上步军统领衙门把景山西侧半拉山都给封了,他们在里面玩几日,这山就封几日。

这么大的手笔,京中哗然。

可皇上宠儿子,谁敢吱一声?

倒是直郡王的几个兄弟心里难嘀咕。

九爷就对八爷道:“瞧咱们大哥,多大的手笔啊。就为他们家一格格要打猎就封了景山,啧啧!”

两人就在九爷府里的花园中吃酒,一侧有两个弹唱的正和着丝竹唱着昆曲《望江南》。

八爷说了句公道话:“这也是大哥心疼女儿,说是趁着过年的好日子下旨。”

九爷冷笑道:“就显着他家有女儿是吗?我就把话撂在这里,咱们兄弟家的女儿哪个都跑不掉!皇阿玛往外嫁的多了,就他心疼,咱们都不心疼?谁生的谁心疼!”说着恨恨的喝了一杯酒,对着唱曲的骂道:“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给爷滚!!”说着把手里的酒杯摔过去。

等唱曲的都下去,院子里就清静多了。

九爷打了个酒嗝,满面酒色,眼里却含着泪,粗声道:“他嫁个大的就能把小的留家里,我能吗?他能为大格格封景山,我能吗?回头我的闺女嫁出去,我这个当阿玛的能为她挣什么脸面?”

八爷见他越说越多,喝道:“老九,你喝多了。”

九爷说的手都在颤,咬住嘴不说拼命吃菜,一会儿就把两边腮帮子都吃得鼓起来了。

两人闷头坐着喝酒吃菜,不一会儿两人就都塞饱了,席上的菜难得吃空了八、九成。八爷也不多留,吃完就告辞。九爷无心留客,送到门口就完。

另一边,四爷对直郡王封景山的事并不怎么在意,有本事别让女儿嫁啊,嫁出去了再来给她拼命壮声势,不过是图个心里好受罢了。

戴铎身在江南,听说是租了个小院每日出门会友。他在四爷府里也是得了几年好处的,来往南北两地办货也落了不少银子。他每月都要送几封信过来,上一封说是打算在城外买几亩地做个地主,信里还赋诗一首言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四爷心道,这是安心要当闲人了?他就在江南做个田舍翁也不错。

这个月的信倒是有趣多了,信里说戴铎花了不到六百两银子就占了二十亩地,虽然不算多,可江南乡下的地也是很贵的,近郊处的地几乎都被江南各大家把持着。二十亩看着是不知道从哪位大人手里漏出来的,没留在自家人手里,反倒被戴铎一个外人买到手里?

四爷拿着信细想,有一个可能:皇上年后要南巡,大概是要办江南某些人,所以这些人这正在清理家产?留给子孙后代?

他把戴铎前几封信都拿出来看。戴铎从三四封信前就开始念叨着要做点什么营生,一时说要开铺子,某某大街的某铺子,原来是某家某房开的金铺,如今兑出来了,他想着盘过来开个笔墨纸砚书的铺子,再请一两个秀才进来代写书信云云。

一时又说何处有一座房子,才盖了三五年,好泥好砖好工好料,里面家具齐全,连下人都是刚买的,主家才住不了到一年就要出手,就是贵了点要一千两百两银子,小三进的院子。戴铎写了要是他住进去要在这里栽几株竹子,那边栽一丛菊花。

最后嫌贵还是没买。信里说叫一个浑身铜臭的商人买去养二房了,实在有辱斯文。

四爷当时还以为他是要银子,还叫苏培盛给戴铎送二千两银子过去。

现在看倒像是一回事。

先是铺子,然后是新房子,最后连田都开始卖了?

四爷恍然大悟,戴铎用了四五个时间来提醒他这件事。江南必有大事发生。皇上这次南巡就是为了这个。

到底是什么事呢?

他想不通,最近没听说哪个地方大员犯事了,当然天下间所有的官满头都是小辫子,特别是江南那边的,不愁抓不着人,只奇怪是谁落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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