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银月
“是你救了我吗？”
齐五比较关心这个。因为在他意识中，那只巨大的怪物朝他踩过来他记忆犹新。
“算是吧，”女子抬起头，看着悬挂在天上皎白的月亮，“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我本为了找我朋友，没想到被人陷害，才误入这森林，”齐五解释道，“那么姑娘你又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这么危险……”
“哈哈哈哈，”女子被齐五逗笑了，“我既然能救下你，你所谓的危险对我来说就不存在。”
齐五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什么。
“你可以认为我是银月森林的守护者，伤害你的那只怪物，既是我的宠物，也是我的朋友。”
“宠物？”
那么大一只，也能叫做宠物？齐五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银月森林里的所有生物，我都亲眼看着他们长大。包括这只活了两亿多年的鲸龙。”
“两亿多年？那你……”
宠物都养了两亿多年，那这个女人得多少年纪啊，太扯了吧。
女人回过头看着齐五，齐五简直难以直视她的微笑。
“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很久了。银月森林里的一切，我都亲眼看着它们慢慢长大。”
“渡罪河河水从银月湖流出，环绕银月森林一圈，将银月森林和外界隔绝开来，里面的生物出不去，外面的生物进不来。整个森林都被鲸龙的妖气灌溉着，而我则静静守护着他们。”
“如果有妖类想不开选择跳河了结生命，那它将会变成最初的模样，在音乐森林继续生活下去。这里的很多生物，都在人间体验过罪恶疾苦，宁愿一生生活在这里，也不愿再回到人类世界。”
说到这女子看向齐五，眼睛里的温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非常冷漠的凌厉。那种注视不同于上课玩手机发现班主任在窗外看着你，而是更有压迫性，让人难以反抗的眼神。
“你可知道就在你误闯银月森林的时候，伤害了多少无辜的生灵吗。”
齐五内心十分内疚。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给那些生物带来伤害。
“对不起，我是无意的，只不过我体内的妖气一直在外漏，所以才……”
女子也没有要继续怪罪齐五的意思。
“你这种罕见的异妖体质，我活了这么久，只在几个人身上见到过。他们要不走火入魔选择自我了结，要么无法驾驭被自身妖气妖气反噬。”
“方才我观测你的体质，发现这妖气与你的体质并无太大冲突，反而能很平稳地存留在你体内。而你之前妖气的泄露，大致是因为你吃了金参龙矢丸所致。”
“金参龙矢丸？”
“金参龙矢丸是用人类世界最好的金参与鲸龙的粪便揉搓在一起制成的药丸。”
“那我岂不是在吃屎？”齐五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非常想吐。
“可以这么说，不过你要是不吃这团屎，你也不能那么顺利地度过这渡罪河。这金参龙矢丸吃了之后能让人的妖气不附着在体内，但是妖气带来的能力却能短暂时间保留。早就听闻河对面有一位老人靠向妖类兜售此丸为生，没想到今天又有一位少年上当。”
“上当？”
“经常有人因为各种不良的念头想要过河，就会从捞屎人那里买这药丸。但是殊不知，通过这渡罪河的人，要么葬身河中，要么就是在银月森林里被鲸龙的妖气腐蚀。很久一段时间，我没有在银月森林里看见活人了。”
“我觉得你并不像怀有恶意的家伙，你为什么会找朋友找到这里来呢。”
齐五把自己从加入公司以来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女子听，女子听完之后笑的合不拢嘴。
“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善良的想法，这在我见过的人类里面真是少见啊。既然你执意要去救你朋友，我自然也不会拦着你，但是你要知道，银月森林并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千百年来，只有人进来过，没有人出去。”
“那我到底则么样才能出去呢？”齐五急切地问道，他可不想一辈子待着这个鬼地方。
“方法自然是有。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或者说，与银月森林签订一个契约。”
“契约？”
“是的。虽然你的心地善良，又具有很不错的资质。但是这几亿年的经验告诉我，人类是不可轻易相信的，为了防止你做出伤害银月森林的事，我必须要让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我答应便是。”
“哈哈，年轻人就是冲动，我还没有说什么事，你就敢答应？”
“有什么不敢。我既然敢一个人来到这里，就不会再怕什么。更何况我也做了伤害这里的事，就当作是赔罪吧。”
“好，爽快。虽然我一直居住在这个地方，但是我对人类世界妖类的现状也有不少了解。虽然我不同意妖怪和人类共同相处的想法，但是我更不同意有一些妖类在人类世界伤害人类伤害同类的做法。所以我要你代替我，去人类世界整顿这乱成一团的秩序。”
“我？”
“我会在你体内注入我的妖气。这妖气会一直存留在你体内和你的妖气夹杂在一起，也会一直被我感觉到。被你杀死的妖类会直接变回原形而不会死亡，让那些犯了错的妖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就是我想让你做的事情。”
“没问题。”
“但是，这种妖气会有很大的负面效果。你每一次使用妖气，它都会反噬你体内的变异妖气，并且抑制它们的再次产生。如果有一天，你体内的变异妖气消耗殆尽，你也会因此丧命。不要想着靠逃避来避免，因为这种妖气的毒性非常强烈，如果你没有正确使用它，它会在你的体内迅速发作，无可挽救。”
“我准备好了。”齐五没有一丝犹豫地答应了。
这有什么好怕的呢。背负着正义的职责，本来就是顺着天意，这比逃避责任，苟活于世不知道好多少倍。齐五虽然不能理解妖类之间的爱恨，但是现在已经出现了需要他去拯救的局面，他就不会再逃避，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